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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没有因为我刚刚洗过头而回归自然。用纸屑把脚板擦干后,开始穿鞋子,我能看到这双我有好感的鞋子上面已经粘满了历史的尘埃污垢,但是它们没有让我产生过要将它们进行擦洗的念头。一切准备就绪后,墙上的挂钟告诉我离约会的时间还有三十分钟。我在阳台上望了望已经告别黄昏的天空,还没有月亮,眼前的世界还没被夜幕淹没。篮球上灯火辉煌,还有人正在打着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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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提前十分钟来到学校门口,在她出现之前做了一回生活观察者的角色,眼前来往的人有言语或笑语的同性结伴者,有拉着手的情侣,有沉默的孤行者。有一对正在发生矛盾的情侣突然的出现牵引了本人的视线。男的紧追着脚步急速的女的同时歉语不断,但女的除了一脸的怒色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一路向前走。“喂!”有人在身后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过头,第一次离她不到半米远的距离,望着正在微笑着的她,过了两秒后,才说:“嘿!”“不好意思,因为临时有点事,所以——”“没关系!”我觉得十分钟不是什么长的时间。“我们走吧!”她微笑着说。“好!”我能感觉得到自己说出这一句时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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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我们的话很少,毕竟是第一次的单独见面。话匣子首先由她打开,她说我在教室里很少说话,问我在平时的生活中是不是也如此。我说自己是一个跟熟悉的人可以玩得很疯的人。我的话说完后又是一阵默然。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微笑着说:“我也一样!”我不知道她刚才是不是在思考我的回答。“你的微笑很好看。很多女孩子都喜欢笑,这样很好!”因为她美丽的微笑,我情不自禁的说了这么一句。但说完后,我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加上最后那句。“谢谢!”她又微笑了。接着,我们聊到了我们的班,她觉得老姑婆的课上得实在是太个性化了,她不喜欢,而且老姑婆有些时候在课堂上的玩笑会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我对她的看法表示了赞同,并说我们班的男生给她起了一个绰号。她对我笑了笑,但是没有问我那个绰号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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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着时间,我们来到爱华超市,她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小棉布袋,看起来很精致,然后把背包递给寄存处的服务员。那个小袋绣着各色个样的花纹。我奇怪里面装的究竟是不是人民币。因为如果是纸币的话,必须经过多重的折叠。但也有可能装的是平安符什么的。踏上爬式电梯,看着正在下来的人慢慢靠近,平行,不见,右边的服装广告很迷人,。一个身材很好的女模特穿着一身悠闲装,露出两条修长的腿。她正对着我看,眼神有些暧昧,如果我的想象允许的话。娜丽这时说她呆会要买一瓶红酒,叫我帮她物色。我跟她说,我很少喝红酒,自己从未主动去买过红酒,都是过节的时候在亲戚家喝的,而且很多时候喝都要加上雪碧。“你是不是很喜欢喝红酒?”我问。她脸上挂着微笑,有点不好意思,说:“恩,有点!觉得味道很醇香!但这次我是帮人买的!”我想知道她喝的时候是否也要混合上雪碧,但我没有问。我和她一起来到红酒专卖区,开始琳琅满目的浏览。她站在我身后的一栏,几分钟的不是专家的也没有什么眉目的碰看后,我们站到了一起,她问我有什么好的介绍,我向她耸了耸手,她在我身边突然蹲了下去,拿起面前中的一瓶,仔细看了看,然后递给我,问我:“这瓶行不行?度数不是很高!”我接过她手中的一瓶,看了看度数,确实不是很高,只有六度!我几乎没有在她面前露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我问她是不是一直都喜欢喝比较低度数的,她点了点头,说:“我一直都是把这个当饮料来喝的,高度数的我不敢喝,也喝不了。”说完,她又是对我微笑了一下。“如果是帮别人买的话,我觉得还是买高一点度数的好。”于是,我问了她准备帮别人买什么价位的。