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小白,今年18岁,是一名高三的学生,也就是人们口里称的苦逼高三党一枚。别问我高三的学习紧不紧张,也不要问我平时考试都考几分,有没有理想的大学。如果我的这些同龄人们都是在阳光的起跑线上努力向前奔跑的健儿们,我可能是韧带或者哪里受伤的悲催。
阳光很好,今天的早晨没有白雾,但我眼前依然是白雾蒙蒙的感觉。除了我高度近视以外,就是在晨跑的人们蒸腾的热气飘散在前面,他们有的是健壮的小伙子和姑娘,有的是一些退休后依然热爱早起锻炼的老头。
不要问我在哪里,因为自身条件的限制,我只比身后的老头们快一步。大家看到我的样子可能会觉得跟螳螂也不过如此,身无二两肉,细胳膊细腿,头发颓废得挡在我面前,好像螳螂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眼神缥缈,眼镜厚如酒瓶底,反正是一点也没有别人家孩子的朝气,我在跑,但好像是被绳子绑住了双脚一样,拖拖拉拉。
有漂亮的女生在我身边跑过,要么嗤之以鼻,要么就是视我于无物。呵呵,我早就习惯了,在这个学校里我的人设一直都是空气类看不到摸不着的物种。除了我喜欢翻翻书,还勉强算是一个孱弱的书生。我的兴趣爱好早已经被N年前的父亲大人用没有钱的借口扼杀在摇篮里了。
像我这样老师看着丧气,老爹看着垂气的孩子,真的仿佛什么美好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在我身上一样。我也一直就这么相信着浑浑噩噩地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高三的生活总是忙忙碌碌,我周围的同学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着各种大小不一的学科的考试,每天学习8个小时也还是精力旺盛,每天看他们那么不知疲倦,看得所有人都精神振奋,而我只觉得他们仿佛考试机器一样,上了发条一样,天刚蒙蒙亮就和公鸡一起起床,晚上围在一起各种讨论,晚上睡觉连梦话里喊的都是元素周期表。
面对这些大神们,我偷出时间去上网简直就是罪大恶极的行为。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始料未及,也让我的生活发生了一些改变。
一天晚上我偷偷从学校自习室溜出去网吧放松一下,坐在电脑桌前挥舞着螳螂一样的爪子,在游戏里打得不亦乐乎。只觉得一缕清香从身边飘过,不由自主地回头张望,不回头不要紧,一下让我呆住了,这时耳机里适宜的响起了甜蜜的歌声,原来是学校的校花大人章含烟,长长的令人嫉妒的头发,明眸皓齿,白净如玉。真的好清新好漂亮,她走过的座位总会有人留恋得张望,看见她一个个好像看见天使一样,键盘侠敏捷的敲击声也慢慢停下来,在游戏里大呼小叫的游戏狂也抽出点时间多瞅几眼。
而此时此刻的我也出神地张望着,只见她轻轻地坐在了我对面一旁的位子,电脑屏幕里斑斓的光打到她的脸上,似乎美丽的绸缎围绕在她身边,连光都变得温柔了许多。令我奇怪的是,她一个优等生,美貌与智慧并重的校花级人物,怎么会这么晚还会独自出来散心,她不是住宿生,也许家里停电了或者有别的事情烦恼么。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已经有两个小伙子在她旁边蠢蠢欲动,这两个人看起来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看着章含烟嘻嘻地笑,想要搭讪的感觉。我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气愤和心疼,别让我看见他们跟章含烟说话,我的女神不容亵渎。
章含烟似有心事,没有注意到周围发生了什么,只是盯着电脑屏幕默默的哀愁笼罩在脸颊。那两个不知趣的小喽啰似要准备起身走向章含烟。
我突然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哎,借过借过,滚烫的开水啊”我拿起我的杯子故意走在他们面前,好像要撞到是的,两人受到干扰有点发懵地后退了几步,我装作平衡能力不好的样子,左歪右倒,“哇”的一声惨叫,我还是没忍住,将热水泼在了他们的裤子上,两个人被烫得够呛,我连忙嘴上说着对不起一边心里暗暗得意,有种英雄救美的心情油然而生。
“没长眼睛啊!”说时迟那时快,其中一个人一把揪住了我的领口气愤地瞪着我,他的力气大到可以揪着我的脖子将我整个人提起来到空中。我就像个小鸡子是的被他拎起来前后左右地摇晃着。
