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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老虎的追杀
  我们承认,历史是被伟人改变的;但我们也相信,很多时候,伟人是被我们这些偶尔出场的配角改变的——老虎说
  七八只红眼怪物恶狠狠地盯着朱莱迪,朱莱迪则对他们抱以冷笑,还没这几个东西有所动作,朱莱迪的身形化为一道闪电,右手长剑一挥,瞬时将四只怪物砍成七八十段,左手一动,一个高级火系魔法流星火雨从天而降,将剩下的怪物打得稀巴烂。
  “打完收工。”朱莱迪摆个POSE,站在一边的纳米娜一脸崇拜地扑了过来,抱着朱莱迪来了个超级湿吻,吻得朱莱迪口水直流。
  小金猪一下子笑醒,原来自己又做了一个梦。朱莱迪擦擦嘴角流下的哈拉子,怔怔地望着仍在讲台上口沫飞溅讲得兴高彩烈的老师。
  来到图鲁学院已经有七八天了,在这几天,自己过得差不多都是这样的日子。
  因为入学晚,没听着基础课,再加上自己本来就对魔法武技一无所知,所以朱莱迪根本就听不懂老师讲的课。起初朱莱迪还很好学地问了几次,结果每次都引起了同学们的哄堂大笑,而老师的回答也都是同样一句话:“这个问题很简单,你自己查查书就明白了。”当然,也有认真负责的老师很耐心地解释了朱莱迪提出的幼稚问题,结果是又引得朱莱迪问了几个更幼稚的问题。这时老师们才相信,原来传说中图鲁学院千年不遇的超级笨蛋是真的。
  自从朱莱迪参加测试后,他的成绩就被人在茶余饭后传开了,没用上多长时间,几乎整个图鲁学院的人都知道了有这么一个天生的废材,更可笑的是,这个废材居然还选择连天才都不敢轻易尝试的魔武双修。现在,满学院的人都等着在看朱莱迪的笑话,朱莱迪也没让他们失望,他不但在理论上幼稚,在实践上更是失败,迄今为止,他还没有正式地发出一个魔法呢,而在整个魔法系,最差劲的学生都可以发出火烛术了。
  相比之下,朱莱迪的武技还算强些,自从跟小丫头学习武技后,朱莱迪感觉自己的身手灵活了许多。只不过时间一长,朱莱迪只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扭扭捏捏,后来他让小丫头问清楚才知道,原来这是那宵特意教奥杰霜兰的武技,只适合女子使用。没办法,朱莱迪只好把希望放在马屁精身上,在被要挟请了几顿饭后,朱莱迪跟马洛姆学起了武技。
  马洛姆本身也就算是个中等生,再加上朱莱迪是个天生的“石头体”,所以小金猪也没学出什么成果来,顶多是比刚来的时候强一点罢了。
  如此的结果怎不让小金猪心灰意冷,本来他还打算着学好魔法武技风风光光地回到小镇娶纳米娜呢,现在看来,这个愿望就象吹到空中的肥皂泡,离他越来越远了。于是,他把希望都寄托在睡觉上,希望在梦还能见纳米娜几面。
  唯一令朱莱迪高兴的是奥杰霜兰的进步神速。她本就有学习武技的天赋,再加上指导她的是全学院最好的武技老师那宵,所以小丫头现在已经中级武士了,看样子再过两三年就能达到高级武士的程度。
  还有,小白也一改平时好吃懒作的恶习,每天都积极变身和小丫头对练,训练的结果很有效,它现在已经能变成老虎好长一段时间了,而且攻击的威力也大大加强。朱莱迪猜想,小白之所以这么用功,完全是因为那晚上吃了红眼怪物的亏。
  只是有一点,小白再怎么练也打不过奥杰霜兰,顶多是练的次数越多,挺的时间越长罢了。有一次朱莱迪闲着无聊看她俩对练,当小白又一次被制服后,小金猪眼珠子一转,想了个鬼主意,他趴在小白耳边如此这般地一说。小白马上跳起来要和奥杰霜兰再战。
  小白战斗的方式还是老路子,一扑一咬一掀一翻,奥杰霜兰早就熟悉了。可是这次却有些特别,小白扑过来的时候,奥杰霜兰照例侧头一躲,准备像往常一样一拳打在小白的下巴上。谁知小白在空中突然变身,变成兔子落在小丫头的身上,趁着小丫头吃惊,小白又变成老虎,嘴巴咬在奥杰霜兰的肩上。
  这场是小白胜了。
  朱莱迪很得意,他忽然发觉自己并非一无是处,至少智商还是蛮够用的。
  本来朱莱迪以为,自己会这么浑浑噩噩地混下去,一直混到毕业,谁也没想到,一个偶然的事件让他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那日朱莱迪正躺在床上看《异世界版之少女之心》,室友们则各忙各的事。正在这时,寝室的门又被人一脚踢开,那个矮胖子藏奇塞飞扬跋扈地走了进来,对着朱莱迪再次发出挑战,他说前些阵子比较忙,所以今天晚上才有时间教训朱莱迪。
