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真的是巧合吧,曲静是最后一个上车的,而车上唯一一个空位却在乔羽的身旁。曲静看了看车上的众人,眼神闪烁了一下,便在一个男生身边站定,对着男生说了几句什么,男生便自觉站起身来,走到乔羽身边坐下。乔羽整个过程都看的清清楚楚,看到曲静坐在刚刚那个男生坐的地方,而这个男生来到自己身边坐定之后,心中泛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气愤。
乔羽也立马站起身,对着这位男同学微微一笑,将男同学让进内侧,自己暂时在外侧站定。然后在车子开动后,走动曲静身边,对着曲静内侧的那个男生商量了一下换位子的话,那个男生微微一笑,暧昧的看了一眼曲静和乔羽,便让了出来。而曲静知晓乔羽的意图之后,立马要出言制止,却被乔羽的手轻轻放在唇间,阻止了曲静的说话。
曲静立马要起身,却一下被乔羽抱住,曲静似乎一下子就软了下来,瘫坐在座椅上。乔羽则借势把曲静放在靠窗的内侧,自己紧贴着曲静坐下。
“小静,为什么突然这样排斥我?”乔羽的目光带着浓浓的悲伤,看着依靠在自己身上的曲静缓声说道。
“没有……”曲静突然慌乱的说道。可是却知道自己的说辞显得多苍白,她在躲闪他,从知道他和箫敏在一起之后便一直躲闪他,同时也在躲闪自己对他的感觉。
“是讨厌了吗……”乔羽的唇贴在曲静的耳边轻声说道,似自语,又似倾诉。
“没有,我一辈子也不会讨厌你……”曲静慌张的说道,言辞急切。她抬起头,目光碰触到乔羽水润忧伤的目光,心又开始痛。她怎么会讨厌他,她怎么会厌恶他。她对他,是一辈子也化不开的注目,她对他,或许仅仅是凝望也不会选择讨厌吧。
“静静……”乔羽突然喃喃说道,目光却投向窗外。“回来和我们一起吧。”
听到乔羽的轻声呼喊,曲静的心不自觉的跳了起来。第一次听他这样称呼自己,而且是自己向往已久的,曲静是欢愉的。可是一想到箫敏,她的眼神又黯然了。他是她的,不是自己的。这世上,最难攻克的就是两情相悦。而自己,仅仅是一个遥望者。
两个人就这样陷入静静的沉默,随着众人的熟睡而在岑寂的的气氛中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她在想他,而他也在想着她,只是彼此不知晓罢了。
在到了目的地之后,曲静便借故走开了,她怕面对他时再也难以控制的感情会突然爆发出来,她怕在他的面上忍不住投进他的怀里享受他的关怀。而乔羽只能伤感地看着曲静走开,心中泛起一丝失去的不甘与恐慌。
就在乔羽考虑着要不要走开的时候,立马有同学过来叫住他,将他拉进选好了的那家酒吧。那就酒吧的地理位置不错,是一处相对而言比较安静的地段。尤其是晚上的时候,灯火明亮,却车辆较少,加之这段时间酒吧的生意不是特别好,人较少,正好适合他们这些学生跳舞消遣。
虽然平时这些地方是不能随意来的,好在这里的治安不错,酒吧的人不是太乱,他们才选了这里,可是还是大部分的女生因为担心而选择了早早回家,剩余的人大部分都留了下来。乔羽见大家的兴致都很高,也不好扫了大家的兴,便应承了下来,与众人一起进了酒吧。
因为是冬季的缘故,天黑的异常的早,夕阳落下之后便黑的异常彻底。酒吧似乎常有的毛病,都带着浓厚的地域味道。恍惚的灯光,不断闪烁,人群在舞池中跳跃扭动,高昂的音乐旋律在整个酒吧内游荡,还有嘈杂的喧闹,夹杂着厚重的酒气味道。
乔羽很讨厌这些地方,尤其是这种酒吧,他几乎不会来这种地方。乔羽皱着眉头,在一处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地方坐下,一同过来的还有几个不善于应酬不喜玩耍的同学,几个人坐下点了一些小吃。
坐了一会,乔羽实在觉得无聊,便借口去卫生间的机会走出了酒吧,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乔羽重重的送了一口气。心中感叹这种地方果然不适合自己。
