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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杀戮开始
  杀戮只是刚刚开始,任胤玄虽然凭借自己的道术,在一时间内将兽人中的野猪人杀得起了恐惧之感。但法新人类的士兵数量和野猪人对比起来,简直是微不足道。而且这些士兵虽然也是地狱学院培训出的精英,但在实力上和任胤玄的道术相比较,更是无非对比。
  当初海鸥和任胤玄比武时,任胤玄其实根本没有使出全部的力量。
  这好比一个军队中的高手,和一个拥有千年道术传承脉络的家族培养出的道术高手比武,因为讲究一个点到即止。所以任胤玄不可能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来。
  现在面对野猪人,任胤玄自然不会在保留实力。一股脑的恨不得把自己的道术道行,全部倾洒出来,作用在这帮野猪人身上。
  “圣法。极致土裂变”随着任胤玄的一声呐喊,从他的手指间窜出一道符咒,伴着漫天的灰尘四散,呛得野猪人练练咳嗽。而且那从地上冒出的青烟,将野猪人的眼睛蒙蔽住。
  说来也是奇怪,人类士兵和野猪人混做一团。任胤玄使出的这招杀器,只是针对野猪人有效果,对于和野猪人混战一团的战友们没有一点伤害。
  从表面上看,人类士兵在任胤玄的带领下,将野猪人打的溃不成军。可实际上,身为班长的海鸥却心里十分清楚。自己一方根本没有胜算,虽然少校用激将法,希望能让大家真正做到以一敌百,将野猪人全部杀死。可在真实的对抗中,实力决定一切。没有强大的后盾力量,所有对胜利的渴望其实都是自我欺骗而已。
  任胤玄是因为想要找到父亲任逍遥,而鬼仆当时说,父亲任逍遥就会出现在那里。但因为那个地方,被野猪人视为对自己兽人地盘的严重挑衅。所以是必须要拆囘除的。
  如果任胤玄没有在野猪人,将月精灵祭祀神台拆囘除前,找到父亲任逍遥的话。自己的父亲任逍遥下一步,又不知道会跑到哪里去。
  在任胤玄的心中,父亲任逍遥永远是无比高大光辉的存在。
  从小自己就深受父亲任逍遥的影响,开始练习道术。可以说自己的每一招式中,都包含父亲任逍遥深切教导的影子。
  练习道术的前提,就是要对符咒有所领悟。和魔法,幻术,玄术不同,这些武艺讲究的是咒语,结印,斗气等。而身为道术最重要,也是最基础入门的符咒,也讲究天赋和领悟能力。
  身为任家的子孙,从来都是男人练习道术,女人练习幻术。所以任胤玄的道术,从小囘便在父亲任逍遥的严厉教导下,打下了最坚实的基础。
  “一定要赶在野猪人拆囘除祭台前找到父亲任逍遥。”任胤玄找到父亲任逍遥,是有很多心里的疑虑,想要让父亲任逍遥来澄清。为什么父亲任逍遥大人,要把任家家传的那些宝器和法器都携带走。自家本身有关祭台,里面关押着蜂,即便当初自己和妹妹没有把鬼仆和蜂释放出来。因为没有家传法器的镇囘压,单靠一些封印,根本无非将蜂彻底封印在神坛里。
  任胤玄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任逍遥是个极端不负责的男人。可问题是,他的突然离去,和携带了大量的家传法器的消息早已在帝都肯顿传的沸沸扬扬。有人造谣说,任逍遥是准备携带大量家传法器,准备投靠魔王。也有人说,任逍遥是看到任家的衰败已经成了定局。所以自己直接离家出走,准备自立门户等等假消息是漫天飞,根本没有一丝逻辑可言。
  任胤玄对于这些毫无根据的胡言乱语,也是毫无办法。因为任逍遥的离去是铁铮铮的事实,而携带了大量家传的法器也是事实。这两个铁证般的事实摆在面前,没有人可以否认这点。所以任胤玄,便想着不管如何,自己一定要见到父亲任逍遥大人,当面质问他其中存在的原因。
  可任胤玄终究只是个十六岁男孩,他即便道术法力高强,可在如潮水般涌囘入的野猪人面前,也显得有些微不足道。如同一块磐石,虽然体积大,分量足。若是遇到小溪流,尚能躺在那里显示自己的力量和霸道。可一旦遇到滔滔席卷而来的洪水,面对那奔跑如飞般的潮流涌囘入而来时,连高大的山体,遇到洪流时都会被击碎打垮。更何况一个孤身作战的任胤玄来。
  身边的同僚一个个倒下,他们的身躯被野猪人轻易的撕成碎片,半个时辰前,还和任胤玄有说有笑,形同兄弟的战友,就这样在野猪人暴虐的攻击力度下,软囘绵绵的躺在地上。那猩红的血液,从这些年轻的士兵伤口出,默默的流出。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极端暴力面前,脆弱的如同狂风中海面上的一叶孤舟,根本无依无靠。是直接被一个大风卷起的海浪,打翻在海底,直接沉没,让肉体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还是侥幸能躲过以劫难,换来短暂的生命上的苟囘延囘残囘喘。
