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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救她
  此时的夜冥由于在人间历经酸甜苦辣,七情六欲本身对人就是一种修炼。把苦难熬过去就是修炼,熬不过去就是煎熬。
  对于凡人吴良来说,也许并没有熬过去,是一种煎熬,否则他就不会死于非命了,然而熬过了一个又一个悲痛的人生,并没有沉浸在悲痛中,轻而易举的走出来了。
  他意识到做吴良时遇到的那只小狐狸有可能就是孟苡婳,一魂归太虚就急急忙忙的来找她,无论如何,他觉得有必要跟孟苡婳说声对不起。他也不值得什么做吴良的时候会变的那么可恶,他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她,更多的缘故是担心夜湮对孟苡婳纠缠不休。
  然而,答案比他想象中残忍太多,堕凡道,夜湮怎么可以任凭她跳进堕凡道?!那样她会永不超生的啊!
  夜冥脑子里一片空白,轰鸣不止,感觉要炸裂,要碎成无数渣子嘣向四面八方,他从未体味过如此痛苦!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气血攻心,感觉浑身炙热,热的被架在烈火上烘烤一样,牙齿紧紧地咬在一起,有痛苦,有愤恨,统统凝聚在眉宇间,释放不出来。
  苡婳,你为什么要走上绝路?你忘了我们的白首之约吗?你不要我了吗?
  一定是夜湮逼你的,你放心,我会替你报仇!
  洁白的牙齿暴露在薄而紧的嘴唇外面,深邃的眉眼着火了一般绚丽,周边的鬼差都感到惶惶不安。
  他们有的认出此人是上一届鬼君大人夜冥,也就是现在的鬼君的大哥,传说夜冥鬼君有一天会重登大位,难道是真的?
  之前很多人认为那是无稽之谈,可现在这个情景让他们不得不相信,夜冥虽然死而复生,虽然体内只有一个寻常的魂魄支撑,但骨子里的强大无法改变,一旦觉醒势不可挡!现在,不就像沉睡已久的疲惫的人终于苏醒了一样?就像从厚重的窒息的坟茔里钻出来,因饱经沧桑受尽磨难而显得不同寻常,显得比以往更有震慑人的威力。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敌意,有一个鬼差吓得连滚带爬去通知夜湮,新的司情使不敢逼迫他饮孟婆汤,战战兢兢的说道:“大人,您坐下歇歇?”
  夜冥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他也有点意外,浑身都每个毛孔好像都散发着无穷的力量。
  夜湮,你出来,你把孟苡婳还给我!
  他心里叫嚣。
  等鬼差把夜冥的情况告诉夜湮,夜湮不以为然:“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还怕他把你们吃了不成?”
  “小的怕他给鬼君大人添麻烦,小的并不是怕他。”明明都吓得尿裤子了,还是要嘴硬,可见鬼比人更善于口是心非。
  夜湮怒气冲冲的呵斥:“滚!”弄脏了他新婚的红地毯不放过你。
  夜湮表现的轻描淡写,实际上心里并没有那么轻松,该死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个吴良居然为了一只狐狸郁郁而终,对,他没想到吴良会这么快就死。
  不待他多想,眼前突然闪过一个黑影,定睛一看,可不就是自己的亲哥?
  夜冥双目放射着毒箭一样的火苗,整个人像刚从地狱里钻出来的,他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模样,陌生而骇人,他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但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慑人的气息。
  “苡婳在哪里?”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在他自己听来都觉得不是自己的,同时,锐利的扎的人心惶惶的目光锥进夜湮的每一寸血肉。
  该死的,他居然在他面前露怯了,像个被对方强大气场震慑的无处躲藏的胆小鬼。
  夜湮极力表现出凌人的高高在上的气度,口气缥缈如山头的云:“既然你如此询问,说明你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那还问我做什么?孟苡婳无非是在你所听说的那个地方!”
  当初,他只是一具死尸,织魂锦鲤赋予他一个灵魂,一个普通的魂而已,在凡界数载,如何就修炼的如此强大了?他能感觉到他的咄咄逼人,他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夜冥。
  夜冥过来,一则为了孟苡婳报仇,二则自欺欺人的想在夜湮这里听到不一样的答案,也许他把孟苡婳救起来了,他那么喜欢孟苡婳,又怎么舍得她永世不得超生,只短短几载就魂飞魄散的,不复存在!
  没错,堕凡道通往的是人间最疾苦的地方,一般活不过几年就会因积劳成疾而一命呜呼!
  那个地方,本来就是惩罚罪大恶极的鬼的,所以能不能活几年,也根本没人在意。
  可是现在夜冥在自己兄弟身上看到惨绝人寰的凶狠,他口口声声在乎孟苡婳,想跟孟苡婳在一起,却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都是虚情假意,可恶!
