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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野鬼再寻听故事
  孟苡婳进入船舱拿了为玉柱为桑轩秋准备的外衣为朗儿披上。接着蹲下身,为朗儿把脉后:“朗儿并无大碍。”
  见孟苡婳把脉手法专业,方父、方母自然也知道孟苡婳懂医,这才想起是孟苡婳救了自己的孩子,方母眼角尚且带着泪珠,对着孟苡婳欠身道谢。
  而方父抱拳弯腰,行了个大礼。
  孟苡婳连忙扶住方父:“小事一桩,朗儿无事便可。”
  “朗儿,快跟孟姑娘道谢。”方父把朗儿拉了过来。
  朗儿脸上的水已经被擦干,只是头发尚且湿漉漉的,两个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孟苡婳,奶声奶气的说:“谢谢孟姐姐。”
  “不谢。”孟苡婳伸手摸了摸朗儿的头,站起身。
  “姐姐是仙人吗?就像爹爹讲的故事中的仙人?”朗儿扯了扯孟苡婳的衣角,仰着头问道。
  方父方母听朗儿这么问,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大人还在担忧,这当事人竟然没事,甚至连惊吓都没有,反而一本正经的在考虑孟姑娘到底是不是仙人?
  孟苡婳勾了勾唇角,“不是,姐姐只是会些轻功而已。”
  “什么叫轻功呢?就是刚刚在水面上飞吗?”朗儿着实好奇的紧。
  “好了朗儿,这些问题以后再问好不好?娘亲带你去船舱里将头发擦干。”方母看了桑轩秋一眼,接着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孟苡婳,比起桑轩秋,孟苡婳虽说看着清冷,但是心地总该是善良的。
  几人让出路来。
  “晦气。”桑轩秋嘀咕。
  “船家,把船靠岸吧。”孟苡婳对船夫说。
  “好嘞。”船夫也是刚从刚刚的惊险中回神。
  众人又坐回船舱,然而谁都没有去注意,孟苡婳抱过湿漉漉的朗儿,然而白色的衣裙上却毫无水渍存在,阳光照射下,白衣翻飞,干燥出奇。
  船靠岸之后,方父将朗儿抱在怀里下了船,接着将朗儿交给自己的妻子,然后抱拳对孟苡婳道谢,顺便告辞。
  “不知孟姑娘现住何处?明日,方某定备着厚礼道谢。”
  “厚礼倒是不必,至于住处,我游任四方,现下借住桑公子在城西的院落。”孟苡婳顿了一顿又道:“若是朗儿回去受了寒,也可来寻我。”
  “方某,谢谢孟姑娘的救命之恩。”方父又是认认真真的行礼道谢。
  孟苡婳虚虚扶住方父。
  孟苡婳与方氏夫妇告别后,也没有了游玩的兴致,只能与桑轩秋往回走去。
  桑轩秋想着好好的出行却被方氏夫妇打乱,真是该死。不过,也幸好方氏夫妇还算是识相,没有告诉孟苡婳这里为何没有游船的原因。
  “夜了,桑公子请回。”孟苡婳对赖在自己房间的桑轩秋下了逐客令。
  桑轩秋在游湖回来之后就一直说自己似乎又受了风,让孟苡婳为自己把脉开药,然而孟苡婳细细把脉,发现桑轩秋的脉搏虽说跳的快了些,但是还算有力,并不想是受风的样子,顶多就是有些受惊之状而已。
  只是,桑轩秋赖在孟苡婳的房间,就是不想离开,直到掌灯时分,孟苡婳这才有些不耐的下了逐客令。
  桑轩秋见孟苡婳似乎有些不悦,也只能慢悠悠起身告辞。
  桑轩秋回到房间,心中怀着龌龊心思,辗转几次后刚要睡下,结果一阵怪风“嘭”的一声,竟然将窗户吹开。
  桑轩秋骂咧咧的下床关窗,然而行至窗户旁边,一张被狰狞的脸突然出现在桑轩秋眼前,只见那脸上黄色纹络遍布,舌头外伸,眼睛似乎要掉出来一般,头发披散。
  桑轩秋大叫一声往回退去,结果太过仓皇,重心不稳,竟然摔倒在地。
  “玉柱,狗奴才。”桑轩秋惊骇的喊着人。
  “没用的,今天我非要吸干你的阳气不可。”那“人”没有走门或是走窗,穿墙而过便到了桑轩秋眼前。
  桑轩秋见那张狰狞的脸瞬间出现在自己眼前,两眼一闭,竟然吓昏了过去。
  然而就在桑轩秋昏过去之后的下一秒,孟苡婳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间中。
  “住手。”清清冷冷的两个字,让眼前的野鬼抬起了头。
  “又是你。”孟苡婳眉头皱起。
  “枉你被所有鬼尊称一声司情使,却原来也是个不分善恶,不懂情感的糊涂鬼差。”眼前的野鬼出声讽刺。
  “你与他有何恩怨?”孟苡婳突然有些相信眼前这野鬼是不是与桑轩秋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恩怨。
  野鬼冷笑一声,“我在死之前名叫黄兰瑾,未婚夫叫童江,你问问眼前这个畜牲就知道他做了什么。”
  孟苡婳顺着黄兰瑾憎恨的目光看向昏迷在地上的桑轩秋,这一世的苏韶,也就是桑轩秋真的是个坏蛋吗?
