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虎的家是一个二层小洋楼,高墙大院,还有自己的车库。洋楼后面还有几间平房和一栋全木的古楼。
王皓把雷鸣他们带到客厅,徐老虎早在那等着了,看他们到齐了,对王皓说:“去把老爷子请出来吧。”王皓转身去了里屋,不一会带着一个外表看起来70多岁的老人,身材瘦俏,稀疏的白发在脑后编成一截短辫,脸上有些杂乱的络腮胡也是灰白的,在下巴上纠结成一绺。这种老头走在大街上准会被人当成乞丐,但是雷鸣一眼就看出来他不一般,首先背不驼,然后额头饱满,还能看出皮肤都比较细腻,最主要的是他那一双眼,熠熠生辉,怎么看都显得那么精神,一点都不像70多岁的老人家。
徐老虎看见老者也起身站直,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老人抱拳还礼。接着徐老虎指着身后的雷鸣高猛等人对老人介绍说:“这几个小兄弟是我最近刚看中的,想收进来,您老费神给把把关。”
老人双手背在身后,微昂着头,从雷鸣他们身边逐一走过,雷鸣知道这个人地位肯定不低,在他走近的时候缓缓地低下头。高猛李昱也学着雷鸣低下头。
老人走了一圈然后对徐老虎拱拱手说:“当家的眼光一向尖锐,老朽别无异议。”
徐老虎很是得意,笑着说:“那有资格进内门吗?”
“全凭当家的一句话。”老人看着雷鸣对徐老虎说。
徐老虎听后笑的更绽放了,对王皓挥挥手,又对老人说:“那就有劳许老主持进香了。”
“老朽当仁不让。”
在王皓的带领下,雷鸣他们穿过客厅走到后院,进了那间古楼,古楼的匾额上写着:徐氏祠堂。
进门之后,王皓的声音就小了很多,一边指挥雷鸣他们打扫卫生行“拂尘礼”,一边讲解着:“这里对外永远是徐家祠堂,但是对内,这就是咱给祖师爷进香的总坛,我们帮会对外叫老虎帮,自己人叫它百兽坛,虎哥是龙头也是坛主,帮里上下分四级,帮主居首,下分五舵,掌舵居二级地位,三级叫先锋,是掌舵手下的直系打手,四级叫幺兵,就是小弟,你们进香之后就是幺兵,居第四级。”
高猛忍不住问:“那天打我们那个是什么身份?”王皓转头疑惑的看着高猛,想了一会才说:“他是虎哥的一个远亲,没有入会资格,所以游荡在外。”
雷鸣也很好奇地问:“那皓哥你是什么级别的?”
王皓看着雷鸣有些得意的说:“我是虎哥的直系先锋,不按资排辈,先前说的那些辈分都是可以往上升的,只要表现好就有机会升级,我这个位置不在升级范围内。”
胡志浩立马流露出羡慕的表情,问:“那个老头是什么级别啊?”
王皓偷偷转头看了老人一眼,更小声地说:“许长老是帮会长老,按辈分比虎哥还高,他是帮会成立之前虎哥遇到的高人,帮了虎哥不少大忙,在帮会里最有威信。”
听王皓这么一说,雷鸣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走过拂尘这个仪式后就开始进香了,雷鸣一排七个人恭恭敬敬地对着供桌上的关公像举香过额,弯腰90度鞠三个躬,然后插香进炉,这仪式就算举行完了,之后七个人转个向对着供桌旁边的许长老也鞠三个躬,然后再由许长老带着回到客厅,给徐老虎鞠一躬,敬一杯茶。这些人就算是正式加入百兽坛了。
仪式完毕徐老虎也不留他们,让他们自己玩去。待雷鸣他们走后,许长老走近徐老虎,捋着胡子说:“这七子当中有一人可成大器。”徐老虎听闻急忙问:“哪一个?”
“现在还不能说,此子虽是玉石良材,但也是你应提防之人,我再观察一段时间,过些时日再给你说该用还是该废。”许长老说完闭着眼睛踱着步子回到里屋。
暑假愉快的时光总是过得短暂,在雷鸣他们加入当地组织之后没几天就到了开学时间。雷鸣父母也从百忙中抽身回来给雷鸣办升学宴,并亲自把他送到学校宿舍安排妥当。
送走父母后,雷鸣擦擦满头的大汗,拿着盆子准备去洗刷间洗澡,高中宿舍有三层,但只有一个公共洗刷间在一楼。雷鸣从三楼跑到一楼洗刷间,直接脱掉上衣,拿盆子冲凉水澡,正爽着,忽然感觉屁股被人拍了一下,正要发火,转头看到高猛和胡志浩嬉皮笑脸地看着自己,雷鸣看着赤裸着上身端着盆子的两个人,微微一笑,一盆凉水从头浇下去,瞬间的刺激爽得两人大声嚎叫,雷鸣得意的哈哈大笑。然后三个人在小小的洗刷间玩起了打水仗,一盆盆的凉水泼来泼去,一声声嚎叫经久不息。
就在他们爽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人破口大骂:“谁特么泼的水?!”雷鸣转身看到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端着一盆衣服站在洗刷间门口,浑身上下被浇得透湿,凉水顺着头发梢还在滴个不停。雷鸣转头对高猛说:“你看你,殃及无辜了吧,还不给人道歉去。”
高猛瞪着大眼反驳道:“你哪只眼看到是我泼的水,凭什么让我道歉。”雷鸣一看高猛这态度,忍不住开始教训他:“嘿,做错事还不承认,这是一个高中生的素质吗,你老师怎么教育你的。”
高猛继续反驳着:“你还好意思说我,刚才你泼得比谁都起劲。”
“哪有,我刚才就这么轻轻一泼好吗。”雷鸣说着顺手把盆里剩的一点水泼到了高猛身上。
“哎呀,我操,还来?看我不泼死你。”高猛说完就抢过胡志浩手里的盆回泼到雷鸣身上,于是,三个人又愉快地继续泼水游戏,把那个无辜的男生晾在一边。
眼镜男一看这阵势,得,这歉肯定没人给自己道了,于是默默地骂了一句:“都特么瞎啊。”说完郁闷的转身要走。
但他这句话却一字不漏地被雷鸣听到耳朵里,转身把盆子一扔,指着那个男生说:“哎,你回来,刚才骂谁呢你。”
高猛听雷鸣这么一说,也停下来问:“你特么骂谁呢?”说完靠近雷鸣小声问:“他刚才骂啥了?”
