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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闹铃的声音按时响起,箫敏不情愿地把闹铃关闭,缓慢地从床上起身,重复每天不变的步骤。箫敏打开房门,却见到正好走出房门的乔羽。箫敏想到昨晚自己大胆的举动,面上微热。为了避免尴尬,箫敏立马低头走进卫生间。
  “干吗那么急?我又不会吃你?”疑惑地对着箫敏的背影说道。
  “你昨晚穿着衣服睡的吗?”箫敏看了看乔羽身上依旧是昨天晚上穿着的衣服,不自禁地问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乔羽闻言一愣,旋即面上带了笑意,看向箫敏的眼神也变得带了一丝坏坏的意味,“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偷偷进我的房间了?”
  “没有,我是猜的。”箫敏立马矢口否认。
  “你快点洗漱,早餐都在餐桌上,叔叔和阿姨已经出门了。”
  “知道了。”箫敏含糊地说道。
  天气晴朗,偶尔有风吹过。街头巷角的行人,寥寥,即便有也是匆匆而过。乔羽推着单车,箫敏紧随其后。在路过那个聚头的公园时,两个人的心情突然沉重起来。想起曲静,两个人的心不免满是担心。
  “上车吧,我载你去学校。不然该迟到了。”乔羽突然笑着说道。
  “恩。”箫敏低着头回道,然后扶着乔羽坐在后座上,“不知道曲静怎么样了?”
  “放心吧,一定会没事的,我相信她可以照顾好自己。”乔羽见箫敏也是满心的担心,立马出言劝解她,虽然他自己心中对曲静的决定感觉诧异,可是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暗下决定晚上到曲静父母那里了解一下情况,到学校再问问同学,这样应该能够了解不少情况他素来知道曲静的性子,她执拗的性子和箫敏是一模一样,不了解的人总以为曲静是个火山,可是却是一座死火山,外热内冷。
  “好吧。到学校,你好好问问她。”箫敏对着踏着车的乔羽说道,曲静与乔羽是同班,在学校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一起的。
  “我知道了。”
  到了学校,坐在座位上,箫敏的思绪还在停留在曲静的事上。他们三个人自小就是好朋友,彼此之间可以说没有什么秘密,经常嬉闹,甚至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人分开。第一次意识到会分别,会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是因为对乔羽的心思发生变化的时候。可是曲静呢,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个最好的闺蜜会处于两个世界。就像现在,曲静突然提出不再一同上下学,是不是就是朋友分别,各自开始各自的生活的前兆?
  “箫敏,你又开始思考人生了?”许小小的声音总是来得很突然,尤其是在箫敏思索着什么的时候跳出来。给人惊诧的同时,又让你无法生气起来,她可怜兮兮的大眼睛看的你毛骨悚然的。
  “小小,你不吓人不行吗?”箫敏没好气的说道。
  “我哪里有吓你啊?”许小小翘着嘴唇说道,“明明是你想的太出神了。”
  “你不迟到还真是新鲜事啊?!”箫敏看了看许小小,看了句玩笑。
  “你要不要这样诅咒我啊,我虽然一周会迟到那么一两次,可也不是经常啊。”
  “每周都是一两次还不是经常啊?”
  “好吧,就算经常吧。”许小小尴尬的笑了笑,勉强承认了。
  突然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句“上课了,老师来了”,所有的人立马快速坐回自己的位子,一副好好学生乖宝宝的样子。箫敏抬头看向教室的门口,正好看到班主任推门而入。班主任出奇地省去了浓厚的妆,只是施了淡淡的粉底,穿了一套颇为正式的着装,手里拿了教案和课本。
  “先占用大家几分钟时间说一个事,就是学校抽调出来的那九十名学生要开始集训,今天下午开始,十号九十名学生之间进行比赛,十一号会有高几届的学长学姐回来指导你们,到十五号则正是开始两校间的比赛了……”
  班主任滔滔不绝地在讲台上讲着什么,而箫敏仅仅是注意到了开始这段主题思想,下面的一些鼓励之类的话全部自动过滤掉了。
  在班主任预期的几分钟废话结束之后,才正式开始了讲课。之后是下课上课的单调重复,箫敏习以为常的低头自学。在上午的最后一节课结束之后,所有人如临大赦一般地开始冲向各处饭点。
  箫敏和许小小两个人随着人群被拥进人流的海洋中,浩浩荡荡的学生大军开始向学校的食堂进发。简单的要了两个小菜一碗米饭,箫敏便和许小小选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还没有来得及吃,便有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来。
  “这不是箫敏,箫大冰山美人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冷清地吃饭吗?”
