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定三生栖霜湖畔此时已是人山人海,人们或三五好友结伴或夫妇并肩而行,像林羽枫这样的独行者却是少见。栖霜湖边那一排排的柳树上此时也都挂满了大红的灯笼和一幅幅对联。栖霜湖上那一座座花船之上更是热闹无比,有把酒言欢的读书人,有为买美人一笑一掷千金的巨富商贾豪门公子,也有专为寻欢而来的江湖人士。
总之今夜的栖霜湖上无论是杨柳环绕的湖畔还是碧波荡漾薄雾轻烟的湖上此刻都是无比喧嚣热闹非凡的。
林羽枫站在栖霜湖畔看着栖霜湖上那漂浮着淡淡的雾气以及远处隐没在这雾气之中的花船,那缥缈的朦胧之景竟是美极了。林羽枫此时已沉浸在这栖霜湖的美景之中了。
过往的行人看着栖霜湖畔的林羽枫都不禁为之侧目,男的看林羽枫是因为他手上戴的那个藤蔓编织的怪异护臂,而女子在看他则是因为他的相貌了。不得不说林羽枫的相貌确实不错,一张脸许是由于修炼的缘故极为白皙但却棱角分明,一头长发乌黑而飘逸,尤其剑眉之下是一双细长的桃花眼,眼眸有些深邃透露这与他的年龄毫不相符的睿智与深沉。
这一切的一切都使林羽枫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了,尤其是经过的女子看向林羽枫时那灼灼的目光尤为让路过的男子心生嫉妒。不过林羽枫对此却是视若无睹。
不知过了多久林羽枫终于是从那让人沉醉的栖霜湖的景致中清醒过来,然后埋在这滚滚的人流中行走在栖霜湖畔。
林羽枫随着人流一边走一边看着街边贩卖的各式各样的花灯不知不觉间竟是来到了鸿禧堂也就是月老祠。看到这月老祠林羽枫心意一动间便是向这月老祠走去。
林羽枫信步而去,在他走到了月老祠的门口时竟是从那里面迎面走来两个年轻男子,林羽枫与那二人一不注意间竟是一不小心与其中一人肩膀撞了一下。
那两人纷纷侧过头来看向了林羽枫,尤其是那个与林羽枫碰肩的男子看向林羽枫的眼神更是怪怪的。
林羽枫此时也在打量着这两个人,这二人都是一身绸缎且腰换玉佩头戴一顶镶着紫玉的帽冠这样的一身打扮显然不是寻常人家。而且这两人的相貌也是不凡。
先不说那与林羽枫相撞的人,且看另一男子的长相只见他皮肤白皙,身穿一身蓝色的绸袍,五官精致也是潇洒非凡就是与林羽枫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的美男子,只是那人比之林羽枫少了一股男人的阳刚之气罢了。
再说那与林羽枫相撞的人,此人的相貌那是极好的就是林羽枫与之相比也是不及的若要对此人的相貌用一个词来形容那便是美极了,只见那人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的桃红色的嘴唇,一双大大的眼睛格外的有神似是会说话一般,鼻子更是生的精致无比与他的嘴唇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再加上此人穿着的绸袍是白色的,更是让此人看起来俊美非凡。
而且此人身上有一股特有的华贵气质更是令人着迷,这样一个美男子引得林羽枫这个男人都是侧目良久更别说那些尚在怀春的少女了,只见路边上那些个女子一个个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此人,毫无羞涩之意。
在看到这人之前林羽枫还真不相信世间会有如此好看的男子,看着眼前这人林羽枫更加愿意相信他是个女人。
“咳咳。”那个穿着蓝色绸袍的男子咳嗽两声将林羽枫和那白衣男子都是从这般肆无忌惮的打量对方中惊醒。这时林羽枫对那白衣男子点了下头微微一笑算是赔礼道歉了,而那人也是淡淡的一笑也算是还礼了,接着他们便是各自擦肩而过。
林羽枫来到月老的神像前施了些香油钱恭恭敬敬的上了一炷香。林羽枫本是打算直接离去的,可是那本已转过的身形不知为何竟又是转了回去,然后虔诚的跪在那月老的神像前拿起签盒摇了起来。
“扑”一个签从签盒中摇了出来,林羽枫捡起这签看了起来,只见这签上密密麻麻的有几排小字,细细一读却是一首诗。‘羽人重喜故人游,丹枫酣露压林丘。星霜荏苒无音信,云嫁苒苒添凭畴。小车行处人欢喜,蝴蝶翩翩自梦周。’
林羽枫站在月老像的面前喃喃地读着这首诗面露一丝不解之色,然后林羽枫将之拿到了这月老祠中的一个老道面前道:“老先生敢问这句诗是什么意思呢?”
