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不相干的人走掉之后,孟子君才松了口气,有些无奈的看向郑枫儿,说道:“我早就说过我不来的。”郑枫儿笑了笑,说道:“他们笑他们的,你管他们做什么。”
那边白烟花小心翼翼的爬上了马背,问道:“郑姐姐,这马背好高呀。”白烟花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的拉住缰绳,控制住自己身子的平衡,马儿打了声响鼻,就低下头吃草去了。
梧桐也尝试着翻身上马,奈何她力气太小了,好在有悠然的帮助,这才翻身上了马背,梧桐双腿赶紧夹住马背,扶着马鞍,好不容易才保持住了平衡,底下悠然给她说着要注意些什么。
慢慢的走了会,梧桐总算是能在悠然牵着马的时候保持平衡了,也逐渐掌握了些技巧,开始享受起骑马的快乐来。
郑枫儿见孟子君一直都无法掌握诀窍,甚至害怕得不敢动弹,不由有些着急,眼瞧着梧桐和白烟花已经驾着马儿往远处跑去了,她还在原地,心里不由有些担心。
“子君姐姐,要不,咱们先学学怎么遛马吧,跟马儿联络一下感情,那你就不会那么怕马儿了。”孟子君听到郑枫儿的提议后,不由有些羞愧,郑枫儿教了自己这么久,她都学不会,枫儿是不耐烦了吧,孟子君心里其实还是想继续在马背上待一会的,但是既然郑枫儿都这么说了,她只好……
“哟,妹妹什么时候开始教别人骑马了。”突然一声突兀的男子声音传来,一个穿着侍卫衣服的男子拿着马鞭走了过来,孟子君和郑枫儿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郑枫儿蹙眉瞪着他,说道:“你来干什么,今天不用当值吗?”
郑子业含笑走过来,得意的说道:“今天我休息,便来四处看看,没想到你在教人骑马,还是一位……”郑子业目光落到马背上的人身上,略带疑惑的多看了几眼,妹妹在教一个男人学骑马?
“她,她是我朋友,孟子君。”郑枫儿完全忘了孟子君如今是一副男子装束,介绍得十分自然,郑子业不由误会是妹妹喜欢的男子,只是他这般孱弱,妹妹怎么会喜欢这种人呢?
“我是枫儿的二哥,孟公子幸会。”郑子业露出一抹笑容来,露出八颗皓齿甚是好看,孟子君脸蛋一红,点了点头道:“郑二公子,幸会。”说罢便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怎么,以前没学过骑马吗?”郑子业问道,孟子君尴尬极了,眼睛瞥向郑枫儿,郑枫儿抿嘴偷笑了一下,说道:“没有呢,哥哥,我怎么教子君都学不会,要不你教一下她?”
郑子业正闲着无事干呢,当下便答应下来了,郑枫儿见终于有人接手了,顿时心中一轻,笑道:“那子君就拜托哥哥你啦,子君,好好跟我哥学,我哥骑射功夫可厉害了。”说罢便翻身上了自己的马,干净利落的动作让孟子君看呆了,不由心生羡慕。
只是见人马上就要走了,孟子君想把人留下,却只得到她的一个背影,要喊她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郑子业目送妹妹远去,这才收回视线看向孟子君,孟子君有些尴尬无奈,看着郑子业说道:“我还是……”“不知子君学到什么地方了?”郑子业真的把孟子君当做男子,于是便直接喊了她的闺名,孟子君俏脸一红,都不知如何说话了。
郑子业有些困惑的看着她,她长得实在太过俊俏,皮肤白的跟姑娘似的,吹弹可破的,脸颊浮起的红晕与她不点而朱的红唇相得映彰,竟好看得过分,郑子业不由多看了几眼。
孟子君犹豫了许久,想跟他说不要他教了,低头转过身一看,就对上了郑子业打量的目光,不由一惊,正想开口说话,郑子业不知如何的就翻身上马了。
“你这坐的姿势不对,腰挺直了,双手自然的摆着,别含胸,双腿夹紧了马背,握紧缰绳了,对就是这样。”郑子业翻身上马是因为他在下面不好跟他讲话,抬头仰视对方实在累得慌,这才翻身上了马,对方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青年,也没什么好害羞的。
这是郑子业的想法,但是对于孟子君来说,却如坐针毡一般,她从未与任何男子如此亲近过,如今两人同乘一骑,男女有别,她心里实在难以接受。
她的秀发有一缕轻轻拂过他的脸上,淡淡的香气袭来,不是男子腰间配的香包气味,倒像是女子的脂粉气,郑子业皱了皱眉,一个男子身上竟然有女子的脂粉味,自己的妹妹从来都不喜欢涂脂抹粉的,那他身上的这股味道是?莫不是跟别的女子有往来不小心沾上的?还是天生就是个兔儿爷,喜欢涂脂抹粉的?
