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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协议
  张宇飞不费吹灰之力放倒了四个黑西装,靳成有些焦躁,冲着余下的黑西装伸出了四个手指。马上有四个黑西装朝张宇飞走了过去,但是周正荣挥挥手制止了黑西装。他转过头看着靳成,靳成从老板的眼神断定老板是让自己出手,虽不情愿,但是他还是想老板恭敬地点了点头,脱掉西装,随手放在吧台边的高脚椅上,然后向张宇飞走去。
  靳成不情愿亲自出手,并不是惧怕张宇飞,虽然刚才张宇飞展示的功夫够强悍,可靳成认为这结果只能说明自己的手下太弱。再怎么说,眼前这个二十来岁的小毛孩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靳成之所以如此自负,因为他是特种兵退役,当初他从特种部队退役的时候国家已经安排他到公安部门工作,但是多年的纪律生活让他的精神高度紧张,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患了严重的抑郁症。从两个方面考虑,他没有服从安排,而是决定自谋职业。一方面他的身体状况,尤其是精神状况实在不允许他再经受纪律部门的约束;另一方面他要通过散漫的生活方式来放松精神上的压力。他明白他神经的弦很脆弱,经不起任何折腾,现在他还是用在部队里多年练就的意志力苦苦压制抑郁症的侵扰。
  后来他邂逅了周正荣,很偶然的,他本来只想找个轻松惬意的工作,于是到“鼎德国际”找了份安保的工作。毕竟他的身材和生活习惯还是比较适合这个工作,说是安保,但是大公司的安保无非就是站站岗,这对他来说已经算是异常轻松的工作了。
  就在他值班的某一天,周正荣的车子停到公司写字楼前来接老板下班,当时大概六点一刻,外面街道上的路灯还没有亮,正是城市一天中最为昏暗的时候。周正荣从写字楼里面出来,靳成照例立正敬礼,待簇拥着周正荣的二十来个黑西装走过后,他放下了手。就在这个当口,突然从写字楼侧面的冬青丛中蹿出二十来个黑影,直扑周正荣。周正荣身边的黑西装立刻团团围住老板,但是来者太强,顷刻间二十来个黑西装就被人家打倒在地,只剩周正荣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一群黑影中间。
  靳成出手的原因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感觉自己拿的工资应该是周正荣发的,但是自己一个月两千来块钱的工资应该没有义务为老板卖命;另外来者虽强,但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乌合之众。说到底,还是多年的部队生涯造就了他男子汉的责任感。他二十来个黑影正朝周正荣逼近,他三两步跃到近前,伸手就将其中两个家伙甩了出去。其余人看他身手不一般,马上舍弃了周正荣,把他围在了中间。周正荣倒没以为一个保安能有多大能耐,但是还是抓住靳成给他制造的片刻时机,一头拱进了等着他的奔驰600,扬长而去。周正荣的想法是,来人冲的是自己,应该不会难为一个保安,自己逃掉,他们最多也就揍他一顿出出气罢了。
  可是第二天周正荣见到靳成时却发现他安然无恙,甚至身上没有丝毫受伤的痕迹,带着一份狐疑,他让保安部调了录像,录像清晰地显示,靳成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拳打脚踢,将那二十来个人全部解决了。靳成的功夫只能用一招制敌来形容,只要他的拳脚占上谁,此人立马倒地。周正荣这才醒悟,原来站在门前除了身高之外其他方面毫不起眼的小保安原来是个高手。周正荣随即找靳成谈了话,靳成的工作立即调动,过来做了周正荣的贴身保镖,另外兼管周正荣身边的黑西装及公司的保安部。当然工资也是翻了十倍,涨到了月薪两万。
  如今眼看黑西装根本不是张宇飞的对手,周正荣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让靳成出去和这小子过过招。虽然他也并不相信这个二十来岁的小孩能在靳成手底下走上个三五招,但是刚才他的表现已经勾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靳成接到了老板的指示,明显是无奈之举,他并没有把张宇飞放在眼里。但是他不能让老板看出来自己在轻敌,他松开了衬衫袖口上的纽扣,伸手向张宇飞做了个请的手势。张宇飞早从靳成的眼神、身板和气质上看出来他是个厉害角色,是自己从未遭遇过的劲敌,他不敢怠慢,左脚虚步探出,右腿踏实,左手顺着探出的左腿膝盖顺势下按,右手上提,五指岔开,至耳际一扬,他做了个太极拳里白鹤晾翅的起手式。靳成没料到张宇飞会用太极拳来和自己过手,他料想的是这样的年轻小毛孩,遇到强劲对手后必然会摆出自由搏击的架势,以快制快,以力抗力。张宇飞自然猜到了靳成的想法,张宇飞对自己的速度和力量向来自信,但是他看出靳成是外家拳的高手,速度和力量是平日训练的重中之重,自己毕竟年轻,如果和对手抢快打力的话,要么会吃大亏,即使胜出,也必定以两败俱伤的打法才能促成这样的结果。所以,他决定用太极拳来克制靳成的刚猛。
