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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故事似假却如真
  在很久之前,大约是万年前吧,有一只花妖,其实说是花妖也不尽然,这花不知自己名姓不知自己父母,不知自己种类,不知自己为何会长在一片黑暗的地方。
  她看着周围的环境从混沌黑暗渐渐有了光亮,虽说依旧有些昏暗,但是对于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她的周围长了不少种类的花,形形色色,却只有她形状尤为奇特,而且那些其它的花儿与她相去甚远,她只能孤独的长在一旁。
  随着四季变换,周围的花败了开,开了败,一年接着一年的不同风景,只有她四季在她身上仿佛不曾变化一般。
  这花看着其它的花一点点修炼,日复一日都化作了人形,那红衣妖娆的玫瑰,白衣娴静的百合,粉衣高雅的芍药……竞相成了人形,而她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来了一个小男孩。这小男孩对于这朵奇怪的花甚是感兴趣,本来是想要挖走的,但是想着若是自己不会照顾,把花养坏了怎么办?于是只能日日来看,看这花是否还在。
  然而,虽说这花有些修为,然而灵识未开,黑白未辨,只知道有一个人会经常来看自己,却不知道这人究竟是谁,长得又是什么样子。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这日,他来到这朵花的身边,却想起自己的特殊能力,于是用法术引出了自己一滴心头血滴在了花的花瓣上。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花原本碧绿色的叶子全部枯萎,接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男孩正在期待的看着这花的变化,然而自东方天际却飘来一朵七色云彩,那云彩缓缓下降,小男孩连忙躲了起来。
  那云彩下降下来之后,走下来一个长须老翁以及一个穿着白衣的小男孩。
  那长须老翁捋着胡须看着那花道:“本神倒是没想到,外出寻找弟子竟会遇到你。”
  原来,这老翁是九天之上的天神,遍游四海八荒在寻找弟子,而跟在他身后的男孩就是他从泰山之巅遇到的有仙缘的人。
  这方赶回,却被这里奇异的气氛吸引,来到这里一看,竟然是一朵花。
  “你本无形可化,却有这般机遇,念在缘分,本神助你一臂之力。”那老翁说着,手中的拂尘一扬,口中喃喃有词。
  那跟着老翁来的小男孩四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好奇的蹲在那朵花的不远处,瞪着眼睛看那花。
  他刚刚被点化,对于他物化形也是十分好奇。
  讲到这里,夜冥突然闭了嘴。
  然而,此时孟苡婳已经被故事吸引,忍不住来到夜冥身边,也学着夜冥的样子席地而坐,看着快要完全显露出来的太阳好奇的问道:“回来呢?”
  夜冥的眼神变得毫无焦距,胸口的疼痛似乎越发深刻了起来。
  躲在暗处的小男孩也睁着眼睛仔细看着,然而他却不知道就因为他的躲藏,错过了那花的化形。
  动物会把第一眼看到的事物当作自己最亲密的存在,而这朵花也不例外。
  在这老翁的帮助下,那朵花渐渐变作了人形。
  那蹲在那花身边的小男孩,歪着脖子笑了起来,而刚刚化作小女孩模样的朦胧中睁开眼,首先看到的就是笑的一脸温和的小男孩。
  “我将你收为弟子,你可愿?”那老翁问小女孩。
  小女孩虽说有些懵懂,但是却见那小男孩对着自己点了点头,于是她也就跟着点了点头。
  没等躲在暗处的小男孩冲出来,一行三人已经踏上了刚刚那朵五彩祥云。
  那个小男孩只能隐隐约约的听到一道清脆的童声问道:“你是那个照料我的人吗?”
  就这样,那个小女孩走了,甚至没有再回头看那个真正照料她的小男孩一眼。
  不知道问什么,听到夜冥讲起这个故事,孟苡婳的心突然一紧,心中竟然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一份惊讶已经愧疚……
  对于这个简短的小故事,孟苡婳直觉上感觉还没有结束,于是静静的等着夜冥开口继续往下讲。
  然而夜冥不再开口,孟苡婳疑惑的看着夜冥,此时夜冥的脸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有些苍白,看来夜冥的确不好受,孟苡婳虽说有些奇怪夜冥为什么会突然和其他的鬼一样怕阳光了,但是孟苡婳不好再去询问一边。
  自袖中拿出了一方手帕,边递给夜冥擦汗边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后来呢?那个小男孩怎么样了?还有那个小女孩,知道自己的恩人是谁了吗?”
  夜冥见孟苡婳一副别扭的样子,轻笑出声,小心翼翼的接过孟苡婳的帕子却没有去擦汗,反而拿在手中摩挲,似乎是在赏玩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见孟苡婳这么问,夜冥的目光边的悠远而又深沉,看着东方,渐渐的变得迷离:“后面我也不清楚,或许认出来了,也或许没有吧。”
  孟苡婳轻轻叹了口气:“若是就此误会,再加上两人分隔两地,后面的情景应当是小女孩长大然后喜欢上那刚刚成了自己师兄的小孩了吧。”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情形竟然被孟苡婳脱口说出,引得夜冥侧目看来。
  然而孟苡婳低着头,并没有看到夜冥脸上的情绪。等孟苡婳再次抬头看向沉默不语的夜冥的时候,夜冥已经换了姿势看向东方,此时太阳已经升到半空,天边的朝霞也在渐渐消失。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风景,谁也没有说话。而夜冥即便是心痛的似乎都要立马窒息,却已经忍着,然后陪着孟苡婳呆坐在树荫下。他右手看似随意的放在腿上,而左手却藏在身后隐秘的抓住树干,愣是在坚硬的树干上留下了深深的五指痕迹。
  直到夜冥缓了过来,才对孟苡婳道:“走吧。”
  孟苡婳温顺的点了点头。
  两人站起身,捏了一个除尘的诀,将衣服上的尘土还有褶皱祛除,这才不紧不慢的并肩往山下走去。
  从这事以后,孟苡婳好像真正的放下了仇恨,对夜冥的态度也好了很多,两个人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相处模式,但是却又有些轻微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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