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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闻名不如见面
  风无邪非常意外,怎么才恢复意识,突然没头没脑的问这个?不应该是急切的追问孟苡婳现在怎么样了吗?
  “哎呀夜大哥,你真是昏了头了,我一个小小的阴间的司命,哪有本事随意篡改别人的命格,况且,你想修改的是什么?”他左思右想,想不通夜冥何出此言,难道是想把夜湮从命里除走,怕他捣乱?
  “让我一生一世,不要再遇见孟苡婳。”这句话如寒冰上的冷气,白蒙蒙的从他嘴里冒出来,罩在风无邪身上,冷滋滋的好像虫子在咬啮。
  然而,风无邪有的只不过是惊诧,好死不死的让刚恢复元气过来看望夜冥的孟苡婳的听了个完完全全,她的脚忽然被钉子生生的吸住一样,眉心不由自主的锁紧。
  “夜大哥,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要是让孟苡婳听见……”话未说完,风无邪瞟见门口被混沌之气冲起来的衣角,呼吸猛然冻在气管里似的,走过去,尽量放松面部肌肉,对她笑,“苡婳,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你身子虚,怎么擅自就下床了,我正要看你去呢!”
  孟苡婳本来好一点的精神顿时一泻千里,嘴唇苍白,风无邪急的冒汗,完了完了,一定是听见了,索性开门见山:“夜大哥一定是病糊涂了,他几番死里逃生,难免神志不清的,苡婳,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孟苡婳勉强挤出一个笑,刚想说没事的,她可以谅解,那些话大概是夜冥神思不清才说出来的。
  这边却再次听到夜冥狠厉的声音:“我没有发疯,我现在清醒的很,你们没有听清?那我就再说一遍,我再也不想遇见孟苡婳,再也不想!下辈子,我只想平平淡淡的生活,跟她再也没有任何牵连。”
  “不要再说了!”孟苡婳哭着喊出声扭头跑了。
  那一刻,夜冥脸上有明显的悸动,但很快恢复平静。
  风无邪又惊又气。
  夜大哥不久前还对孟苡婳情深似海的模样,不顾自身安危也要去看她,但是没有见到。
  怎么忽然之间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夜冥想修改命格,不过是为了仿孟苡婳自由。他看到的听到的,孟苡婳跟他在一起是多么勉为其难啊,只因为宿命,所以才那样苦苦纠缠。
  既然和我在一起这么痛苦,那我宁愿再也不要见到你,再也不要遇见你,天各一方,知道你过的好,我便心满意足了。
  可是风无邪修改的了命格,却修改不了他们的姻缘。当然,风无邪是不会帮他修改的,甚至认为夜冥不可理喻,因为他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
  那种见不得人的事,夜冥也不好告诉别人,只想极力做出改变就是了。
  许久不见的夜冥,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本来,风无邪告诉她吴天宝为了柳仙仙也自尽了,她很高兴很幸福,却生生的被夜冥一句话打碎了。
  织魂锦鲤知道这其中的奥秘,因为她在那传颜镜上面施了一点小手段。
  夜湮为了胜过自己的兄长如此不择手段,他不是喜欢孟苡婳吗,那就让他喜欢个够好了,他不过是一时的新鲜感,孟苡婳一直若即若离吊着他的胃口,才这样梦寐以求。
  夜湮志得意满的看着那对苦命鸳鸯劳燕分飞,忽然对上织魂锦鲤清冽的目光:“主人,你以为一个小小的误会就可以拆散他们吗?”
  “不是我以为,而是事实证明。”夜湮冷笑道。
  好,那就让事实证明吧。
  误会,连柳仙仙和吴天宝不能拆散,更何况是相恋了几百年的孟苡婳和夜冥。
  然而,在孟苡婳发觉被夜湮邀请到房里独处三天不可能没有别的心思的时候,听到了夜冥入了轮回道的消息。
  “怎么会,怎么会,他怎么会丢下我一个人!”孟苡婳难以置信的喃喃道。
  事实却不像想象中那样仁慈,那样顺理成章,风无邪脸色煞白的告诉她:“夜大哥趁我不注意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投胎转世了!”
