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上,小贩的叫卖声络绎不绝,不远处的茶棚里正有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在悠闲地喝着茶,听着周围人的聊天。
“唉!唉!听说了么,平安镇最近出事了,整个镇的人像是得了瘟疫一样,每个人都面黄肌瘦的,每天都有死人拉出来呢!我看啊,用不了几天整个镇都死绝了。”路人甲说道。
“不能啊,我一个月前才从那回来的,没看见你说的啊!”路人乙说到。
“你看,我二表哥头几天刚在平安镇回来,他是去看他姐姐的,去的时候还没发生呢,没过几天就开始有人生病,又过了几天就开始死人,城门禁严,他是赶着逃出来的。哎呀!都吓死人了!”路人甲接着说。
“我也听说了,那些死的人啊,浑身腐烂,咦!别提了,拉出来赶紧就火化了!太惨不忍睹了!”路人乙也加入话题。
“我看啊,他们是有人造什么孽了,人家来索命了,连累了一城的百姓啊。”
“索命的话怎么会杀那么多人?!我看是平安镇得罪了那路妖魔鬼怪了吧!”
“我听说平安镇的后山开采挖出了怪物,怒气冲天呢,是不是…..”
“好了,好了,大家都别说了,别说了,以惹来麻烦啊!”
“是啊,走吧,走吧!”
说着,这几个人就出了茶寮。
少年慢慢放下茶杯,抬头看着天边的乌云,“看来时间不是很多了,这次又是什么呢?!”少年盯着乌云上的那团黑气,刚刚发现的时候还只是一丝而已。
此人就是当今的大佛--释迦牟尼,前些日子在打坐的时候忽然打了一个冷战,寒气充斥全身,既而发现天边出现一丝黑气,若隐若现,于是便下凡寻找根由,想在酿成大错前了结这个罪恶,但是,下凡来已有一段时间了,丝毫线索都没发现,像是总被牵着鼻子走。
佛祖慈悲为怀,每每看到此类的情况都要去救治,以致耽搁了追踪的线索,这次又是这样,佛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起身向平安镇疾步走去。
平安镇,真的如大家议论的那样弥漫着腐烂的味道,虽然拉出来的尸体即使火化,还是残留着腐朽的味道,看着城门打开,又有人被拉出来,少年快步上前拦住正要将尸体火化的人。
“请等一等,大哥能否请等一下!”少年对拿着火把的守卫兵说道。
“你谁呀你!敢管老子的事!滚一边去。”守门士兵看着这个清秀的少年,气不打一处来,本来摊上这么个差事就觉得晦气,现在还有人打扰自己。
少年被守门士兵推了一个俎咧,看着眼前的人,少年无奈的低下了头,起身扫了扫身上的灰,又来守卫面前,“大哥,我是个医生,我是听说这里染了瘟疫,前来看看的,麻烦您让我看一下好吗?说不定这病我能看呢!”
“哼!一个黄毛小儿也敢自称是个医生?妙手回春的老大夫都对这病没辙呢!你能治好?哪来那去!”守卫不听少年的请求,再一次把少年推到远处,把火把扔到了死人堆里。
浇了汽油的死人堆瞬间燃起了熊熊的大火,火苗一窜老高,守卫士兵被火苗燎到,噌的一下跳出好远,嘴里还在不停的骂骂咧咧。
“大哥,您不让我看,那让我进去可以吧!其实,其实我镇是里有亲戚的,我是来寻亲,您看,我这大老远来的,您行行好!行行好!放我进去吧!”少年转换了一下面庞,低声下气的恳求守卫。
“还真有不怕死的!你看这镇里死这么多人,你不怕?”另一个守卫说。
“不怕!家里闹灾荒,我就只有这么一个亲戚啦,求你让我进去吧!”少年说着,还擦了擦眼角。
“不让进就是不让进,费什么话!给老子滚!”先前的守卫嚷嚷着又要去推少年,老子看你年纪轻轻的是不想让你死啊,怎么说都不明白啊!真是!