  夜冥瞬移到夜湮的面前恶狠狠的掐住他的脖子,去死吧,畜生!
  夜冥的掌心散发着和他体魄不相称的巨大力道,以他现在的修为,是绝对不可能发出这等气力的!掐的夜湮没有返还的余地。
  他挣扎,吐舌,翻白眼,像个丑陋的骷髅,夜冥的力量吸食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若非织魂锦鲤及时出手,夜湮一准毙命当场。
  夜湮体内的功力被夜冥飓风般的掌力吸走了一部分。
  “去,杀了他!”夜湮狼狈的气喘吁吁的嚷道。
  织魂锦鲤看了一眼痛彻心扉又被仇恨杀红了眼的夜冥,呼唤鬼差,把夜冥押入大牢。
  夜冥只觉得生存再也没有了意义,任凭鬼差用捆仙绳把自己锁住押入大牢。
  “为什么不杀了他?”夜湮气冲冲的看向织魂锦鲤,“你没看到我差点死在他手里吗?他现在身上有一半我的功力,留下来后患无穷啊!”
  “你都不是他的对手,我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织魂锦鲤瑞声反驳,“鬼君大人,我给你疗伤!”
  当务之急当然是疗伤,明天就是大婚之日,不能耽搁了。
  孟苡婳就在瓷瓶里,夜冥就在牢里,要不要告诉夜冥,孟苡婳并没有进堕凡道?
  织魂锦鲤非常纠结,不知道如何妥当的处理这件事。
  孟苡婳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知道是夜冥来了,泪流不止,前路渺茫如何是好?反反复复的痛苦折磨,孟苡婳现在想放他自由,也放自己自由,!
  所以她安安静静的待在瓶子里,如果有可能,就永远待在里面也好,没有烦恼忧愁,就连孟婆汤的反噬,她也丝毫没有感觉到。
  后来她才知道织魂锦鲤的这只瓶子叫做无忧瓶,无忧瓶隔绝世间万物,可以看到,但不会受到外界的伤害。
  夜冥在牢里见到风无邪,风无邪见到夜冥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不管怎么样,总算有个熟人在,可以说说话解解闷。
  鬼界的牢不是普通的牢,像个鸟笼子,没有通天的本领根本不可能突出重围,而且会受到金丝栏杆的强烈反击。
  夜冥不甘心,周而复始的徒劳无功,反而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风无邪,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了孟苡婳的事,所以一言不发,从进来到现在一个字都没有搭理他,他大概是恨透他了。
  风无邪没办法,忍不住痛哭流涕,嚷道:“你打死我吧,你打死我吧!只要能让你消气,你把我怎么样都可以,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夜冥突然顿住了,眼眶猩红,有一丝湿润,木然的看向风无邪,冰冷的气息让人毛骨悚然:“告诉我,怎样才能离开这里。”
  风无邪没想到气势汹汹的夜冥只问了这么一句话,他面带愧色的把眼睛瞧着地面,无奈的说道:“我要是知道怎么出去,就不会老老实实的在这儿待着了。”
  正因为知道没有出去的可能,所以风无邪非常安分,至多求狱卒通融通融,不会做徒劳无功的努力。
  夜冥失望了,堕落了,他觉得自己真的成了吴良,把赤狐逼落悬崖,却回天乏力,只能日夜思念,没有结果,郁郁而终。
  凌乱的头发遮住他清俊的眉眼,靠在墙壁上双目试色,脸色苍白。
  风无邪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毕竟孟苡婳是为了自己而落进堕凡道。
  “这些年,我没有帮上什么忙,反而害得孟大人落此地步,我很惭愧,如果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她,我一定万死不辞!”
  “有一个办法可以救她。”夜冥的嘴里突然蹦出一句话。
  风无邪喜出望外的,跪直了身子转向夜冥,睁大眼睛望着他,急迫的追问,合时宜的压低声音:“什么办法?如果孟大人可以回来,那真是太好了,要我死也没关系,只要孟大人能回来!”
  夜冥的回答模棱两可,简单的三个字:“焚晶石。”
  “焚晶石?”风无邪喃喃的重复道。
  焚晶石对他来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陌生东西,但听得出来这个东西一定非常厉害,急忙问,“要怎么样才能弄到焚晶石?”
