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我被你吓到。”单凭这堂堂皇皇的态度,赵暖便有些羡慕那诡异少女,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巨细无遗坦荡自然地对待他喜欢的女子的。
单子玉扫了眼赵暖身后看似面无表情,但整个气场大开的阿黛,笑眯眯道。“我知道你胆子大,不然我会更含蓄些。”说着单子玉又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口,想到他是不是该再送赵暖一个一流武者做仆人,毕竟要是有两个武者在赵暖身边,无论是上次的劫持还是这次的落水,都不可能发生了。
要不干脆下毒毒死这人吧。赵暖和阿黛同时想到,可随即又想到资料中单子玉早年来运来之际曾经服下过药王谷祖传下来的最后一枚避毒丸,从此百毒不侵,普通的毒药对单子玉根本没效果,剧毒到不行的毒药,她们俩还真弄不到。
这个男人实在太得天独厚了。
大概是看出赵暖的勉强,以及赵暖还没有完全恢复白里透红的病弱脸色,单子玉这次见面后也很快就离开了
之后单子玉没有再来找赵暖,直到七月十五,皇后寿辰,宫里大办宴席,在五品以上的诰命夫人都要去朝拜的同时,宫里还广邀了帝都所有13岁以上20岁以下还没有婚约在身的贵女。
赵琳虽说要和何黎解除婚约,但是现在是赵家单方面这么想,何家主母在看到自己儿子因为思念病重又坚决不让赵琳知道这件事后,便一直在婚约方面打太极,从各方面突破,希望能让赵琳和何黎重归旧好。
因此两个人的婚约至今也没有解除,赵琳这趟就不用去了。
赵佟氏从贵妇圈里的风声中也隐约知道,现在帝国有五位13岁以上的皇子,但是除了太子已经成亲且连嫡长子都两岁外,其他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都连个侧妃都没有,前年太后去世,去年四皇子病逝,皇后据说也总是体弱多病,二皇子不知为何对外一直扬言不成亲,坏了三四家的婚事了,林林总总下来,导致几位皇子快成年了还没有定亲。
皇后现在的身子骨听说好了不少,似乎就是想从贵女中,至少给几位13岁以上的皇子选侧皇子妃,若是有中意的说不定可能直接给指为正妃。
赵佟氏特地找了赵暖,赵暖乐意去看看,她自然带着,赵暖不乐意,直接说赵暖病的起不来了,赵暖天生体弱、常年多病的事情在贵族圈里是众所周知的,否则也不会到现在还没有合适的人家来透风要娶赵暖为媳妇,她们这种家世人家娶得媳妇要么端庄贤淑能力不错,要么是高攀贵女,家世和她们相当或者比她们好的,还真没有哪家愿意娶一个病秧子,因此赵暖病重不去,谁也说不得什么。
不过赵暖想着自己又在屋子里关了这么长时间,难得有机会出去透透气,而皇宫她还没见过,若是这次不幸陨落了,总觉得有些遗憾。
距离十五还有两天时间,赵佟氏对这次把赵暖带出去也比较重视,特地花了大价钱让绣坊在一天之内给赵暖做了一身时下最流行的款式的襦裙,淡粉色的绸缎底料,三层棉纱,绣边、衣沿、腰带绣着十分精致的粉色莲花,配有色泽深浅不同的香囊、团扇等,以及一整套的粉色头面。
料子是赵家能用得起的最好料子。
去皇宫里,除了不能乱走之外,赵佟氏也没有交代其他规矩,在她看来赵暖的规矩和行止已经相当好了,不需要她去说那些有的没的。
进入皇宫大门后,是一处极大的院台,两边整整齐齐地停放着几排款式、颜色、装饰各不相同的马车,每一个贵妇人所乘坐的马车都有特定的位置,从里朝外按照其丈夫的品阶停放。
赵佟氏与赵暖所坐的马车在接待小太监的安排下停放后,等了约有半个时辰,一个浑厚悠长的声音在所有马车的上方诈响。“所有夫人和贵女们,请让侍女拿好礼物,拿不动的则可以交给旁边的宫廷奴才(宫女太监)拿着,请下车,按照规矩,夫人们、丫鬟们、贵女们、丫鬟们如此,排好队伍,跟着咱家去长春宫觐见皇后娘娘!”