“等一下!想去送死还不容易?!让他进去!”另一个守卫拦住他,打开城门,放少年进去。
“谢谢,谢谢大哥,谢谢!”少年向门口的守卫道谢,高高兴兴的进去城门里面。
“哎!我说大哥你不是让他去送死吗?咱们,不能这样做啊!”之前的守卫埋怨着说道。
“是吗?那你也可以去死了!”说着,这个守卫身上冒出一丝黑丝,钻进之前的守卫身体里,只见守卫顿时脸色发黑,嘴角流出鲜血,倒在燃烧的正旺的尸堆里,发出滋滋的声音。
“主人,敬请享用吧!愿您早日修成大果!”守卫虔诚的跪在火腿旁边,祈祷着。在他的头上黑色的气息慢慢上涌,慢慢变大、变的真实。
少年进入到城门之后,忽然感到外面的气息不对,正想回去,城门却紧闭了!这是个只能进不能出的城门,除非死了,对呀,刚刚的守卫大哥是这么说的,他本想救自己一命的,可是,阿弥陀佛!少年取出怀里的佛珠,开始诵经,为了刚刚死去的亡魂,希望他的灵魂可以去极乐世界,不再在世间承受痛苦。
在镇里的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行走着的人,如果那也可以称之为“人”的话。它们佝偻的身子,在街上勉强的挪动着脚步,每隔不远处就有几个守卫在窃窃私语,不时的观察着街上的状况。城镇的天空被一片灰蒙蒙的云笼罩着,阳光根本照射不进来,这就是为什么,每次佛祖要接近真相时,总会完了一步,这是被蒙蔽的小镇啊!逃脱了佛祖的眼睛。再仔细观察,每个人的额头上都一团黑色的气息漂浮,而脸色惨白,就像失血过度,眼神漂浮,没有据点,活脱脱的是行尸走肉啊!
少年走近一家饭馆,跳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菜,回想刚刚在门口看到的尸体,上面的伤口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又一时想不出来是哪里不对。那些尸体上面有很多
“请问,小二,这里的人都是怎么了?”少年看到小二来招呼自己,便问道。
“呦,客官,您外地来的吧!是不是听说这里招淘金工慕名而来的吧!我告诉您啊,千万别去应征,你看看外面的人,都成什么样了,都是银子惹得祸啊!”小二边说边摇着头,叹息道。
“哦!淘金者?在哪里啊?我只是来看看,能在告诉我详细点吗?”少年接着问道。
“我看您就是要去的,告诉您等于害了您呀!我说……
“小二,上菜,快点,你爷爷快要饿死了!”小二正要对少年说什么,门口便进来三个当兵的,每个人得表情都凶神恶煞的,还没坐稳便对小二吼道。
“狗子,快去,快去给几位官爷上菜!快去!”掌柜赶紧从柜台后面出来,迎接这几位官爷。
“他妈的,老子都累死了,你他娘的还愣着干什么啊!”说着,踢了小二一脚,小二像是回过神来似的跑向了后厨。
“你们。。。。”少年正要起身制止这些欺负人的士兵,“算了,小哥,外地的吧!快吃饭,快走吧!”掌柜无奈的摇了摇头,按下了起身的小哥。
菜很快就上来了,少年安静的吃着,眼睛一直盯着刚刚的那几个士兵,这些人也和外面街道上看到的不一样,可是哪里不一样?眼神?动作?还是言语?