乔羽无奈的笑了笑,便打算提前回家,虽然略显不仗义,可是在这种地方还真是活受罪。想到这里,乔羽发了一条短信给组织活动的负责人。称自己身体不舒服,提前先走。而负责人也很体谅,回了好好休息的短信。
因为这处地方距离自己家很近,走回去就可以。因此,乔羽打消了坐车的打算,沿着马路缓慢向家走。
冬天的夜景,还算不错,尤其是新年将至,所有人都显得兴致盎然。街道两旁的店铺也做出各种迎新年的准备,树木上都会挂上一些彩灯来作为装饰。
或许是巧合,乔羽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带着疑惑,乔羽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却发现那个人正是关影,那个大学的学姐。
关影似乎喝醉了,步履紊乱,整个人摇摇晃晃的无法站稳。在人行的路边走走停停,隐隐的似乎还在不断的哭泣低语着什么。乔羽见她状态不好,便立马走上前去,将就要摔倒的关影扶住。
“学姐?”
“你是谁啊?”关影口齿不清的说道,脸颊上满是泪痕,披散着头发,看着乔羽。
“我是乔羽啊,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乔羽看着她的状态,便知道她已经喝醉到意识模糊的程度。立马出言解释,紧紧抱着关影,生怕她不小心摔倒在地面上。
“乔羽啊,你怎么来了?”关影完全没有了几个月前的那个形象,完全一副弃妇的样子。“你是不是跟踪我来的?你喜欢我吗?”
“怎么会,学姐你喝醉了,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乔羽苦笑道。
“我没有醉,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和我一起?”关影突然大闹起来,整个人扑倒在乔羽的怀里,眼泪不绝的说道。
“我送你回去,学姐。”乔羽抱着关影,缓缓在路上走。
“我不走,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突然分手,为什么?”关影似乎完全失去了控制,整个人胡言乱语起来。
“难道仅仅因为距离吗,还是你变了心,选择和另外的人在一起?”关影似乎因为男朋友提出了分手而买醉,此刻却又因为伤心难耐,而大哭痛哭起来。
乔羽无奈的抱着关影,看着路人投过来的异样的目光,心中开始打颤,暗自苦恼起来。几个月前是因为夜晚散步碰到薛珊而惹了一身麻烦,如今又因为关影的缘故,而被路上的行人鄙视,心中唯有用倒霉来形容了。听着老人用“世风日下啊”、“看着年轻人不错,却没想到这么狠心”形容自己,乔羽哭笑不得。
“学姐,你可不要闹了,再闹一会儿,估计警察都给惊动了。”乔羽对着抱着自己,埋首在自己怀中的关影小声说道,“你快点告诉我你住在哪里吧,不然一会路上的人的眼光还得再杀死我几次。”
虽然乔羽这样说,可是关影完全处于迷醉状态,完全无发兼顾四周的情况,整个人都陷入混沌状态。不过所幸,在闹了一会之后,关影终于因为酒精的作用而陷入沉睡,当然一直吵闹的疲惫也是一部分原因。
“学姐,你还真是会制造麻烦。”乔羽无奈的说道,现在关影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在乔羽身上,加之还不知道关影的住处,乔羽显得特别无奈。
乔羽把关影用单手抱在一侧,一只手伸进关影的外一口袋,恰好碰到关影的手机,乔羽松了一口气。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查看可以打电话的对象。找来找去,没有发现一个合适的拨打对象。