  朱莱迪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心想香蕉你个芭乐,你个小瘪三既不会武技又不会魔法也敢向我挑战,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待矮胖子走后,室友们纷纷提出自己的担心,都说藏奇塞这小子是个典型的小人,每次他打架都拉上一群人,自己打不过就让别人帮忙。听说他找到自己的靠山,把上次揍他的高年级学生都打进了医院,现在正狂得不得了。
  朱莱迪把嘴一撇,心想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打群架嘛,谁怕谁呀。同寝的其他兄弟也要跟去助阵,尤其是路凯,毕竟事情是因他而起的。可是朱莱迪不同意,接触这么长时间了,他看得出来,这几个兄弟都不是打架的手,这其中也包括学武技的老五。
  到了晚上,朱莱迪让诸位兄弟留在寝室里等好消息,然后自己带着小白和马屁精直奔后山平台。至于小丫头,小金猪想了好久,终于决定不带上她。
  战争,让女人走开——小金猪如是说。
  等不多时,藏奇塞也带着八九个人过来了,矮胖子没有废话,直接提出要和朱莱迪单挑,在他想来,凭着自己跟大哥学的几个绝招,收拾一个学魔法的新生,那简直是小菜一碟。
  可惜他不知道,论打架经验,十个他也赶不上朱莱迪。没用多久,矮胖子就狼狈地退下来,整个人灰头土面的,要不是朱莱迪不想把事情搞大,矮胖子直接就可以在《天篷元帅传说》中出演男一号了。
  藏奇塞哪吃得下这个亏,他恶狠狠地指着朱莱迪对他的狐朋狗友叫道:“给我废了他!”随后,朱莱迪和马屁精就被包围了。
  小金猪和马屁精背靠着背,一边小心地戒备着,一边感慨着——
  “哎,小懒猪,咱哥俩多长时间没这样打群架了?”
  “好像很长时间了,想想以前,真是令人怀念哪!”
  “是呀,今天这情形又让我想起了当初咱们俩在小镇幼儿园里威风八面的样子。”
  “嗯,那时候你太笨,总要我来保护你。”
  “哎,你年纪这么小就患老年痴呆症了,那时候是我总保护你呀。”
  “谁说的?你是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敢承认?”
  “算了,咱俩别争了,今天正好有机会,咱俩就比一比吧。”
  “好,老规矩,今天看谁打倒的人多。输的就请赢的吃饭。”
  “外加学狗叫三声。”
  ……
  两个小字辈狂妄的话引起了某个高年级学生的不满,他大叫一声,带着那八九个人一起挥舞着拳头冲过来,一场混战正式开始。
  老实说,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略通武技的朱莱迪和马屁精每个人都要对付四五个学痞,好在两个人从小形成的默契还在,这多少也让藏奇塞他们一时半刻还拿他们没办法。不过时间长了,两个人就越来越吃紧了,矮胖子找来的帮手也不是菜货,就算朱莱迪很会打,现在也有些吃不消了。
  格开一招双峰贯耳,又避开一记撩阴腿,朱莱迪抽空把手伸进嘴里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这是事先约定好的暗号。是让埋伏在树林里的小白,赶快变成老虎出去吓人——来到学院后,朱莱迪多少也知道了一些关于魔兽的事,为了避免麻烦,他自然不敢再让小白在人前变身。
  可是,等了半晌也不见小白出来。朱莱迪大急,又吹了两声口哨,结果差点被两个巴掌扇到。“这个该死的小白一定又睡懒觉了,看我呆会怎么收拾你。”小金猪在心里恨恨地想。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树林里一跃而出,一声虎吼,把打群架的几个小子吓了一跳。藏其塞仔细一看,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头猛虎,暗红的虎目露出狰狞的凶光,裸露的獠牙间滴下腥臭的垂涎,它只看了藏其塞一眼,就吓得矮胖子心里猛地颤抖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短暂的沉静过后,老虎对着离他最近的一个小子一挥爪子,那小子立刻一躲,结果虎爪还划破了他的衣服,还有衣服里面的肚皮,霎时间血就染红了那件破衣服。
  这还多亏得那小子躲得快,否则出来的不止是血,肯定还有肠子。
  老虎又是一声引颈长吼,后腿微弓,一下子跳到这群人中间。藏其塞找来的这帮打手哪里还顾得上帮他打架,看到这样,一个个都吓得赶紧往山下跑,逃得比遇见大灰狼的兔子还快。