‘不是说去了那个地方的人都会死了么,他怎么没事啊?’‘你看清楚没有啊,是不是他没进去啊!’‘我还能骗你不成,我刚刚那是吓得,你没看我都不会动了么!’‘你的小胆吧!……说话的人渐渐走远了。
深夜,少年还在楼上的客房静静地思考着,他们刚刚好像是在议论的那个士兵甲吧!进去的地方?哪里?少年还在回想之前的对话,隐隐觉得他们说的哪个地方是整件事的关键,那么那个地方需要马上找到。真相越来越近了。想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昏暗的街道在太阳下山后显得更加诡异,从窗户看下去,街上那些挪动的人影悄悄的消失,街道的悄无声息就像是不曾有人存在过一样。安静的让人毛孔悚然。
少年并没有打算就此休息,等楼下的饭厅安静下来,少年还想找刚刚的人聊一聊关于那个地方的事情。安静的、这样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很久,少年来到楼下,真好撞见小二从后屋出来,少年叫了几声,小二都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往前走着,少年感到奇怪,快步上前来到小二面前,只见小二双眼无神,目光呆滞,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主人”!是的,主人,少年听清小二嘴里的话时,多半明白了一些,这应该是受到召唤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还会有人这样,果然没过多一会儿,掌柜、厨师、房客都出来了,模样和小二的样子一样,,大家机械的迈着步子,向外面走去。
如果要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必须跟去看一下,少年心里是这样想的。于是,少年学着大家的样子,混在了人群中,跟着人群向不知道的那个地方前进。街道上,陆陆续续的挤满了人,大家就如木偶一样,而操纵木偶的线的幕后黑手正藏在这个城镇的某处,势必要揪他出来。
跟着人群走了好久,好像已经快要走出城了,少年在人群里故意四处停留,如果这些人真的是被操纵的,那么操纵的人很有可能在这个人群里,就像自己一样,学着大家的样子就不会被发现。
碰!的一声,少年被从人群里撞了出来,难道自己被人发现了?少年继续学着僵硬的样子站起来。
“嘘!不要动!”一个脆玲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少年回头一看,一个大概七八岁样子的小娃在自己的身后,示意自己跟着他走。少年依照小娃的指示跟在小娃身后,在小娃身后七拐八拐的路线下来到了一间小小的破庙的地窖里。
“哦!想不到还有清醒的人啊!我说,你是外乡人吧!怎么会来这里呢!不知道这已经是鬼镇啦!”小娃一进来就不停的对着少年说着,“还有,你怎么没有着道啊?”小娃指着少年的鼻子问到。
“我?那我来问问你,你怎么也没着道啊?”少年看着眼前的小人,确认了一下他真的是人,而且资质不错。
“我先问你的,你要先回答我!这里礼貌。”小娃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我先回答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着道’,而我来这里是来斩妖除魔的!我回答完了,可不可以换我问问你!”少年问道。
“你是斩妖除魔的?!真的吗?真的吗?”小娃一听‘斩妖除魔’眼睛立刻瞪了起来,兴奋的抓着少年的衣服问着。
“没用的!”随即小娃的脸色就黯淡下来了,“没用的,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像你这样的斩妖除魔的道士了!你还是走吧!至少能活下来。”小娃指着不远处的地道口说道。
“不相信我?要我逃走?”少年听到这些话出自这个小小的孩子口中多少还是有些惊讶,这么小的年纪,可算是天才了。
“不用担心,我的使命就是斩妖除魔,即使搭上性命!可以告诉我你和这里的事吗?”少年蹲下身子摸着这个小娃的头说道,小娃眼泪汪汪的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大哥哥。
原来小娃今年已经十三了,因为小时候总是生病,所有外貌看起来和七八岁的孩子一般大。小娃的父亲原来是这个镇的镇长,从小就跟着读圣贤书。不久前这个镇的后山挖出了一个金矿,对于这个贫穷的小镇这是一个天大的喜事。小娃的父亲把此事禀告给了朝廷,朝廷也很快派兵来接管了这里。本来以为小镇会因为这个金矿带动经济发展,可是,开采的第三天就挖出了人骨,接着每天都会有人骨被挖出来,越挖越多,而且进行开采的人像是中了毒一样,渐渐的变得脸色苍白。伴随着人骨的增多,不知道什么病的病开始蔓延,原来来开采的部队,人人都开始恐慌,每天都开采不出来多少金子,劳动力骤然下降。每个进去的人都有种出不来的感觉。
朝廷急需金子,于是追加了劳动力,镇里的、周边的青壮劳动力全部都抓到后山进行开采,有的人受不了心理、生理上的双重压力偷偷逃走,被抓回来的都被活活打死。小娃的父亲不同意朝廷的这种做法,可是军队的将领根本不听镇长的劝告,去更远的地方抓更多的劳动力。先前的不能干活的劳动力,都被丢在一旁,没有食物,渐渐死去。于是就出现了城门前的那一幕。
即使抓来再多的劳动力开采速度还是跟不上去,而且有慢慢停滞的状况。将军担心朝廷怪罪,不得已张贴告示,招会除妖的人前来除妖,驱除大家心里的恐慌。可是道士来了之后并没有缓解目前的状况,反而更加严重。之前的恐慌还都只是看不见的,而现在的就是明明白白摆在眼前的,因为金矿里挖出来的不只是人骨,还有鲜红的土,就像是鲜血浇在上面的一样。刚挖出这些的那些工人都疯了,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妖孽、妖孽的!
