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抚摸着顾儒飞飘逸长发的时候,宋红袖想到了一件事,突然她脸上的血色全部褪去,一直温柔的手也颤颤抖抖的停了下来。
“你是什么身份。”沉默了良久,宋红袖才鼓起勇气开口道。
“皇帝。”顾儒飞不知所以的开口,刚才还沉浸在一种十分温馨美好的气氛中,他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你的父皇是谁?”宋红袖再次鼓起勇气开口。
“祝逸啊。”顾儒飞歪着头道,宋红袖只注意到顾儒飞的说的内容,没有注意到他说话的语气,仿佛只是一个普通亲友的名字,在这个天地君亲师礼法森严的时代,说自己的父亲是一定要敬语的语气,更别说是父皇这类的,是有一套标准流程的。
宋红袖傻傻的瘫倒在地上,兔子腿不直被路过哪儿腿脚很快的黄鼠狼给叼走了,现在肚子饿不重要了,找三合香不重要了,穿越回去不重要了,甚至生死都不重要,现在身体的这幅皮囊已经是假死状态了,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通通都不重要了。
祝诏和祝逸都是皇后娘娘的儿子,也就是同父同母血缘上亲的不能再亲的亲兄弟,那么自己与顾儒飞就是标标准准的堂兄妹,按照现代律法,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都是不能结婚的,宋红袖可以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可以改变对社会的人性认知,可以改变对生死的哲学主义,但就是不能改变自己关于这点的法律规定。
不要是堂兄妹,就是如果顾儒飞与自己在这个时代还是属于“亲上加亲”的表兄妹自己都不可能会嫁给他,不关乎爱情,关乎对于生命最原始的尊重,明知道生下的孩子会有极大的缺陷,自己有什么权利去剥夺他人的幸福呢?
“你怎么了?”一直云淡风轻的顾儒飞感到宋红袖很不对劲,低低的抽泣声把他的心都搅得很乱很乱了,本来顾儒飞只能算的上聪明,根本谈不上有处变不惊的雄主风范,现在他的注意力都在宋红袖哭泣的身上,忘记了他们现在身上已经贴上了兄妹的标签。
“祝天下有情人发现对方原来是自己失散二十年的亲兄妹。”宋红袖口中喃喃着这句在那个时代很流行,流行到有一段时间宋红袖的很多闷骚闺蜜们都不约而同的拿这句当某只将无耻做到有格局企鹅的签名。
“你怎么了?”顾儒飞现在很郁闷,脑袋一个头有两个大,女人这种生物怎么这么奇怪啊,自己刚才还好好的躺在她的怀里,一句话都没说啊,难道是自己太激动了,摇晃着身体把她身上某个敏感部位给撞疼了?不会啊,自己刚才很乖很安静的,这是为什么呀?更年期不会这么快就到了吧?
“你他妈的别碰我,恶心、恶心、恶心······”宋红袖重重的打掉顾儒飞的手,一连说了顾儒飞都数不过来的“恶心”。
“你怎么了?你好歹告诉我缘由啊,我们俩怎么恶心了?”突然顾儒飞浑身一阵,终于他聪明的秀气脑袋能正常运转了,从“恶心”两个字听出了缘由。
“哈哈哈,哈哈哈,你想到哪里去了。”
顾儒飞笑的满地打滚,同时心中不知为什么有种后怕,头一次真正的庆幸自己是投胎到了顾大将军家而不是祝家,在重重的压力下,顾儒飞不止一次的不由自主的强烈抱怨为什么自己要背负这一切,为什么自己是顾明诚的儿子!哪怕做个贫民,每天只为自己的肚子奔波,自己也心甘情愿啊。
但这一次,顾儒飞感谢上苍,生在顾家就很好,如果不是生在顾家也没有以后的一切,更不会遇到这个点亮了自己生命的女孩纸,尽管她长的一副萌妹纸的脸却实实在在是个女汉纸。
“笑,笑,你笑什么?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摆脱我,笑我们俩永远都不能在一起吗?”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顾儒飞的笑容,宋红袖就像破口大骂,没有风度,没有气质的就是要把自己心中的这股委屈,不平,难受发泄出去。
“不是啊,我是笑我自己笨,都没有发现我心爱的小可怜心中真正的想法,好,不逗你,再逗下去你要是一生气,永远不跟我讲话,那我一辈子就只能泪牛满面,孤独终老了,其实从开始我就没有骗过你,我叫顾儒飞,别人叫我皇上,宗人府上记载的名字叫祝韫,但我的真名确确实实是父亲取得就叫顾儒飞,我的生父是开国振国大将军,天下兵马大元帅顾明诚,生母顾王氏。”
宋红袖听傻了,今天有太多的大喜大悲发生,她的神经没有粗壮到女强小说中任何痛苦都屹立不倒的程度,所以很果断的晕过去了。
