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退下吧,将信函交给令公子吧!”
“是”周大人心里长舒了口气,幸好没有急着打开,不然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见到不该见的,有几颗脑袋都不够砍。
过了一会儿,屋内人又开口,“那人怎么样了?还是不开口吗?”
“是的,殿下。”
“本殿亲自去看看。”
椒蘅殿内,东西摔打的声音,侍女大喊的声音此起彼伏,公子莫挥手让身后的人暂时不要动。
“价值十几万两的花瓶?你一个小小的侍女竟敢骗我。”刚说完,嘭的一声,侍女口中价值十几万的花瓶就被摔得粉碎。
“还有这屏风,绣什么鸳鸯,活像死鸭子,还不如再添几笔。”刺啦一声,布帛撕开的声音传到了屋外人的耳朵,身后的侍卫脸抽了抽,要知道那屏风可是价值连城,是殿下的母亲出嫁的陪嫁。
果然殿下生气了,门房被踹开,屋内的人都停了下来。
“见过太子殿下。”侍女齐刷刷的跪下,身体瑟瑟发抖,埋着头紧拽着衣裙。
“都退下。”公子莫看着那被撕开的屏风,冷冷的盯着肇事者,而侍女们都赶紧地爬起来退了出去,还不忘关上房门。
“怎么,心疼了?”女子毫无形象的坐在圆桌旁,拿起还残存的茶杯倒了杯茶水,然后递给来人,“要是不介意我喝过。”
公子莫挥手,屋里最后一个完整的茶杯被震碎了,这真是杯具了,女子摸了摸鼻子,把手中的蜜桃扔到了桌上。
“本殿这是第二次见过姑娘,没想到已是人妇。”太子殿下避过碎片,优雅地坐在没被殃及的软凳上。
秦亦莫奇怪地看了他眼,没好气的说,“我什么时候见过你,不要乱套近乎。”
公子莫没有看出女子在说谎,只是凝了凝心神:看来还是错算了,师父,本殿开始怀疑你的占卦能力。
他不知道,就是因为今日的怀疑,才使他失去了最后一张王牌,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他要是早知道……
“好,那你想见他吗?”公子莫切入主题,问道。
“他在哪儿,在哪儿?”秦亦莫一听有绝的消息便激动地站了起来,不知道绝到底怎么样了,还有灭灭,他怎么样?
“如果你能答应本殿一个要求,本殿便送你去见他。”
秦亦莫没有急着回答,她才不相信这人的条件很简单,他千方百计的抓了自己来,必是要威胁自己。
“你说!”
公子莫笑了笑,云淡风轻的说道:“只要你一滴心头血。”
咚,秦亦莫的心被砸了一下,心头血,那直接是选择死路,不行,要震惊,她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痛感拉回一些理智。
“除非先让我见到绝,还有孩子。”
公子莫阴鸷的凤目眯了眯,冷眼道:“你没得选择,你的孩子在本殿手里,要不要先听听声音?”
他话音刚落,手掌一拍,一声婴儿的啼哭便响了起来,“哇哇”地哭个不停。
秦亦莫心里揪着疼,他听得出是宝贝的声音,他怎么这么狠毒,他还是一个孩子,她闭了闭眼,开口说道:“把孩子给我,然后带我去找绝,不然我宁愿孩子和我一起死。”说这话的时候,秦亦莫心里提足了劲儿,就怕面前的人不相信,又拿孩子撒气。
几秒过后,公子莫手掌一拍,门打开,一位妇人手里抱着婴儿走到太子旁边,“殿下。”
“把孩子给她吧!”
秦亦莫赶紧接过孩子,心疼地搂在怀里,孩子还低低地哭着,她手轻拍着灭灭,轻声道:“乖,灭灭,乖,娘在这儿,不哭啊!”
“三日后,便出发。”公子莫最后留了一句话便离开了。
掀开裹着宝贝的衣物,手臂上红肿的一片,立即让秦亦莫掉下了泪水,“混蛋,等着吧,灭灭,娘亲不会放过他们的。”轻咬着他,肉团儿很快便睡着了。
绝,你在哪儿,他们要我心头血,为什么是我呢,不管怎样,先见着你再说。
晚上,哄了宝贝好不容易睡着了,秦亦莫撑着手肘,听得屋外的动静,要是自己能逃出去?
“谁?”明显地秦亦莫感觉一阵冷风刮过,她怕宝贝吹风,特意将门窗关好的,飞快地转过身,闪到屏风后面,心里扑通扑通地响。
状着胆子,秦亦莫又问了句,“是谁?”
下一刻,便被人拉出了屏风,捂住嘴打横抱到床上。
是他?
秦亦莫看了眼四周,拍着他的手,“唔唔唔”
“不要说话。”
乖乖的点头,纳兰迟暮放了手,秦亦莫坐着离他远一点儿,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快走,这里很危险。”那个太子绝对不是等闲之辈,连绝那么厉害的功夫都抵不过。
“你关心本座?”
秦亦莫没和他纠缠这个问题,“快走吧,趁还没人发现。”
“本座带你走。”
“不”不能走,她走了,绝就危险了,她想了想,还是说道:“虽然你这个人很讨厌,不过我相信你,你将孩子带走,到时候……以后,我会去找你的。”
“本座说过要带你一起走。”纳兰迟暮直接想劈晕她,就不用废话了。
“我不能走,绝在他们手里。”
他?哼,都这么久了,她对于过去一点印象都没有,反而将另外一个男子挂在心上,如今,为了他,还要留在这个狼窝。
秦亦莫退了退,警惕说道:“你不要想劈晕我,就算逃出去,我还是会回来的,我说到做到。”
她将床上睡着的宝贝轻轻抱起来,生怕惊醒了他,再惊醒了整个府中的人,到时就连宝贝都出不去了。
“照顾好他。”最后看了眼灭灭便别过眼,她怕多看一眼自己就舍不得让他走了,他只是一个月不到的婴儿,怎么能够呆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纳兰迟暮没有再多言,飞身出去了。
“走了就好,宝贝,等找到你爹,我们一起去找你。”
清晨天刚亮,太子便阴着脸到了秦亦莫的房间,“你怎么不离开,那个人不是很有能耐吗?”
