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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结局
  到现在,我觉得我可以结束这本小说了,虽然事实上,我并没有交代杨二被谁骂为‘傻叉’这件事。但这本身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知道杨二是个‘傻叉’就对了,知道别的对这件事情没有任何本质的影响。杨二仍将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他是不是‘傻叉’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杨二并没有因此丧失对生活的希望。现在,二零零六年就要过去了,杨二仍然在重复着二零零六年某一天的某一件事情,在找工作和生存的路上他仍然感觉自己走在一条灰色的轨迹上,他仍然在黑夜来临的时候回到他的出租屋,在一片灰色的墙壁和黑色的天空中思考他是如何被骂为‘傻叉’和在这个世界如何有效的生存下去的问题。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他在二零零六年的每一天的生活,我很难不想他在2007年不会这样。但那已经是2007年的事情了。而对我而言,这本小说写到这样我就能够满足了。
  有的时候,作为作者其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你要把自己当读者,又要把自己当作者,还得把自己当成书中的主人公。而不管是读者,还是作者,还是我,还是这个叫做杨二的人,其实质都是傻叉一个,此外无它。任凭我们怎么挣扎,傻叉终究还是要滑过历史的天空。
  我在读到王小波的《寻找无双》的时候,在作者自己作的序中,引用了古罗马诗人奥维德的《变形记》的最后几行诗:
  吾诗已成
  无论大神的震怒,
  还是山崩地裂,
  都不能把它化为无形!
  作者自己说,自己不能和杰出的诗人的诗篇相比。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读到这几句就觉得我应该把诗人的诗拿来读读,但我就是找不到。我问杨二——他是诗人——他说他也没看到过。不过,王小波既然说他是好的,那么我有理由相信他的确是好的。按理说,我不应该在结尾的时候引用这样的话,但我觉得,王小波是我崇拜的作家,那么引用他所引用的也就不存在问题了。那么,我的意思是说,我这本小说也写成了,不管怎样,谁也不能把它化为无形了。
  有关杨二2007年或者以后,或者二零零六年以前的一些事迹,读者可以在作者另外的作品中读到,但读不读那些跟这本书没有太大的关系。每一个片段的杨二都真实的存在于他的人生的片段中。我已经把他的二零零六年写成了这样,但他的二零零六是不是完全和我写的吻合,我不知道。这个光怪陆离的故事因二零零六年而生,但一切都在二零零六年结束的时候结束了。
  当我放下笔,我颓然感到一阵虚无,也许我应该把电脑关掉走到外面的空气中去看看天空还有在天空下嬉戏的姑娘,以及找一个臭味相投的人喝一杯啤酒。但我希望这个人永远不要是杨二,他已经在我的笔下消失了,我们应该迎接一个全新的生活。
  走吧……诗人的歌唱也已经麻木,作家的手稿也仿佛一叠发黄的手纸,只有岁月还依旧,只有岁月似乎永远不曾停留在二零零六年过……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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