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回到家的时候,父母已经睡下了。因为白天走亲戚忙碌各种应酬,自然身体疲乏的紧。他抱着曲静关合房门,之后快速走进自己的房间,将曲静放在床上。
曲静虽然没有睡着,可是因为喝了太多酒的缘故,醉的也是不省人事,口中胡言乱语。一会提及箫敏,一会又喃喃着乔羽的名字。乔羽打开灯,试着叫醒曲静,可是她完全叫不醒。
原本想帮她换件衣服,可是乔羽思前想后还是没有动手。最后将曲静一个人先放到床上,脱去鞋袜、外套,又给她盖上被子,便退出了房间。
他进了厨房,做了解酒汤,做好之后,就立马端着解酒汤进到自己的房间。看着曲静却是将被子蹬到了地面上,曲静也出了一身的汗。
乔羽抱起曲静,将她的头斜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似乎是因为出汗的缘故,曲静清醒了不少,乔羽抱着她,将解酒汤给她喝下。
“静静,好点没有?”乔羽轻声问道。
“恩,好了很多了,我怎么会在这里?”曲静迷糊着问道。
“你这个笨蛋,怎么喝了这么多酒?”乔羽心疼地责备道,“你喝醉了之后打电话给我,我才到酒吧接你的。”
听了乔羽的解释,曲静迷茫地点了点头,似乎想起自己之前的事。
“你先躺下”乔羽突然说道,“我打开窗子,通通冷气,让你清醒一下。”
乔羽说完,便把被子裹在曲静身上,要把曲静放在床上,而曲静突然撒娇道:“不要,我不要你走,也不要清醒,我就要你抱着我,抱着我。”
曲静喃喃着,紧紧地抓住乔羽的衣服,头紧紧贴在他的胸口。她不停地用头发摩挲着乔羽的胸口,像饿肚子的小猫不断地蹭着主人的衣角,想要得到主人给的食物。乔羽被曲静的样子,弄的心中一疼,他真的对不起她,让她喜欢自己,却在吻了她之后没有留下任何答复便逃离,让她一个人难过,一个人伤心,一个人在友谊和爱情的选择间苦苦挣扎。
乔羽将曲静紧紧地抱在怀里,目光中带着心疼,带着怜爱。
“好,不开窗,不清醒,我就抱着你好了。”乔羽轻声在曲静耳边说道,哄着她。
曲静闻言点了点头,脸上现出孩子般天真的笑。她爱他,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可以肆无忌惮地爱着他,可以不想起箫敏,单纯地靠着他的怀抱里,静静地享受他给她的温存。身体感受着他带来的温度,享受着他的宠溺,她曾经觉得无比奢侈,觉得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却在这一刻带给她无限的幸福。她觉得是梦,可是纵然是梦,她也决心贪恋一次,她静静地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眼角的泪,却幸福的不可抑止,滑落脸颊,湿润他的衣衫。
乔羽察觉到自己的前襟湿透,听到了曲静的抽噎,立马拉开曲静,看着底下头的曲静,心疼地问道:“静静,怎么了?”