“我和你去见绝就好,孩子那么小,我就是死也会先送他出去。”突然秦亦莫脑袋里什么东西闪过,这样冰冷的语气,怎么好像自己以前经常听到?甩了甩头,这个时候不要多想。
“哼,本殿要的也只是你,来人啊,要是再丢了人,你们都不用来见本殿了。”
“是。”
舟邻国皇宫
换回常服的隆乾帝正和绝坐在亭子里,亭外远远的守着侍女。
高冉之拿出一封密函,递给绝,“你看看吧!”
绝打开信,上面说要在奥国的梁景山交换亦莫儿,他要的竟然是舟领国的玉玺,绝啪的将信打在桌上,脸色相当的不好看,好阁奥国太子,竟然是打折这个主意。
“哥,我自己前去便可,就算是死,我也要见亦莫儿。”
“这个皇位,其实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你,如今你有难,它,不要也罢。”高冉之看着情根深重的弟弟,思量着说道。
“不,要是你这趟去了,如果亦莫儿知道,她是不会原谅我的,哥,好好地守着玉玺,我知道,这个皇位,你做了很多。”
最后冉之还是没有说服绝,他要单枪匹马地去救他心爱的女子,到了奥国,他怎么能安全呢?
从衣袖里掏出一块玉佩,思量了许久,还是决定答应那个人的提议,希望经此之后,一切都太平了吧!
远在襄王府养伤的襄王夜里接到一则消息,至于消息是什么,恐怕真如隆乾帝所说,经历一场浩劫,天下才太平了吧!
太子殿下提着食盒往皇帝寝殿走去,守护在外的太监没敢阻拦,除了里面躺着的那位,就是太子殿下最大,谁还敢说什么。
“父皇”
床上传来声响,嘶哑低沉的咳嗽声一阵接一阵,“咳咳咳,皇儿,你,咳咳,来了。”
公子莫将食盒放到桌上,赶紧地去扶起虚弱的皇帝,手轻拍着他的背,帮他顺着气。
“父皇,儿臣带了你最爱吃的冰津雪融。”公子莫将皇帝扶着靠在软枕上,添了碗冰津雪融,端到龙床前。
蜡黄的皇帝因咳嗽脸色更加地没有气色,只是闷闷的喘着气。
“你!”皇帝指着公子莫,瞪着浑浊的眼睛,身体一颤一颤的,“你还是忍不住了,咳咳咳,孽子。”
皇帝当然知道他想干嘛,早就有密侍前来通报,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吗?要知道这天下早晚都是他的,没想到却几天都等不了。
公子莫冷笑了声,将碗放到桌上,看着咬牙切齿的皇帝,“父皇不是想念母后吗?儿臣只是尽点孝道而已。”
“你,你,咳咳咳,孽子”还没说完便吐了一口鲜血,急火攻心,锦被上朵朵梅花别样的刺人眼,公子莫没有本分怜悯,站在原地,看着他不停地折腾。
“来人啊,咳咳咳,快”下一刻公子莫上前扶住她快要摇摇欲坠的身体,在他耳边说道:“父皇,殿内都是儿臣的人,那个位置,你做了这么久,也该累了,放心,奥国在儿臣手里,会更繁荣昌盛。”
“你,你……”皇帝就这样睁着眼断了气。
公子莫深深看了眼龙床上躺着的人,那是他的父皇,父亲,何若走到今日的地步,帝王家无常情,薄弱的亲情都被权利所削掉,怪谁呢,不怪自己呢,怪只怪身处帝王家。
“父皇”一声凄惨悲鸣的声音穿刺大殿。
十一月十日奥国麟帝驾崩,举国同悲。
奥国皇帝新逝,作为太子公子莫顺理成章的登帝位,号徵皇,国号平辙,徵皇第一道圣旨便是封襄王为襄国公,并将皇后的亲妹妹孙似玉赐予襄王做正妃,这与人看来,是天大的荣耀。
看来朝野传闻襄王与太子,不,现在是皇上关系不和的传言并不真实,相反是皇帝对自己的亲叔叔格外的看重。
太子府邸
房间里人来人往,侍女们捧着华贵的衣裳,精美的首饰,独特的胭脂水粉,铜镜前坐着的便是戈秦亦莫,她已从侍女口中知晓,公子莫已荣登大宝,今夜便会宴请舟领国隆乾皇帝。
她知道,公子莫招自己进宫是为了绝,他说过,在宴会上会看到绝,不管是怎样的情况,秦亦莫都闯定了,与其这样被困着,还不如去搏一搏,兴许会不一样。
“小姐,皇上赏赐的衣物可是不必宫里的娘娘差,瞧这衣料,可是十月才得一批的苏锦,除了皇后娘娘,小姐是第一个得到这匹布料的,可见皇上多偏疼小姐。”
一位嬷嬷啧啧的站在秦亦莫身后自顾自的说着,眼里泛着光,俨然是误会了秦亦莫的身份,她必定以为自己是皇帝藏在府中的女人,所以不停地拍着马屁,秦亦莫笑了笑,没有答话,任凭人梳妆着。
第二十四章 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