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妄岛生活的日子里,安穆娴快乐无比,程一衫的呵护让她觉得幸福。当幸福感时刻围绕她时,她醉了,她几乎忘掉了自己,忘掉了关于自己的过去,她甚至想要和程一衫在无妄岛上相守一生。
"老婆。我租了船,我们去钓鱼吧。"程一衫清晨起来,趴在安穆娴的耳边说道。
安穆娴像个孩子,像只温顺羔羊,柔软的蜷缩在程一衫怀中。朦胧困意的双眼才刚刚睁开,她看见肌肉健硕的程一衫,昨夜的快乐如潮水般涌上回忆。
"老公,我们可不可以不出去了。"安穆娴抱住程一衫,伸出手指在他的身上画着圈圈。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安穆娴的年龄正是性欲极强的时候,她紧紧贴在程一衫的身上。散乱的头发,撅起的红唇,微闭的双眼,轻吐娇气,让程一衫的欲火爆燃,他迫不及待的搂住安穆娴。两人接吻,倒下,呼吸、、、
激烈的运动过后,两人瘫软的躺在床上,任由阳光在身上温暖的抚摸,渐渐睡去。
将近中午两人才缓缓爬起,吃过午饭。下午才是两人的娱乐时间,一直以来,程一衫和安穆娴就像是两只永无满足的'野兽',他们被对方吸引,他们身体和心黏在一起,无法分离。
今天海面很平静,渔船在阳光的照射下缓缓游走,在海面上拉成一条长长痕迹。一艘简易的小船,上面摆着两把座椅,椅子上分别坐着一男一女,两人面朝大海,盯着海面上垂下的鱼线,浅浅微笑。两人的旁边放着鱼篓,鱼篓里有着十来条海鱼。
"啊,老公,我的鱼上钩了,你看,快看,多大啊。"安穆娴用力的拉着鱼线,一条三斤左右的海鲈鱼从海面跃出,顺着鱼线向小船飘来。
安穆娴站起来,兴奋的拽着鱼线。
"切,每次都是这样。"程一衫撅起嘲笑道。
是的,每当鱼儿上钩的时候,安穆娴就会跳跃雀喜,她很享受这种感觉,仿佛自己就是命运的掌控神,她拥有了主宰这条鱼的命运,她可以放走它,也可以吃了它。
"老公,你帮我拿下来啊,我怕,怕扎到手。"安穆娴把鱼放在船案板上,焦急的说道。她决定把这条鱼放进鱼篓,但她不敢摘,害怕鱼咬他。每次都是这样,她钓上来的鱼都是程一衫帮她弄下鱼钩的。虽然麻烦,程一衫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他觉得为这个天真可爱的女人服务,是她的荣幸。
"就这样被你征服,切断所有退路、、、"熟悉的手机铃声在此时突然响起。
安穆娴把鱼竿放到地上,拿起手机向船舱的另一头走去。
电话是廖凡辰打来的。
"老婆,最近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去接你。"电话那头,廖凡辰的语气有些激动。
安穆娴沉默,一时间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婆,你说话啊。"
"哦,我想在这里再待些日子,过段时间就回去了,你不用来接我,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安穆娴有些胡乱的搪塞道。"我现在很忙,正在逛庙会呢,有时间和你聊啊。"
"庙会?"廖凡辰疑惑道。
"嗯,先挂了啊。"安穆娴说完便仓促的挂了电话。她的脸上露出难堪之色,心里有些紧张,这样的逃避总不是办法,她的心中甚至在想,怎么和廖凡辰说清楚。
电话那头的廖凡辰嘲讽的笑了笑,然后拿起手机。
当一张他们在海边亲密接吻的照片出现在廖凡辰面前时,他的嘴角扬起一抹邪恶的微笑,对着手机淡淡道:"多好的一对金童玉女啊。"说完,安穆娴按下手机键,以彩信的方式发了过去。
安穆娴挂下电话后坐回到椅子上,双目无神。她的心开始发慌,她在考虑还如何才能这件事情告诉廖凡辰,然后在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情况下陪着程一衫生活在这个孤岛上。她可以这样吗?她希望这样,但自己二婚的经历能掩饰住吗?她处在矛盾之中。
"安,怎么了?"程一衫问道,他看出了安穆娴的不安,自从刚才接了电话,鱼竿上早就有鱼在动了,她却视而不见,看上去失魂落魄。
安穆娴好像没有听见,依然望着海平面发呆。
"安,你怎么了?"程一衫大声喊道。
"啊。"安穆娴一愣,手机掉在船板上,慌乱的站起来,紧张的道:"没,没事,我去上个厕所啊。"
安穆娴说完,径直向船舱内走去。她有些慌乱,心乱如麻,她根本就没心事再去钓鱼,本来就心里脆弱的她更加难以承受,跑到船舱用凉水洗脸,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
望着安穆娴匆匆离去的背影,程一衫觉得诧异。"这人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变得慌慌张张的?手机也不带。"
程一衫嘀咕着,从地上捡起安穆娴的手机。
正当此时,一条彩信过来。
"廖凡辰?这人是谁啊?"程一衫按下手机键,将短信打开。以前他从未碰过安穆娴的手机,他觉得那样不礼貌,他是一个激情狂热又是恪守成规的人。现在他打开看,是因为安穆娴的表现实在让他觉得好奇。
彩信打开,一张温馨甜蜜的男女接吻照片,触目惊心。
那个女人,正是安穆娴。她穿着浅黄色衣裙,粉红的脸颊上一个俊俏熟悉的男人在与她接吻。下面的一行字,不得不让程一衫手脚冰凉之余,又怒火万丈!