  “进入鬼君的卧房,找到焚晶石所在的密室,唤醒焚晶石,然后找到苡婳的肉体,把焚晶石给她服下,就可以获得永生。”夜冥面无表情的说道。
  要想得到焚晶石,就必须进入夜湮的卧房,找到密室,唤醒焚晶石?这些阻碍一股脑的堆积在风无邪的脑子里,简直比登天还难,不过没关系,只要可以换回孟苡婳,什么都值得。
  所以说,当务之急是离开这个鬼地方。
  夜冥要是一开始就想到焚晶石,也就不会老老实实的进来。
  焚晶石可以让鬼君威震八方,也可以让人起死回生,但必须搭上一条性命,才能救活想救的那个人。
  这一点,夜冥并没有告诉风无邪,他知道孟苡婳绝对不愿意朋友为自己而付出生命的代价,所以才会义无反顾的跳下去。
  也许,也许还有那么点别的理由。
  次日,从浴鬼池一路到接魂的苦海,红花遍地,灯笼挂成长长的两道,蜿蜒曲折,透过红皮灯笼泛着暖黄色的烛火,在外围形成模糊的圆圆的光晕。
  路上鬼来鬼往,抬着轿子,大红的轿子,红花紧促,檐下挂着红里透黄的马灯,是接新娘子的轿子;浴鬼池上还有一搜精巧的巨大的轮船,红黄光影倒映在幽蓝色的水面,仿佛是游动着的奇形怪状的鱼。
  之所以安排轿子,是要让水里的不能上岸的生物方便目睹新娘子的风采,织魂锦鲤要完成长长的游街,让鬼界,所有的鬼都知道都见到鬼君夫人的容貌,然后才能回到鬼君大殿行成亲礼,入洞房喝交杯酒。
  织魂锦鲤乐此不疲的有条不紊的进行繁文缛节,夜湮只需要找大殿等候就可以。
  夜湮望着朦胧而又清晰的红扑扑的光影,鬼界的狰狞阴暗避之不及。
  他仿佛看到,闪闪发光头冠的珠帘后是孟苡婳的脸,眉目含情,肌白如雪,她伸出柔夷放在他的手心里,和他共结连理,和他洞房花烛。
  “苡婳,原谅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救你。”他下意识的喃喃道。
  思绪依旧在哪个久远的缥缈的地方彷徨。
  织魂锦鲤今天特别开心,她要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示给所有的鬼民看,让他们意识到自己是有史以来最风华绝代的鬼君夫人。
  也会是最幸福的,最近,也就是孟苡婳“死”了以后,夜湮对她多好呀,多体贴周到,她的要求,他面面俱到。
  她洋洋得意自信满满,忘了失却孩子的痛苦,忘了第一次和夜湮在一起听到孟苡婳名字的复杂心情,成亲,可以让所有痛苦一笔勾销,可以让所有重新开始。
  孟苡婳,过了今晚,我会放了你,天大地大,你跟夜冥,有多远走多远吧,他会以为你死了,对你不抱任何希望,他会对我一心一意。
  织魂锦鲤嘴角勾起艳丽的微笑,对两边鬼民微笑点头。
  鬼民们交头接耳乱哄哄,鬼君夫人可真漂亮,从前也没听说鬼君喜欢孟苡婳以外的女人啊,怎么突然就冒出来这么个鬼君夫人?
  “哎呀你没见过吗,她以前是鬼君养的宠物,因为仰慕鬼君大人的风姿,寂寞难耐就爬上了鬼君大人的床,否则鬼君大人怎么可能喜欢这么一个小妖精?”
  “真是精明,生米煮成熟饭,男人拿这个最没办法的了。”
  这些话像腊月的冰霜灌进织魂锦鲤的耳朵里,你们这些刁民在胡说八道的什么,我马上就得道成仙,配鬼君大人绰绰有余,比那个孟苡婳强千般万般,谁再口无遮拦,回头让鬼君扒了你们的舌头!
  织魂锦鲤如是想,并不敢大肆声张出来,否则还没正式成为鬼君夫人就落的过臭名昭著,她不愿意!
  虽然新娘子没有发出严厉的呵斥,但鬼民还是从她的眼睛里读懂了让人毛骨悚然的意味。
  “哎闭嘴吧,不要口无遮拦了,当心祸从口出。”一个鬼差说道。
  鬼民吓得紧紧地闭上了嘴巴,是啊是啊,一个小妖精能当上鬼君夫人一定有过人之处,不是我们这些喽啰得罪得起的,!
