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枣红色的破桌子上,落满了灰白色的烟灰,还散乱的铺着几张旧报纸。
张健叼着一根劣质烟坐在椅子上独自发愁,做个私家侦探就真的这么难吗?这么大的一个城市难道就没有私家侦探的用武之地。哎!难道是因为我太优秀了,老天爷也在故意耍我。
正在郁闷的时候木门被敲响了,“咚咚咚。”“敲什么敲,不是和你说了吗,下个月就把房租一次付清,你再催我也没钱,是不是我卖身给你才行啊。”张健随手把烟头丢在了地上一脚踩灭了,不耐烦的跑过去开了门。
这次门外不是房东,而是一个带着金边的斯文男士,一米七左右的个头,穿着一身极其讲究的西装,张健这种穿几十块牛仔裤的吊丝也认不住来是什么牌子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来生意了。
“先生您好,欢迎光临完爆福尔摩斯侦探所,我就是本市最专业,最潇洒,最……”“少废话,会什么直接说!”男士不耐烦的说道。张健碰了一个钉子也不放在心上,一挥手道:“先生里面请,有什么咱们慢慢说,我保证会让您满意的。”
男士走进了张健的房中,看了看邋遢的房间直皱额头,掏出一张雪白的纸巾,把办公桌前的椅子给擦了个干干净净,连桌腿都没放过,才勉强坐了下来。张健屁颠屁颠给男士倒了一杯早就过期的桶装水,殷勤的放到了男士面前。
“先生需要我为您做什么,我是最专业的。”
“名字不错,完爆福尔摩斯,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实力?”男士轻蔑的看了张健一眼道。
张健开侦探所一个多月了,第一炮生意就被客人这么轻视自己,激起了张健的好胜之心。“哼!如果我完不成你的任务,我愿意在你面前喝敌敌畏自杀,还是大瓶装五百毫升的。”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先看一看这个。”男士从兜里掏出来一张报纸递给了张健。报纸的夹缝里有一篇一百多字的小招聘广告,还被画了红圈。“先生,这是多伦中学招聘教师广告,您给我看这个干吗?”
“我就是要你混进多伦中学做教师,然后替我调查这个女人。”男士说着又掏出来一张照片递给了张健。这个照片中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尤其是眉宇间优雅的气质让人着迷。“她也是多伦中学一名教师,我只知道能告诉你这么多,你的任务就是调查她的详细资料,包括她的祖籍,家庭情况,教育资历,个人爱好,甚至是穿什么颜色的内裤。这些都要调查的一清二楚。”
张健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一生中最痛恨的就是老师,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没想到自己竟然要去干这么邪恶的职业,不过为了工作也只能忍了,“好,我接了,也不过一个女老师而已,就是全校女生的内裤是什么颜色我也能给你调查清楚了,不过在雇佣金方面你打算出什么价格?”
男士微微一笑伸出来两根手指,张健一阵激动“是两万。”男士摇了摇头,“那是二十万?”张健感觉自己的小心肝都快跳出来了,这个眼睛男真有钱啊。
“不,你想太多了。是两千块而已。”男士微微一笑像是在说很好听的笑话一样,张健的肺差点没被他气炸,“两千?是不是少了点,哎,看在你也是帅哥的份上,我就答应吧。”张健叹了一口气沮丧的说道。
“不过,你完成任务了,我可以给你二百万作为奖金,就是看你能不能得到这笔奖金了。”二百万这个数字像是一道炸雷击在了张健的心中,“二百万?我没听错吧。”
“两千块的雇佣金可以先给你,二百万的奖金要看你的能力了,有什么消息了可以按照这张名片上的地址找我,我随时都在。”男士递给张健一个信封,信封上面还夹着一张金光闪闪的名片。
名片上写着一行大字,杨思成爱森集团董事长,下面还有一行住址和联系方式。我今天见到大人物了,本市顶尖富豪杨思成身价有好几个亿,我竟然接了他的任务。张健一拳打在了桌子上,满桌子的烟灰都飞扬了起来喷的张健满脸都是,张健像是没有感觉似的,眼神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多伦中学我来了!
