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来的一个星期张晓夜过得惬意悠闲,有时候停住脚步才会发现生活原来很美好,后世的他却从来没有意识到。从市区进村子的道路上洒满了广场工程挖出来的泥土,这些土洒在路上又被压平,骑着自行车的张晓夜感觉很是颠簸,但这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
村口有几个小孩子在玩玻璃珠,这些应该都是认识的人,但经历了十多年又再次回到这个点上的时候他已经认不出那些面孔,贺知章回家是儿童相见不相识,而他则是相见儿童不相识,情况不同心境倒是颇为相似。
回到家里刚停好自行车,父亲张强后脚也跨进了家门,母亲李玥就笑道:“你们爷俩今天还真巧,正好我也刚把菜炒完,快来吃吧。”
张强面露一丝疲态,也笑了笑说道:“我去洗澡,你们先吃好了,不用等我。”
在工地上干活累而脏,不会有一天是干干净净的回来,每天洗澡是必须的,张强走路的步子都显得有点沉重。看着父亲劳累的背影,再想到原本的历史进程中父亲最终因劳成疾而逝,张晓夜不由得心里发酸。
“小夜,吃饭吧。”张强去洗澡,妈妈李玥又招呼了一声,张晓夜抬着饭碗,任何经历过变迁的人都会怀念的亲情菜他此刻吃起来却索然无味。
父亲张强今年还不到四十岁,正值壮年,最近跟着村里一位从建筑公司退出来的人四处干水泥活,而这种情况将在一年后发生改变。一年后这人觉得赚不到钱就另寻出路了,现在这个队伍自然也就随之解散,张强接下来的工作才是最让张晓夜心痛的。
一切只因为一个看似是来雪中送炭的亲戚,这个亲戚的身份是父亲张强的表哥,在城里开了个小饭店,在父亲现在的队伍解散后上门开出了两千块包吃的待遇来邀请,让父亲去他的店里做厨师,看起来很不错事实却不美好。
两千块的工资是没错,但干的却不止是厨师的活,除了炒菜以外择菜洗菜洗碗清洁等所有的活通通都得干,比在工地上干水泥活还要幸苦,而且所谓的包吃吃的就是顾客吃剩的饭菜,就算是黄世仁家的长工都没这么惨。
当时张晓夜不懂事,对家里的情况完全不清楚,这些事情都是父亲过逝后才从妈妈李玥的嘴里得知的,那时候已经一切都晚了,再悔恨再痛恨那个亲戚也无力回天。
「是该拿出实际行动了啊。」张晓夜在心里呐喊,匆匆的吃过饭就回了房间,既然做下了守护的决定,那么原本历史中的悲剧就绝对不允许再发生,而改变父亲命运的关键字就是钱。
当时李玥虽然没有明说,但他能猜到父亲之所以会那么委屈自己也是为了钱,因为要养家,还要筹集他上大学的学费,所以现在他必须想办法去赚钱,而且越快越好。虽说导致父亲因劳成疾的关键原因是在饭店的超负荷工作,但现在繁重的水泥活肯定也是隐患之一,即使没有这些因素让父母生活得更舒适也是必须的,后世那么幸苦还不就是为了这个目标。
「可到底要怎样才能赚到钱呢?」张晓夜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思,赚钱这种事情对重生者来说似乎不难,但他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其他重生者的经历似乎都不适合自己。
张晓夜首先想到的是就是网络,百度在2000年的时候才刚成立,腾讯也还只是个小公司,如果能够插足的话以后那绝对是财源滚滚,可他哪有钱去投资,别说搞网络公司了,就算更实际的开网吧他都搞不定。
“唉,如果重生能够提前一点就好了,至少还可以去赌球。”张晓夜嘀咕了一句,这事情很多重生者也干过,02年的世界杯因为中国队出线加上棒子的黑哨,所以知道得很清楚,赌球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其他的那就完全没有可能了。
「难道得去写小说,抄本韩寒的?不行不行,以后被喷是请人代笔的那该怎么办。抄四姑娘的?可四姑娘都是抄别人的,自己还抄她的岂不是太掉价了。」就在张晓夜纠结得快要抓掉头发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道:“阿婶,小夜回来了没有?”
