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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沈奕轩(1)
  文嫣答应比试后,整个京城都沸腾了。人们奔走相告,徐家那个仙人一样的小女儿会参加这一届的的风雅会呢,那可有看头了。人们翘首以盼,即便家里面没有参加比试的,这次也都盼着风雅会的到来,人们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期盼过这个也许与自己并不太相关的比赛。风雅会三字一时成了京城最炙手可热的三个字。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不管是在酒楼里,茶座里,只要是有人的地方都能听到与风雅会相关的词,唔,当然伴随着这三个字的还有徐文嫣的名字。
  如果说在酒楼里吃饭的人谈论一下这个话题聊以下酒的话还算正常的话,那么街头的小贩也在说这个话题是不是有点那啥了。
  “糖葫芦哦,糖葫芦哦——又大又甜的糖葫芦哦”
  几个小孩子飞快的跑到卖糖葫芦人的身边,争先恐后的道:“一串糖葫芦。”
  “我也要一串。”
  小贩是个五六十岁的老汉,脸上是饱经风霜的皱纹,此时他笑的跟朵花儿一样:“不急不急,一个一个来啊。来,这是你的,这是你的,这是你们俩的。”
  “不对,你拿错了,多拿给我们一串了。”一个绑着冲天辫,前额光光的小破孩,肥肥的小手高高的举着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
  老汉笑眯眯的:“没有错没有错,就是给你们的,不收你们钱,拿去吃吧。”
  “为什么啊?”小破孩打破砂锅问到底。
  “因为啊,”老汉好像脸上只有一种表情了,笑的格外起劲,“后日的风雅会,会有京城的仙女儿参加哦,所以啊,老汉高兴,这个呢,就是额外加给你们的。”
  小孩们似懂非懂的,不过有的吃就是天大的好事,高高兴兴的举着糖葫芦一路蹦蹦跳跳的跑走了。
  沈奕轩蓦然停下脚步停住,手里的扇子刷的展开,小文子猝不及防,一头撞上沈奕轩的后背,原本就扁的鼻子被撞得凹了下去,他捂着泪汪汪的眼睛,抬头,发现他们那风流倜傥的殿下正朝着一个卖糖葫芦的老汉走去,忙快步跟上去。
  沈奕轩摇着扇子,笑嘻嘻的道:“老汉。”
  那老头儿见对方一身华贵,气度不凡,忙赔笑道:“公子是要糖葫芦?”
  沈奕轩左右看看:“你卖馄饨儿吗?”
  老汉愣了愣,讪笑道:“老汉一辈子买这个,并不知道馄饨,公子说笑了。”
  沈奕轩严肃的点点头,用扇子点着糖葫芦,道:“这个东西叫糖葫芦?”
  老汉道:“是。”心里嘀咕,外表看着这么干净爽利一个人,难不成是脑子有问题。他这边才只是想了想,听到有人喝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我们家公子看你的糖葫芦,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声音又尖又细,老汉下意识摸了摸脸,抬眼看说话的人,就是个小孩子,年纪很轻,皮肤细嫩,老汉看了一眼,不敢再看,知道这京城藏龙卧虎,什么人都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冲撞了贵人丢了小命,他低了头,惶恐道:“小老二不敢。不敢。”
  小文子还要说,沈奕轩竖起扇子,小文子乖乖闭了嘴。
  沈奕轩笑眯眯道:“既然它是糖葫芦,给我来两串。”
  老汉这次不敢想什么,飞快的拔下两串糖葫芦,小文子接过来,递了不知道什么东西过去,老汉也不敢细看,低着头匆匆就走了。那背影,就跟后面有鬼追着一样。
  小文子看的火起,差点跳起来又骂,看沈奕轩已经没入了人潮,他才忙又追上去。小文子蹭在赵元真身后,笑声道:”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
  沈奕轩慢悠悠道:”随便走走。“
  小文子”……“”
  随便走了一上午了,您老可真能走。
  “小文子,你是不是饿了?”
  小文子看着面前闪闪发光的望月楼几个大字,咽了咽口水道:“公子没饿小的不敢饿。”
  沈奕轩嗤笑一声:“如此,你不用跟来了。”说着加快脚步,进了望月楼。
  小文子忙加快脚步跟上来,谄笑道:“小的是公子的人,公子去哪里,小的就去哪里。”
  沈奕轩停下脚步,似笑非笑道:“此话当真?”
  小文子马上举起右手表忠心:“小文子此心天地可表!”
  沈奕轩干脆的点头,一指来时的路:“你不是对我忠心耿耿吗,现在我让你回去!”小文子一下子愣了,沈奕轩看他的表情,哈哈一笑,径自转身进楼了。这里小文子楞完了,还是的马不停蹄的跟上去。
  沈奕轩去了二楼,临窗的位置。他是这里的老顾客了,小二直接上他最喜欢的菜。沈奕轩自斟自饮,倒也自得其乐。
  旁边有一桌人,在高声谈着话。沈奕轩慢条斯理的夹着菜,那些话就那样一字不漏的进到了耳朵里。
  “话说今年的风雅会可有看头了。”
  另外一人忙道:“怎么?”