  任胤玄已经啥红了眼睛,他的眼睛里除了看到野猪人在自己面前,被无情的斩杀变成一堆肉泥外。还有自己的战友,虽然自己只是和他们刚刚相处不到一天,就发生了这种事情。可这些年轻的生命,哪一个曾经不是父母怀中的宝宝,不是父母嘴巴里最疼爱可人的好孩子。
  这场战斗,原本属于人类对兽人展开反攻的序曲。这些死亡的士兵,也是为了人类能够在雷罗大陆上生存下来,做出了自己的贡献。但任胤玄一直有些愧疚,因为他从来没想过要为什么法新人类做出贡献。他参加战斗的目的很简单,只是为了单纯的找到父亲任逍遥而已。
  战场上的嘶吼和呐喊声,早已开始变弱。士兵中也有精通魔法,幻术,斗气之类的高手。可在潮水般涌囘入的野猪人面前,如同一块肉铺遭遇到了绞肉机,根本毫无抵抗能力,只是在极短的时间内,便被压制消灭掉。
  那伴着满天灰尘和狼烟四起的战场上,站着的也看不到一个完整的人。或者是身上背负重伤,被野猪人击打,或者是缺少手臂,沦为一个残废,从此再也无法继续在军队中效力。野猪人形成的野猪大潮,早已冲破了海欧他们组成的防线,朝着里亚山坡涌囘入。
  过了里亚山坡,很快就能抵达月精良神台祭祀处。这些野猪人的目的很简单,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那里,同时将祭祀神台拆囘除的同时,将那些防御区的炮台给拆掉。
  任胤玄已经在战斗中,消耗了大量的体力。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发出了十几道道术法令,别说他一个十六岁的未成年人,就是一个成年的道术高手,也会承受不了这样高强度反复对身体极限的摧残。
  符咒是发挥出道术攻击最重要的环节,其中每一道符咒的发出,都是修炼者在平时潜心修炼,反复形成意念神识和肉体和外界达成共识的结果。可过多的消耗这种力量,不仅恢复起来缓慢,还容易造成内在的隐疾。
  任胤玄的身体旁早已堆满了十几个野猪人的尸体,那些三四米高大的野猪人尸体,罗列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将任胤玄和其他奔涌而来的野猪人分离开来。
  那些着急去拆解祭祀神台和炮塔的野猪人,因为得到的命令,是不计较代价,全力以赴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任务。所以他们只会消灭掉,阻挡在自己前进道路上的敌人。
  任胤玄是幸囘运的,因为那些被他杀死的野猪人尸体,将他和那些真正恐怖的野猪人潮水军团隔离开来。否则一旦相遇,不等任胤玄实战出道术攻击,就会被这奔涌袭来的强大力量碾压的粉碎。
  同时任胤玄又是不幸囘运的,因为此时他的身边,已经看不到自己战友的影子。他被一堆野猪人的尸体围在一起,形成了狭小的堡垒状结构。任胤玄纵身一跳,从这个束缚中摆脱出来时,双眼只是看到遍地的尸体混杂在一起。
  偶有几个还尚且存活的人类士兵,可在短时间内,就被野猪人潮水般的军团所覆盖住。
  战友们都死了,连当初和任胤玄打斗的海鸥班长也不见了踪影。所有的一切,根本就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任胤玄心里有些气氛不平,那个可恶的少校,居然让自己一百来人去阻挡野猪人的千万军马,简直就是让这些士兵白白去送死。
  可任胤玄也明白,这长实力相差悬殊的战斗,从来都没有消停过。从一开始法新人类,被消灭大半,到了差点沦亡的地步,到如今地狱学府这些临时组建的军队。
  无论是哪种情况,即便法新人类在如何的努力,想要和兽人抗争,来争取法新种族,在雷罗大陆的生存权利,都无非避免一个结局,那就是被消灭,消失的结局。
  任胤玄的大脑里一片混乱,一方面是因为消耗了大量的道术法力,让极度疲惫的身躯还没有完全的恢复。一方面是因为战场的凄惨,让他根本不忍心也不敢多看一眼。那血粼粼的场景,是以前从来都没遭遇过的。
  虽然自己很早就知道,战场上死人是很平常的事情。可一旦自己置身其中,那腥臭浓烈的血气,那残破断裂的躯体,还有尚存一口气,却明明知道自己要死却想苟且活下去战友悲戚的求救声音,都像一把把锋利的小刀,反复在任胤玄的心口比划,让他惊恐于眼前的景象,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继续进行。
  硝烟慢慢散去,但战场上那股杀戮浓郁的气息,没有随着一阵大风的到来,被吹散。反而将距离这不远处,更惨烈一场战斗遗留下的气息,随着大风的吹拂,刮得到处都是。
  “无论如何,我都要去找到父亲任逍遥,问问具体原委,否则的话。”任胤玄一想到蜂从封印中摆脱,在任家大院制造的危机。如今母亲大人生死未知,当初她可是舍弃了自己的生命,来保护自己等人的离去。如果自己半途而废,如何对得起母亲。
