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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进宫请安
  那日,她闲来无事,翘着二郎腿在房中嗑瓜子,既然她还得装作一阵子三王妃,获得南相爷跟大夫人的信任,让他们善待余氏,将她的疾病医治好的话,那么她只好悠然自得的过好每一天。
  好在除了那日洞房花烛夜外,霍水再也没有纠缠她,几日不见踪影,不用说,必然又是去了赌场或者妓院这些地方,反正这本来就是他的生活常态,两人既然达成了共识,他帮她隐瞒身份,她也对他的放荡不羁视为不见的话,那么,她自然更愿意配合了。
  “王妃,宫里派来使者,说要见王妃一面。”丫鬟进门禀报,可看着那满地的瓜子皮,以及南剐一脸的懒散气息后,忍不住惊讶了,这就是皇太后亲自帮霍水挑选的正妃吗?为何这行为举止看起来,完全没有千金小姐的仪态?反而,像是市井小民?不对,更像是小混混一样?
  使者?说好听点是使者,难听点,就是太监,专门在后宫伺候皇太后或嫔妃的。
  一个利落的起身,先前脸上的慵懒全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聪明睿智的明亮目光,她披上一件外套,大步流星的去了大厅。
  刚一进门,一个看起来上了些年纪,却有些尖嘴猴腮的老太监,便笑嘻嘻的上前,没有下跪,倒是卖着关子说:“哟,这位就是三王妃呢?果然名副其实,是个美人胚子,三王妃大婚当日,老奴也在现场,可老奴辈分低微,怕是三王妃早记不得老奴的存在了吧?”
  这番分明是卖乖的话,换做旁人的话,必然会客套一番,当做是彼此的奉承,可这却不符合南剐平日的性格,她点头,倒也很诚实的回答说:“本王妃当日盖着红盖头,别说是你了,就连王爷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这……”老太监有些没面子,可是看在南剐贵为三王妃,而三王爷霍水,又是皇太后最喜爱的孙子份上,他得罪不起,清了清嗓子,语气冷漠了些,继续说:“客套的话,老奴就不多说了,倒是三王妃大婚这么多日,却从没前往皇宫,给皇太后,陛下和皇后娘娘请安,似乎有些不懂规矩,所以老奴今日奉了皇太后的命令,特意邀请三王妃前去宫中小聚的。”
  小聚?
  说是小聚,其实不过是开一场批斗会,三堂会审,批判着南剐是如何的不懂规矩吧?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现在好歹也是名义上的三王妃,对于皇太后亲自下达的命令,哪敢不听从?可这紧要关头,偏偏霍水还不见了踪影,不然的话,找他一起充充面子也是好的啊。
  皇宫。
  当她重新梳妆打扮好,被宫里派来的轿子,抬进皇宫后,太监再三叮嘱她要懂规矩,可她还是忍不住掀开轿帘,欣赏着这皇宫的景色。
  都说皇宫富贵荣华,现如今看到摆设,她信了那些传言,果然,皇宫的环境要比宫外的大街小巷大气多了。
  “皇太后身份尊贵,见不得市井小民们的做派,王妃还请自重。”老太监在南剐下轿子后,有些鄙夷嘲笑的一番话,让南剐忍不住皱眉。
  所以他作为一个太监,都觉得她不像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反倒像是一些市井小民?也罢,市井小民又如何?岂不是比事事都要讲究规矩的大户人家,生活的更加逍遥自在吗?
  没理会老太监,南剐按部就班的进入一个极为阔气的寝宫,在丫鬟的引荐下,来到一个看起来有些严肃,大约六十多岁的老女人面前,没等看清对方的长相呢,就被丫鬟提醒跪下磕头,请安。
  “孙媳妇给皇太后请安,皇太后凤体安泰,健康长寿。”
  好吧,她没见过这种大场面,这些词都是现编的,不过但凡是夸赞的词儿,大约这些皇族的人都爱听吧?
  可皇太后没有预料中的喜悦,只是摆摆手,像是没有跟南剐说话的念头,反而是让刚才的老太监说:“王妃忒不懂规矩,大婚几日都不知来宫中请安,太后娘娘很是不满,今日就暂且罚王妃跪上半个时辰,以儆效尤。”
  被罚下跪?
  南剐哭笑不得,纵然早就想到这次来皇宫,绝对不是件美差,可也没想到这个初次相见的皇太后,竟然毫不客气的直接惩罚她?可这件事也不能全部怨她好吗?她哪里懂皇宫里的规矩?都怪霍水,明知道皇太后是个喜欢斤斤计较的人,却不提前警告她注意,现在好了,被罚了吧!
  还说什么统一战线?各取所需?这个霍水,分明是个骗子还差不多!
  “太后娘娘怒气难平,惩治珍儿,珍儿无话可说,可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珍儿虽是大户人家千金,却从未学习过宫中礼仪,有所误解也是情有可原,太后娘娘若是当真想在珍儿身上,平息怒气的话,是否,也要将三王爷带来一并问话呢?”
  好吧,下跪?她没意见,跪就跪吧?男儿膝下有黄金,她膝下可只有粪土,可心中越想越气愤,分明错的不知有自个,偏偏为何被惩罚的,却只有她呢?就算是皇族也喜欢护犊子好了,可是这袒护,未免也有些太过明显了些吧?
