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飞最近只能用郁闷来形容自己,爷爷依然下落不明,刚到手的线索又断掉了,靳成被人杀了。
他近在咫尺,可是一年之差,没有出手,怕打草惊蛇,可惜就眼睁睁地看着靳成摔下了楼,自己连凶手什么摸样都没看清。
张宇飞很久没有和四火联系了,上次还是让他帮忙查周太太在医院的记录,之后虽然去换过车,也是匆匆离开,没有和四火好好聊聊。
张宇飞接着郁闷的劲头给四火打了电话,说是晚上去吃烧烤,四火对烧烤的感情和对张宇飞的感情部分彼此,很爽快地答应了。
张宇飞临到要出发去见四火,周正荣又找他谈话,通知他靳成遇难的事,现在警方虽然已经介入,但是还是毫无头绪。
周正荣的言下之意是张宇飞能不能直接到公司来帮他,就当顶替靳成的空缺,按理说,张宇飞本来就该在南华大学外文学院的毕业的。
张宇飞说这事得从长计议,让他考虑一下,周正荣没有勉强他。
张宇飞赶到烧烤正比预定时间晚了近二十分钟,四火还没点东西,今晚他们来的太早,即便张宇飞晚到了二十分钟,烧烤城还没正式营业,各个摊子的摊主正在准备烧烤炉。
张宇飞感到的时候四火正百无聊赖地在填报纸上的文字游戏。
张宇飞没工夫去看他的文字游戏,他招呼老板给他们准备一些羊肉串,花生米和扎啤,老板应了一声。
四火填着数字游戏还在自言自语,他问了张宇飞好几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张宇飞思索着回答他没,然后问他为什问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四火扬了扬报纸说,这是文字游戏里的问题。
文字游戏张宇飞以前闲得无聊的时候也玩过,有一些问题,按横竖不同的顺序填在空格里。有意思的是横竖不同的空格相交的时候会是同一个字。
四火边填边嘀咕,有意思,打乱了顺序再排列起来,咱们填着费劲,其实出题的人不知累死了多少脑细胞。
四火正嘀咕着,老板准备好了酒菜,张宇飞一把夺过他的报纸一扔,举着扎啤要和他碰杯。
四火不好意思地笑了,然后举起扎啤来和张宇飞推杯换盏。
他们平时来吃烧烤,时间都比今天晚,点过菜后老板都会先上花生米,而后才会上串,可是今天他们来早了,花生米还没煮好,老板只好先上了羊肉串。
四火去烤羊肉串,然后又偷笑,张宇飞问他笑什么呢?四火说最近网上宋小宝可火了,特别是唱周杰棍的《双杰伦》。
张宇飞一时没明白四火的话,四火自己忍不住哈哈大笑,说,你真没听明白,周杰“棍”,双节“伦”。
所以说你小子就没有领悟事务的能力,怪不得女孩子都说你冷冰冰的,没有幽默细胞。
四火肚子叨咕着,宋小宝还有一句经典台词:“信不信我叭叭两个大嘴吧子踢死你!”
张宇飞又是一脸茫然,四火再笑的前仰后合,大嘴吧子,那是踢吗?
张宇飞回神一想,才明白其中的包袱。
张宇飞想笑一下来迎合四火,突然脑际里一道电光,他突然愣住了,一把捡起四火扔在地下的报纸,然后问四火有没有笔。四火被张宇飞的阵势吓住了,赶紧把烧烤桌上点菜用的圆珠笔递给他。
张宇飞突然想起了爷爷的屏风,那四架屏风被爷爷打乱了顺序,难道这个顺序中会有什么秘密?
张宇飞快速地在报纸的空白处写下,打乱后的屏风顺序。
那个顺序是《山高月小》、《心如止水》、《长风破浪》、《鸿雁于飞》。张宇飞呆呆地看着这个顺序,再笨的脑子也看得出来,前两架屏风合在一起是为了突出两个字:“小心!”那么后两架呢?
张宇飞拍着脑袋冥思苦想,长风破浪和鸿雁于飞组合不出任何东西,即没有人命也没有地名。
张宇飞问四火从长风破浪和鸿雁于飞能想到什么?四火说能想到的只有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还有就是鸿雁于飞,集于中泽。
张宇飞想想鸿雁于飞和自己的宇飞是不是有联系,是不是爷爷在提醒自己要小心,可是不应该啊,如果爷爷要提醒自己小心应该将鸿雁于飞放在最前面才对!
张宇飞估计自己是遗漏了什么细节,他在脑子里快速盘算着可能忽略的细节。
他想到了爷爷自己画的那幅长风破浪的落款是弓长尹口,那会不会是提醒自己第三个字是个张字呢,那么鸿雁于飞是在强调“于”,和起来是要自己“小心张宇。”
张宇飞呆住了,他重新打乱既定思维,仔细回想其他细节,希望能找出别的线索来,比如“鸿雁于飞,集于中泽”是不是说爷爷被藏在了一片沼泽地,可是怎么可能,爷爷摆放屏风的时候,还没有被人带走,他自己怎么会知道将会被带去哪里?
张宇,小心张宇,张宇可是自己的亲哥哥,为什么要小心他,他和爷爷的失踪到底有什么关系。
大哥天被杀的那天,三辆车从度假村开回市里,自己认为最有可能的一辆车上下来的是张宇,如果张宇真的是被赖四安排前去度假村,自己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么赖四为什么安排了张宇最安全的一条路,而把死路留给了自己?
张宇飞越想越糊涂,他突然问四火,南华市孤儿院去过吗?
四火说还真没去过!四火掏出钱来丢在桌子上,拉起四火起身就走。
张宇飞带着四火打了一辆车,直奔南华市孤儿院。
他们忽略了一点,晚上孤儿院的人都已经睡下了,张宇飞不愿再等,他爬进了孤儿院的办公楼,同时把四火弄了进去。
张宇飞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找到了院长办公室,然后掏出耳挖勺打开了门。
张宇飞拉着四火进了门,自己坐在门边的沙发上,指着办公桌上的电脑对四火说:“接下来要看你的了!”
四火抑制不住对于电脑的热情,张宇飞的话音没落,他已经跑过去打开了电脑。
电脑有密码,四火精通此道,张宇飞的解码器都是这小子一手研制的。
他招呼张宇飞过去帮忙,把电脑的机箱打开,然后他在电路板上捣鼓了一下,电脑的密码竟然失效了,电脑自动打开了。
张宇飞朝他竖起大拇指,然后让他查一个人,之前咱们查过的,张宇!
四火在电脑上飞快地查找,然后招呼张宇飞过去看。
张宇飞绕过办公桌,眼睛定格在电脑屏幕上。
上面是张宇的资料,三岁进入孤儿院,探望者一栏只有张君一个名字,那就是爷爷。
爷爷探望张宇的次数很少,三岁至十来岁之间基本上是一年一次,十来岁后更少了有时候两年才来一次。
张宇飞陷入了沉思,如今身边的张宇是不是自己的亲哥哥张宇呢?
张宇飞让四火查找张宇在孤儿院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记录。
四火又是一阵捣鼓,然后说,张宇在十七八岁的时候曾经出走,两个多月后才被找到,那个时候正是他参加高考前夕。
张宇飞问是不是有很多张宇的照片,可以对比从小到大的变化。
四火赶紧按照他的指示去搜照片,然后失望地摇摇头说,照片不多,基本上都是张宇在学校每年必不可少的证件照,不好对比。
张宇飞叹了口气说,这就是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第五十七章 文字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