网管闻声赶来把我救下,赔礼道歉了半天才算完,他们一边找水管一边骂骂咧咧的,我破坏了他们的好事,不过我像干了件大事是的,舒了口气,轻松多了。回头一看,差点眼镜掉下来,连忙扶了扶眼镜。
章含烟在盯着我看,其实网吧里好几个在盯着看着这场闹剧,只是我当时的眼睛只够看到她在看我。我有点慌张地整理整理衣领,在她眼神里闪烁着甜美的光,和一丝惊讶与哀愁。
莫不是她终于注意到我了?我在学校的时候总是远远地看着她,就像美丽的一道风景线,她在的地方,总会让人联想到诗词歌赋也写不尽的朦胧。而我作为一名其貌不扬的小粉丝,总是不敢和她对视,怕控制不了呼吸的节奏闹出笑话。
然而这件事却让她看到了,我竟有些害羞,眼睛偷偷地扫视,发现她盯着我的胸口看,我一低头,是我们学校的校徽,这下她可能会记得我了,我暗自想,还是挪着脚步蹭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同学”只听轻轻地一声在我耳边响起。我有种被棉花糖击中的感觉,一歪头,章含烟竟然走到了我的身边,对着我说话。只听她说“同学你也是XX学校的学生吗”我的眼镜差点又滑下来,还好它挺住了。“是的,我知道你也是”我想努力攀谈一下。
只见章含烟的脸有点不好意思和无奈,“同学,可以替我保密吗”章含烟说。
我正了正身子说“当然”,她是校花又是学校最出名的三好学生,晚上不好好温习功课,却出现在嘈杂的网吧里,如果她碰见一个大嘴巴,就会在全校公开了。哎名人真是不好当啊,这点小事放在我身上,估计没人会觉得什么,可能还会嫌我多事,我于是很利落地答应了。
章含烟的眼神变得舒缓开来,对着我笑笑“我也会保密的”她的食指做出嘘状有些调皮地歪下头。这可爱的情形,恐怕不是所有人都见过的,“我没有什么秘密,即使有也没人关注啊”我这可是大实话。“我是觉得你要小心宿舍的阿姨查房”章含烟说。“哦,我以为是在威胁我,放心,我的嘴巴封起来”我开了个小玩笑。想逗她笑,事实证明成功了。
这一次邂逅给我单调无聊的生活添上了一抹明媚的色彩,我的心里好像孕育出了一片肥沃的土壤,有一些绿油油的小草小花抽出了些嫩芽。
啊~这就是春天的感觉啊!我面条一样的身形似乎要舞蹈起来,诡异的舞姿一边转圈一边踏着回宿舍的路上,我一相足够平凡,根本不担心众人的目光会落在我的身上,今天晚上好像格外的迷人,舍不得光阴逝去的我到了宿舍栅栏门前,轻轻一跃又轻飘飘地落下,毫无声息地回到了宿舍,就像隐形人一样,丝毫没有人关注我,恐怕他们以为是什么虫子之类的生物刚刚行走过一个样......
然而让我惊讶的是第二天,我又在网吧遇见了章含烟,同样的位子,同样的美丽与哀愁。怎么看都像是有心事,这样持续了好几天,我实在担心看不下去了,就在她走出网吧时,我紧随其后问道“同学,我看你最近几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话还没说完,她就冲我看起来疑虑而不安的眼神,但马上又恢复平静“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不会的,我发誓绝对不告诉任何人,我的身家性命不也在你手里攥着呢。”我开玩笑地说。
她的脸由紧张过渡为破涕为笑,放松了许多。“好,我们互相保守秘密。”她笑着说。“那么...有什么心事之类的也可以告诉我,我是个重视承诺的人,你尽管可以把我当成大树洞,不开心的时候就冲我喊出来,也许就没有事情烦恼了。”我有点得寸进尺地说,说完我都惊讶于我的口才和胆量,居然在女神面前说了这么一车话还没打磕巴,居然还要打听人家的心事。这放在两天前,我真的不敢想象啊。
“是这样,我家网线也被妈妈拔了,怕影响学习,但是我又有要紧的事情必须上网,所以才利用晚上时间偷跑出来。”她神色匆匆地说,“我有一个朋友在国外,跟他有好多事要讨论.....”国外的朋友的事我一听就觉得远了山了的人每天都要固定时间聊天,这得是多铁的友情啊,如果不是友情,那就只能是恋情了....我猛然明白过来,虽然有些吃惊,但也在情理之中。
这个时候我不好问太多,只好摸摸头作罢。回到宿舍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倒头就睡,竟是等了好久才进入睡眠状态,心里说不出是奇怪还是嫉妒,忍不住让人去猜测她这个年纪的感情问题,老师和她的家长如果知道了,企不是要呼吁拒绝早恋了,她还比我小一岁,法律来说还未成年,不禁让我又是担心地合上眼睛。迷迷糊糊过了一个微凉的晚上。
第一章 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