  箫敏不用抬头也知道这是张倩讨人厌的声音,知道若是和她理论免不了一番争吵,所幸装聋作哑,把张倩规划到苍蝇一类里,任她在旁边讽刺,就是不予理睬。可是许小小就是看不惯张倩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比什么都比不上箫敏,居然还敢嚣张,于是,忍不住就要发作。
  箫敏见状立马示意许小小不要冲动,自顾自的吃饭。许小小见箫敏如此,也不便说什么,便在心里把张倩大骂了一通。张倩见箫敏不言不语,一副待人如同阿猫阿狗的态度,就来气,她讨厌她的淡然,嫉妒她这种冰冷的气质。虽然箫敏不喜欢多言,对人也不开玩笑,给人冷冰冰的感觉,可是喜欢她暗恋她的男生却趋之若鹜。恨的她有时候大骂男生都是贱骨头。尤其是乔羽的态度,让她心里很不舒服,自从那次约会之后,乔羽就再也没有理过她,她心中便把所有的问题症结全部归结到箫敏的身上,于是明里暗里都不断要找箫敏的茬。
  “箫敏,你不用嚣张,故作清高。”张倩撇了撇嘴,看不起箫敏一样的神色,“别以为你能够得到乔羽,现在他可是正在陪着曲静——你的好姐妹呢,你吃不吃醋啊?”
  箫敏闻言,心中暗暗放心下来,曲静的问题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困惑着她,现在有乔羽和曲静好好交谈,想必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了。想到这里,箫敏的心情一下子轻松起来,面上也浮现了笑意。
  “多谢你的好意。”
  “你不生气?你居然不生气?”张倩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惊诧于箫敏的反应。按照她的理解,箫敏应该是喜欢乔羽的,而乔羽也应该喜欢箫敏,现在听到自己提及乔羽和别的女生在一起,她应该生气才对,可是为什么是这样释然的表情,难道是因为她信任乔羽,还是箫敏根本就不喜欢乔羽?
  “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多心了。”箫敏一副气死你不偿命的笑意,回应张倩的疑惑。
  “好、好……”张倩一连说了几个好,木然地离开了。
  “呵呵,看到她吃瘪的样子真舒服。”许小小回身看了看张倩离开,对着箫敏笑着说道。
  “你啊,快点吃饭吧。”箫敏笑着说道。
  “也不知道刚刚她发什么神经。说的有的没的。”
  “快点吃,吃完了,好回去。”箫敏说道,“对了。下午的集训地点和时间你知道吗?”