  可她的一席话,却让老太监都跟着倒吸一口冷气,他一副讨好皇太后的模样,训斥着南剐,说:“大胆三王妃!在太后娘娘面前你竟敢不尊?就算王爷亲自来了,还得对太后娘娘毕恭毕敬呢,你一个刚刚大婚的王妃,还反了天了不成?”
  “反了天的人,是公公才对吧?”她毫不恐惧的抬头,跟老太监那双恶毒的眼神对视,嘴角的笑意,轻松而又不屑,她冷哼:“纵然我只是个王妃,在太后娘娘面前需要毕恭毕敬,可你作为太监,难道在我这个王妃面前,就能耀武扬威了吗?先是在三王府的时候,对我不屑一顾,现如今在太后娘娘的面前,更加变本加厉,早就听闻太后娘娘慈悲为怀,菩萨心肠,可有你这种墙头草在身边伺候,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太后娘娘的一世英名?你说胆大妄为的人,究竟是谁啊?公公?”
  即使被惩罚着,可她的思路清晰,一字一句都能成功的堵住老太监的嘴,见状,老太监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一脸无辜的对那个严肃的老女人解释说:“太后娘娘英明,小的,小的对太后是忠心耿耿,绝不像三王妃说的那般卑鄙啊?太后,你可一定要为小的做主啊!”
  “够了!”
  从刚开始就没吱声的老太后,现如今终于发话了,可跟之前对南剐的印象很差不同,她的语气,倒开始多少有些偏袒起南剐来,面对老太监的哀求跟哭诉,她显得有些不耐烦的训斥着:“你在本宫面前当差多年,连那句是玩笑话都分不清楚吗?三王妃分明是在跟你开玩笑的,可你竟然跑到本宫面前哭诉,这让三王妃或许还会认为本宫家教不严,才会出现你等这般愚蠢的笨蛋。”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经过皇太后的点拨后,老太监的脸上,也没有了先前的恐慌,他跪在地上,转身面向同样在跪着的南剐,虽有些不服气,却还是认错说:“先前对王妃多有得罪,还希望王妃不要跟奴才计较,奴才就是个当差的,若是王妃有何吩咐,奴才必定也是会粉身碎骨的。”
  粉身碎骨吗?
  南剐打了一个冷颤,快拉倒吧,看着小太监此时怨恨的眼神,恐怕她先粉身碎骨了,尴尬的笑笑,她面向皇太后,继续解释说:“太后娘娘,珍儿有一事不明,倘若太后娘娘如此惩罚珍儿跪半个时辰的话,太后娘娘心中的怨气,就当真会全部消失吗?”
  “难不成你还另外有不错的主意?”先前南剐虽然被惩罚,可是没有半分恐惧,反而思虑清晰的将错误,拉着老太监来一起承担?这般勇气跟胆量,绝非是后宫其他嫔妃所拥有的,这让皇太后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于是对南剐开始渐渐的心生喜爱。
  心中带着一丝的期盼,希望能够赶紧听见南剐接下来的话,老太后竟然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好在南剐也没卖关子很久,她大着胆子,跟老太后四目相对,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坏坏的笑意,“那不如,把这次的惩罚,改成珍儿答应太后娘娘一个要求如何?只要是太后提出的,除了上刀山下火海,或者触怒我沧溟国刑罚的事,珍儿定会答应?”
  “太后娘娘,奴才觉得此事不妥,还请太后万不要上当才好。”一边的老太监才刚被原谅,便又开始新一股的造谣生事,南剐的话音刚落,皇太后都没来得及说话呢,他便看似好心,实则针对性的警告着。
  可是好在老太后这次依旧没有被老太监所误导,南剐出的主意,的确让她心生好奇,她身为身份高贵的皇太后,想要某人帮忙完成一件事的话,自然不需要经过对方的同意,只要一身份来命令便好,可现如今,南剐的提议,却让她心生好奇,还从没试过这种有趣的事情。
  “两个。”
  她开始讨价还价,那眼神中的得意,就像是菜市场讨价还价的小贩,倒是半分都没有了身份皇太后的威严。
  南剐沉思片刻,便潇洒的答应:“成交,不过,珍儿现在是否可以站起来了?”
  得到沉默眼神的准许后,南剐这才终于脱离苦海,可是接下来,本就严肃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活泼好动心的老太后,便开始了新一轮的‘折磨’。
  她见南剐起身,便带着高傲的命令口吻,吩咐说:“下个月初,是本宫的寿诞,到时由你来全权负责,本宫需要一个全新的宴席,要求的是比往年有趣,新意,这算是本宫安排给你的第一个任务,要是完不成,或者完成的让本宫不满意的话,本宫下次就不只是让你跪半个时辰,会直接让你跪断了这双腿,明白了吗?”
  负责诞辰宴席?
  要求不能跟往年一样?可怜的南剐一头雾水,就算是往年那些俗不可耐的环节,她也从没参与过好吗?现在要她出些新花样,这不是故意刁难吗?
  看着老太后脸上洋洋得意的笑容,好吧,南剐忽然意识到,这次的交易,似乎亏本的注定是她,而不是这个聪明狡诈的老太后了……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万福金安。”
  就在南剐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却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的身影,出现在了皇太后的寝宫,侧脸看去,跟霍水的妖娆,或者霍梁轩的弱不禁风不同,他的身上,带着一种英气勃发的气质,自信,狡黠,这是她看见这个男子后,所浮现在大脑的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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