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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你们夫妻可真是恩爱,那。。。。。”陆子剑带着羡慕说道。却被姜晶晶恶狠狠地在桌下踢了一脚,吓得立刻住口,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大娘,我想再问你一件事。”姜晶晶笑着问。
  “姑娘有什么事?”
  “一路上我看好多武林中人都急急忙忙的,这是要赶着去何处?”
  那老大娘嘻嘻一笑,细声说道:“姑娘你有所不知,他们这是赶着前往郡主府,比武招亲。”
  “什么?比武招亲?”陆子剑大声说道。又惹来姜晶晶一顿白眼,腿上又是一痛,又被姜晶晶踢了一脚。
  那大娘继续说道:“对呀,郡主府的韦郡主早在一月之前就公告天下,说要为自己女儿举行比武招亲。你们难道不知?”说话间眼神之中竟带着鄙夷。
  姜晶晶连忙接话:“知道,知道,只是不知道居然会有如此多的武林人士前往而已。”
  两人又闲谈了几句,大娘便招呼其余的客人去了。大娘一离开,姜晶晶便晦气的对陆子剑说:“怎么,听见比武招亲居然如此兴奋不已?你是很想娶郡主的女儿是不?”陆子剑立刻赔笑说道:“哪里,哪里,只是从来未曾见过,好奇而已,好奇而已。”姜晶晶嘴巴一撇,说:“好奇害死你。”遂又转头对姜文峰说:“爹,您看这事是真是假?”姜文峰道:“是真是假,去看看就知道。”听闻韦天英居然是自己女儿招亲,姜文峰虽猜疑过是否就是那韦兰儿,可是仔细一想,却又觉不大可能,要知道韦兰儿看上去年龄已介将近三十,韦天英又怎么为她设下擂台?想来是自己多疑罢了。
  三人结账离开没多久,就有一人来到茶寮,从怀中掏出了一包银子,递给了那大娘,大娘用手捏了捏,又掂了掂,然后点了点头,也不理会茶寮的是否还有客人,转身就离开。
  姜文峰,姜晶晶,陆子剑三人走走停停,也不急于赶路,一路上观山赏水,而姜文峰为了掩人耳目,亦稍微装扮,年纪看上去比较苍老,姜晶晶和陆子剑也改口叫他为爷爷。姜文峰隐居白云观多年,因担心小女和黄兰的安危,早有伍子胥一夜白发,今有姜文峰一夜老态,现在的他即使不乔装打扮,素未谋面之人就算拿着画像不认真对比,也不可能认得出来。
  如此数日,三日便来到京城围墙之下,见围墙外面围了一大堆人,不知道在看什么,嘴里还议论纷纷。姜晶晶便好奇的走上前去,却见竟是皇帝颁布的通缉令。陆子剑也跟着前去,看了一眼,“咦”了一声。
  由于人太多,姜晶晶身子跳起也看不到皇榜上的内容,听见陆子剑发出奇怪的声音,于是问道:“皇榜上写什么?”陆子剑道:“了因和尚。”“什么?”姜晶晶以为自己听错,又再追问,陆子剑拉着她回到姜文峰的身边,姜晶晶又问了一句,他才低声说:“皇榜上通缉的居然是了因和尚。”“了因那秃驴?”姜晶晶惊奇之余又暗自高兴起来,看来爹爹的事已经告一段落,韦天英也没有将自己身怀白玉牌的事告诉皇帝,如果不是,皇榜上通缉的就不止了因一人了,肯定会有自己的头像,朝廷中见过自己的只有赵大虎与海大鹏两人和其他武林人士,而如今海大鹏已死,赵大虎被自己用毒药所骗,韦天英更想将白玉牌占为己有,其他武林人士更加是个个心怀鬼胎,谁不想得到白玉牌里宝藏的秘密,加上近期还盛宝藏之内居然还有传说老道的宝剑,当然就更加没有人向皇帝告密了。
  姜晶晶想到此处,不免有点得意洋洋,可是高兴归高兴,该有的警惕性还是要有,特别是这次韦天英举办的比武招亲,将江湖中的一等一高手都引至此地,内里不知有什么阴谋,还是小心为上。
  三人入了京城的围墙之内,便感觉到京城的繁华果然如同听闻中一样,大街之上热闹非凡。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长安大道连狭邪,青牛白马七香车。正正是描写姜晶晶眼前所看到的。
  姜晶晶左看看,又看看,这只手摸摸扇子,那只手摸摸香囊,这个也想要,那个也想要。很可惜,在捉襟见肘的日子里,却只能看不能买。她不免感叹,要是找到宝藏才来此处,我肯定将这里所有的宝物都买下来,然后搬回家慢慢欣赏。