  不等风无邪说完,孟苡婳就跑到了奈何桥,喝下了孟婆汤,跳进了轮回隧道。
  光晕旋转,刺的人睁不开眼睛,如置身阳光最烈的云头,她却想睁开眼睛寻找夜冥的踪影,谁知一缕光渗进眼眸,顷刻金针乱刺一般,流出了血泪。
  夜湮想抓住她。
  已经来到了轮回隧道,只伸进一只手,到底没有跳进去。
  他不敢。
  鬼君入轮回隧道是会散尽一身修为的,他只是愤愤不平,明明已经被夜冥嫌弃了,她却还是愿意紧紧跟随他。
  夜湮很郁闷,想通过传颜镜看看他们投胎到了何处,可传颜镜看不见凡世,里面只是一片混沌。
  织魂锦鲤说:“大概是坏掉了,大人歇歇吧,这些天也累了。”
  夜湮的拳头砸凹了大理石桌面,玻璃切近皮肉里,血哗哗的流。
  到底是睡下了,睡的非常安稳,织魂锦鲤伸手摸摸他的脸颊,被他一把抓住:“别走,别走,苡婳……”
  不管你把我当成谁,能陪主人一夜春宵就足够了。
  主人到底是她最熟悉的男人,可能,她还有点喜欢上了他,染上主人的阳气,总比吸了那些她根本没感觉的男人的阳气强。
  原来,织魂锦鲤情窦初开,需要吸染一个男人的精气才能够强大起来,这个秘密,连夜湮都不知道。若是他知道了,还会把她养在身边吗?
  织魂锦鲤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窜到夜湮的里面,伸手挑开他的衣扣和腰带,白闪闪的身子紧紧地挨着夜湮精壮的身体。
  冥冥中,熟睡的夜湮好像感到了某种吸附力,发出在黯夜里及富穿透力的沉厚嗓音,哼横着,翻身把织魂锦鲤压在了身子低下,急促的在她身上摩挲,仿佛找寻什么。
  大汗淋漓空气湿糜,突然闷哼一声,织魂锦鲤的体内某种炽热的柔软仿佛顷刻被利刃穿透,还在不断的深入,她的四肢颤抖,喉咙里涌出深深浅浅的热浪,严丝合缝的紧贴让整个身体异常的爆满。
  啊,原来是这种感觉!痛苦而飘飘欲仙,欲罢不能,她仿佛爱上这种感觉了。
  夜湮像雷火在她身上驰骋,像在厚厚的云层里乱窜的闪电。
  人的一生,妖的一生,不论是什么,只要有呼吸,没有这种突破,就算不得圆满。
  不知道鬼君大人意识到跟自己做了这种事会是什么反应,如果他也喜欢那就再好不过了,最好能因此而忘了孟苡婳。
  毕竟,夜湮痴迷于孟苡婳只是因为从来没有得到过,现在她作为孟苡婳让让他得到了,他会不会厌倦那个心心念念的孟苡婳?
