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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变不死人
  张超凡被拖走了,被两个魁梧的不死军人架着走了,边走,他边极尽所能地吼叫,大骂希特勒,以算是报复。
  然后,他被拖进了一间密封的房间,被强行绑在了床上,头上被套了一个接满电线的铁头盔。
  再然后,张超凡感觉到了真真的电击,柔软的大脑被电流贯穿,撕心裂肺的疼痛充满每一个细胞。
  他的大脑彻底混乱,所有记忆再次如漫天飞舞的雪花,毫无头绪。
  于是,他那个思维深处的意识又清醒过来,再一次把希特勒的所有女性亲属问候了一遍。
  希特勒就站在床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大汗淋漓,闭着眼,在睡梦中大骂自己的张超凡。
  下一刻,他抬起了手,一股蓝色光华溪水一样灌入了张超凡的大脑。
  张超凡感觉他的思维深处出现了另外一个意识,强大到无法比喻的意识,这个意识一出现,他思维深处的那个意识便感到彻头彻尾地害怕,即使想反抗也拿不出任何勇气。
  然后,张超凡就感觉那个强大的意识开始席卷他思维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次掠过都好像是抢劫,他的记忆开始一点点消失。
  那些青涩的年华,青涩的往事,难以忘记却又不堪回首的记忆一点一点化为乌有,连通他绞尽脑汁才想明白的那些光怪陆离的事件。
  直到最后,张超凡的意识里只剩广袤的黑暗和他女朋友那双令人浮想联翩的美腿。
  接着,张超凡的意识彻底消失。
  …………
  张超凡站着,穿着深绿色的军装,站在四个不死军人的中间,略显消瘦,可那股森冷的气息并不比他们差分毫。
  可他感觉不到自己站着,他什么都感觉不到,听不到或者听不懂任何人说话,看不到或者不想看到所有东西,他的眼里只有一个人影,那就是对面的希特勒。
  希特勒同样在看着张超凡,嘴角微微扬起,眼中精光闪烁,好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琳达,你要不要试一试他的威力?”他对身旁的金发女郎道,依然直视着张超凡。
  叫琳达的金发女郎皱着眉头看着张超凡,摇着头道:“一个挣扎在垃圾堆一样的世界里的凡人,即便将他的灵魂能量释放出来,我也不相信他能有多厉害。”
  希特勒笑了,冷笑出了声,终于回头瞅了琳达一眼。
  “那就让你看看他的威力!”希特勒道,转头看向了张超凡,眼神瞬间冰冷,“攻击你两边的人!”
  张超凡空荡荡的大脑猛然间响起了一声巨响,就好像九天魔音,无法抵抗,他的瞳孔突然收缩,希特勒的脸在他的眼里越发清晰。
  “攻击身边的人!”张超凡发达的大脑此刻就这么一个意识。
  跟着,他就出手了,右手和右脚同时击出,腰身扭转,这样,他的右拳攻上了左边的不死军人,右脚踹在了右边的军人跨上。
  闪电一样的速度,平地起风。
  不光如此,这些简单的动作在张超凡使来竟然十分的顺眼,每一个小细节都是那么协调,那么干净利落,几近完美,隐隐中似乎是个练习了数十年搏击技能的高手。
  这在不死军团中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可张超凡除了写字是被老师强迫地练过外,什么都没多学。
  因为他的精力大多用在了思考上。
  琳达眯起了眼睛,甚至希特勒的眉毛也轻微地跳动了一下。
  两位军人撞上了另外两位军人,四个人分两拨从张超凡的左右飞了出去,撞在了墙上,水泥墙面塌陷,墙皮纷飞溅落。
  可是,四位军人是不死人,他们毫发无损,连一丝痛苦的表情都没有,炸弹都伤不了他们,何况拳头。
  四位军人在落地的同时回过了头,目光锁定了张超凡,气息更加森冷,那表情就像丧尸问到了活人的味道。
  “可以还击!”希特勒扫了眼四人,轻声道。
  张超凡不动,同样以冰冷的眼神看着四人。
  好像五个嗜杀的冷血动物,要将对方置于死地,而原因就是主人的一句话。
  灯光依然炸亮,照的整个屋子都白光闪闪,可却没有温暖的感觉,到处都是能渗入骨髓的寒气。
  四名不死军人同时冲了上来,就好像四道疾风袭向了张超凡。
  毫无招式可言,四只夹带着可以将钢板击穿的拳头直直地轰响了张超凡的脑袋。
  打中了,打中的只是张超凡的虚影。
  张超凡已在空中,似乎是飞燕一般,拔地腾升,四个人的脑袋就在他的脚下,他看着他们,眼神依然冰冷。
  那稳健的样子似乎他可以在虚空站立。