再后来来了一个人,自称自己是仙人转世,他说开采只是触动了山神,要献上童男童女,拜祭一下,山神的怒气就会平息,就可以安全开采了。而且他又教了将军一个方法,让全镇的人喝下一种东西,到了晚上就会发现你刚刚的事情。但是童男童女是每天一祭。小娃说完看着少年。
父亲带着大家反抗,镇里的人们都拥护父亲,那天镇里剩下的老弱妇孺都跟着父亲上街游行示威,将军没有办法就要答应我们的要求。可是,那个该死的法师,给了将军一瓶药,告诉将军稀释之后要给我们每一个人都喝下去。我们怎么抵抗的了那些年轻力壮的士兵?!每个人都被惯了,我以为我们会死定了呢,我们都以为那是毒药。可是,我们却还都活着,但是大家好像都忘了这回事一样,若无其事的回家了。
直到某个夜晚才发现异样。所有喝了的人都变得,变成那个样子了。
“那,你的父亲呢?你没有喝那个吗?”少年说道。
“喝了,可是也许我是特别的吧!所有我还有自己的意识,我的父亲也不受操纵,但是被他们发现后给杀了,在被杀之前父亲把我丢进了这个坑道,我才躲过了一节。但是你应该也吃过才对,你不是在饭馆吃饭了吗?”小娃不解的问。
“原来这样!我只是喝了一点水,没有吃饭菜所有菜躲过了一劫。那你为何不逃走?你不是知道逃走的路吗?”少年很庆幸自己的身体多久不吃也不会饿,而且有宝物在身。
“我要留下来为父亲报仇!我要找出那个邪恶的法师,杀了他!”小娃恶狠狠地说道。
“凭你,你有这个能力吗?”少年看着小娃紧握的拳头说道,转身要往外走。
“要想活命就赶紧走,不然我不杀你,你也活不了!现在出去已经追不上了。天亮了,一起就正常了。”小娃说道。
“那我就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抓我了!不然我们合作怎么样?你带我去那个金矿,我帮你报仇!”少年说着。
“我自己可以!即使死了那也是我的归宿!”小娃说完,钻出了地道,消失在少年的眼前。
“原来如此!”少年看到小娃带着的佛珠,是高僧开过光的,所有才会不受操纵,那么,要去阻止他了,这个对手可不是他能杀掉的。少年也离开了这个安全点,进入暮色中。
刚刚来到街道中,就看见小镇的后面出现了一道通天的光柱,接着黑气冲天,着照亮了整片大地,少年看着冲天而起的黑气,掐指一算,大叫一声“不好!”说着,浑身光芒四射,恢复了佛祖样貌,腾空而起直奔黑气升起之地。
待到佛祖赶到的时候,那地只留下一地的乱七八糟和倒在地上残迹,刚刚聚集的那些人全部都躺在血泊中,到处都是断手断脚,鲜血顺着身体缓缓流出。而刚刚的那个小娃正躺在一个妇人身旁安静的闭着眼睛,脸上还略带一丝笑容。
“佛祖!佛祖!真的是您!您叫我好找啊!”来人正是佛祖的弟子慧空。
“慧空?你怎么来了?”佛祖看慧空说道。
“观音说天升异象要我前来找你回去商议!”慧空看着地上的惨景说道。“这是?”
“我们来晚一步啊!魔至出世了,天下不太平了!”佛祖看着天边说着。
第一章魔王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