她告诉了我。于是我很随意的拿起了一瓶标价27块的长城干红,看了一下度数,然后很有主见的跟她说:“就这一瓶,度数不是很高但是也不是饮料型的低度数,而且价格也很合适!”说完,我又仔细的看起了瓶身上的说明,她在这时向我靠近,为了看清我手中的酒瓶上面的字而探头伸近酒瓶,全然不知道她的肩膀已经碰到了的手臂,更加不可能此时的我的心思已经不可能再在瓶身上的小字上停留。也许她不觉得这样的接触会产生什么,所以一直到她看完了那些早已让我晕眩的说明后,她的肩膀才离开了与我的接触。我当时闻到了她的长发散发出来的芬香,而且很真切地感觉到一个异性的身体与我的距离为零。她的无意给了当时的我一阵冲击。当我把酒递给她时,我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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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选好酒后,我和她来到食品专栏,选了几样饼干和两瓶饮料,我的是可口可乐,而她的是酸奶。拿着已经选好的食品走向收银台时,她从购物篮里拿出了那瓶红酒,说那由她来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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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市的正门两边有一些供顾客歇脚的塑料桌凳。我和她在其中的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这个主意是由我的眼睛的突然发现带来的!她拿出袋子里面饼干,撕开包装纸,然后坦开在我面前,叫我吃。我不可能拒绝她这么周到的服务。接着,她又从袋子里拿出饮料递给我。我喝了一口不再冰冻的可乐,同时朝她看了一下。她手里拿着酸奶,对我的注视给了一个微笑。“你很喜欢喝可乐?我弟弟也很喜欢!”我向她点了点头,说自己只喜欢喝可口可乐,不喜欢百事可乐。“那如果百事和可口可乐这两种可乐每种让你喝一口,你分得出哪种是哪种吗?”“我没有试过。”我笑着跟她说,“不过我觉得应该可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因为年那么喜欢喝可口可乐。”接着,她又问我是不是会弹吉他。我说只是懂得按两个和弦而已,也就是很毛皮的水平。我想她肯定是从那个极端份子那里得知我会弹吉他。因为那家伙曾向我指教过。他是我们班第一个带吉他来学校的家伙。我在无聊的时候曾拿起过他的吉他拨弄过。“听说你是个高手!”她对我说。“谁说的?其实我的水平也不过是一个初学者!可能在我们班里算得上是高手,因为我们班没有几个人摸过吉他的!”我说出了自己所认为的事实,我不想给她一个别人的语言赋予的印象错觉,因为说不定将来她要我拿着吉他为她唱上一首时,到时半桶水都不够的我岂不是要满脸通红尴尬难当,以至手指都无法动弹!在她面前将所有的能发出声音的琴弦弄断后,她主动跟我说到了绘画。她说她以前很喜欢素描,但现在很少动笔了。后来的美术选修课证明了她对于绘画的喜爱,当时的我与她已成了陌路人。我跟她说我也喜欢素描,虽然也曾为其下过一番工夫,但是连个象样的东西都画不出,所以也就只有单纯的喜欢而已。描绘完后,她居然跟我谈起了理想。她喜欢平淡安静的生活,所以目前来讲教师职业是她的理想。“你有什么理想?将来想做什么?”当她自叙完后把这一句抛给我,我几乎没有被她吓了一跳。这是我第一次被一个并熟悉的女孩子问起理想。理想?初中的时候幻想自己可以成为黄家驹,到了高中,理想就是考上一间理想的大学。现在,整天在扑克中度日的我不再想过自己需要什么理想,或者说自己有什么理想。我迟疑了一会,对她说:“嗯,将来也许和你一样就是当一名人民教师。”“我觉得你不适合做老师。”“为什么?”“感觉!”说完,她又是微笑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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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手中的一个科技产品告诉她,时间已经不早了。于是,我们站了起来,她将我们吃完东西后剩下的垃圾装进一个袋子里,走过垃圾桶时,把袋子丢进了里面。与她一起走在回西校区的路上,她跟我说她不喜欢这个城市,毕业后不会再回到这个城市。她的家在广州,那里的空气肯定比不上我们正身处的这个海滨城市,但她不会因为空气的好坏而喜欢或是讨厌一个地方。我问她理由,她自己也说不来,“反正就是不喜欢!”这让我想起自己就读高中时所在的那个城市,对于那个陌生的地方我也有过象她现在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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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约会没有给我们带来什么,因为我们很快又回到了迟钝的信息世界里。每天所发的信息不过十来条。