那个男生转身扶了扶眼镜,说:“骂谁谁心里有数。”高猛的脾气哪容得人这样挑衅自己,再加上天气燥热,火气正旺,随口说了句:“你再说一遍试试?”那个男生也很不服,自己讨个说法还有错吗,不甘示弱地说:“说就说,怕你怎么地。”
但他没机会说第二遍了,因为在他张嘴之前,满满一盆水又一次从头浇到鞋底。
眼镜男也愤怒了,把盆往地上一扔,指着高猛恨恨地说:“你跟我等着,有种你别走。”
高猛双手叉腰,趾高气昂的说:“老子就在这等着你,就怕你不来。”眼镜男转身走了,高猛急忙对胡志浩说:“快去把他们都叫来。”胡志浩匆匆跑出去了。
雷鸣还有些埋怨高猛:“刚开学第一天,你就不能控制控制你的性子啊,这里毕竟不是咱的地盘。”
高猛一脸无所谓:“管他呢,看他那样估计也没什么人,再说咱肯定得在这站住脚,这种事,少不了。”
雷鸣无奈地摇摇头,把身上的水擦干。
不一会,韩建军、李昱、朱宪晨、沈孟尧和胡志浩都到齐了,雷鸣点点头,自己这边有七个人呢,都是一个头磕到地上的把兄弟,对方来再多人也有一拼的的实力。
又过了一会,对方的人来了,总有十几个人,带头的是个体型和高猛差不多的人,两人都是又高又壮特别敦实的类型。旁边站着那个衣服还没干透的眼镜男。
带头的问高猛:“就你们几个人啊,高几的?”
“高一的,怎么着。”高猛依旧那么横。
“呵,高一的?开学第一天就敢惹高三,你们真是不想在这混下去了。”那人一脸的鄙视表情。
“要动手就动手,别站那瞎吵吵。”韩建军忍不住插了一句。
于是,两拨人很配合的开始动手。刚一接触高猛就和对面的带头人干到一块,也就他能和那人对抗,雷鸣在七个人中算是最单薄的,所以对面人很聪明的都往他身边靠,柿子都愿意挑软的捏,虽然雷鸣看起来挺像软柿子的。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他们都看错了。雷鸣看着对面碰撞着向自己冲过来的4个人,往后稍微撤了一步,等第一个人进入他的攻击范围之后,一个转体侧踢,扫到那人膝盖处,趁那家伙重心不稳的时候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借着他的惯性,猛地往下一按,而同时,雷鸣的膝盖已经提起,直顶那人的胸口,那人也是有经验的人,发现自己落到雷鸣手里,急忙用胳膊护住胸口,减少伤害。雷鸣一边用膝盖顶着手里的人,一边左右闪躲,一边用手里的人作挡箭牌。虽然是这样,也还是挨了几脚。朱宪晨看到雷鸣被人围住,三两下逼退自己对手,急忙帮雷鸣解围。李昱本来也想去帮雷鸣的,无奈自己这边这家伙缠得太紧,眼看雷鸣被几个人围在中间一通乱踹,李昱急了,在对手近身的时候,胸口硬生生的挨了对方一拳,趁对方还没撤回去,用胳膊一把将那人的脖子箍住,靠体重把他坠弯腰,然后猛地提膝,正中面门,啪的一声,那人口鼻出血,两眼翻白,凄厉的惨叫声盖过了所有打斗声。
打得正过瘾的高猛听到声音,和对面的胖子同时停下拳头,转头看过去。雷鸣朱宪晨也停手顺着声音看。只见李昱的左胳膊勒着一人的脖子后面,右手举在半空还保持着要打第二拳的状态。被夹着的那人一只手在背后抓着李昱的后领子,另一只手无力地垂在胸前,脑袋耷拉着,暗红色粘稠的血顺着鼻尖一滴滴往下滴着。
看到这一情景,大家的心顿时揪了起来,尤其是雷鸣,眉毛都拧成了一个疙瘩。
高猛的心也猛地一沉,心想:坏了,事大了。
第四章 开学第一天就敢惹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