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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怪物
  刺眼的阳光,明晃晃的打在脸上,让人的眼睛一阵生痛。司徒南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时分。炎热的阳光直射到他的身上,热浪如同湖水里的波纹,一浪一浪的打在身上。
  体内的剧毒仍旧在肠胃里翻滚,痛的四肢一阵一阵的抽蓄。但好在比跌落山崖时好了太多,虽然奇痛无比,但已在可忍受的范围以内。
  司徒南在睁开双眼的瞬间,看到自己被高挂在山壁上的一棵枯树上。想来是在跌落山崖的时候,机缘巧合,被山壁上的枯树树枝救了一条性命,不然一路坠落下去,只怕早摔成肉饼了。
  他一边看着离自己还有五六尺的土地,心里暗暗侥幸自己福大命大,一边又下意识的摸了摸怀中的赤灵草,发现灵药还在,心里方才真正放下心来。
  可是,当他定下心来仔细一看周围的环境时,却是不觉吃了一惊。
  这是一条巨大的峡谷,在他目光所及的地方,所有的树木都已干枯死去,周围根本没有一丝生命的痕迹,就连一只飞鸟也看不到。巨大的枯木,连同枯木脚下的山石,以及笔直的山崖峭壁都呈现出一种鲜血凝结后的暗红色。
  脚下的土地,不知是何缘故,龟裂出了蜘蛛网一般的裂纹。跟手指一般粗细的裂纹,蔓延到无尽远处的地方,让人看了忍不住生出一丝莫名的恐惧。
  司徒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从树枝上将自己解脱下来,当他踏上脚下土地的那一刻,感觉到整个土地是异常的坚硬,可是眼前的裂纹却又赫然在目,不禁让人暗暗心惊。
  他举目望去,整个枯木荒林绵延无尽,一直延伸到天边。整个荒林中暗红色的氛围让人隐隐的有些畏惧,似乎都能在空气里嗅到血腥的气息。
  司徒南不知道这血腥的气息是自己吞食了守药灵蛇所致,还是根本就是从这荒林中弥漫出来的。但无论如何,司徒南发现自己根本不可能再沿着陡峭的山壁攀爬千丈,然后爬到回雁峰上去。
  眼前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从这片荒林中寻找出路,虽然这个方法看似也没有多大可能。可不管怎样总要一试,不然就只有等死的份。
  更何况体内的剧毒仍旧时不时的泛起一阵恶痛,如同潜伏在身体里的毒蛇,随时都会吞噬掉他的性命。
  司徒南思索了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他抱紧怀中的赤灵草,又从身旁枯木上折了一段树枝作为拐杖,一瘸一拐的往荒林深处走去。
  或许穿过这片荒林,就能找到出去的路。司徒南想着,沉重的脚步终于略微有了点力气。似乎是因为吃了守药灵蛇的缘故,自己的体力竟明显恢复了很多。
  走走停停,大概走了两三里路。周围的环境越来越是恶劣,枯死的树木越来越多,暗红的颜色也越来越重,就连脚下大地上的裂纹也是越来越宽,有的甚至已经有手臂一般粗细。
  司徒南在遍布裂纹的大地上艰难前行,每走一步都要仔仔细细,生怕一不小心,就一脚踩到裂纹里去了。
  又走了两三里路,司徒南远远的看到在前方的枯木林中,隐隐约约竟耸立着几根巨大的石柱,有数十丈高,分外的醒目。
  司徒南一看到那几根石柱,心头一喜,暗想必是要到了荒林尽头。如此一想,顿觉脚下又生出了力气,脚步不觉又开了几分。
  如此不知不觉又走了两三里,司徒南的心境却是一点一点的失落下去。
  因为在他的眼前,那个看似荒林尽头的地方,竟然是一片巨大的湖泊。血红色的湖水让人触目惊心,不敢相信那一片真的是湖水,分明就是一湖的血水。
  更让人恐怖的是,大地的裂纹越来越大,待靠近那处湖泊时,已经有两三尺宽,而血腥的气息也越来越浓,浓的让人喘不出气来。
  先前看似石柱一般的东西,竟然是屹立在巨大湖泊中心的九根青铜镇柱,九根镇柱错落有致,隐隐排列出一个巨大法阵的模样。
  每根镇柱都有两三丈粗细,十几丈高,两三个大人尚且不能合抱。在每一根镇柱的柱身上,都雕刻着各种祥云仙物和符箓篆文,而在镇柱的最顶端,各铸着一头巨大的异兽形状,分别是龙之九子。因为时间久远的缘故,镇柱上早已锈迹斑斑,但九头凶兽依旧威严如故。
  司徒南愕然站在离血红色湖水还有十几丈远的地方,不敢前进半步。
  眼前的情景早已超出了他的想象。若说枯木成林,山石变色,大地开裂这些事情,尚且可以理解,但血水成湖的异象,出现在这个地方,确实让他难以接受。
  记得家族《修炼法诀》一书中有过一段很简短的说法:据说上古有魔,以血为引,练就超凡之大神通,是为血魔。
  但故老相传,在数千年前的仙魔之战中,所有魔族一类早已被消灭殆尽,而从眼前的事情来看,一切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当司徒南还处在一场前所未有的震惊中尚未清醒过来,血红色的湖水中却是陡然起了变化。
  血色的湖水中,几朵浪花拍打在岸边赤色的岩石上,从湖水中竟然缓缓爬出了一只只似狼非狼的怪物。
  那些怪物比寻常野狼高大许多,全身却没有一根毛发,暗红色滑腻的肌肤裸露在空气里。一双獠牙尖锐而锋利,从嘴巴上颚向下破空而出,足有两尺多长。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恶臭的血腥气息,不停的从身上流淌出血水一样的粘液,所过之处,恶臭一片。
  只片刻间,从湖水中爬出了无数只这种怪物,足有上万只,将湖水与荒林之间的空地站的满满的。所有的怪物都睁着一双暗绿色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司徒南,从它们的嘴里流出了暗红的粘液,似乎是看到食物后流出的口水,只是却都出奇的散发着难闻的恶臭。
  司徒南握紧了手中的那根树枝,似乎这树枝是他战胜眼前危险的唯一保障,不过这保障竟是那么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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