  靳成看到张宇飞的太极拳架势后,略一愣神,随即凝神聚气,含胸拔背,出其不意间,一个迅捷无比的低扫腿直奔张宇飞左腿的虚步而去。靳成明白太极拳以慢打快,功架外松内紧,自己的扫腿出去也只是个试探性动作。果然,张宇飞见扫腿攻来,左脚往后画圆,右手下落,左手自下而上平着向右手腕推去。在靳成看来这是一招似是而非的“六封四闭”,使完之后的架势像,但是刚在动作的远动轨迹则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哪里知道,在张宇飞看来,任何一门功夫,需要掌握的是精髓所在,而用以承载着精妙法门的功架则完全可以随心所欲,灵活应用。
  靳成心里思索,可动作不停,扫腿过后,右手直拳跟上轰向张宇飞面门,张宇飞右手自下而上架住来拳,左手却从自己右手肘底下“嗖”地插出,一扳扳住了靳成的肘弯。靳成没料到太极拳还有如此快捷的打法,完全是后发先至。他哪里知道张宇飞在太极拳的功架配合下还运用了少林绵拳,技击要旨在于“柔化绵随,得势则刚”。张宇飞一招占尽先机,更不停留,右手上顶,左手下掣。靳成的重心随即被张宇飞制住,身子不由自主往右上方偏出。张宇飞双手同时如鬼魅般撤出,紧接着一个右手“搬拦捶”不偏不倚打在靳成的前胸,靳成脚步一个踉跄,向后倒退五六步终于站定,胸口腾地涌上一口鲜血,他强忍一口气,硬生生地将那口血咽回肚去。
  张宇飞知道,在这种场合过招,只要不将对方打倒在地,对方绝不认输,毕竟自己老板在座。心念及此,他因“搬拦捶”发力犹自震颤的双臂没有停留,双臂圈动,提膝反掌,又亮了个“金鸡独立”的架势。不料靳成向他摆了摆手说:“不用比了,你赢了!”张宇飞没想到靳成竟然是个如此爽快的人,赶紧收了架势,过来搀扶他坐下,并连连致歉。
  周正荣拍着手叫好,然后示意张宇飞坐到他对面去。张宇飞也不客气,走过去坐到了周正荣对面。周正荣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特种兵出身的部下,对付二十来个人不在话下的靳成竟然如此轻易地被眼前这个小孩子打败了。周正荣仔细打量张宇飞,不打量则已,一打量他自己吃了一惊,眼前这个小孩太像一个人。
  恍惚了片刻,周正荣收起心神,他暗衬自己是太紧张了。周正荣问张宇飞会不会开车,张宇飞点头表示会,他的驾照早在高中升大学的暑假就考下来了,虽然没怎么开过车,但是也算是有了三年驾龄的老驾了。周正荣连说好,会开车就好,是这样,心怡肯定不会住宿舍,她每天上学、放学一定会自己开车来回,你则要开车跟着她,算是暗中保护吧。每天从心怡出门到晚上放学回到家,她平安无事就是你工作的全部内容。
  张宇飞不明白自己如何能开车暗中保护周心怡,周正荣接着说:“我已经让人在隔壁给你租了一套房子,至于车,靳成待会给宇飞安排一辆Q5吧,心怡这孩子对宝马,奔驰,凯迪拉克过敏,对奥迪的戒备心小点。”靳成点头答应,往后一招手,已经有个黑西装出门准备去了。
  “不过,我对你有些要求!”周正荣突然话锋一转说,“不管怎么说,你是属于我雇佣的,我想我是可以对你提出要求的。”张宇飞一笑,表示无所谓。周正荣满意地点头,然后说:“第一,你不能让心怡知道你在保护她,这孩子心高气傲,总以为没有自己解决不了的事,而且我也不想让她紧张;第二,你不能喜欢她,你现在为了保护她和她做了同学,但是你要记住,我们之间的关系是生意来往,不掺杂任何私人感情,所以我喜欢你不要喜欢上心怡;第三,一旦心怡遇到威胁,我请你保证,不管威胁来自哪方面,包括警方在内,我希望你能以心怡的安全为先,余下的事我会出面解决;第四,如果在南华大学有男生追心怡,我也希望你能从中阻挠,我不希望心怡那么早谈恋爱,她大学毕业之后我还要送她出国留学,我不想没有结果的感情羁绊住她,这几点你能做到吗?”张宇飞略一思衬,点头算是同意。在他心里现在最重要的已经不是周心怡,而是自己的父亲,现在接近了周正荣,不管怎么说,都里自己父亲失踪的真相近了一步。那他周正荣提的任何要求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周正荣很满意张宇飞的态度,一挥手,靳成拿出了一份事先拟定好的协议,上面大致内容和周正荣刚才表达的意思大致相同。周正荣炒张宇飞努努嘴,张宇飞接过来看也没看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签过字,周正荣起身上了楼,靳成带着张宇飞到院子里看车,不大一会功夫,黑西装已经开回来一辆Q5,车几乎是全新的,上了车,靳成从扶手盒里摸出一张加油卡和一部手机对张宇飞说:“这卡里有两万块,什么时候余额不足的时候你给我打个招呼;还要这部手机,二十四小时开着,里面有我的号码,如果遇到棘手的麻烦,记得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说完后靳成面无表情地加了一句:“虽然刚才败在你手下,但是我得强调一点,我技击的功夫可能略逊于你,但是杀人的功夫可能比你强得多”。
  靳成发动车子,直接开到隔壁一栋别墅内,交代张宇飞这是老板租给张宇飞的,但是并不是只给他张宇飞一个人用,那群黑西装平时也都住在这里。不过大家平时都有任务,不一定什么时候来休息一下。他们都住在一搂,二楼是张宇飞的私人空间,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不会上去打扰他。说完,靳成将车钥匙和别墅钥匙丢给张宇飞,转身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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