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司徒南打拳累了就开始修炼,真元满了再接着打拳,如此反反复复,不知有多少次。
一直到傍晚时分,司徒南累的实在走不动了,方才肯真正坐下来休息。
经过一天的练习,碎石拳的第二声声响已是十分清晰,只要他凝聚自身真元,轻松便可将碎石拳打出两声声响,拳风威力飞沙走石,十分厉害。
司徒阳看了暗暗心喜,他完全没料到,司徒南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碎石拳练到了二响的境界。
只是他却并不知道,司徒南体内的真元与体力,每次在将要耗尽时,都有火红色晶石替他补充完整,如此反复多次,既凝聚真元,提高了修为,又无形中增加了他每天习练碎石拳的次数,所以使他进境大大超出常人。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经过两天的忙碌,黎婉儿终于给司徒阳配出了专门医治他旧病的灵药,虽然配药的过程很是辛苦,但此刻大功告成,她的脸上自然满是得意和高兴的微笑。
虽然灵药尚未对司徒阳的病情带来本质性的变化,但黎婉儿对自己医术的自信,已经让她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只要加以时日,司徒阳的病情一定会有所好转。要么一月,要么半年,那时的司徒阳,必将会以当年的雄风再次回归到世人的视野中。
此刻小小的茅草屋内虽然仍旧颇为简陋,但司徒南三人却都是面带微笑。因为在他们的心里,终于再次对生活充满了向上的希望,并且这希望是那么的近,近到似乎伸手即可触摸。
但三个人心中都知道,这个希望需要不停的努力去实现。没有努力,哪怕希望近在眼前,机会近在眼前,也没有力量去抓住到手的机会。
司徒阳像司徒南一样,吃了黎婉儿的药后,也开始尝试着去凝聚灵气,不过因为刚吃过要的缘故,这些药效还没有真正发挥出它的功用,因此他忙活了半天,仍旧没有丝毫进展。
他对当日司徒典说的话仍旧记在心里,知道两个月后的“较武”仪式上必将对司徒南下重手。
这“较武”仪式是司徒家族培养少年一辈的重要仪式,旨在使族中少年莫要丧失了血性,所以挑战比试这些常规的较量都是题中之意。
当然,大家都是点到为止,不会真正去痛下杀手或狠手。但落在司徒典与司徒南的比试上则不尽然。司徒典本就是一众少年中的佼佼者,很受家族中长老们的喜欢,其父更是药堂长老,也是颇有地位。
到时,司徒典真要把司徒南打成重伤,只怕也不会受到什么重罚。所以,司徒典有这个胆量去报复。
因此,若是自己在这两个月中不能尽快修复法力,让自己的从一个风烛残年的废物再回到当年的巅峰,那么到那时,自己的儿子只怕真的会被司徒典打伤。并且还要伤的窝囊至极,既得不到公正的待遇,也得不到应有的救护。
到时,只怕司徒南这孩子还会走自己当年的旧路,被家族中那些假仁假义的老东西当做物品一样抛弃。
司徒阳想到这里,向着司徒南关怀道:“南儿,再过两月便是家族中的‘较武’仪式,到时司徒典那小子必会找你麻烦,所以你这两个月一定要勤加修炼,如果能达到炼气二重那是最好,就算达不到炼气二重,也要把碎石拳练到三声声响,到时尽量自保,以求平安。”
他说到这里,又看了看司徒婉儿,接着说道:“同时,婉儿你要给我加大药量,我想赶在较武仪式之前恢复修为,到时也好帮着南儿应付司徒典父子。你们不知道,那个司徒文最是记仇,当年我曾与他有些过节,现如今南儿又与司徒典产生矛盾,那个司徒文必会借机报复我们,到时说不定南儿刚刚恢复修炼的体质,也要被他伤了。”
“想要伤害我司徒阳的儿子,我决不允许!”司徒阳陡然抬起了双眉,将展开的右手紧握成拳。
黎婉儿柳眉一拧,似有几分犹豫,终于还是开了口:“可是爹爹,每天用的药量都是婉儿精心细算过的,若是贸然加大药量,到时又生出什么枝节来,就不好了,毕竟这是爹爹彻底恢复身体的大好机会,一旦错过,又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司徒南也是双眉紧皱,父亲对他的关心不可谓不深重,但冒此等凶险,却是他所不愿,急忙也是出言劝解。
奈何司徒阳心意已决,只见昏暗的灯光下,他沉声说道:“我知道此举有所凶险,但我若不行此下策,到时南儿就更危险了,更何况也只是加大药量,想来灵药毕竟不是毒药,就算多吃了些也会只有好处,没有多少坏处的。”
关于药性之理,司徒阳也不是一点都不知道,只是心意已决,故意说来劝解一对儿女的。
司徒南少年心性,自然所知不多,很好糊弄。可黎婉儿乃是对药学知之甚多,心中完全知道司徒阳这一通话完全可以算作无稽之谈,当下也不好违逆,毕竟此事也关系到司徒南的安危,她心中自然是不希望司徒南有任何危险的,当下只得点头应允下来。
三人又在草屋里说了些家常,司徒南便返回到自己居住的另一间更加矮小的茅屋里。他关上房门,心中热血翻涌不息。为了自己的安危,父亲愿意冒着很可能毁掉恢复身体的机会,这一切让他感受到了沉重的父爱。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父亲再为自己的安危过多的担心。毕竟父亲越是放心不下,就会越要加大药量恢复真身真元,冒更大的危险。
当下他静坐下来,用心开始修炼。虽然练了一天的碎石拳,身体已是极为疲累,但是一想到两个月之后的那场较武,司徒南完全没有了要给自己休息的机会。
无论如何,也要在两个月内有所突破,修为上达到炼气二重,到时将碎石拳再练得炉火纯青,到时虽然不能击败司徒典,料想自保还是不成问题的。
不过要想将碎石拳练得炉火纯青,谈何容易,只怕三年五年也不一定能够达成。
他越如此想,越意识到努力修炼的重要性。因此急忙收束心神,将身体能感应到的灵气慢慢引入到体内,沿经脉缓缓输送到玄窍里去。
每一丝灵气的输入,都必要从火红色晶石上绕上几圈,变成了淡红色,然后才慢慢融入到他的玄窍中。
随着这些灵气的融入,司徒南的玄窍中的真元,开始渐渐升腾起一星细小的火苗,这火苗如黄豆一般大小,在一丝丝灵气的融入中明灭不定。
灵气每融入一分,这火苗便亮上一些,一时没有灵气及时融入,这火苗的光度也会随之暗淡下去,看上去奇怪至极。就像一盏小小的油灯,灵气是添进灯里的灯油,没有灯油了灯火便会渐渐转暗,而有了灯油,灯火就会越烧越旺。
司徒南的一双眼睛惊奇的看着自己体内的这一点火苗,以他对《修炼法诀》的熟知,也从来没听说过修炼时玄窍中会出现这种怪事,按书上记载,炼气期,灵气输入玄窍,会变成自身真元,真元就是属于自己的灵气,可以随时受自己支配,而这一星火苗到底是什么,有什么用,该怎么用,司徒南显然是一头雾水。
第十九章 玄窍中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