  “就知道你是会神游,我帮你记着呢。中午两点钟在C区教学楼集合。貌似有一个领导训话。”
  “啊,又是领导训话。”箫敏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就叫能者多劳,你要让这些领导人发泄一下。”许小小笑嘻嘻地说道。
  “快点吃吧,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这说明我消化好。”
  “贫嘴……”
  午间是最好的时光,当然是限于晴朗无云的天气。趴在书桌上,任阳光倾泻而下,透过玻璃窗,洒在身上。即便偶尔刮来清风几缕,也无非是调戏秀发一下,无伤大雅。箫敏趴在书桌上,头枕在手臂上,秀发垂下覆盖在脸上,而他的目光却投向窗外的白云。
  她的心思挂在曲静的身上,在她的印象里,曲静一直都是开心果,她看得开,想的明白,对事情的见解独到,不会陷入自己的牛角尖,更不会因为难题而变得难过。可是现在呢,曲静突然做出的选择,多少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误差。误差在这选择的没有道理,难道真的是年纪的增长带来了彼此的隔阂吗?这是不可能的,箫敏在心中把这个想法否决了。
  她想去找曲静谈谈,她们是好姐妹,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可是现在面对这个姐妹的时候,她不知道怎样开口,她在害怕,害怕这段友情会出现夭折的危机。她只有一个人纠结,一个人试着思考曲静突然下决定的原因。突然一道光闪过,在箫敏的眼前一亮。
  可是,她立马把这个想法否定了,她不信,也不愿意相信。曲静的反常,是在她告诉曲静她对乔羽的感觉开始的。她不能想象曲静会因为这个而疏远自己与乔羽。这个原因不能成立。虽然否定了这个,可是箫敏还是吓得坐起身来。
  她决定去找乔羽,问问他从曲静班级同学周围人那里了解到的情况,这可以给他们的分析带来有利的数据。想到这里,箫敏立马理了理头发,轻声走了出去,免得惊醒熟睡的许小小。
  箫敏在走廊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乔羽的手机,接通后的几秒钟后,乔羽回了一条短信:在走廊等我。箫敏看着屏幕微微一笑,乔羽果然是懂她的。
  箫敏靠在墙壁上,看着偶尔走过的不曾午睡的学生。突然有人碰了一下她的肩头,她转身看去,正是乔羽。
  “到楼下小亭子。”乔羽低声说一句,便要去拉箫敏的手,箫敏下意识地将手抽开,快速踏步走了出去。她原本不想抗拒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突发奇想的想法还是影响了她。
  “对不起,羽。我……”箫敏背对着乔羽,低首小声说道。
  “我明白,敏敏。”乔羽谅解的说道。“我们下去说说小静的事吧。”
  “你问到了什么?”箫敏见到乔羽提到曲静,立马询问道。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问过她身边几个比较要好的同学也是一无所知。只是知道她最近刚刚找到一个男朋友,好像叫杨鹏,那个学习不错的杨鹏。”
  “就是因为那个人,才不和我们同行的吗?”箫敏疑惑地问道。
  两个人走的很快,在教学楼前的小亭子里站定。
  “也许吧,那个男孩的家也住在附近,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熟稔的。”乔羽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说道。
  “怎么会这样?小静从来不会这样的。”箫敏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人,长大了,就会变化,小静只是想要两个人独处的空间,我们暂时不要打扰她好了。”
  “也许,仅仅是因为小静知道我们,知道我们……”箫敏欲言又止,可是乔羽却明白她要说的意思。
  “不要自责了,也许小静也是为了我们好呢。”乔羽劝慰道。
  “不要再说了,晚上回去的路上再等等小静吧,看看她会不会和我们一同。”箫敏摇了摇头,小声说道。
  “好吧,暂时也只能这样了。”乔羽说道,“下午还有集训,你先回去睡一会吧。”
  下午的集训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领导的讲话和鼓励之上,在校长出国这段时间内,各种无为而治得到充分的发挥。在一天的最后一阵铃声中,结束了这一天的集训。
  箫敏拦住挎着杨鹏的曲静,小声说道:“小静,今天一起吧。”
  “你小心做电灯泡啊!杨鹏想和我一个人走的。”曲静突然笑着说道,然后看向身边的杨鹏,“是吧,杨鹏?”
  “没错。”杨鹏点了点头,对着箫敏微微一笑。不得不说,这个男生看起来很帅气,很阳光,可是却给人一种不安全的感觉。箫敏礼貌的点了点头,便让身曲静和杨鹏走开。
  “不行吗?”乔羽来到箫敏的身后,轻声说道。
  “恩。”乔羽失落的答道。
  “别乱想了,小静会没事的。”乔羽双手搭在箫敏的肩头,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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