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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摩斯电码
  出事的不是周正荣,而是周家的管家周文斌,周文斌是周正荣本家叔叔,虽说差了个辈分,但是周文斌年龄上并不大了周正荣多少。
  周文斌在进入周家做管家之前是“鼎德国际”集团的办公室主任,只是后来“鼎德国际”变成了周家一家的资产,周文斌便从办公室主任摇身一变,成了周家的管家。
  张宇飞和靳成赶回周家的时候,周家的别墅连带着海龙住的别墅都灯火通明。
  事发紧急,张宇飞已经没有必要估计周心怡的想法,随着靳成进了周家别墅。
  周文斌没有送医院,周家派了车请了一声到家里来,估计是因为周文斌身上的上有容易引起怀疑的地方。
  张宇飞随着靳成进了周文斌的房间,周文斌整张脸被厚厚的纱布裹住了,只露着两只眼睛,模样很恐怖。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他刚睡过去,周正荣目光呆呆地坐在周文斌床头,一言不发。
  靳成问老板到底怎么回事,周正荣才喃喃地说:“杀到家里来了,结果你们都跑出去找心怡,我们留在家里的人都没看到人家是怎么进来、怎么走掉的,结果惨剧就发生了。”
  张宇飞问周文斌伤的怎么样,周正荣说伤的倒是不重,但是伤的不是地方,整张脸都烫烂了。
  张宇飞心里一寒,整张脸都烫烂了还说不重,看来周正荣此时正心不在焉。
  靳成和张宇飞不再问,不料周正荣突然将脸埋进两手里,神经质般的声音从指缝里传出来:“是他回来了,肯定是他回来了,他回来报复我了!”
  周正荣的声音凄厉尖细,听的张宇飞毛骨悚然,他闪身出了房间,靳成也跟了出来,不过手上多了一张东西。
  张宇飞问靳成拿的什么,靳成说刚进去的时候老板拿在手里的,刚才和我们说话,不经意掉在了地上,他只不过是随手捡起来的。
  海龙要过那张纸去看,却发现那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三叉路口,路口边有个指示牌,上面是急转弯的标示。张宇飞看不出来什么,随手将照片往茶几上一丢,就在照片飘在空中的当口,张宇飞发觉照片背面好像有字,他赶紧重新捡起照片翻转过来看。
  照片背面果然有字迹,却又不能说是字迹,因为上面密密麻麻画着很多点点与横杠。张宇飞第一反应就是,这应该是莫斯电码,而且是初级的莫斯电码,因为其实一段的电码完全是点与横杠的结合。
  张宇飞对莫斯码稍有研究,兴趣使然,他看过几本关于莫斯电码的书籍,所以他认得出这串电码,而且能看出来并不深奥,因为点与杠的结合代表着字母和标点,如果将这些点点杠杠还原成字母,就可以分辨他们代表的是拼音还是英文,这样就好办了。
  张宇飞只管感觉这些电码是拼音的形式组成的,因为电码是一杠,而后两点、接着是一杠一点,再一杠一点。在莫斯电码里一杠,而且杠的长度是四点的话,这代表字母M,而两点代表I,一杠一点,一杠长度为两点则代表N,一杠一点,一杠长度是四点则代表字母G。
  张宇飞从直观的第一个密码串分析,第一个字应该是“明”。他紧接着往后看,下面的组合是一杠(两点长度)、两点、一点一杠(杠为两点长度)、一杠一点(杠为两点长度),他们分别代表T/I/A/N,也就是说第二个字是“天”。
  张宇飞很快翻出第一段为“明天早上七点,下一位曾经伤害过我的人……”,紧接着下面的电码风格一变,张宇飞一时转换不过来了。
  下面一段内容是用短码写的,短码也就是数字短码,翻译过来其实就是数字,当然数字不会代表什么,但是数字背后可能另有玄机。
  张宇飞知道,一旦接触到短码,最有可能的情况是,下面一段话的电码一定有相依托的母本,只有先找到母本,然后在翻译出来的数码基础上在母本上搜字就可以了。
  张宇飞大略扫了一眼下面一大段的短码,他发现这列短码有个明显的特征,即每一个自负所限定的短码前两位相当简单,是短码中的起始码,比如点杠、点点杠、点点点杠杠、点点点点杠,这是数字短码中的1、2、3、4,从这个短码的限定范围来看,母本应该就是几页纸的东西。
  张宇飞叫靳成赶紧把周正荣请出来,对方留下了明显的踪迹,很有可能明天早上七点还会下手对付周家的人,而且地点就是照片上的位置,至于是谁,还要周老板一起找出电码的母本。
  周正荣听了靳成的汇报,他很诧异张宇飞竟然懂得莫斯电码,他刚在也只不过是在已经昏死过去的周文斌的手里拿过了那张照片,他没想到照片后面还有电码。
  张宇飞简略地向周正荣说了电码的内容,第一段只交代了时间,就在要说出明天要针对谁的时候,电码的风格突然变了,现在急需找到母本,张宇飞强调母本页数不多。
  周正荣陷入沉思,页数不多的母本,到底会是什么呢?