这老先生看着林羽枫递过来的签又看了一眼林羽枫似有深意的道:“缘聚三生,来之不易。待悟醒来,悔之则晚。缘也,命也。全凭一念。待缘已尽,情已灭。悔不当初。”
林羽枫听了这老道士的话站在原地思量了许久但越想心中却是充满了更多的疑问,林羽枫抬起头来想再次询问那老道士时却是根本找不到那老道士了。林羽枫的脸上有些茫然有些疑惑然后带着一脸的心事离开了月老祠。
栖霜湖畔林羽枫的身影混在茫茫的人潮中是那么的渺小,此时林羽枫的心中仍满是疑惑,是以他竟连自己跟着人潮到了今晚灯会的举办之地也不自知。直到他的身子撞在了面前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身上时才清醒过来。
林羽枫先是对身前的那个大汉说了声抱歉,然后便是看向了眼前的木台。木台上此刻正演着宋国的国剧宋曲,而演出的节目则是齐文良与叶紫函凄美的爱情故事。此时林羽枫站在台下也是看着这出戏。
林羽枫对这宋曲根本不了解也无甚兴趣,不过这台下的其他人对这出戏倒是颇为喜欢不时便传出一句叫好声,是以林羽枫也就这般傻傻的跟着这些人看了起来。你还别说待看了许久之后林羽枫还真看懂了这出戏的大概内容。
这出戏讲的是一个叫齐文良的书生在赴京赶考时与男扮女装的当朝公主在市井之中相识相知到相爱的故事,后来这个叫齐文良的书生考取了状元他和公主叶紫涵的身份似乎不再那么悬殊了,他本想向皇帝提亲。可谁知这时一位番邦王子竟是来赴京和亲而且恰恰这位王子还看上了叶紫涵。
这个时候叶齐良由于慑与皇廷威严不敢造次,但心中却是郁结于是整日饮酒度日。但那紫涵公主却是不惧这些在于其皇兄大闹一场后含泪坐上了驶往番邦的马车。
坐于马车之上叶紫涵抚这琵琶唱着哀怨的歌,她的歌声是那么的哀伤以致于声声令人肝肠寸断。而这时那齐文良似也再难把持心中那滚滚的爱意,却是骑着一匹快马追上了驶往番邦的车队。
在一声带着无尽思念与歉疚的喊声中,紫涵公主从马车中回过头,在回头的那一瞬间她的泪润湿了眼,一时间种种情绪一起涌上了她的心头。带着无尽的思念与幽怨紫涵公主扑进了齐文良的怀中。
这时那位番邦王子带着无尽的怒火妒视着紧紧相拥的两人,那番邦王子拔出手中的刀怒吼一声刺向了齐文良。但齐文良与叶紫涵竟是心有灵犀地齐齐扑向了那把弯刀之上。这番邦王子的一刀竟是结束了两人的性命。但是齐文良与叶紫涵却是含着笑看着对方在无尽的甜蜜中躺在对方的怀里永不分离。
戏剧演到这里结束了,林羽枫在看完这出戏后心中也是生出无限的感慨之情,在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中林羽枫挤出了周围的人群向栖霜湖畔走去。
栖霜湖畔此时正有着许多的人在放着花灯,看罢林羽枫也是在小商贩处买了一个花灯点燃了那代表着希望的蜡烛放进了栖霜湖之上。
林羽枫在岸边看着自己的那个花灯随着栖霜湖的湖水随波逐流,渐渐飘远。但接着一阵风吹过却是将林羽枫的那个花灯与另一个花灯吹得连在了一起。林羽枫顺着另一个花灯望去,只见在那栖霜湖上的一艘船上也有两人顺着花灯望着自己。林羽枫待看清了那二人也是一愣,那二人竟是今日在鸿禧堂遇见的二人。而那二人一见是林羽枫竟也是呆了两三秒的时间。
“咻,嘭”栖霜湖之上响起了烟花的爆裂声,然后带着缤纷的色彩如天女散落的花朵般在这月夜湖水之上让人为之侧目。林羽枫与那二人的目光自然也是随着这一声烟花爆裂声而被吸引开去。
这一夜林羽枫带着一股别样的心情回到了下榻的客栈之中,但是他却无甚心思去修炼,也毫无睡意。躺在床上在辗转难眠之后林羽枫走到了窗口,打开了窗看着窗外的月亮与星星。看着窗外宁静的星空,林羽枫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觉到静夜的可怕,夜竟是能让一个人如此的孤寂。
第二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