不过再去多伦中学之前,要先对不起一个人了就是房东,租她的房子一个多月一毛钱都没付给她,就这样偷偷跑了,虽然有些卑鄙无耻,但也不失为光明磊落的好手段。张健直接翻过了小区的栅栏直奔了公交车站点,朝多伦中学欢快的出发。
下午两点钟左右,多伦中学的门口,一个英俊潇洒气宇轩昂的青年叼着两块五钱一包的香烟站在学校门口,这个少年就是来面试的张健。张健已经换上了一身不错的行头,至少从外表看不出来什么问题,虽然从西装、到裤子、到皮鞋才一共花了七十五块钱,但是有这个范已经足够了。
踩灭了烟头,张健走到了大门旁,温柔的对警卫室老头喊道:“和蔼可亲的白胡子老爷爷,请您给我开开门好吗。”警卫室的老头正专心盯着一个女学生的小屁股流口水,听到张健的喊声一脸的不耐烦,“上课期间不准接送学生,等放了学再来吧。”
“和蔼可亲的老爷爷,我是来应聘老师的,您就给我开开门吧,要是再不开门我就喊出来了,警卫室的糟老头子偷看人家女生屁股都流口水了!”“嘘,小点声,小点声别被人听见了。”老头听到张健这样一说,脸都绿了,赶紧给张健开了门,这要是再不开门弄不好就是晚节不保啊。
“校长室在教学楼后面的那栋楼里面,第三层右转第一间。对了小伙子,你可千万别把我偷看女生屁股的事给说出去啊。”张健走进了大门,警卫室老头还特意嘱咐道。“放心吧,我不说,下次给您带来一部苍井空全集,让您好好过过瘾。”
大门里面是一条笔直的大道,大道的两侧是十多米高的梧桐树,巨大的树荫几乎把整个道路都给遮挡住了,在这炎炎的夏日,走到树荫下感觉特别清爽。更是有不少男男女女三三两两的在大道上散步。大道的两侧是塑胶跑道,还有足球场,网球场……各种体育设施齐全,比起张健当年上的那所高中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家中学也太烧包了,左边的操场应该建成网吧,右边的操场应该建成浴室,还是男女混合浴室,这样不知道能多赚多少钱啊。张健想着脸色不自觉淫笑了起来,吓得不少女生都躲得远远的,“看,又来了一个色狼。”“撸多了吧,神经都不正常了。”几个女生窃窃私语道。
张健很快找到了校长办公室,校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个子还不到一米七。校长室装饰特别豪华,纯白色的水晶吊灯,精致别雅的红木家具,高大威猛的真皮座椅。用张健的话来说,就是自己办公室所有的东西加一块,还不如人家一个烟灰缸值钱。
“我看了你的资料,你是马家坡商业学院毕业的,那所大学可不是什么正规大学啊。”校长点起了一根雪茄有几分难色的说道。
“我知道我不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但是这丝毫打击不了我做老师的梦想。无数年来,我心中一直在苦苦坚持着一个信念,那就是做老师。如果不能做老师,我的天空就彻底黑暗下来了,如果不能做老师我的太阳就永远落下去了,如果不能做老师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如果不能做老师,我还不如去死了算了,都不能做老师了我还活着干什么!”
张健说的激情澎拜连校长都有些动容了,看校长还没有答应,张健打开了窗户把一条腿伸了出去,又喊道:“不能做老师,就是给我亿万家产,三千后宫佳丽我也活得不开心,反正一辈子都要不开心了,还不如死了算了。”说着张健又往窗外倾斜了几分。
校长看张健真的要跳楼了,赶紧拦住道:“好!年轻人看你这么热爱老师这个职业我就答应你。”张健心中一喜,猛然一个跟斗翻了过来,“我就知道校长您是伯乐在世,华佗和您相比也要黯然失色,您的决定是正确的,我绝不会让您失望。”
校长一翻白眼有种被骗了的感觉,还伯乐华佗的都哪跟哪啊,“我可以答应你同意你在这里教学,不过一个月后你要考取教师资格证书,这个我是帮不了你忙的,你要好自为之啊。”
“能帮我到这,小人已经感激不尽了,对了,校长大人我是那个班的老师啊,是不是高三一班的,我想以我的能力教这种重点班绰绰有余啊。”
第一章 潦倒的私家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