他心疼她,似乎她的每一滴泪水都仿佛硫酸一样滴在他的心头。她一定是在自责,自责爱上自己,自责对不起箫敏。
“我只是太高兴了,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这样对我好,也从来没有想过你会这样抱着我,这样宠溺我,我以为这辈子的奢望,永远不会实现……”曲静静静地说着,噙着眼泪的眼睛,静静地盯着乔羽的唇,盯着乔羽的眼,甚至盯着乔羽微疼的灵魂。
乔羽听着曲静的独白,心开始无限的疼痛起来,脸上的哀伤与心疼,浓浓的化不开。她是多傻的傻瓜啊,把自己的感情藏在心底,近乎卑微地爱着他,却躲避着他。即便在他吻了她之后,她还要为朋友自责。
乔羽突然吻上了曲静的唇,将她扑到在床上,吻她的发丝,吻她的长睫,吻她的琼鼻,吻她的红唇。他吻她眼角滴落的泪,咸咸的苦涩,她的心也是苦涩的吧,埋藏着自己的感情,埋藏着自己的爱。
曲静哭了,眼泪如同绝提的河流,幸福的肆虐长流。乔羽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手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眼泪。
“傻瓜,怎么又哭了?”乔羽把她抱在怀里,缓声说道,“我不许你哭了,也不会让你哭了,你给我好好的幸福下去。”
“恩。”听着乔羽霸道的话,曲静点了点头。
“现在去洗个澡,快点。”乔羽用手指点了点曲静的鼻子,笑着说道。曲静听了乔羽的话,也破涕为笑,应承着起身,可是因为酒力犹在,差点又跌倒。
“我扶你去。”乔羽抱起曲静,将满脸羞红的她抱紧了浴室。之后折返回房间,将自己的衣服拿给她。
“你先暂时穿这个,你的衣服明天洗过了再穿吧。”乔羽笑着说道。
“你出去啊,我知道了。”曲静害羞地催促着乔羽出去,接过乔羽的衣服放在一边。
乔羽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关门。而曲静则是躺在浴盆里,任温水淹没自己的身体。她想着箫敏,想着乔羽,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敏敏,对不起了,虽然我知道对不起你,可是我知道他也喜欢我,那我就不该笃信他和你才是般配的,我该努力争取一次。
在曲静做了决定的时候,乔羽也在自己的床上苦苦挣扎。之前他还在逃避现实,却忽略了曲静与箫敏的感受。这一刻,在曲静黯然神伤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做一个决定。曲静,还是箫敏,如果继续在她们两个人之间游移不定,只会将伤害加深。而自己对曲静与箫敏的感情,似乎分不清哪个更重。
如果是更喜欢箫敏,又怎么会在曲静和杨鹏在一起的时候而生气吃醋,也不会在曲静躲避自己的时候,感到心中满是失落。更不会两次情不自禁地吻上曲静的唇。
对箫敏呢,是喜欢吗?不然怎么会处处维护她?或者是她一直冷冰冰的态度,让他有了征服的欲望吗?可是,自己自从亲吻了曲静,似乎对箫敏仅仅是觉得愧疚、对不起,想到的更多的是责任。而不是,心中的爱。想到这里,乔羽突然释然了,他曾经执念的无非是对箫敏的妹妹般的守护,而对曲静则是一种晚觉的爱吧。
——敏敏,对不起,对给你带来的伤害,我只能说对不起了。而对静静,我是真的爱。
想到这里,乔羽送了一口气。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看来,是到了做一个了断的时候了。
就在这个时候,乔羽突然听到微弱的呼叫声,乔羽仔细一听,正是曲静从浴室传来的声音。乔羽闻言立马站起身来,快速走过去。
“怎么了,静静?”乔羽隔着门担心地小声说道。
“那个,那个,刚刚的衣服不小心掉到水里面了,全部弄的湿了。”曲静羞红着脸,嗫嚅地说道,“你能不能再那一件给我?”
乔羽闻言,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不许笑!”曲静听到了门外的乔羽的笑声,翘着嘴说道。
“好好,我不笑。”乔羽轻笑着说道,“你等着我,我去拿给你。”
乔羽转身回房,立马到衣柜里拿出自己的衬衫,走到浴室门前,敲了敲门,轻声说道:“是我拿进去,还是你过来拿?”
