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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遗憾
  无疑,他的话触动了自己,对于过去的已经没有任何遗憾,除了纳兰迟暮,他已经成了自己不愿意去面对的事实,或许忘了更好,至少不需要去选择。
  将药水接了过来,问道:“它对孩子有伤害吗?”
  “没有。”
  有了肯定,秦亦莫收下了,回到别院,便听到声音:“我要出去,你快点放开我!”
  “她等会儿就回来,你先消停一会儿。”林庆宇无奈的声音。
  秦亦莫快步走进去,刚进门就看到玄隽手里抓着一个花瓶,要往地上砸的势头,那可是自己最喜欢的一个,要真摔,那可不行。
  “把手里的花瓶放下,站那么高,不怕摔啊!”
  玄隽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秦亦莫,嘟着嘴悻悻地便要下来,看着那高度,才瓮声瓮气的说了声:“太高了,我下不去。”
  秦亦莫笑了笑,走过去将他从高高的梳妆台上抱下来,把他手里的花瓶放好,才问道:“刚刚怎么爬上去的?”
  “踩着凳子上去的,结果他就把凳子搬走了。”玄隽指着站在一旁的林庆宇,指控到。
  “好了,这才值得闹。”拍了拍他的下手,走到林庆宇身边,问道:“今天的药喝了吗?感觉怎么样?”
  “嗯,感觉已经好多了。”
  他那一头银白的发,总是不敢多看,心里的愧疚像小虫爬满整个身体,那种感觉,很是不舒服。
  “好了,这小子闹得厉害,连东西都没吃呢!”
  “那就先吃饭吧!”
  晚上,秦亦莫早早地拉了玄隽到自己屋子里,他偷偷的跑出来,还没有说他呢!
  桌上放着新鲜的桂花糕,是玄隽最喜欢吃的,他却没有伸手去吃,垂着脑袋,一声不吭。
  “怎么了,不喜欢吃吗?”秦亦莫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味道很好啊,没什么不一样。
  他直摇头,就是不说话,秦亦莫想要责备他的心一下子就没了,试探地说道:“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他还是摇头,秦亦莫还是循循善诱,“难道你就这样一直摇头,一直不说话吗?”
  他抬头,动了动嘴巴,还是摇头。
  “那你是想知道些什么,如果你不说,我也猜不到。”
  玄隽终于开口了,问道:“母妃没死,对不对?”
  秦亦莫身子颤了颤,稳声说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他很是满意看到秦亦莫错愕的神色,拿起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吃完了才慢悠悠的说道:“我记得母妃的味道。”
  说完,猝不及防的抱着秦亦莫的身子,吸了口气,低声说道:“就是这个味道,我不会记错的。”
  秦亦莫下意思的要推开,但是感受到怀里小儿颤抖的身子,便放松了身子,回抱着他,拍着他的背。
  “那你会不会怪母亲骗你?”
  玄隽听着熟悉的称呼,心里早就化了,自己没有错,“会,你两次抛弃我,宝贝很不舒服。”
  他置气的话,秦亦莫怎么会听不明白,“母亲没有考虑到宝贝,只是想着自己,那宝贝能原谅母亲吗?”
  “看你表现。”
  秦亦莫扑哧地笑了出来,拉开他,刮了刮他的鼻子,笑骂道:“这是母亲经常说的,怎么到你嘴里就怪怪的。”
  “隽儿记得母亲说的每一句话。”秦亦莫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这样一句揪心的话,只是拉着他的手,柔声地说道:“那你一定要记住母亲接下来说的一句话,再怎样都不能忘记,好不好?”
  “好!”
  “宝贝,母亲爱你,这句话呢,就是我们之间的约定,只是属于我们之间的承诺,要记住,不管母亲在哪里,永远都会记挂着宝贝。”这次,自己又要离开,又要抛弃他,自己总是这样的自私。
  “我会记得,不会忘记。”
  “那就好!好了,那就乖乖睡觉!”
  “隽儿,能不能就睡在这儿?”
  “呵呵,好啊!”这是最后一次了,不管他提什么要求,自己都会答应的。
  一直等到玄隽睡着了,秦亦莫才盖好被子,出房门,果然林庆宇就在不远的凉亭里,他看出了自己今天有心事。
  “很晚了!”
  他回过头,银白的头发格外变得柔和,轻笑说道:“你是闻着茶叶的香味,醒来的吧!”
  秦亦莫坐下,看着已经沏好的两杯茶,轻笑,说道:“要不是知道这里外人来不了,我真怀疑刚刚你佳人有约。”
  他笑着,也坐下,“看看,味道怎么样?”
  秦亦莫喝了一口,居然有茉莉花的清香,“这是你自己发明的?”
  “该合你口味吧!”
  岂止是合,本来就是,秦亦莫垂眸,说道:“好久,我们没有坐下来,聊聊天了,今晚,正好聊一聊。”
  “每次见你,总是一身的伤,这次也不例外。”庆宇自说自话,喝着茶水,柔和的脸上泛起一丝苦涩。
  秦亦莫没有发现,经他提起,才发现是这样,每次总是自己有伤便去找他,没有伤的时候,从来没有找过他,自己很是自私,从来只知道索取,没有考虑他的感受。
  找不到话来回,只有尴尬的隔着茉莉花飘香的茶水。
  “再低头,就要埋到茶水里去了。”
  “呵呵,对了,从认识到现在,好像还不知道你的情况。”秦亦莫寻找话题说道。
  “你没问过,我也没有说过。”
  “呃,对啊!”