  “你还不知道哪?”
  接话的那人急了:“到底什么事,你别卖关子啊?”
  “我猜他说的是那徐家小女儿的事,是也不是呀?”
  那人轻笑:“于兄的消息就是灵通,你这几日不都是在罗家村收猪仔,如何消息这般灵通?”
  后面那人道:“这事可是整个京城都知道了,于兄虽不才,也有几个京城里的朋友。却比不得张兄有世家公子哥儿的兄弟,具体是怎么回事,还要请教兄台。”
  那姓张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嗓门越发大了,一整个二层几乎都听得到他的声音。
  “不过也就是那么回事,风雅会个三年一届,原来也没什么新意,你道今年有何不同?”
  那人捧场的道:“什么不同?”
  “也没啥不同,就是徐家小姐届时会出现,唔,还会有余家的小姐。”
  最先那人惊呼道:“真的?”
  姓张的斜睨他一眼:“比真金还金。”
  那人闪闪的摸摸头:“可是风雅会历来也没有女子参加啊?”
  姓张的嗤笑道:“他们家做东,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那人不说话了。于兄起身拿着舅父给他们添酒:“来来来,咱们喝酒,别人的事听听就是了,犯不着较真。”
  姓张的笑道:“是啊,就是这样,可怜我们还都没有于兄获得明白,这世上有多少事是我们自己在瞎忙活啊,来,是兄弟的干了这杯。”几只酒杯就被捧在一起,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沈奕轩却全然没了胃口,他拿着筷子,在那条丝毫没动过的红烧鱼上戳啊戳,小文子看的心惊胆战,这位爷,有事谁惹得他生气了,不禁检讨起自己刚刚又做了什么事情。好像没有,唔,难道还是在为刚刚门口的事情生气?没道理啊。
  沈奕轩站起来,一扭头看到傻愣着的小文子,他咧了咧嘴,恶作剧的指指桌上被他戳的恶心巴拉的红烧鱼:“你饿不饿?”
  小文子额头冒汗:“奴才不敢饿,不不不,不饿。”
  沈奕轩眉毛一挑:“不饿?”
  小文子惊得魂都没了:“呃,呃,呃奴才饿死了。”
  沈奕轩满意了:“你坐下来,吃了它。”
  小文子哪敢有一刻的迟疑,迅速捞起筷子,夹起一大块塞进嘴里,沈奕轩扇子顶着白皙的下巴,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不过小文子可不敢看他,他低着头,专心的和那条恶心巴拉的鱼作斗争。
  “吃完了?”
  小文子迅速站起,立正:“回公子的话,吃完了。”
  “唔,好吃吗?‘
  “好吃好吃,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红烧鱼。”
  沈奕轩勾起唇角,他明明在笑,小文子却觉得毛骨悚然,浑身颤了颤,肩膀可怜的缩起。沈奕轩似乎不打算放过他,他把扇子放下来,改用修长的手指柱住下巴,懒洋洋的道:”比宫里的还好吃?’
  小文子魂飞魄散,如果不是在外面,他几乎都要跪下来,但此时他的情形也好不到哪去,三月天里,冷汗都下来了:“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奴才……”
  沈奕轩支起身子,挥手道:“我也没别的意思,不过白说一句,瞧你吓的,确实嘛,宫里的菜没这个好吃。”
  那也只有您敢说啊,像我们这种人,哪有说话的余地。
  沈奕轩嘴里嘟囔着:“真不禁吓。”
  小文子:“……”
  爷,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啊,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造次啊,当然啊当然,以沈奕轩这种受尽宠爱的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他是无路如何也不可能理解一个奴才的感觉的。
  沈奕轩其实没怎么吃饱,他想来有个习惯,吃不东西,脾气就不会太好,拿吓人出出气是常有的事。小文子看他脸色不善,越发小心翼翼的跟着,半个字也不敢多说,唯恐一句话说错了,就要承受沈奕轩莫名其妙的怒火。
  说来他也习惯了,应该说是沈奕轩身边所有的人都习惯了,这位爷喜怒无常的性子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沈奕轩长得并不可怕,事实上他唇红齿白,相貌是在是男子中极出色的一种,偏偏这人有着时尚最糟糕的脾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当今圣上宠他太过,说要星星不敢给月亮,已经弱冠的年纪了还住在宫里,别的比他小的皇子都封王搬出宫自立府邸了,也没见过这么宠孩子的,当今圣上真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了他,说不成亲便不成亲,成日里游手好闲,留恋青楼,哪像一个皇子。偏偏圣上宠的跟什么似的,连太后的话也听不进,独这个孩子是宝。小文子想,哎。哎什么其实他并不知道。
  大约是感慨人生何其不平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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