  靳成催促张宇飞一定想办法翻译出电码内容是什么,不然周家在明,敌人在暗,明天不知道又有什么情况发生。张宇飞提醒他,必须找到母本,不然就是想破脑袋你也不会看出电码代表了什么内容。
  张宇飞最后对周正荣说,最好还是周老板想想谁会针对周家,而且对周家很熟,那么那个母本应该就是对那个人来说最重要的东西。说完,张宇飞告辞回去睡觉,说什么时候找出母本随时给他打电话。
  靳成电话打来的时候是早上五点,张宇飞一骨碌爬起来窜到了隔壁周家,周正荣和靳成已经在等他了,或者说他们两个一夜没合眼,终于想到了母本是什么。
  周正荣指了指茶几上的东西,那是一份合同,张宇飞没有细看内容,赶紧对照电码表翻过来的数字去勾选母本上的文字,但是选出五六个字后他发觉这个母本不对,因为选出来的字根本就不通顺。选出来的字是“大、为、周、款、限”。
  根据上面一段已经翻译过来的内容,这段开头就应该是个人名,虽说这几个字里有个“周”字,但是其余的字根本就组合不出周家任何一个人的名字。
  张宇飞抬起头来摇了摇,周正荣颓然倒在沙发里,然后冲靳成摆了摆手。
  靳成随即收起来张宇飞正在看的合同,张宇飞这才回过神来去撇了一眼刚才的合同,那是一份产品购销合同,应该是和泰国公司的交易,合同一式三份,中英泰三方文字各一份。
  张宇飞快速在脑子里盘旋会不会是短码指向的母本指的是英文或者是泰文,他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英语和泰文指代不了中文的名字。
  张宇飞正想着,靳成又丢给他一份东西,张宇飞抬眼看时,那是一份公司章程,抬头被封住了,看不出是什么公司,内容中也有被涂改液涂住的地方。看来周正荣忌惮他是外人,即便公司的复印件,机密的地方还是隐藏起来了。
  幸好涂改过的地方不是电码指向的地方,张宇飞快速地在母本上圈画字迹,因为数字是事先找好的,现在自然省时省力,很快所有的字都翻译了过来,但是中间仍有几个字是加密电码,空出这几个字,整段话连起来就是“明天早上七点,下一位曾经伤害我的人会被****在照片上的地方遭受了应有的惩罚。”
  整段话有四个字被加密,周正荣和靳成都认为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整体意思已经出来了,对方会在七点,在照片上标注的地方动手。这样大家已经有了防范,周正荣真心感谢张宇飞的帮忙。
  张宇飞却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如果机密的四个字无关紧要的话,那为什么要加密呢?带着疑问,张宇飞折身回自己的住处。
  刚才捣鼓了半天密码,时间过去了大概进一个小时,现在应该是六点钟左右。张宇飞进门的时候直往前冲,一不小心绊了一下,他赶紧收住脚步,却发现原来放在门内左手边的一辆山地车不知被谁放到了右手边。张宇飞意识到整个晚上那帮黑西装肯定要没的睡,也就没有去吵醒他们质问一下,谁乱放山地车。
  他定了定神重新要上楼,特然脑际灵光一闪,山地车摆放的位置变换给了他一个灵感,那组加密电码会不会是点杠位置的错位。他越想越有可能,赶紧又朝隔壁跑去。
  靳成和周正荣见张宇飞去而复返都吃了一惊,张宇飞也没招呼他们,随手抄起茶几上的照片,他料想的不错,那四个字的加密电码不仅点杠位置互换了,而且是字母码生硬地改成了数字短码硬插在里面的。张宇飞赶紧以字母码的方式先点到点杠的位置,而后译了起来,那四个字水落石出,是“电话通知”。
  张宇飞大叫一声不好,转头问靳成现在周家上上下下有没有在外面的人。靳成被他的大嗓门唬得一愣,还没回答,周正荣结果话头说:“现在在外面的只有厨房的总管赖四,他每天四点多就会赶去菜市场买菜。”
  张宇飞追问有没有人知道赖四每天买菜的必经之路有没有照片上的三岔路口,靳成说是有一个,在菜市场和市区连着的山坡上。张宇飞冲靳成叫:“你马上带人赶去这个三岔路口,我留在这里等你回来,在你回来之前我会跟着周老板,寸步不离。”
  靳成说:“现在不是还每到七点吗?”张宇飞晃了晃手里的照片说:“电码全文是七点钟对方会电话通知我们出事的地点,那么事情肯定会发生在七点之前的某个时间。”
  靳成忙说明白了,随手抄起对讲机叫人准备车子,马上朝菜市场出发,张宇飞慢慢坐下来,译电码的时候他高度紧张,现在才感觉到疲倦一时间全涌了上来。
  赖四连人带车被靳成拖了回来,周正荣关心的是有没有被人发现,靳成说通往菜市场那条路,这么早的时间不会有人,周正荣松了口气。
  张宇飞快速地检查了一下赖四,赖四昏过去了,除了额头上的乌青外,没有明显外伤。把人从车里拖出来,张宇飞才看到,赖四的两条腿拧成了麻花,膝盖以下的部分只有皮肉连在腿上。
  周正荣交代,赖四伤成这样,肯定得送医院,到医院后就说是普通车辆事故,如果再多问就提赖四是“鼎德国际”的员工。靳成一一记下了,然后安排人送赖四去医院。
  张宇飞扫了一眼赖四的脸,那张脸呈青灰色,张宇飞立即断定赖四中了毒。现在靳成已经回来,转眼周心怡就会起床上学去,张宇飞匆匆告辞出来,回了自己的别墅洗漱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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