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不要着急,本王也不会允许三皇兄跟三皇嫂的缘分,就这样断了的,找绿儿姑娘去王府的事情,就交给本王处理吧。”
霍梁轩平时总不喜欢独当一面,也没有这种性格,所以小的时候,就总是喜欢依靠这三位兄长,长大了,也会在一些能够逃避的场合逃走,就算是上次大着胆子进入妓院,也完全是南剐在前面带路,现在要让他自己进入妓院当中,的确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不过一切为了南剐,他还是决定豁出去了,于是,深吸一口气,他对两个彪形大汉询问说:“女人的身份不允许进入,那么本王的身份,你们就不会再有理由阻止了吧?本王要找你们的老鸨绿儿姑娘,就算花再多的银两都好,本王一定要立刻看见她!”
“这?”
大汉们面面相窥,早在上一次的时候,几个人都已经将整个妓院搅扰的天翻地覆,他们的妓院也因此在附近出了名,毕竟是皇族子弟们时常聚会的地方,所以这里的生意要比往常还要络绎不绝,尤其是一些达官显贵们家的公子,平日里分明绝对不会涉足这些场合的,可是一听说,在这里可能会碰见三位皇子后,就找机会来到这里,寻找见面自荐的机会。
严格说起来,几个人应该也算是这间妓院的财神爷了,现在听见霍梁轩脸色冷漠的这样吩咐,他们也不敢懈怠,生怕是怠慢了贵宾,于是急忙点头哈腰的跑进了妓院当中。
随后,霍梁轩跟小翠也一前一后的进去了,没有人再敢拦住小翠的去路,毕竟她可是跟堂堂四王爷一起来的。
“听说有贵宾前来,绿儿有失远迎,还请四王爷不要怪罪。”绿儿姗姗来迟,打扮得依旧花枝招展,可是脸上的妆容,却要比往常更加淡雅了些,笑容也优雅了不少,虽然说不出最明显的变化在哪里?总之,给人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可是,当绿儿看到正躲藏在霍梁轩身后的绿儿时,目光却是一紧,上前去,不解地问:“小翠?你怎么会来到这里找姐姐?你不是最不喜欢这种场合了吗?今天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
“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这个小翠不知道,可是小翠知道,你现在必须要跟小翠离开这里!”说着,小翠上前拉住绿儿的手,就要走。
绿儿不明所以,急忙甩开,一脸不解的继续询问:“跟你走?走去哪里?小翠,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要时时刻刻都想着怎样胡闹了,乖,姐姐还有生意要做,楼上也有几桌贵重的客人在等着姐姐返回呢,你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派人通知姐姐一声,姐姐自然会为你准备的,不要闹了。”
“谁跟你闹了?小翠不要你的钱,只要你今晚答应小翠,去救救三王妃的话,小翠宁愿今后跟你没有任何往来,断绝血缘关系!”小翠听到绿儿的哄骗声,忽然想到小时候,当年,绿儿因为忍受不了家里面的贫困,决定要将自己卖进妓院,过上荣华富贵日子的时候,也是这样哄骗她的,说只是出去找个活计,很快就会回来,可是,一直到父母病重死去,绿儿也在没有出现过。
再见面,她已经是妓院的头牌了,虽然号称是卖艺不卖身的,可是,一般的女子进入到这种混乱的地方,被污染也是理所当然的,谁会有相信,真的会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这种说法呢?
那些记忆,对于小翠来说,是痛苦的深渊,她不愿意自己沉浸在那里面,于是不断的摇摇头,试图从这里面走出来,不进如此,她继续执意的想要拉着绿儿离开。
惊动了家丁,几个人出现,将绿儿,小翠,霍梁轩三个人围拢起来,并恭敬的询问绿儿:“是不是有什么麻烦?要不要属下们现在就将这两个闹事的人撵出去?”
“滚开!”绿儿也有些生气了,尽管小翠为什么非得要执意拉着她离开?绿儿也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是,她更加厌倦这两个忽然冒出来的家丁,她语气狠重的提醒说:“一个是尊贵的四王爷,一个,是我的妹妹,你们究竟是想要将哪一个撵出去?哪一个又是你们的胆子足够撵出去的?”
“属下们知错。”家丁们惊恐的看了小翠跟霍梁轩一眼,便认错离开了。
绿儿眼看着继续在大厅纠缠下去的话,可能会让宾客们猜疑,于是只要压低了语气,对霍梁轩说:“尽管绿儿并不知道,三王妃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在这里说话似乎有些不太方便,如果四王爷你不介意的话,是否可以移驾到绿儿的闺房去?到哪里我们可以好好聊。”
“不行,不能再继续耽误时间了,你现在就得跟我走!”小翠根本不给绿儿回去的机会,只是担心事件拖得越久,到时候南剐脸上的伤势越严重,要治疗的话,恐怕就更是难上加难了吧?
