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俞岱岩的样子惹得两位哥哥都有些忍俊不禁,不过,看他为难的样子,两人也没再趁势取笑,放了他一马。
若不然,惹得这位三弟一时不好意思到极点,怕是立即就要打马狂奔逃走,那三人这一段美妙悠闲的轻松之旅就不得不草草结束了。
难得享受一次这样轻松的时光,三人谁都不愿轻易破坏它。
三人催马又走了一阵,宋远桥忽然有些感慨:“若说以后有谁可能达到师傅的程度,我看好小鱼这个孩子。”
这说法出奇的没有引起任何反驳,反而俞二侠和三侠都认同的点点头。
“内功积累得深厚精粹,外功练得扎实牢固,又初现心灵剔透,觉险而避的本事,这孩子确实有登临顶峰的机会。”俞岱岩听大师兄夸奖小鱼,心里很是高兴,连忙又多加了几句。
俞莲舟喟然一叹:“说来也是惭愧,我活了这老大岁数,到现在也没能达到如斯境界,反而一个不到二十的小孩子竟得了这样的机缘,当真令我羡慕。”
宋远桥笑道:“不必羡慕,不过是时候未到而已,日后你自然也能达到这样的境界。再者说,小鱼也不过初次接触这样的层次,以后能不能长久保持还要看他的机缘与努力。这方面三弟比较明白,以后可多提点他几句。”
“三弟?”俞莲舟初时还没在意,可顿了一顿后却突然明白大哥话里的意思,“三弟,你也已经达到这个层次了吗?”
俞莲舟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三弟,仿佛要从里到外重新将对方认识一遍的样子。
“嗯,伤好后就会了,到现在,算是能自如运用。”俞岱岩笑了笑,很是不以为意的样子,他挠了挠头后又说道:“可惜只是能冥冥察觉一些于己相关的事的苗头,再清晰的东西便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你这样还要抱怨?那我这样的该如何自处?”俞莲舟不满意了,瞪了俞岱岩一言,脸色很是不善,以前可以说是硬,现在简直可以形容为臭,而且是“怎一个臭字了得”的那种!
“怎么你从来都没有对大家伙说过这事!”俞莲舟仍不想轻易放过不老实的三弟,语气咄咄逼人。
俞岱岩苦笑:“这事有什么可说的,难道要我满大街嚷嚷吗?好二哥,你就不要挑我的刺了,我不过稍稍先行一步,以后你自然也会达到的。”
“说得轻松!”二侠还是瞪着三弟。忽然他又紧张追问道:“我们兄弟七个里面还有没有人有此境界?我不会是最后一个吧?”
“怎么会?乱想!”这下连宋远桥都看不下去了,他知道自己这个二弟此时是紧张过头,争胜心再度发作,连掌门的风仪也不要了,于是只好出声斥道。
老大一发话,二侠只好老老实实把其余的话都窝回肚子里去了,汗然不已。
“我们七个人里面,到现在有此境界的只有我和三弟,其余,如果老五还在的话也应该有此境界,其余人,如果没有机缘,那还要十数年的磨砺才有可能。”
“五哥吗?”俞岱岩听大哥提到了已去的五哥,只叹了口气。二侠也因此沉默了。到现在,想起恩师座下亲密无间的七兄弟们天人两隔,七侠变成五侠,心中隐痛依旧。
“无忌也算半个武当人,他肯定也是有此境界的。”宋远桥已然看淡这些,又自顾自加了一句,“至于四代弟子嘛,我知道极少,但现在有这样潜力的,我也只认小鱼一个。”
俞莲舟这时也完全醒了过来,笑笑道:“师兄到对小鱼这孩子期许甚高。”
“嗯,观察三年了,资质品性都是上乘,我是挺喜欢这孩子的,师傅也很喜欢,呵呵,你们不知道,师傅给他悄悄吃了小灶呢!”宋远桥仿佛回忆起什么事,眼神愈见柔和。
“小灶!”俞莲舟和俞岱岩互相看了一眼,又将询问目光投向大师兄。
“我怎么没看出来?不应该啊!”俞岱岩叫道。
“你要看出来了,那我这个大师兄不是得让给你当吗?呵呵,等你将纯阳无极功练到顶,再转修太极神功时就能看出来了。”宋远桥笑骂道。
俞莲舟闻言脸色顿时变了:“大哥的意思是师傅把太极功传给了小鱼?”
如果真是如他这样猜想的话,小鱼在师傅心中的份量就太重了,他都要考虑让小鱼当三代弟子甚至二代弟子,反正四代是肯定不合适了。因为,既然师傅将将武当派至高神功都传了下来,那明显是把小鱼当未来武当派掌门人来陪养的。事实上,就连他们几个师傅最亲近的弟子里,也只有大师兄宋远桥和师侄无忌得到传授。
“关门弟子吗?”三侠俞岱岩也惊讶道,转而又是郁闷,“难道过些日子我还要叫他师弟?他比我小那么多!”
“那到不是。”宋远桥摇头否认,“师傅明着让小鱼练得是基本内功,但实际上应该是纯阳无极功的简化筑基功夫。练这套功夫,只要修炼有成,日后可跳过九阳功直接练纯阳无极功,水到渠成。师傅到也肯在这小孩子身上费心力,呵呵。”
“真是受宠的小子啊!”俞岱岩挑挑眉毛,转而又眉开眼笑,“不过没有关系,只要我还是他师祖就行。”
“没个正行!”俞莲舟斥道,又转头对大师兄说:“这样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小鱼破解谷中那场劫杀时几次都用到了梯云纵一叠的功夫,若不是内功有异,光凭基本内功,他是断然做不到一叠程度的。”
“就是这样。师傅的修为是越来越深厚了,轻易就改出一套适合小鱼的修炼方法,对那孩子来说,不啻于在睡梦中一步登天。”宋远桥对恩师的手段推崇不已。
“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考虑再将小鱼提一辈,毕竟四代弟子可就不好再经常往师傅那里跑了。可就怕派内其他弟子见着这孩子这么快就升三代,可能嫉妒心更重,不利于门派团结。”俞莲舟考虑得更多的是门派的整体问题。
不过对于这个问题,宋远桥早有安排:“不怕,小鱼这次回来后武功必然大进,肯定能夺得三代弟子的资格,到时我再收他入门,日后就与我住在后峰,如此,来往方便,也不易惹人闲话。”
第035离山寻药(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