不用问阿黛,赵暖也知道这个太监的声音里绝对夹杂有内力,而且功力绝对不弱,否则不会传这么远还这么清晰。
所有来觐见的女人们大约排成了二十八列,最前面的分别是本朝今次前来的七位王爷正妃以及她们的女儿、丫鬟们,之后是超品阶的命官正夫人以及其女儿,以此类推,五品官员以上的正房家眷们,赵暖在第十九排。
穿过两宫,在偌大而绿化极好的长春宫中,所有女眷们依照太监的喊声奉上礼物、行礼,一品以上的诰命夫人的礼物还要朗诵出来,之后再次拜呼千岁,方才落座。
赵暖不得不感慨皇宫真是大啊,而且也真的足够强大,这么多人,仍旧显得空旷,每个人都有单独的桌子,上面的食物按照品阶不同也等次分明,便是漱口水、手帕等也都准备了两份放在其桌子旁边……
东西十分精致,果酒也蛮好喝的,赵暖桌子上是三荤三素一汤一个点心盘一个水果盘,卖相都不错,可惜都是凉的。
赵暖喝了几口果酒,没敢吃那些凉菜,病刚好,她可不想回去就难受。
吃过后,也没让动地方,直接现场迅速地搭了四方台子,开始看戏。
戏子们的功底都十分不错,内容是这个世界几个耳熟能详的喜剧,多都是讲述忠君荣耀、孝顺显贵之类的。
赵暖盯着那些戏子的腰身看了会,忽然觉得想去厕所,嘴角抽了下,扭头看了眼贵妇贵女们身后站着的一齐排宫女太监,阿黛一看赵暖有事,头伸了过来,轻声问道。“主子有什么事?”
“如厕。”
“我去问问。”说完阿黛起身走向那些宫女太监,赵佟氏虽然和往常一样时不时地跟旁边的贵妇交谈一两句,或者只看着戏台上,但其实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赵暖身上,毕竟赵暖是第一次来皇宫,要说一点担心也没有肯定不现实。
况且这种场合,看戏的时候虽然可以交谈,但也没说真的跟在家似的肆无忌惮地评论,总有些顾忌,另外就是这种场合绝对不适合说任何正事,因此除了那些想借此机会得到皇后娘娘亲睐或者别有目的的,其他大多都是送个礼,走个过场,不输于人也不前于人就好。
由此,其实很无聊。
眼见赵暖的行止,便挪了下位置,靠近赵暖,道。“阿暖,怎么了?”
“腹疼,想如厕。”赵暖说的简洁,还特地说了个理由,她清楚这种场合其实忍着比较好,可对于一个活了两世的人来说,为难自己实在才是最难的事情。
果然赵佟氏皱了皱眉头,不想让赵暖多事,但想到赵暖的身体柔弱得不像话,忍着不是忍出事情来吧?只得道。“我给你的有五个小香囊,每个里面都放了五个金豆子,一会宫女领你去如厕,但别忘了给其一个。”说的十分准确,只给一个,不能给你,也不能多给。
赵暖点点头。“我知道的,佟姨。”
其实赵佟氏听赵暖叫她佟姨还是比较顺耳的,况且赵暖叫了十几年,不说其他的,但极少给她惹祸,逢年过节当着有些很必要人的面也给足了她面子,赵佟氏没什么可说的,所以一听赵暖这么叫,脸上的不悦就散了大半。
刚和赵佟氏说完,阿黛就回来了,跪好俯首、在赵暖耳边说道。“我们去吧。”
“嗯。”点头由阿黛扶着起身,走到后面跟着一名宫女从一条小路渐行渐远。
眼见四周无人,阿黛将从赵暖手中递过来的香囊悄悄地放到宫女手中,宫女隐蔽地把香囊放进袖筒里,没说什么,但那步子却明显走快了些。
阿黛守着门,宫女就在厕房外面等着,见四周无人将香囊拿出来,见是五颗金豆,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第19章避毒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