“三王妃将绿儿带到这里,可是为了询问王妃的伤势如何吗?”绿儿尽可能的让自己继续保持平静的心情,当初太子爷霍漠谦临走的时候,在她耳边说过得第一句话,就是霍水并不喜欢主动类型的女人,要想让他继续保持对绿儿的兴致,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两人之间的关系,定义为‘朋友’。
绿儿一直都在照做,她坦然自若的看着霍水,面色平静得回应说:“若是当真为了此事的话,那么绿儿可以对王爷保证,不出三天,疤痕消失,本以为绿儿配置的祛疤药药物粗糙,王妃会产生不适的反应,可是没想到,王妃全程忍耐了下啊,王爷若是想的话,现在就可以去照看王妃了。”
她说完,就故意继续想走,可是却被霍水一把拉住了,还是像之前那样,紧紧攥着她手臂,将她强行拉回到了自己身边,看着她淡漠的脸,他皱眉,问道:“你是还在生气本王那天对你说过的话吗?绿儿,你是让本王当成红颜知己的人,若不是你触碰到了本王的底线,本王也不会舍得就此跟你断绝关系的,本王其实……”
“王爷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吗?”不等霍水说完,绿儿便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记忆中,这似乎还是第一次,绿儿忤逆霍水的意思?这让霍水明显有些诧异,皱眉,看着面前这个脱胎换骨的女人,为什么变得好像不认识了呢?不,或者说,好像变回到了之前,不被权势低头,倔强的模样。
随后她继续说:“王爷的想法,那天不是都已经原原本本的传达到了绿儿的耳朵里吗?王爷你说,你对王妃是动了真情,虽然绿儿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无法自拔,可是,在绿儿心痛的时候,王爷你又是在哪里呢?七海追根究底,都是绿儿自己一厢情愿,也是绿儿先破坏了我们之间的约定,绿儿有错,也受到了应有的报应,现在绿儿好不容易开始尝试着,从之前的阴霾当中走出来,王爷你又这样苦苦纠缠,难道是觉得绿儿受的苦,还不够多吗?”
虽然很想流泪,可是绿儿却一直强忍着泪水不要掉下来,那种倔强的模样,仿佛让霍水再一次想到了之前,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虽然吓的已经浑身瑟瑟发抖了,可是却始终倔强的不肯退步。
霍水仿佛是着迷了一样,也或许是心中对于绿儿的愧疚,他忍不住伸出手,帮她将眼角的泪水擦拭干净,依旧皱眉,声音却下意识的比之前柔和了不少,他解释道:“相信本王,本王绝没有再次想害你的意思,只是看到你流泪,本王也觉得心情很不舒服,若是之前的话真的伤害了你,那么本王可以跟你道歉,绿儿,你是个聪明而且善良的好女人,总有一天,你会寻找到自己的归宿,本王不能给你的,希望你未来遇到的男人都会给你。”
“绿儿心已死,不再对未来抱有任何的希望了,多谢三王爷的安慰,可是,情爱对于绿儿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绿儿已经不想再拥有了,若是一段感情,从开始的时候,就注定着要结束的话,那么又何必要开始?”
绿儿看样子是真的被伤透了心,那在黑夜中不断瑟瑟发抖的身体,更是让霍水觉得心痛不已,他伸手,将她揽在怀中,就好像之前喝醉酒的时候,轻声安慰他的模样,“永远都不要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活法,本王从不介意你只是一介青楼女子的身份,所以当初才会在众目睽睽下选择了你,若是时间还能倒流的话,本王宁愿从没有给过你约定,这样,你心痛的感觉是不是就可以少一些了呢?”
两人拥抱的一幕,恰好被焦急等待结果,可是却迟迟看不见绿儿走出来的霍梁轩,看了个一清二楚,他紧紧握拳,尤其是看到霍水跟绿儿竟然又因为这次的事件,意外搅合在一起后,就更是替南剐觉得不值当!
本想要上前强行拆开两人的,就算明知道他的身份,根本就不容许做出这种失礼的举动来,可是,只要一想到,南剐现在或许还满心恐惧的躺着,不知道明天疤痕是会更加严重呢?还是会减轻一些?可是,就在这时,绿儿却已经先挣脱开了霍水的怀抱,声音也比之前平静了些,回答说:
“一切都是绿儿的命数,不过,王爷可否答应绿儿一件事情?”
“这?”或许是担心绿儿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般,霍水的脸色显得有些难看,“本王什么都能答应你,只是,却不能将你留在身边,懂吗?”
“王爷尽可放心,老实说,今天看到王爷你如此担忧王妃的容貌,绿儿也可以彻底的死心了,既然如此,那么绿儿就不再继续苦苦纠缠了,就让我们两个人重新回到朋友的位置上,偶尔有机会把酒言欢,当然,绿儿是绝对不会要求王爷留下过夜,不会让王爷你对不起家中的娇妻,这样行吗?”
把酒言欢?侃侃而谈?绿儿的话,让霍水想到了从前,两个人在一起相处的时候,那些和谐的画面,现在看来,似乎都已经距离很远很远了,要是有可能的话,他当然还想继续这种友情,毕竟女人当中,可以跟男人一样开怀畅饮,千杯不醉的人,很少很少了。
“你当真不会觉得委屈?”霍水再一次试探性的询问绿儿,有可能的话,他不想失去一位朋友,当然,更加不希望会因此这份不纯真的‘友情’,而失去心爱的女人。
绿儿坚定的点头,“只谈友情,不谈爱情,这为何会让绿儿委屈呢?”