郑子业顿时对这个孟子君没了好感,心中更是想着绝对不会将妹妹配给这样的一个男人,于是说话的语气就冷上了几分,孟子君正坐立难安呢,听完郑子业的教导,乖乖的点了点头,郑子业翻身下马,对她说道:“会了吗?”
孟子君点了点头,拉起缰绳,双脚抬起马镫,轻轻提了提马肚子,马儿抬起前足开始慢慢的走了起来。
郑子业翘起双手看着她,见她慢慢的适应了慢走,点了点头,孺子可教,心中不禁耻笑妹妹那急性子怎么可能教得会人。
突然见她不走了,疑惑的看过去,见她满头大汗的催促着马儿走,可马儿却低头吃起了草儿来,不由好笑,走了过去,半开玩笑的说道:“看来马儿是想吃草了,若是想让他跑起来,只需要一鞭就能跑了。”说罢便拿出腰间的鞭子轻轻抽打了一下马屁股,马儿吃痛,不再吃草了,抬起双腿跑了起来。
可怜孟子君第一次骑马,连走路都是颤颤巍巍的,马儿突然撒欢的跑了起来,孟子君便慌乱了起来,下意识的趴在马背上喊道:“啊,他怎么跑起来了,郑二公子!”
郑子业不过是开了个小玩笑,看到她这般惊慌失措,忍不住笑了起来,喊道:“你害怕什么呀,男子汉大丈夫的,挺起背脊来,握住缰绳拉住他就是了。”
孟子君听闻他的话,便下意识的相信他的话,毕竟在六神无主的情况下,还是听郑子业的话比较好。于是她赶紧从马背上爬起来,握紧了缰绳用力一扯,可能扯得方式不对,马儿吃痛的啼叫一声,双足抬起嘶鸣一声,孟子君没夹紧马肚子,顺着马背滑了下去,摔倒在了草地上。
四月的马场上泥土还算柔软,但是对于一个娇生惯养的闺阁小姐来说,疼得她金豆子直掉,她只觉得屁股疼死了,根本不敢动弹,一动弹就疼,于是她便趴在草地上哭了起来。
郑子业远远地就瞧见了他摔倒在地,顿时忍不住笑了出声,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将来如何保护自己的妹妹,他现在先给他点教训,一会过去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休想跟自己的妹妹在一块,他这样的男子根本配不上他们郑家的姑娘。
见她倒在地上之后就一直趴着,不由好奇的走了过去,佯装担心的问道:“孟兄你没事吧?怎么不起来?”郑子业根本就没有扶她的打算,便站在旁边问她,孟子君委屈死了,哭得梨花带雨的头也不抬,怨死郑子业了,方才他就是故意的,故意甩了马儿一鞭子,明知道她第一次骑马还要这样欺负人,她恨死他了。
见她一直在哭,郑子业就不乐意了,一个大男人不就是受了点轻伤吗,哭哭啼啼的,他真看不起这样的男人,于是说话也冷了许多:“不就摔了一跤吗?哭什么呀,别人都以为我欺负你了。”
孟子君猛然抬头,泪水划过脸庞,倔强得像朵刚被暴雨击打却不肯低头的海棠花一般,眼睛红红的,一脸怒容:“郑二公子,我是如何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对我?”郑子业有些躲闪的眨了眨眼睛,自己刚才确实有些过分了,但是他可不会承认,只好说道:“我开个玩笑罢了,孟兄不会连玩笑都开不起吧?”
孟子君不想被他看扁,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奈何实在是太疼了,撑着身子好几次都站不起来,还是郑子业看不过去了,扶了她一把她才站起来的。
“郑二公子既然喜欢开玩笑,那我便不奉陪了。”孟子君擦了一把眼泪,一瘸一拐的往营地走去,可能是孟子君那决绝离去的背影太过倔强坚定,郑子业突然觉得自己方才确实过分了,于是赶紧走了过去,一把抬起她的手臂,一手搂过她的腰,像扶受伤的兄长那般扶着她,想让她走路的时候轻松些,没想到入手的腰肢如此纤细轻·薄,跟个姑娘似的。
孟子君吃惊的看着他,赶紧甩开他的手说道:“郑二公子这是做什么?”“扶你回营地找太医给你瞧瞧啊,你扭捏什么劲儿,都是男子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郑子业一本正经的看着孟子君,不懂为什么她这么激烈的反对。
孟子君气坏了,甩开他的手骂道:“谁让假好心,你别碰我。”郑子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道:“行,我不碰你,可你走得动吗?要是真摔到了,再伤筋动骨的,枫儿回来怪我我怎么解释。”
第八十九章 被误认为是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