“我自己过去拿。”曲静立马回道,她轻轻打开门,透过缝隙,接过乔羽递过来的衬衫。
“我去房间等你,你早点出来。”乔羽笑道,便转身回房。
乔羽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突然门被推开,抬眼望去,正是刚刚出浴的曲静。只见她披散着头发,羞涩地低着头,紧紧地拉着乔羽丢给她的衬衫的下摆。由于衣服比较大,正好盖过曲静的大腿部分。
“很好看。”乔羽细细地打量着曲静,笑道。
“那个,那个有吹风机吗?”曲静嗫嚅着说道。
“有,我去拿给你。”乔羽站起身来,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乔羽拉过曲静,让她坐在椅子上,而自己亲自为她吹头发。
曲静全程一言不发,一直低着头,耳朵都羞红了。弄好了之后,乔羽让曲静睡到床上,而自己则睡地板。
曲静说什么都不同意,最后无奈,乔羽便和曲静一起躺在了床上。
“很香嘛!”乔羽头轻轻靠近背对着自己的曲静的头发,笑着说道。
“你,你……”曲静心跳的厉害,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静静,我们在一起吧。我是认真的,我想清楚了。”乔羽突然靠上去,将曲静抱在怀里,轻声说道,“对敏敏,我们或许该说抱歉,可是为了避免三个人最后都痛苦,只能对不起她了。”
曲静身体微微颤抖,心中一甜,旋即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对箫敏她始终无法做到释然,对箫敏永远都带着一丝愧疚。
“真的决定了吗?”曲静静静地向后靠了靠,紧贴着乔羽的胸口。乔羽用手指摩挲着曲静的头发,唇贴在她的头发上。
“决定了。”乔羽深呼了一口气,说道。
“什么时候告诉她?我总觉得对不起她……”曲静低迷着声音说道,她的心中甚是不安。可是既然决定了,就不会再犹豫。
“开学之后吧,现在这段时间我会疏远她,不然一下子告诉她,我怕她接受不了。”乔羽用被子把曲静裹好,小声说道。
“也好,希望她不要伤的太深。”曲静转过身,面对着乔羽,静静地看着她。
乔羽看着曲静,眼神里满是溺爱。
“静静,不要担心了。感情的事,是无法勉强的。对敏敏,我们只能祈祷她会幸福。”乔羽带着愧疚的口吻,对着曲静说道。
他用手指抬起曲静的下颔,静静盯着她的眼睛,然后他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
天刚刚放亮,曲静便睁开了朦胧的睡眼,看着紧抱着自己熟睡的乔羽,嘴角现出甜甜的微笑。想起他吻她的深沉,她仿佛整个人都融化了。
曲静恶作剧般地偷偷亲上乔羽的唇,之后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痴痴地笑。
“居然偷袭我,还一个人傻笑。”乔羽突然睁开眼睛,好整以暇地看着曲静。
“你什么时候醒来的?”曲静见乔羽突然睁开眼睛,脸上立马羞红了,然后埋头在乔羽的怀中,小声说道。
“你刚刚动的时候,我就醒了。”乔羽吻了吻曲静的额头,轻声说道,“不过你真的很软……”
“你还说,不许说。”曲静撒娇地说道,狠狠地咬了乔羽一口。
“哈哈,好,我不说了。”乔羽轻笑着说道。
就在两个人调笑的时候,突然乔羽的房间外传来乔羽妈妈的声音。
“糟了,到了吃早饭的时候,要是被看到,就死定了。”乔羽脸色一变。曲静也是心生不安,要是被看到和乔羽这样躺在一张床上,不被误会就怪了。
“怎么办啊,要是被看到怎么办?”曲静不安地躲在了被子里,小声说道。
“没事,大不了就说你是他们未来的儿媳。”乔羽笑着安慰曲静。
“你还笑,还有谁说要嫁给你了?”曲静羞着脸说道。
“好。我不开玩笑。”乔羽笑道,“我先出去支开爸爸妈妈,你在这里等我。”
“恩。”
乔羽走出,和父母简单聊了几句。而父母则是因为有事,要到别处应酬一番,本来是要带着乔羽的,可是在乔羽的一番理由的编排下,只好先走了,留下乔羽一个人在家。
“好了,快点出来吧。”乔羽打开房门,对着还藏在被子里的曲静说道。
曲静闻言知道乔羽的父母已经走开了,于是立马起床走了出来,简单的洗漱之后,便和乔羽一起吃了早餐。
乔羽因为之前应承了帮助薛珊,便把这件事告诉了曲静。曲静只是告诉他注意身体,不要因为帮别人的忙而累到身体。之后乔羽到附近的超市将曲静的衣服买了回来,便把送曲静送回家。
第二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