  任胤玄心里十分清楚,那个蜂的恐怖有多么的厉害。所以他想到母亲的时候,心里咯噔慌了起来。他不愿意去思考下去,害怕那是真正的结果。如同眼前的一幕般,面对强大的敌人,没有任何侥幸可言。
  任胤玄稍作短暂的休整,便准备凭借个人的力量继续朝里亚山坡走去。因为那里是通往月精灵神台的必经要道,没有牺牲,就没有胜利。任胤玄心里从小就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如同任家家族的来历一样。是经历过无数代基因优化,淘汰不合格的继承人,只选择最优秀,最强大继承人的结果。
  伴着一路的血腥,这股浓烈的气息,比起刚才自己经历的杀戮。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迫使任胤玄不得不撕下自己衣服上完好的部分,来充当口罩,遮住口鼻,来尽量阻止这血腥的气味钻入自己的鼻腔中。
  这混杂各种烧烤,腐烂,千奇百怪的味道,让任胤玄一时间恐惧到极点。他从来没想到战场是如此的惨烈,原来不过认为打仗就是你来我往的厮杀。失败者被杀死,获胜者得到荣誉满载而归。
  可血腥的事实,告诉任胤玄这根本就是一个假象。即便是弱者,在遭遇强大敌人的攻击时。为了自我保护,会将自身的潜力最大程度的激发出来,来对抗敌人。
  看着满地的尸体,除了法新人类士兵的骸骨外,大部分都是野猪人的尸体。
  这些野猪人的尸体,有的被火活活烤的发黑,变成一团焦炭。有的则是被人类士兵,联合围攻,身上所有的静脉全部被活活砍断。还有的野猪人,是双眼被人类士兵用弓箭射瞎,看不到方向,乱冲乱撞间,无意中摔倒,然后被自己同类践踏成为一团肉泥。
  野猪人身高体壮,奔跑速度惊人。从任胤玄脱离刚才那场战斗,走到这里,也不过是一个时辰的时间。都说战场上风云变化,斗转星移,战况随时都会发生变化。
  任胤玄看着人类士兵燃尽血腥的战袍有些和自己的不同,自己的战袍上雕刻着斧头,那是代表地狱学院的标志。而这些人类士兵的战袍上,则是篆刻着大大的帝国标志。虽然新法人类已经和帝国人类达成了联盟,共同组建了军队。可为了彼此种族的尊严和传承,双方在军服上,还是保持了自己的传统特色来。
  “帝国军也参加了战斗,难怪会那么快的就将这些野猪人斩杀殆尽。”任胤玄看着满地是死亡的帝国士兵遗体,深深的弯腰鞠躬。他不仅代表新法人类,更是代替帝国的百姓,来感谢这些士兵的捐躯奉献。
  “没有牺牲,就没有胜利。”任胤玄看着满地的狼藉,根本没有时间去感叹许多。他现在的目标,已经从最初的寻找父亲任逍遥,演变成要和其他士兵共同战斗,消灭来犯的野猪兽人。
  顺着这些战场上死亡遗体的方向,任胤玄继续在充满暴虐死亡气息的土地上继续朝前走去。此处距离月精灵神台,还有很长的一段路程要走。如果任胤玄不是刚才消耗了太多的道术法力,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道术,来个符咒,让自己腾空驾云,直接奔赴到目的地。
  人的一生,往往就是经历死亡才能成长起来的。
  任胤玄记得自己第一次变的成熟,是八岁那年。因为自己也是从那一年开始在父亲任逍遥的严厉训导下,修炼起道术来。因为修炼非常刻苦,而且还要经常闭关修炼。所以那时的任胤玄,曾经感到无比的苦闷。
  身为父亲任逍遥,明白儿子任胤玄的心中酸楚。便从集市上给任胤玄买来一条黑色的田园犬。虽然这个田园犬不是什么名贵犬种,可也是聪明伶俐,十分善于讨好任胤玄这个小主人。大部分的时间,任胤玄都要进行修炼,没有时间去喂养它,陪伴它玩耍。
  可它却十分的懂事,知道谁才是自己的真正主人。每当任胤玄从练功房囘中走出时,只要任胤玄一声呼唤,这条聪明的田园犬,都会在第一时间冲到主人的面前,摇着尾巴围着任胤玄打转。并且不时的伸出舌头来舔shì对方,还故意用身子来蹭对方表示友好。
  可不幸的是,这条聪明的田园犬,却在两年后莫名的死去。那时的任胤玄,在道术修炼上已经有了小成就。他的世界里,已经除了修炼,就是和田园犬一起玩耍了。早已把田园犬当成了朋友,而田园犬的死去,可以说是任胤玄经历自己人生中第一次的沉痛打击。
  自此后,任胤玄再也没有养过田园犬。他倒是变得很重视,和家人,朋友之间的情谊。也许这就是成长中,失去带给任胤玄的收获。
  “你们不会白白死去,我会替你们报仇。”任胤玄看着地上人类士兵的尸体,心中默默念叨,然后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继续朝前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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