  他抬起头,说道:“其实,家里人不准我学医的。”
  “从小自学?”
  “嗯,家父是世代经商的,从小就要跟着他学习经商之法,其实大哥更适合经商,只是因为是庶出,父亲并不过分的要求他,外公其实不同意我经商的,因为父亲经常四处奔波,不着家,母亲守着偌大的家业,很是辛苦,甚至怀着孕还帮着处理生意上的事物。”
  “记得那天是下雨天,我因玩水儿,发高烧,整夜未退,请了大夫,还是束手无策,最后,母亲认识的一个朋友是学医的,但是他的性子古怪,府里的管家去请,硬是不来,母亲知道他的性情,便挺着大肚子,冒雨带着我去就医。可是在半路遇到打劫的,后来知道是父亲在外的死对头,母亲为了护着我,便从马车上摔了下去,还未出生的弟弟便夭折了,自那后,我便跟着母亲的哦好友学医,就是怕再出现相同的情况。外公知道后很震怒,便捎信要找父亲回来,可是他却说生意上走不开,没有回家,这样的情况出现很多次之后,外公便带着我和母亲回了娘家,后来母亲和父亲和离,我也能好好的学医。”
  “那之后你父亲找过你们吗?”
  “有,只是都会外公拒之门外,母亲也是对父亲失望了,那次的小产却是留下了病根,每到阴雨天,母亲便会腹痛,异常痛苦,就连我师父也没有办法,在我十四岁的时候,她离开了人世,到现在都已经八年过去了。”
  “后来,你便一个人在江湖闯荡?”
  “嗯,外公也是许可的,一个人生活,比想象中的要好得多,后来外公去世了,我更是没有回家了。”
  秦亦莫第一次听他讲家里的事情,已经凉透的茶水,还是喝了口,便说道:“那你要听听我的故事吗?”
  “嗯!洗耳恭听。”
  这是第一次提起自己的往事,就连纳兰迟暮都没有提过,或许是害怕吧,此刻,却是没了惧意,反正会忘掉,可能连自己来于异世都忘记了。
  “我是孤儿,无父无母,直到九岁的时候,被后来的养父贾思存领养至府中,义父没有子女,把握当做亲生女儿养,从小只要是我要的,他便会拿到我面前,我要的是星星,他绝对不会给我月亮,他比我大十二岁,府里的丫鬟,我都不喜欢她们伺候,义父也纵容我,便由着我。在这个世界上,我就他一个亲人,看得比谁都重,一直到我笈筚那天,我央着他带我去看天灯,那天他放下所有的事情,陪着我去看天灯,我说了一句话,他便大发雷霆。”
  “什么话?”林庆宇问道,那么爱她的义父,怎么会因为一句话就大发雷霆呢!
  “其实,我喜欢他!”秦亦莫笑着。
  庆宇脸色异样,显然是没有料到,是呢,连思存都没有想到,或许他知道了,只是没有说破而已。
  “或许大家都觉得荒谬,甚至他也觉得荒谬,但是心不由我,我不能欺骗自己,他听后很生气,不管我怎样说,他都不听,我一气之下,便跑了,他派了很多人找我,最后被找到了,回家便生了场大病,可是我受不了他防备的眼色,那么疏远的距离,是从来没有的,于是我就找了大夫,买了假死药,然后呢,他一直到现在都以为我死了,其实我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活得好好的,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或许你对于他的不是喜欢,而是依赖呢?”林庆宇认真的分析道,因为无父无母,对于任何人都渴望人关心,渴望亲情一般的温暖,所以才过分的依赖她的义父,便误认为是喜欢。
  “都不重要了,都过去四年了,何况我早就失去了他的联系方式,茫茫人海,如果真的有缘,或许还会再见吧!”
  “难怪你对于人防备心特别强,原来是缺乏安全感。”
  秦亦莫没有说话,也不否认这点可能,缺乏安全感,所以宁愿一个人,习惯很可怕,习惯了两个人,就很难再一个人生活。
  “明日我要出一趟远门,玄隽就交给你了。”
  “要很久吗?”
  彪悍男子幐的站起身,骂道:“心如蛇蝎的臭女人,老子奉命追查太子行踪,如今却卸磨杀驴,呸,老子拼了。”
  刚话落,其圆目瞪得浑圆便倒下了,七窍流出乌黑的血水,又有谁看到坐上之人动了手呢。
  “蠢货,被人骗了尤不知,都退下吧!”
  大殿之内,座上女子揉着额头,旁边侍女不敢吱声多问,不一会儿,女子开口了,“他如何说,人什么时候到?”
  “教主,刚手下来报,人今夜便到,还说,嘱托之事尽快执行。”侍女开揭开面具开口,那面容赫然是舟领国灵贵妃郭灵儿。
  “拿去吧!”女子从袖中拿出一瓶蓝色瓷瓶
  郭灵儿半跪,接过瓷瓶,恭敬说道:“谢教主,属下先行告退。”
  空荡荡的大殿,女子揭开面具,右脸上竟是丑陋的疤痕,她抚上脸,眼里杀意顿现,“快了,报仇之期不远矣,阿修,哈哈哈,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为的便是再见你一面,让你死在我脚下。”
  “嘭”右手一挥,那价值连城的花瓶便击成碎片。
  男子都死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可惜了。
  五个月之后
  茉莉花开得如此灿烂,一片雪花般,它的味道不同于一般的,更有一股清凉的味道,闻着很是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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