霍水很是开心,没想到今天再次见面,竟然阴差阳错的找回了这段持续很多年的友情吗?他在心中暗自发誓,跟绿儿的交往,绝对不会被南剐发现的,毕竟女人都是一场很喜欢嫉妒的生物,若是小秘密被发现,让南剐生气的话,那么就不好了。
绿儿见霍水笑了,便知道,自己的第一步计划已经成功了,接下来,只要继续按照太子爷霍漠谦吩咐的去做,那么很快,霍水就会回到自己身边了吧?她心中暗自得意,可是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依旧优雅万千的继续说:
“至于王妃的伤口,绿儿便将这些药粉留下,调配的办法,也已经写在王妃房间里的空白纸上了,只要按照上面的配置办法,每天两次,三天之内,王妃的容颜一定会恢复的,另外,这些药粉还有滋养皮肤的功效,若是王妃愿意相信绿儿,不嫌弃绿儿青楼女子的身份,再多用几次也是无害的,还请王爷将这句话转告给王妃知道。”
“这是自然。”霍水点头,看着绿儿继续问:“本王还有一事不明。”
“王爷可是想知道,王妃是如何得知,绿儿有神药可以医治好脸上的疤痕吗?”不等霍水询问,绿儿便聪慧的将他想知道的疑惑说了出来,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绿儿聪明过人,这是霍水老早就认肯的了,她能够一眼就猜出他的心思,霍水也不会觉得唐突,点头,“没错,本王好奇的便是这件事了,绿儿,你的神药又是从何处求得?”
“实不相瞒,是曾经与绿儿表白过的一位香客祖上传得,随后香客病重,药房便辗转落在了绿儿手中,青楼女子身份卑微,许多男子更是将我们当成手中玩物,受伤更是不可避免,为了让爱美的女子能够永葆青春,绿儿便尝试配药,没想到终有一日竟然能够成功?这次也算阴差阳错的帮了王妃,算是大功一件了。”
讲述着青楼女子的无可奈何,绿儿的眼眶中,多了一抹的苍白无力,笑容也带着一些苦涩,“当初不顾父母的反对,毅然决然的走上这条不归路,本想靠身体,让父母过上安生的日子,可到头来,却连她们的最后一面都没有看见,唯一的妹妹也将绿儿视为仇人般,不待见,绿儿的委屈无处诉说,只能借着酒劲偶尔在王爷面前发发牢骚,还希望王爷万不要介怀。”
绿儿讲述着自己的遭遇,霍水听后心中难免有些无奈,仿佛想到了去世前的兰妃,从他出生的那一刻,便背负上了不被皇族人接纳的悲剧人生,纵然看似皇家子弟的生活奢侈而幸福,可其中的辛酸却也只能自己体会,没有任何人可以理解。
“王爷?王爷?”小翠匆匆前来找寻霍水,并报告给他一个不错的消息:“小翠刚才去见过王妃,见她的伤口的确不再流血,已经慢慢愈合,王妃也已经睡着了。”
“如此那就最好不过了。”南剐的伤口开始愈合了?霍水听后比谁都感到高兴,他急不可耐的想要去见南剐,跑出去几步,却又忽然回头,对绿儿点头感激说:“本王会准备一份大礼送到你那边,算是感激你出手相助,待王妃安然康复后,本王定会另有重谢的。”
霍水走了,一起离开的,还有从刚才就躲在树杈阴影中的四王爷霍梁轩,他的身上似乎还带着一种暴戾的气息。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绿儿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没人听见她心脏破碎的声音:“从没见过三王爷如此高兴的一面,大概,姐姐是当真做了一件好事,对吗?”
“嗯。”小翠点头应声,却也抓准时机,继续说:“可你想过没?三王爷高兴的源泉,完全是因为三王妃,而不是你。”
那就如何?绿儿在心中暗自反驳着,并不死心的辩解说;“至少没有姐姐,王妃的脸,便是要真的毁掉,这一次,总算多少改变了一些他心中,对于我的印象。”
说罢,绿儿转而看着小翠,这时候的霍水已然是没有了踪迹,就连背影都看不见了,她笑着,犹如是狡猾的狐狸般,继续说:“看到了吗?其实男人不过是一种很容易哄的动物,只要让他称心如意的女人,都会成为他宠爱的对象,爱情?呵呵,等你再长大些就会发现,人有没有爱情都一样能活,可,若是没有体己的人,那活着便也有如是行尸走肉一般。”
另一侧。
霍梁轩小跑着撵上霍水,故意挡在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霍水不解的皱眉,本就有些不耐烦,却看在对方是霍梁轩的份儿上,尽量控制住脾气,问:“本王要去看望王妃,你若是愿意就一起前去,若是不愿意,就先回王府吧,绿儿的神药已经让王妃伤处没有大碍,你也不需要担心了。”
“三皇兄又何必在梁轩面前演戏呢?反正对于皇兄而言,皇嫂根本就不重要,不是吗?”霍梁轩似乎是忍耐很久的脾气,终于发泄出来了。
第七十三章 做回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