曾经听关影提及过,她的父母因为经商的缘故一直都在国外定居,而爷爷奶奶则在另外的城市,所以在这边读书一直是租学校附近的公寓来住。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乔羽随便拨了一个女生的电话,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情况,知道关影有一个室友叫做姜云屏,翻找了半天却根本没有找到这个人名。不过唯一接近的就是一个叫“瓶子”的名片,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乔羽拨通了电话。
“影子,你在哪里呢?怎么还不回来啊?”电话另一端传来一阵焦急的声音,乔羽一听之后,对对方的身份确定了几分,是姜云屏的可能性极大。
“你好,请问你是关影的室友姜云屏吗?”乔羽礼貌地问道。
“没错,你是哪一位?关影的电话怎么会在你的手里?”显然姜云屏的警觉性很高,对乔羽的身份感觉到怀疑。
乔羽听到姜云屏的变相质问,心头苦笑,暗叹姜云屏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可是若是不解释清楚,这个女人还真有可能报警,弄不好自己还会被当做坏人带到警局审问一番。
“我是乔羽,紫玉高中的学生,在一次培训指导中认识了关影学姐,刚刚在路上她喝醉了,现在已经睡着了,我不知道她的住处,能不能麻烦你过来接她一下。我们现在在……”
乔羽的话尚未说完,姜云屏便打断了乔羽的话,轻声说道:“这个有点困难,我一个人估计弄不动她,我把我们的地址告诉你吧,你把她送回来。”
姜云屏之前听到乔羽自报姓名,想到几个月前关影提及到的帅气男生,之后又不断听关影提到乔羽的名字,心中好奇让自己好友念念不忘的少年是怎样的人,因此刚刚才让乔羽送关影回来,而自己可以借着灯光好好看清楚。
乔羽无奈的挂了电话,按照姜云屏给的地址,叫了一辆出租车,奔着关影的住处就去了。这段路程不算很远,不过因为关影住的地方最近路段维修,出租车绕路也没有办法进去,乔羽只好在半路下车,背着关影慢慢向着住处走。
所幸,在走到路灯状况不好的地方,看到一个打着手电筒迎面走过来的人,乔羽的步子迈的也不似之前那么小心了。
随着拿着手电筒的人的靠近,一声惊呼突然响起。
“关影怎么样了?怎么脸色这么红啊?”这声惊呼正是乔羽对面拿着手电筒的人发出的,乔羽想了想,判定这个人是姜云屏。
“姜姑娘?”乔羽带着询问的语气说道。
“没错,你是乔羽吗?”姜云屏照了照乔羽的脸,仔细看了看。发现乔羽却是很帅,嘴角不期然的浮现笑意。
“没错。还要麻烦学姐带一下路,关影睡的很熟,估计我还要送一段路。”乔羽略带歉意的说道,毕竟到女孩子的闺房,多少有些不便的,更何况是晚上。
“没问题。”姜云屏轻笑道。似乎听出了乔羽歉意话语背后的潜台词,她的心情大好。毕竟这么会为女孩子着想的男孩子太少了。
“她怎么会突然喝了这么多酒?”姜云屏突然转过身,看着乔羽问道。
“我也是在路上碰到了她,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喝的烂醉如泥了。整个人的意识都已经不清楚了,不过似乎是因为男朋友的事。”乔羽略微做了解释,怕姜云屏误会什么。
“哎,又是因为男朋友啊。”姜云屏轻叹了一声,“她最近的心情都不太好。幸好遇到你,不然还真是麻烦了。”
“这样啊。”乔羽并没有接话的意思,只是怕姜云屏的话没得到回复而尴尬。
两个人在路上闲聊了几句之后,便到了关影和姜云屏的住处,这住处是一处对外出租的公寓楼,居住的大部分都是学生和上班族。她们二人住的是五楼,采光还不错。姜云屏打开门,让进乔羽,打开房间的灯,乔羽便把关影放在了床上。自己则跌坐在地板上。虽然关影不重,可是背了一路,又背上楼,总会显得很累。
“很累吧,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倒杯水。”姜云屏笑着说道。
“不用客气,我休息一下就走,不用这么麻烦的。”乔羽立马推辞道。
“估计你暂时还走不了,不然一会关影闹起来,我一个人还真是应付不来。”姜云屏略带歉意的说道。
“啊?!”
第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