  织魂锦鲤恨的银牙咬碎,妖精怎么了?我虽然是妖,却毫无权谋,全凭一颗真心感动了夜湮。你们大放厥词真是毫无道理,夜湮啊夜湮,我发誓,以后会好好辅佐你的,你对我好,我会十倍对你好,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希望你不要让那些别有用心的小人看笑话。
  她不是感觉不到夜湮转变的猫腻,自欺欺人罢了,告诉自己他的好是因为被自己感动了,然而,虚假的东西往往不会支撑太久,埋藏的越深,事实就越难以接受。
  所有不被认可的付出,即使是特别用心,在对方心里到底是廉价的。
  “自古以来,女人嫁做人妇,就是夫家的人了。”夜湮的手指攀上她的脸颊,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
  交杯酒真辣,她醉醺醺的躺在床上,感觉喉咙火辣辣的,听到他的声音闻到他的气息,伸出手臂揽上他的脖子,星眼闪烁,对上他的朗目。
  “夫君所言极是,以后阿魂就是你的人了,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字字断肠,她享受呗占有的美好,殊不知其中的危机已经悄然逼近。
  她瞟了一眼放无忧瓶的位置,你孟苡婳,好好的看着吧,以后,他再跟你说什么酸话,你就可以理直气壮的拒绝他了。不过,他大概没有机会再见到你,你也不希望见到他吧,我知道。
  你放心,我会尽心尽力的保护你跟夜冥远走高飞,以后天各一方,各自安好。
  孟苡婳看的清清楚楚,夜湮搂着她深情款款含情脉脉,世界之剩他们彼此,他们身上的红如此夺目,他们的热情,透过无忧瓶让她皮肤发痒。
  夜湮,好好的对阿魂,阿魂才是值得你爱的人。
  孟苡婳如是想,不由得唏嘘一声,人心,总是心猿意马,得陇望蜀,连鬼也不例外,难为织魂锦鲤从一而终,阿魂比我更配得到真正的爱。
  因为我动摇过。
  孟苡婳闭上眼睛,外面燃着红烛,把夜湮和织魂锦鲤的一举一动都映射的异常清晰,织魂锦鲤想让她清清楚楚的看到这个事实,好让她以后拒绝夜湮拒绝的更有底气,其实根本没有必要,如果夜湮这次是真心实意,那织魂锦鲤不会有后顾之忧。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听到浓烈的喘息。
  “夜湮……你……为什么……”
  血顺着匕首淅淅沥沥的滴到地面,尖锐的亮如镜片的刀尖因沾了血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跟红色的床围红色的喜服交相呼应。
  “为什么要……娶我”?这是织魂锦鲤内心深处的想问不敢问事到如今非问不可的问题。
  让孟苡婳猛然睁开眼睛回到现实中的是夜湮的冷冷声音:“你应该感谢孟苡婳,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娶你,为了杀你,我才非娶你不可。”
  什么?怎么回事?夜湮在说什么?什么杀不杀的,织魂锦鲤怎么了?
  孟苡婳惶恐不安的拍打无忧瓶内壁,侧耳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织魂锦鲤以为自己终于夙愿得偿,夜湮肯娶她,说明心里有她,所以她不要别的解释,只要和夫君凤凰于飞就够了。没想到,没想到结果比从血肉里用力拔出来的刀子还要冰冷残酷!
  她努力树立起来的自信的围墙在这一瞬间四分五裂支离破碎,夜湮应该不知道孟苡婳还在鬼界,他说自己是托了孟苡婳的福才得以嫁给他,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他什么意思?
  难道他发现自己窝藏孟苡婳,所以恼羞成怒,要杀了她解恨?
  织魂锦鲤腹中一刀,血流不止,夜湮紧紧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有任何逃走的机会。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对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夜湮……”织魂锦鲤脸色苍白,嘴唇狠狠地战栗。
  “就因为一日夫妻百日恩,所以才娶你,让我取你的命取的更心安理得。”说着,夜湮冷冷的目光里放射出骇人的寒芒,握着匕首的手骨节白的吓人,高高的举起来,眼看就要刺下去。
  阿魂,你非死不可,否则苡婳没有活命的可能。
  让他在孟苡婳和织魂锦鲤之间选择,他毫不犹豫的选择那个让他望而不得的女人。
  “我问你一句,你……告诉我实话,我就死而无憾!”织魂锦鲤沉吟道。
  夜湮以为她要追问个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取他性命?他并不忌讳,告诉他又有何妨,要救孟苡婳只有这一个办法了,那就是焚晶石,唤醒焚晶石,需要一条命。
  织魂锦鲤修为高,对焚晶石有更强烈的感应。况且,孟苡婳的魂是织魂锦鲤织出来的,到时候,救孟苡婳会更容易。
  这也是他非杀她不可的原因,她爱他,为了他付出太多牺牲太多,他觉得亏欠她,所以必须成亲,算作弥补。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虚弱的声音从织魂锦鲤苍白的嘴唇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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