  这边姜晶晶看得目不暇接,那边陆子剑却暗暗掏出了所有的银两,买了一支木簪,一支很简单的木簪,木簪顶端穿着一颗小小的珠子。他讲木簪偷偷地放进怀里,准备找个机会才送给自己心爱的人——姜晶晶。姜文峰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正当三人兴意正浓,大街的宽阔地带却传来了喝彩声,三人闻声而至却是原来有人在此地卖武。只见中间空地,一个年约十八的女子手执一支长枪,正在舞得虎虎生风。长枪的拦、拿、扎基本招式处处到位,一拦一拿都呼呼生风,枪前段大圈小圈捉摸不定,枪身宛如游龙,灵活异常,一招美人悬针接着又一招反手后刺回马枪,惹得围观的人群是高声喝彩。姜晶晶也忍不住拍起手掌,大叫声“好”。看得热闹,陆子剑却一边看,一边记着别人舞出的招式,然后在心里来回琢磨一翻。
  耍完一套六合枪法,那女子便端着锣在人群中游走,来到姜晶晶面前,姜晶晶在身上来回摸了几次才摸出了一个铜钱,她尴尬地笑了笑,将铜钱丢进了铜锣之中。这时旁边有人说道:“一个铜钱子儿,就讲人家姑娘打发,你害不害羞。”姜晶晶循声望去,见身边一个约莫五十岁开外,身穿水蓝锦袍,腰围精致绣花腰带,腰带上挂着一块通体翠绿的翡翠,脚穿紫金薄靴男子,身形微胖,他手摇纸扇,正一面鄙夷地看着姜晶晶。这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种腰缠万贯的暴发户,姜晶晶不屑地转过身子拉着姜文峰和陆子剑的手就要离开,谁知那人的几个随从却不识好歹,冲上前来拦住三人的去路,大声说道:“我家老爷在跟你说话,你是聋的还是哑巴。”
  姜晶晶刚要说话,却被姜文峰拦住,姜文峰上前一步把女儿拉到身后,然后抱拳道:“这位大爷,小女年纪尚小,不懂礼节,还望各位大爷不要见怪,敢问你家老爷尊姓大名?”为首一人怒气冲冲,跳着脚大声说道:“哎呀,真是岂有此理,连当今皇。。。。。。”“此人话未说完,就被那富商打扮的男人扇了一个大嘴巴,怒喝:“混账东西,滚一边去。”下人委屈地掩着半边脸退到了一边,那人又转过身子笑着对姜文峰说:“抱歉抱歉,在下刘金辉,是京城的布商,我家下人疏于管教,得罪之处还请兄台见谅见谅。”他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姜文峰反而浑身不在起来,而且感到有点啼笑皆非,他只好抱着拳说:“哪里,哪里。”
  “还未请教兄台大名?”刘金辉又说道。
  “在下姜。。。。。。”姜文峰刚要说出自己的名字,却被姜晶晶拉了拉衣袖,姜文峰立刻领悟,转口道:“在下江峰,来自白马镇。”
  “难怪兄台口音有别,原来来自白马镇。”那刘金辉也不猜疑,拉着姜文峰就说要请他三人到自己府上作客,说是当赔罪之类的话。
  姜文峰当然是摇头拒绝,那刘金辉的手下又再吹须睩眼地说:“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老爷邀请你作客是给足你面子。”刘金辉听罢对着那人的嘴又是一个巴掌,“狗奴才,谁叫你多嘴的。”反手又是两巴掌,打得那个下人门牙飞脱,满嘴鲜血。
  姜文峰见状忍不住上前制止:“算了算了,他只不过是快人快语罢了。”姜晶晶却不高兴了,这人动不动就打人,下人也是人,多说两句就被揍得门牙都掉了,虽然这下人是较之让人讨厌。她运起天遁密音悄悄地对姜文峰说:“爹爹,我们快走吧,这刘金辉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人,都说狗仗人势,如若他平时不是横行霸道,他的下人又怎会如此嚣张。”姜文峰自是心领神会,客气的对着刘金辉一抱拳,说:“我们爷孙三人还有要事,就不打搅刘大爷您了,我们先行一步。”刘金辉见姜文峰如此坚决,也不好再阻拦,只好说道:“好好,有机会江兄弟一定要来府上作客。”姜文峰又说了几句客气说话,才带着姜晶晶和陆子剑离开。三人刚走,那刘金辉就跟身边的下人低声说了几句,下人点了点头,转身从一条小巷飞奔而去。
  眼看天色将暗,姜文峰三人就随便找了间客栈,走进去一问房价,那店小二见三人风尘仆仆,衣衫破旧,就翻起了白眼,没好气地说:“一等厢房五两银子,二等厢房三两银子,普通厢房三文钱,柴房两铜钱一晚,三位客官是住厢房还是柴房?”