  四声闷响,张超凡的脚如急转的轮胎一样踢了四下,几乎是在一瞬间完成,虚影满天。
  四名军人再次倒退,直直地摔倒在地上,结实的地板碎裂,碎片激射。
  希特勒微微伸手,蓝光划过,纷飞的碎片在蓝光前突然停滞,接着悄然跌落。
  他嘴角又扬起笑容,看着空中的张超凡,轻声说道:“呵,很好的搏击手法,东方人的武术真的很值得研究…。”
  “武术?呵呵,不过是花拳绣腿而已,元首不是说过,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花招都是苍白无力的。”琳达不屑道。
  “……”希特勒没有说话,只是在冷静地笑。
  他是那样说过,可意思绝不是琳达理解的那种。
  武术是可以提升力量的,就好像加持,能让一变成二。
  不死人是不死的,他们的躯体已经到了金刚不坏的地步。
  五个人都是不死人,所以他们只有不停地攻击,而绝不会有人倒下。
  战斗在一开始就注定陷入僵局,永远不会停止,除非他们的主人说话。
  而希特勒好像并没有这个意思。
  突然,这场没有结尾的战斗,有了出乎意料的变化。
  已经接近没有任何意识的张超凡竟然有了感觉,他感觉厌烦与无奈,因为对手无论如何都打不倒。
  随之,他又不自禁的去想别的,跟战斗毫无关联的事情,可却发现什么都想不到。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不能清楚地明白这种感觉的含义,他努力想,可大脑依然空白一片,于是他痛苦、烦躁。
  最后,这一切演变成了愤怒,无比的愤怒,对一切的愤怒。
  那愤怒若形容,就是毁天灭地的愤怒。
  就好像一个人辛苦一辈子才变成了富翁,而忽然间他发现他的钱消失了,分文不留。
  四名军人正好围在他的周围,跟他以拳脚对攻。
  而张超凡却停止了所有动作,眉头越皱越紧,任凭四个人的铁拳雨点般落在他身上。
  他就像刚出生的婴儿在想自己到底来自哪里,又为何出现在这里,千丝万缕的矛盾让他的表情都扭曲了。
  不过一两秒的时间,他被洗劫一空的大脑就再也承受不了,他吼了出来。
  就如同荒原上孤狼的哀鸣,令听者断肠,张超凡就好像狼一样仰头嘶吼,闭着眼,青筋突起。
  平地刮起了狂风,飞沙走砾。
  一道透明的,却又真真切切能感受到它存在的能量以张超凡为圆心向四周扩了出来,刹那间便覆盖了四名不死军人,并企图覆盖希特勒和琳达。
  希特勒在张超凡嘶吼的同时就将眉头紧皱,双手扬起,蓝色光华水流般包裹了他和琳达。
  而琳达早已张大了嘴巴,瞪着大眼睛不解地看着狼嚎般的张超凡。
  四名不死军人的眼睛也突然间大睁,睁的似乎要掉出来,整张脸扭曲的不成样子,就好像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在半夜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脚不沾地的女子!
  这是痛苦与恐惧的表现,应该是他们成为不死人后第一次体验到如此深刻的感觉。
  然后,张超凡觉得自己舒服多了。
  再然后,他脑子里仅有的那点痛苦矛盾的感觉彻底消失,他又如冷血动物一样呆呆地站在了那里,高昂着头颅,满眼无情与冷漠。
  透明的能量消散了,四个不死人死了,彻底死了,轰然倒地。
  现场一下子静的能够听到心跳声,只有灯光摇曳,似乎还有残余的能量在影响电流。
  希特勒收回了蓝色光华,满脸的疑虑,他此生也很少出现这种表情。
  然后他走向了张超凡,眯着眼,直直地看着张超凡的眼睛,似乎想看透这个自己亲手缔造的不死人。
  可惜他看不透,就连张超凡自己都看不透自己,又何况外人。
  “他……,”希特勒吸了口气说,“他竟然试图冲破我下的封印,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意识…?”
  琳达走向了四个已经死了的不死人,满眼的惊讶。
  “元首,他,他竟然击碎了这四个人的灵魂。”琳达喃喃道。
  二人对视,眼神各异,只有一点相同,那就是微微的隐忧和兴奋。
  “这个东方人的灵魂已经足够强大,若不能为我所用,日后定是大患…。”
  “可他以前为什么看上去还是个普通人?”琳达反问。
  希特勒没有说话,只摇了摇头。
  “不管如何,幸好他现在已经是您忠实的部下…。”琳达道。
  希特勒又没有说话,又摇了摇头,皱着眉头,盯着张超凡。
  张超凡却依然塑像般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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