“你醒了。”感受到怀中人儿不一样的呼吸,顾儒飞手忙脚乱的找着水壶,他记得里面还有半壶子泉水,但太过紧张了,手稳是乾坤扇的最基本要求之一,他居然还把水壶碰到了,水撒了一地。
“好了,你别乱动了,我来吧。”宋红袖微微一笑,虽然还不知道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变故,但临昏倒前顾儒飞说的每个字都像一把钢刀在自己心中深深的被刻了下来。
“生父顾明诚,生母顾王氏。”顾儒飞没有说出自己母亲的名字,但这也正是正常之处,这个时代的女子尤其是大家闺秀尤其讲究自己的名字只有自己的长辈和自己的丈夫知道,是不能告诉自己的亲生儿子,所以顾儒飞不知道自己母亲的闺名正是孝顺的表现,他是不能打听的。
“我想听故事。”宋红袖把那只水壶抱在怀里,轻轻的抿了一口甘甜的山泉水,这才是山泉水,有点甜的味道嘛,后世在超市里买的那种矿泉水尽是广告语说的好听,喝起来还真是难以言明的味道,不过也怪不得人家,天下乌鸦一般黑,后世在哪里都喝不到这么纯天然无污染的水了。
自从确定顾儒飞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了,天又变纯蓝了,水又变纯清了,草儿绿了,花儿香了,总之一切又往美好的方向开进了。
“说什么呀?不是一直都是你给我讲故事听吗?我肚子里除了经史子集就是拳经拳谱还有就只有乾坤扇十三的全部口诀图谱和心法了,要不要我背给你听,你知道整个江湖关于乾坤扇功法最高才到几级吗?——才八级唉,还不全,只有口诀和图谱,根本没有心法,实际上只到了七级,你要是把你知道全部功法的消息放出去,全部江湖人都会倾巢而出的。”
顾儒飞得意洋洋的道。
“哦,那好吧,你就把你知道的都背给我听吧,我以后没钱买化妆品了,就写一页卖出去换钱。”
宋红袖没有做出顾儒飞预想中的撒娇,撒泼等等行为,居然真的表现出对乾坤扇的关心来了,一个十七的小女生,天真浪漫的年龄不是只应该对我的故事感到兴趣吗?更何况这关系到她的终身幸福唉。
“额,乾坤扇呢有点特殊,在唐朝是我们西南一个武功最高的武林高手年轻时独行八千里,深入中原借鉴各大门派精华创出的顶级武学,但因为后来我们西南之地战乱,到处都是开国之君,这位武林高手此时在武学上已经到了巅峰,突破不了境界了,转而对于权势迷恋,也加入了乱世群雄中,开立了一个小国,后来不知怎的,他发现自己的这门武功很邪门,只有一方霸主,身居皇气的人才能修炼的更好。”
“嗯,继续,我听着呢,蛮有意思的,恐怕乾坤扇一开始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对于霸气的气势有助于加强它的威力罢了,恐怕后来那位皇帝觉得皇帝是天下独尊,可是侠以武乱禁,江湖上强者为尊,竟然隐隐与朝堂是两个生态,这种事其实稍微长点心的皇帝都忍不了的,所以很自然的乾坤扇这门绝学被推上了只有皇帝能修炼的武功,这很符合历史规律嘛,嗯你继续吧。”
宋红袖小口咬着最后的兔子,唉,只剩下屁股了,聊胜于无,最后那块肉就丢到顾儒飞那个大坏蛋的嘴里,看他还敢不敢存心戏弄本小姐,不,本公主,怎么着我也比这个没有太祖血脉的皇帝正统啊,我可是正正经经太子和太子妃的女儿哦。
(在古代两家交换过婚书就相当于现在夫妻两领了结婚证了,婚姻已经成立,更何况当时是祝国与迷罗国两家皇室联姻,所以按照规矩,即使宋柒郁逃婚,两人并没有在众人面前拜天地的情况下,祝诏和宋柒郁在婚书到底两人父皇的那一刻已经成为正式夫妻)
“还继续什么呀,什么都让你这个冰雪聪明的小可怜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啊,哎呀,别别别,疼。”
宋红袖一听到“小可怜”三个字,就毫不犹豫的在顾儒飞腰间软肉狠狠转了起来,顾儒飞原本还对宋红袖存在幻想,没想到两个人真的相爱,女人都会变得蛮不讲理,不过这种感觉好像很不错,从小到大没有女人对自己这么做过,除了乳娘在自己做错事的时候打屁股,拧腰间软肉这种事,也许给姑父和乳娘再多点时间,她就会对姑父做出来,可惜,两人没有走到那一步。
突然,宋红袖呆住了,因为什么都看不见的顾儒飞鬼使神差的将自己的红唇丝毫不差的印在宋红袖的红唇上,前前后后加起来将近四十年的时光,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吻了!
“自己是不是太失败了,四十岁都老处女了喽。”宋红袖的神智消失在甜蜜的欲海中,想起了这么个疑问
第四十章解除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