  矮胖子此刻也忘是来打架的,事实上,他就是第一个跑的,那速度与他的体形一点也不相称。
  眼看着对手都跑光了,朱莱迪长舒一口对着老虎说:“小白,你要是再晚出现一会儿,我今天把你剥了皮熬汤喝。看在你出场这么威风的面子上,我就饶了你这一回。不过,你出手似乎有点太狠了吧,要是真把那小子弄死了,那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咦,小白,你怎么……”
  朱莱迪终于看出有些不对劲了,眼前的这只老虎虽然跟小白挺象,但它绝对不是自己的小白,因为自己根本不能和它在心灵上沟通。既然它不是小白,那也就是说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只真正的老虎,看它流了那多口水,多半还是一只能吃人的老虎。
  吃人?!朱莱迪想通这点,马上拉着马屁精逃跑,老虎怎肯放过近在嘴边的晚餐,当即跟着追来。幸好朱莱迪尽挑不便老虎奔跑的地方逃,否则他们早就被老虎追上了。不过即使是这样,老虎与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近,照这么下去,到老虎肚子里做客只是早晚的事儿。
  朱莱迪看了马洛姆一眼,说了一声“分开跑”,然后自己奔左边跑去,而马洛姆则向右边逃去。两个人分开逃,生还的几率自然大些。
  现在,就看老虎的选择了。那老虎先是一愣,然后挑了一个人追了下去。
  很不幸地,这个人正是小金猪朱莱迪。
  朱莱迪不用回头看,光听风声也知道这个大家伙选择的是自己。朱莱迪在心里暗骂一声,然后更加拼命地向逃去。有好几次老虎都差点把朱莱迪扑倒,多亏小金猪身手灵活,这才侥幸逃得性命,只是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乞丐装了。
  老虎见久追不上,心里大怒,猛地一纵身跳到朱莱迪的前面,张嘴向小金猪咬去。朱莱迪吓出了一身冷汗,就地一滚,堪堪在虎口中脱险。这时,朱莱迪看见旁边有一条小路,好象路的尽头是一座山谷,山谷中有灯光透出,好象有人居住。朱莱迪想也不想,拔腿就向山谷中飞奔而去。
  他没有注意到,那只追他的老虎在小路边猛地停住腿步,它望着朱莱迪远去的背影,想要继续去追,却似乎畏惧山谷里的东西,抬了几次脚,又都缩了回去。最后,老虎咽了咽口水,悻悻地夹着尾巴跑了回去。
  而此时的朱莱迪,对此竟一无所知,仍在拼命地朝山谷中跑去。他有种奇怪的感觉,就是踏上小路的一刹那,自己的眼睛好象一花,然后,那个山谷竟然好象变得有点朦胧。
  朱莱迪又跑了一阵子,终于觉察出有些不对劲了。山谷口离自己不算远,也就几百米的距离,凭自己的速度,早就该跑到了,可为什么自己跑了半天居然还是在原地踏步?那头老虎没了,可自己好象又陷入另一个危险的境地。
  朱莱迪又走了一阵子,结果发现自己还是在原地徘徊。朱莱迪心头一跳,心想自己莫非遇上了传说中的鬼打墙?小金猪认真想了想,然后想出一个目前最好的办法——先歇一会儿,养足体力再继续走。
  于是,小金猪就挑了个干净地儿,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拔了根草茎衔在嘴里,看着月色,想着今天的事情,迷迷糊糊中,竟然睡着了。
  待朱莱迪醒来时,景色依旧,山谷还是山谷,乞丐服还是乞丐服,月亮还是原先的月亮。嗯,不对!朱莱迪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有什么不对劲,却又不知道到底是哪出了问题。他皱着眉摸着下巴一圈一圈地走,还是想不出来,最后,他一抬头,猛地看见天空中的月亮,终于明白了有什么不对了。
  按理说,自己睡了一觉,月亮应该移动了一段距离才对,可是为什么它还是在原来的位置上呢?再联想到自己曾经眼睛一花,朱莱迪想了片刻,终于确定自己现在所看见的,都应该是假象。
  既然找到答案了,剩下的事就简单了,朱莱迪随便选了个方向,把眼睛一闭,就这么直直地走下去。
  也不知走了多远,直到自己撞到石壁上,朱莱迪才睁开眼睛。果然,自己的方法对了,现在自己已经走出那个幻境了,现在,山谷口就在自己的旁边。
  还没等朱莱迪佩服自己的聪明,他的笑容就在嘴边凝结了,因为,他又看见一双眼睛。
  一双红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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