  姜晶晶听了气得差点就想一剑劈了那店小二,这京城的客栈都是黑店吧,还分一等二等?她故意说道:“给我三间上等厢房,还有上等酒菜,再打三大桶热水给我们沐浴更衣。”
  陆子剑一听,这还了得,自己三人的钱财合起来还不够住一晚普通的厢房,晶晶居然还说要上等的厢房?他连忙把姜晶晶拉到一旁低声说道:“晶晶别胡闹,我们去哪儿找来那么多银两。”姜晶晶眼睛眨巴眨巴,掩嘴说道:“先欠着,到时找到宝藏把他的店盘下来。”陆子剑又说:“他肯?”姜晶晶狡黠一笑,说道:“当然肯,我们住完不给银子不就行了吗?”陆子剑还想说什么,店小二已经有点不耐烦,摔着肩膀上的抹布说道:“大街之上到处都能睡,我看你们还是赶快离开,我还要招呼其他客官。”
  姜晶晶啪的一声把青锋剑拍在桌面,说:“先用此剑作为抵押,结账之时再来赎回。”店小二看到那青锋剑的剑鞘居然锈迹斑斑,宝石也没有一颗,更加瞧不起三人,他把青锋剑往姜晶晶怀里一塞,说道:“拿着你的破剑给我滚,没银子就不要来住店,装什么葱。”姜晶晶勃然大怒,就要拉剑出鞘给这店小二点颜色看看,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他们三人的帐记我头上。”姜文峰扭头一看,却原来是在大街之上遇到的刘金辉。
  店小二见到刘金辉进店,立刻点头哈腰就迎了上去,一边答:“是,是。”一边将刘金辉引进店内,擦桌,倒水忙个不亦乐乎。
  姜文峰只好迎了上去,想要开口推辞,刘金辉已经从怀里掏出了一锭足足五两重的金元宝丢在桌面,然后说:“他们三人要住到何时,你就何时结账,若银子不够再问我要。先给我上几盘好菜,端几壶好酒上来,”店小二揣着银子屁颠屁颠的就准备酒菜去了。姜文峰三人只好在桌边坐下,酒端上来后,刘金辉给三人倒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姜文峰却说:“孙女年纪尚小,还是小孩,不易饮酒。”姜晶晶明明已经把酒杯放到嘴边,听到爹爹这样说,只好又放下杯子,用筷子挑着桌面的菜。陆子剑暗笑,一仰头讲杯中酒一饮而尽,还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边,把姜晶晶气得在桌下狠狠地踢了一脚。
  刘金辉劝酒两杯才开口说道:“江兄真是好酒量,不知江兄此番来京城所为何事?”
  姜文峰不动声色地答道:“也没甚要事,只是乡野之人想来京城见识一番而已。”刘金辉道:“哦?我还以为江兄此番来京城是为了生意。”姜文峰哈哈一笑,说道:“让刘兄见笑了,刘兄见我们连厢房都租不起,就知道哪里还有闲钱去做什么生意。”刘金辉说道:“古有钱财不露眼,宝玉藏于怀,京城之内多得是那些富有却又表面贫穷之人,在下以为江兄也是其中一位。”姜文峰哈哈一笑算是带过。姜晶晶却呲之以鼻,这人说得如此直白,还真的不要面子,看他自己都要将全副家财穿在身上了,是想说自己是光明磊落之人么?