  趁着孟苡婳愣神,那只野鬼,也就是黄兰瑾一个闪身,不管不顾的对着桑轩秋攻来,五指指甲尖锐,面目狰狞。
  孟苡婳倒是没想到黄兰瑾会突然袭击,袖袍一挥,拦下黄兰瑾的袭击,厉声道:“有我在,你休想伤他。”
  黄兰瑾尖锐的一声嘶吼,破口吼道:“孟苡婳,鬼界怎会有你这样不分青红的鬼差。”
  孟苡婳眉头皱起,心底虽说有些松动,但是却并没有松口,只是对黄兰瑾道:“今日我并不收你,若是你再来害人,那我必不会手下留情。”
  黄兰瑾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吼,想着今日怕是杀不了桑轩秋了,但是她就不信孟苡婳会护着桑轩秋一辈子。
  黄兰瑾化作一阵黑烟,眨眼消失。
  孟苡婳直到黄兰瑾消失后许久,这才缓缓转过身,将地上的桑轩秋用法术搬到了床上,看着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脸,孟苡婳发出了一声叹息,“这一世的你,真的如此惹人厌恶吗?”
  在船上的时候,方氏夫妇对于桑轩秋隐晦的打量和忌惮孟苡婳不是没有发现,只是……只是孟苡婳不想去问清楚,想明白而已。
  如此过了一夜,一大早,这院子的门却被叩响了。
  玉柱打开门一看,竟然是昨天共同游湖的方氏夫妇,还有那个孩子。
  玉柱打着呵欠,想着自家少爷此时还没醒,于是就想要关门闪人。
  然而门还没关上,孟苡婳就从院中走了过来。
  “孟姐姐。”还是朗儿的眼尖。
  孟苡婳转身看向门口,竟然是朗儿和他的父母。
  玉柱见这个情形,只能无奈的让开门让三个人进来。
  “孟姐姐,朗儿今日来是谢谢姐姐救命之恩的。”这话显然是在经过方父教育之后学的。
  孟苡婳将三人带到自己的院落,为方父、方母倒茶后,又为朗儿拿了些糕点这才落座说:“昨日的事情,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们已经道过谢了,不必放在心上。”
  方父见孟苡婳洒脱,想着自己一个大男人可不能输给女子,也就朗声笑道:“好,既然如此,那方某便不再客气了。”
  “桑公子呢?”方父好奇的问道。
  孟苡婳摇了摇头,昨晚她盯着桑轩秋的脸看了半宿后离开,估计此时的桑轩秋应该还在睡觉,又或是受惊还在昏迷。
  方父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对孟苡婳道:“孟姑娘还是离桑家公子远一些较好。”
  “为何?”呼吸一滞,等着方父为自己解惑。
  “此人颇为好色,除了勾栏妓院,对于良家妇女也是没少欺负。”
  孟苡婳握着茶杯的手蓦然收紧,茶水晃了又晃,险些洒出来。
  “当真?”
  见孟苡婳不信,方父只能再次压低声音对孟苡婳道:“姑娘可知为何昨日那湖岸边没有游船租赁?为何那户人家会搬走?”
  孟苡婳摇了摇头,却不知为何,想到了黄兰瑾。
  朗儿眨巴着眼睛,老老实实的坐在方母腿上吃糕点,方母为其擦着嘴角,方父再次看了眼四周道:“当初岸边有一户人家姓黄,便是那在湖边靠租船为生的人家,这家中有一个女儿,名唤黄兰瑾,二八年华,长得清丽脱俗,也是生的貌美,早早与家中两老的养子童江定亲,本来二人在一年之后便会成亲了,可是谁想到桑家公子偶然来此买这个院落,观赏四周风景的时候见到了这黄兰瑾。”
  孟苡婳不发一言,静静的等着方父告诉自己事情的始末:
  桑家公子见黄兰瑾貌美,便想强占,然而这黄兰瑾也是个烈性女子抵死不从,可是偏偏桑家公子也不是轻易放弃的主,便派了一人假扮游人假意乘船游湖,却在湖中时船身颠簸,将随身携带的家传宝玉掉到了湖中,这人自然要黄家赔偿,黄家哪里有那么多钱?而桑家公子便是这个时候来趁火打劫。
  偏偏当时撑船的是童江,那丢了宝玉的人想要上告,童江自然是免不了受罚,按照那人的描述,按照刑法,童江要受二百大板,流放边疆。桑家公子就是这个时候站出来说可以帮忙,条件就是让黄兰瑾陪自己一晚,为了自己的未婚夫,黄兰瑾同意了。只是却没想到这桑家公子出尔反尔,不但没救童江,反而将黄兰瑾陪了自己一晚的事情大肆宣扬,甚至告诉了童江。当时,这童江刚被打了板子,一时间怒火攻心,据说死在了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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