  夜湮迷迷糊糊,当真把她当做了孟苡婳,那么多年的痴念迷惘,在那一夜得到释放,得到解脱,所有的倨傲和尊严,也终于圆满。
  可这些美好的感觉在他醒来之后彻底幻灭了,他没有得到心爱的人,靠的是一只孽畜的伪装,他认为自己的高贵被一只低贱的畜生给践踏了,之前那种愤恨痛苦,反而愈演愈烈。
  织魂锦鲤看到他嫌恶的表情,整颗心都冷了,不过没关系,她已蜕变,已足够强大。
  却说孟苡婳和夜冥开始了第二段人生旅程。
  她叫白玉,是穷人家的姑娘,从小因患有眼疾而被丢到大街上,被青楼的妈妈捡了去,培养成一个歌舞全才的赚钱工具。
  她生的好看,身姿娉婷。素红共载,两只眼睛水灵灵似泡在蛋清里的黑葡萄,只可惜见不得强光,因此才会被丢掉。
  这是一种眼疾,在太阳底下干不得活,留着有什么用?何况在这重男轻女的年代,人人为了一口吃食打拼。
  老鸨捡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六岁,所以也记得自己噌是好人家的孩子,但那个“好人家”并没有给她什么温暖。
  姐妹们知道她在太阳底下待不得,常常嘲笑她不是人,是鬼,正常人哪有见太阳就叫苦不迭的?
  她不以为然,想着:如果我是鬼,你们这些贱蹄子就不敢这么说我了。
  老鸨让她接客,她不愿意,老鸨也不敢强逼,因为肯听她唱曲儿抚琴的客人多了去了,收入远超其他姑娘。
  当然,如果她肯卖身,那就阿弥陀佛了。
  夜冥这一生是个放荡不羁的公子哥,简直跟上辈子和孟苡婳的身份翻了一个过。
  他们的相遇也属于机缘巧合,夜冥,也就是苏旭轩,初次来这怡红院,为了大名鼎鼎的白玉而来。
  听说白姑娘琴瑟抚的无人能敌,特来见识见识。没想到白玉已经被别的客人包了,而且是一个月,只能为那一个客人服务,当然那客人出的是天价。
  在这一个月内,白玉的十八般武艺,客人可以随便挑,客人喜欢看她跳的霓裳羽衣舞。怡红院后院有一片幽静的桃林,适逢桃花灼灼。
  铺天盖地的粉障间美人妙舞,有酒在手,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苏旭轩说:“我愿意出那客人价钱的两倍,请把白姑娘让给我。”
  老鸨一听眼睛只冒星星,两倍,三千两白花花的银子,殷勤的急忙去给那位客人退银子,把闺女收回来。
  结果那客人也跟着抬价,五千两。
  哎呀祖坟冒烟了,多少姑娘一辈子都卖不得这个价,白玉啊白玉,你可真是我的祖宗!
  老鸨这样想着,准备把苏公子打发了,结果水涨船高,苏旭轩出到一万两。
  那客人也不是甘拜下风的主儿,跟苏旭轩较上劲了,苏旭轩气急败坏,威胁老鸨:“两万两,你要是在不答应,这怡红院就等着关门吧!还不把白姑娘给我带过来,老子等了这么久,不把老子伺候舒服了,你们一个也别想安生!”
  随从才报上苏旭轩的名号,原来是远近闻名的汶城第一富苏老爷家的独生子,怪不得如此财大气粗!
  那位客人虽然名不见经传,听口气和手笔也不是一般人,叫什么夜湮,汶城没有姓夜的人。
  所以说,还是把苏旭轩伺候好比较重要,都是汶城人,苏老爷拔根汗毛比他们腰粗,他们不敢得罪苏公子,就只好得罪夜湮咯。
  夜湮见到这苏旭轩,俊郎的眉目微微诧异,哥哥,果然是你,无论我怎么躲你怎么赶你,你都阴魂不散,还非弄个当面对质的局面。
  苏旭轩乍见夜湮何尝没有诧异之色,这人跟自己竟有三分相似。
  无论你长成什么样,无论你出多少钱,白姑娘都是我的!
  眼看两个人难解难分,老鸨出了个主意说不如询问白姑娘的意思,白姑娘愿意跟哪位公子就跟哪位公子。
  双方都愿意,白玉站出来,亭亭玉立,如出水芙蓉。
  苏旭轩心神一荡,白玉,传说中有名的是她的才艺,闻名不如见面,名号在她的容貌下相形见绌。
  就算让他倾家荡产,他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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