  这时又听得刘金辉说道:“不知江兄有否听说过郡主设下擂台要为自己的女儿比武招亲之事?”姜文峰假意不知,反问道:“比武招亲?居然还有此等盛事?在下还真是孤陋寡闻了些。”刘金辉得意道:“江兄不是京城之人,当然不会知道,韦郡主乃当今皇上的乳娘,皇上更是对她尊敬有加,她的女儿自然也是人中之凤,若娶得此人,他日定必飞上枝头变凤凰,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我看这位小兄弟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何不前去尝试一番,也许能抱得美人归。”
  姜晶晶听到他如此说,心里立马不高兴,扭头望了一眼陆子剑,附和道:“对呀,哥哥,要不你去试一下?说不定能娶了那个郡主的女儿回来,那我跟爷爷以后就衣食无忧,山鸡变凤凰了。”
  陆子剑呵呵地笑了声,没有回答,心里却说,这个晶晶醋劲可真大,人家只是随便一说,她就不高兴了,还是不要理会,不然又要挨上一脚了。
  姜文峰爽朗的笑了一声,说道:“郡主之女又怎会看上我们这些乡野之人,况且如今高手云集,而我孙儿只是一介平民,不懂半点功夫,又怎斗得过别人?”刘金辉笑着说:“江兄谦虚了,我看这位小兄弟的盘下功夫也不错,必定学过内家心法。”姜文峰眼眉一挑,说道:“哦?难道刘兄也是武林中人?”刘金辉笑着说道:“武林中人算不上,只是平时请教过几位德高望重之人,学了半点皮毛而已。”
  姜文峰略一沉思,觉得此人虽嘴上说学过半点皮毛,可是自己看他太阳穴微微鼓起,而且虽然身形微胖,可是刚才在大街之上他从后赶上的时候,气息却不见半点凌乱。
  见姜文峰没有说话,刘金辉又说:“江兄,三天之后就是比武招亲之时,不知江兄有没有兴趣与在下前往观看?”
  “一定,一定。”姜文峰也不好推搪,况且自己也想去看看,那个所谓的韦天英女儿是否就是韦兰儿还是另有他人,韦天英设下这样的擂台究竟有何用意,也是自己想要知道的目的之一。
  刘金辉走后,三人回到房中,姜晶晶便将白玉牌拿了出来,对姜文峰说:“爹,你看看白玉牌上面的字,是不是就是刚才茶寮中那位老大娘所说的裂云谷。”
  姜文峰接过来仔细看了一下,说:“虽然不知道真假,可是都有一个裂子,或许真的就是那里。”姜晶晶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去裂云谷看看。”“三天之后,等韦天英的擂台一撤,我们就起行。”
  当天夜里,寂静得有点异常,掌灯之后约莫一个时辰,客栈一楼的饭店已经没有客人,回厢房的回厢房,结账的结账,每个人都匆匆忙忙地离去。姜文峰虽然感到奇怪,可也看不出有什么端倪,却多了一个心眼,夜里和陆子剑两人轮流守夜,姜晶晶休息。三更过后,陆子剑抱着青锋剑坐在桌旁,看着跳动着的油灯,然后在脑海中回味着大街上看到的那女子所使用的枪法,正仔细回忆时,忽然听到房顶有轻微的脚步声,极快而又极轻,一闪而过,“有人?”陆子剑刚要提剑从窗口扑出,却听到姜晶晶叫了一声:“啊。”他连忙转身一看,竟然看到姜晶晶睡觉的床板翻了个转,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榻内居然有机关?再看姜晶晶,早已不知去向。陆子剑大惊失色,连忙提剑跳了进去,姜文峰随后跟着也跳了进去。
  洞口并不是太深,只是洞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虽然两人内功极为深厚,却也只能看到很小的范围,加上刚从光亮地方进入完全黑暗的世界,人的眼睛产生了短暂的失明,连洞内通往何处的出口都看不到,为了安全起见,陆子剑又跳出洞口,顺手抄起桌上的油灯,刚要再次进入洞内,床板却突然“砰”的一声掉了下来。陆子剑吓了一大跳,左推右推,那床板却像有千斤重,任他如何使力都不能推动半分,慌忙中他又在床的周围找控制的开关,谁知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房内所有的东西都被掰过,摇过,就是找不到打开洞口的开关,想用青锋剑把盖着洞口的床板撬开,却发现床板竟然是用整块的石头打磨而成,而且与床的下层紧密相贴,连一丝裂缝都没有,陆子剑又惊又怒,提着青锋剑对着床板就是一阵乱劈,登时火花四溅,寒星点点。可是石板无动于衷,还是冷冷地整块躺在那儿。
  陆子剑立时没有了主意,这可如何是好,姜伯伯和晶晶都掉进去了,也不知去了哪儿,自己从来就未离开过晶晶半步,如今突然不见了,陆子剑顿时感到手足无措,六神无主。在房内踱来踱去,想不到一点办法。
  良久,他才突然想起今天遇到的富商刘金辉,难道真的要找他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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