"安,还记得我们在海边的浪漫吗?老公想你了,快点回来吧,我保证'小吉'的事情不再发生。--爱你的老公。"
程一衫拿着安穆娴的手机,他的手在颤抖,仿佛一个晴天霹雳,他呆住了,傻了。
时间仿若静止,一秒秒飞逝,直到两人的心情平和下来。安穆娴终于想通了,她决定出去告诉程一衫,然后回去和廖凡晨离婚。
"一衫,鱼儿咬钩了。"走出船舱,安穆娴对程一衫说道,语气柔和,像是甜蜜的小两口。
程一衫听到了安穆娴的话,他没动,他的表情僵硬。
"你怎么了?"安穆娴在程一衫的面前晃了晃,奇怪的问道。她刚才进船舱的时候,程一衫还是好好地,怎么此时变得如此异常?
"没,没什么。"许久后程一衫咬牙说道,随后他将鱼竿收起,对安穆娴说道:"安,我们回去吧,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是吗?正好我也有些话想说。"安穆娴笑着说道,将鱼竿收起,和程一衫驾驶渔船回到竹屋中。
放下渔具,程一衫勉强的挤出笑容,道:"安,你有事和我说是吗?"
"你先说吧。"安穆娴有些胆怯的说道,这样的事情在她心中始终难以开口,她很想把所有故事告诉程一衫,但他难以启齿。
沉默许久,程一衫表情痛苦的问道:"安,廖凡辰是谁啊?"
当'廖凡辰'三个字从程一衫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安穆娴身体颤抖,目瞪口呆。她不知道程一衫是怎么知道廖凡辰的,但她知道这件事情闹大了。
"我,我的一个好朋友。怎么了?一衫。"安穆娴语句吞吐道。不知为何,她又说谎了,明知道这样的事情掩盖不住,她依然编制了又一个谎言。
"哦?简单的朋友吗?"程一衫有着愤怒的问道。
安穆娴看的出他眼神中的怒意,'难道一衫知道了所有事情?他是怎么知道廖凡辰的呢?"想到这里,安穆娴搪塞道:"是的,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呵呵,安,我想听实话。"程一衫说完,掏出了手机,递给安穆娴。
自己的手机怎么会在程一衫那?安穆娴脑海立刻变得大了几圈,她感到无数的小虫在脑海四处乱爬,她的神经像是一团浆糊,被虫子搅和的乱糟糟。
接过手机,那天在海边甜蜜照和廖凡辰打上去的清楚字迹,让安穆娴呆住了。她的大脑里忽然萌生许多情感。对程一衫的歉意,对廖凡辰的愧疚,对这份感情的纠结。她看着廖凡辰微笑的脸,和那排简单而明了的字,她想哭,也想笑,她不知如何是好。
"廖凡辰是谁?你真的没有结过婚吗?"程一衫继续逼问道,他的声音似乎在咆哮。
无法回答程一衫,安穆娴蹲在地上,哭泣起来,所有的委屈一下子倒流,她那脆弱的神经再次被深深折磨,她不知该怎么做。
"说啊,廖凡辰是不是你老公!"程一衫咆哮着,一把将安穆娴拽起,放在竹床上。
安穆娴眼泪哗哗而落,她在酝酿自己的情绪,她想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好把所有的事情告诉程一衫。
程一衫像只猛兽,也许一个亲和的男人爆发时更加恐怖,他在整个房间内咆哮着,对着安穆娴吼着,他无法冷静,他要逼问出所有的事情。
当眼泪流的差不多时,安穆娴感觉所有的委屈随着泪水滑落,她的心一横,咬咬牙,对自己说道"安穆娴,不管结局如何,你都要挺住!"进行心理安慰后,安穆娴站起来,对正在疯狂的程一衫说道:"一衫,你能不能静下来,听我把所有事情告诉你。"
"好,好,你终于肯说话了,我听着,你说吧。"程一衫是爱安穆娴的,很爱,只是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小吉的死亡,与廖凡辰的相遇,诡秘的事件,逃避到无妄岛,遇见程一衫的开始,直到现在、、、所有的故事,安穆娴一字不落的全部讲出。
程一衫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他傻了,没想到自己眼前这个平凡而普通的女人,竟然有这么多的故事。
"你二度完婚?"
安穆娴点头。
"我是你第三个男人?你的孩子死了?你是来这里放松心情的?"
安穆娴点头。
"那我算什么?你是作家,这些是你编的故事,廖凡辰只是追你的一个流氓,你快告诉我,是这样的。"程一衫有些神经质般的说道。
"不,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一衫,我们能从心开始,我和廖凡辰离婚,我们、、、"安穆娴说道这里,她没了力气,再也说不下去。
"从新开始?骗子,大骗子!啊!"程一衫愤怒的吼道,然后用力的踢开木门,疯狂的向远处跑去。
安穆娴急忙跑出,她那模糊的泪眼,看到一道背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十九章 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