可是,话刚说完,霍梁轩就忽然伸手,握住小翠紧紧攥着绿儿的小手,在他看来,只是想要安抚小翠现在过于激动的情绪而已,可是,小翠却涨红了小脸,这似乎还是第一次两人这样亲密的接触,自然是觉得心花怒放,小鹿乱撞的。
这一点,也恰好被绿儿敏锐的捕捉到了,只是她依旧不动声色,没有将小翠的小秘密拆穿。
霍梁轩的语气依旧很温柔,他安慰着小翠,说:“绿儿姑娘毕竟是活生生的大活人,要是她非得不情愿的话,我们是无法将她请去的,小翠你暂且稍安勿躁,本王看来,绿儿姑娘也是知书达理的人,只要给机会,让我们将这次来的目的说个清楚,恐怕绿儿姑娘一定会答应也说不定,你这样吵吵闹闹,也会影响了周围可人的兴致,到时候,三皇嫂的事情,只会一传十十传百,恐怕会对三皇嫂的名声有不利的影响,就听本王的,由绿儿姑娘安排吧。”
“这?”小翠就算是忤逆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也是绝对不会不给霍梁轩面子的,对她而言,霍梁轩是最特别的存在,所以,他的话,就好像是圣旨一样,值得尊重跟恭敬对待。
“那便最好了,四王爷,小翠,你们请随绿儿上楼吧。”见小翠不再说话了,恐怕这边就是妥协了吧?于是,绿儿在前面引路,两个人就跟随着一起上了二楼。
推开最尽头的一个房间,小翠的心中忽然咯噔一下,本来还以为身为老鸨,绿儿的居住环境应该是富丽堂皇的,就算不能够跟皇宫里面攀比,可是,跟外面大户人家千金小姐的闺房比较,应该也是绰绰有余才对。
可是进来之后才忽然发现,绿儿的房间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梳妆台,一张可以偶尔喝酒的桌子,在就没有别的什么了,这不仅仅只是简单,更可以用低调来形容。
绿儿帮两人的茶杯斟茶,随后看着霍梁轩,语气依旧很平静的问:“绿儿实在太了解小翠的性格了,只要一激动,就要流泪,想要从她的嘴里,听到究竟发生了什么?恐怕有些困难,如果四王爷也知情的话,是不是可以告诉绿儿,究竟发生了什么呢?如果真的有绿儿可以帮忙的地方,绿儿自然会相帮到底的,毕竟,绿儿也有幸,做过几年三王爷的红颜知己,总不可能随便玷污了这份情谊。”
说话间,霍梁轩注意到,在提到霍水的时候,绿儿的眼神中,明显有些晃动,就好像是揭开了一道道的伤疤,早就听闻,自从上次的事情以后,或许似乎就很少来到这里了,难道说跟绿儿的感情,也就搁下了吗?不管怎样,在霍梁轩看来,绿儿也算是个倔强的奇女子了,只可惜,错误的将真心交付给了霍水,而霍水呢?似乎也没打算对于这份感情承担任何的责任吧?实在可惜了。
点头,霍梁轩看似面色平静的将之前小翠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给了绿儿知道。
绿儿听完后,先是一愣,随后微笑出声,忍不住自言自语说:“虽然早就看出三王妃是个真正有智慧的女人,可是却没想到,竟然会认为绿儿可以帮忙治疗去脸颊上的疤痕吗?呵呵,被这样高估,绿儿实在不知道是应该觉得高兴呢?还是悲哀?”
“这么说你真的有办法治疗王妃?”小翠听见绿儿的笑声,眼睛里面忽然露出一束迫不及待的光芒,他们家祖祖辈辈都只是普通的农民,没有多大的本事,别说是治疗疤痕的秘密配方了,恐怕受伤的话,就连去请大夫治疗的银子都没有,可是没想到,南剐的话竟然是真的,绿儿当真有这种办法吗?
绿儿没有直接回答小翠的问题,目光注意到了她手腕上的镯子,看起来有些眼熟,跟她之前送给小翠,可是却被小翠当着南剐的面前,摔碎的那只有些相同,她皱眉,问道:“这只镯子,你捡起来找工匠重新打造好了吗?哪来的这么多银子?这玉石上面镶嵌的金子,恐怕也值不少的银子了吧?”
“这是王妃帮小翠修好,也是王妃亲自帮小翠戴到手腕上的,要不然的话,你送的东西,小翠碰都不想碰一下!”尽管也知道绿儿这些年生活得很不容易,毕竟在这样混乱的环境之中摸爬滚打,日子恐怕也很难挨的吧?
可是,小翠最记恨的,就是绿儿在父母的临终时候,都不能回来见上一面,造成了父母最大的遗憾,这件事,是她无法释怀的。
小翠口口声声提到南剐,似乎对于她来说,南剐要比她这个亲姐姐,更加的重要似的,让绿儿的心中觉得有些不舒服,就连笑容都有些尴尬了,她微微一笑,淡淡地说:“若是这样的话,那么绿儿恐怕就找到帮忙的理由了呢,这只镯子,只是纹路漂亮了些,算不上什么值钱的首饰,可是三王妃明知如此,却还是花费银两,将已经打碎的镯子重新修补起来,绿儿实在觉得感激。”
她说着,莲步轻移,挪到了梳妆台的旁边,打开一个小抽屉,拿出一只小瓷瓶,放在怀中,随后转头,对身后的霍梁轩和小翠说:“时间也不早了,总不能让三王妃等绿儿太长时间,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真的?”小翠早就迫不及待了,虽然绿儿的房间的确是很低调,可是楼下刺鼻的胭脂香味儿,却让她快要吐出来了,现在听见绿儿说出发,她当然抑制不住的内心喜悦。
霍梁轩还是有些担忧,起身询问说:“只是绿儿姑娘那些客人该怎么办才好?若是绿儿姑娘不钱去作陪的话,恐怕他们也会心生不满吧?”
第七十章 脱胎换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