我觉得我们找不出可以长侃的话题。而处于一种保守被动状态的她,女性的含蓄内敛让她的语言更甚微寥。在时间的消耗中,我和她之间的关系让我开始变得非常谨慎小心,她的言语丝毫没有“爱情”的迹像,我找不出她对我的感觉。也许她对我根本就没有感觉。几天后,我叫她出来吃一顿饭,在一个相对而言还算有雅调的地方,就是我们专科部所隶属的本科总部的“园府酒店”。离我们学校门口只有不到三十米远的距离。与老狗成为死党后,我俩经常来这里喝酒吃饭,当时里面有许多特价菜,两个人一顿饭下来最多也不过是花了三十多块,后来我们的经济每况愈下,每一次进去里面都会把消费水平定在十七块。跟她在里面,我们一共花了十九块,她没怎么吃东西,一盘鱼肉只夹了不到三次,而那盘不怎么可口的青菜也只吃了两根,一人一碗的饭,她也没有吃,为了不浪费,我在她的要求下吃了本属于她的那碗饭。对她来说,喝红酒才是她的真正胃口所在。那次我帮她选购的红酒还没有开,因为她没有开酒工具。所以今天趁这个机会,我叫服务员帮她把酒给开了。当酒开后,她告诉我说:“其实这酒是我和同学一起买的,所以我只需要留一半拿回给她就行了。”于是,我给她的杯子倒了三分之一的红酒,也给自己的杯子倒了差不多的分量。她是一口一口呷完一杯的,这让我想到了缓慢的流水,慢慢的向前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我丢在其中的一片树叶送到尽头。她每呷一口都要闭上眼睛,就象一个品酒专家。而我的手中杯,在她的杯子还剩有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干枯了。这红酒给我的感觉跟甜饮料没什么两样,没什么酒的味道。她跟我碰了一次杯,我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当时当我也产生了要跟她碰一下杯这个想法的时候,我几乎是冷颤了一下。在这次的晚饭过程中,我们说的话与爱情无关,更多的则象是两个有修养的文人之间的交谈。在呷完一口红酒后,她说如果不用心去感受,那么无论怎样的生活都会乏味。说完,她又呷了一口。我说,很多时候吃饭就象做人。这时,她的脸孔在红酒的作用下已经开始泛红。我觉得自己就象是她的一个酒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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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务员开始收拾菜盘和碗筷时,我对她说了声“不好意思!”便离开座位向洗手间走去。回来后,我的位置已经被小混蛋坐了。他满脸通红,对着她说着什么,声音高亢。原来他是与老狗一起来的,老狗坐在靠窗的一张可坐十人的大台中。我走过去,让剩下的时间与他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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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星期后,我用英语给她发去了“Wouldyoubemylover?”,她的回答是“需要时间来培养!”于此,我不再给她信息,决定把手机关一个星期。一方面为了让她能患上思念的疾病,一方面是为了让自己得到一些清洁安静的思想天空。在这个即将与她没有丝毫语言联系的星期开始的第二天,上体育课的时候,当我与她迎面走过时,她给了我一个微笑,眼神的指向也很明显的落在我身上。她当时的样子让我的内心象是被什么撞了一下。回到宿舍后,我掏出已经收好于旅行包的手机,对着这个现代科技产品望了几分钟后,还是忍不住按下了开机键。有三条新信息,都是她发来的。第一条是昨天傍晚时分发来的“吃饭了没?”,第二条是当天晚上十一点发来的“没有收到我的信息吗?”第三条是今天早上体育课之前发来的“也许……”我对着也许后面的省略号思索了一会。这六个点能够包含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没有收获的思索之后是空白健之于脑袋。我给她回了“不好意思,手机刚刚充好电!”她过了许久才回了“恩”字一个!于是我又给她发去了“吃饭没?”她很快给我回了“吃了,你呢?”就这样,我们又回到了往日不冷也不热的信息交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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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关系还是没有什么进展,至少我看不出有什么关于爱情的东西正在成长。她拒绝我之前的有些神经质的信息表白后,让我沉入了一她为轴心的相互培养了解的信息泥潭中。在无法将她心思揣测而又无法将她带入我饥渴的恋爱之河的日子里,我的青春总是在叫唤我:“牵起她的手,你就会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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