“原来是我们的大学生回来了啊。”妈妈李玥先是开了句玩笑,然后才说道:“小夜早回来了,像个新媳妇一样缩在房里呢。”
“阿婶,你别打趣我,再过两年小夜可也是大学生了。”这句话才落下张晓夜的房间门就被推开,一个背着吉他的女孩子巧笑嫣然的出现在门口,正是他青梅竹马的邻家姐姐,同样是“晓”字辈的张晓汐,同样也是他需要守护的人之一。
又看到一个在意的人脸上的笑容还无忧无虑,张晓夜一瞬间又有点失神,张晓汐就笑道:“小夜,怎么一副傻愣愣的表情,不会才两个来月没见就把我给忘记了吧?”
「我早已经把时间加上书签,在有你的每一页都小心翼翼打上标记,又怎么可能忘记你啊。」张晓夜思绪起伏,脸上露出了也笑容说道:“小汐姐,别把我说得好像很没心没肺一样,我这是高兴,毕竟可是两个来月没见了啊。”
张晓汐这才露出了满意的表情,说道:“算你小子嘴甜,要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呵呵。”张晓夜干笑两声抓了抓头,说道:“小汐姐,大学生活过得很开心吧,都让你有点乐不思蜀了,这么短的路程都两个月不回来。”
张晓汐在省城上大学,那也将是张晓夜的母校,距离清溪市不过几十公里,坐客车不用一小时就能到了,路程比清溪市区跟下属的大部分县城还要近,张晓汐就说道:“路是很近,不过每星期都要跑一趟也很麻烦,就像你小子选择了住校一样。”
“我住校是因为上完晚自习后回来不安全好不好,你当初上高中时还不是一样。”张晓夜为自己叫屈,张晓汐就说道:“行了,别扯这些无关紧要的,快点把吉他拿下来陪我练习。”
张晓汐喜欢音乐,经常逮着张晓夜陪她练习,如果不是这样的张晓夜的水平也不会那么高。她本来想考音乐学院追逐理想,但却遭到了父母反对,在长辈的思维中玩音乐是不牢靠的,学到一技之长才是正事,所以虽然不阻止她学音乐却强硬要求学一门专业,这样的话即使音乐出不了头也不至于干不了其他的。
张晓夜想着张晓汐的事情取下了吉他,开始练习思绪却还没有收回来。后世张晓汐的情况也跟她父母担心的一样,她的音乐之梦并没有实现,不过她也没有转行,而是选择了在酒吧驻唱,直到张晓夜重生时还在努力追逐着渐渐变得迷茫的梦想。
她不是没有实力,而是后世的唱片行业已经越来越不景气,在网络的冲击下即使天王级别的歌星专辑销量也差强人意,而且娱乐圈太黑暗,不愿意被潜规则成了她实现梦想最大的障碍。她一直恪守自己的信念,但面对糟糕的现实原本的高尚却显得那么可悲可笑,如果她甘愿堕落的话成为一个当红明星并不是很难的事情,可真这样的话两人的关系又不会是现在的样子了。
「重生的我能不能为她保驾护航,帮助她实现梦想呢?如果十年后还能看到这种无忧无虑的笑容多好。」张晓夜的思绪越来越飘忽,结果就是在弹奏中错误百出,惹得不明所以的张晓汐瞪起了眼睛,狠狠的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气呼呼的说道:“你小子刚才到底是在干什么?我难得回来一次你居然是这幅表现,气死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张晓夜连忙陪笑着道歉,说道:“我刚才走神了,我们重来好不好,我保证这次绝对不会再出错。”
“算了,我没心情了。”张晓汐耍起了小脾气,将吉他放到一边道:“快说,你到底再想什么?要是敢耍小心眼的话我就揍你。”
真老实交代那是不能的,张晓夜就摆出诚心认错的态度说道:“其实是这样的,我们学校要搞元旦晚会,而我是我们班的文娱委员,老师就把这个艰巨的问题交给我了,我刚才就是在想节目的事情。”
“这也值得你想得出神吗?选首歌演唱不就可以了。”张晓汐的想法跟当初的夏芷若一样,所以对他这个解释很不满意,张晓夜就说道:“只唱歌当然简单,不过我们还决定了要演一个小品,所以正在构思故事呢。夏芷若你是认识的,就是我们一起演。”
“这还差不多。”张晓汐接受解释放过了张晓夜,然后又愁眉苦脸的说道:“元旦晚会我们学校也要举办的,不过我就没你那么好命咯,也许连登台表演的机会都没有。”
第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