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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失忆
  “你说什么?”伊诗贝楞楞的问。
  “你做的好事,不要以为所有人都是瞎子,蛇蝎心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就是你的真面目。”
  “阿涵,你听我解释,这都是误会……”
  “误会?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的鬼话?你究竟说了多少谎话,自己心里清楚,人在做天在看,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无事不报,时候未到!”
  “我没有……”
  “现在还不承认,你不怕遭雷劈吗?!”欧阳涵近乎咆哮着,说出这句话。
  伊诗贝上前抓住他的胳膊,“阿涵,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欧阳涵一把拍开她的手,“你真让我觉得恶心,马上在我面前消失!”
  “阿涵……”伊诗贝眼泪流了下来,在欧阳涵看来,也不过是虚情假意,他恨不得早看透这个女人的伪装,就不会有接下来的经历。
  早知道她的计谋,他就不会丢下唐雨初一个人在美国了,不该让她自己一个女孩子承受孤寂,早知道他们之间就不会有那么多难以化解的矛盾,早知道他不会答应那场荒唐的婚礼,也就不会有荒岛求生,最后被当做实验室,而今又要离开唐雨初的痛苦了。
  一切的一切,都和眼前的这个女人有关系,欧阳涵心底说不出的愤恨,一股怒火燃烧在胸腔,上前一把掐住伊诗贝的脖子,“你去死吧……”
  伊诗贝被她掐的脸色苍白,然后由白转红,由红转紫,牺牲一条人命就人命吧,到时候一命抵一命也没什么,反正他现在和废人没什么两样,是生是死他也不在乎了,只是眼前这个女人留着就是个祸害,心机极深,总是想着坏别人,死有余辜。
  “阿……涵……”伊诗贝费力说出了两个字,挣扎着,不知哪来的力气,让她挣脱开来,推了欧阳涵一把,大口大口喘息起来。
  只听一道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伊诗贝彻底傻了眼。
  只见欧阳涵身体落地,满地鲜血。
  他死了吗?伊诗贝瞬间一脸懵,大脑一片空白,来不及思考什么,“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不是我……”
  她声音颤抖,害怕极了,后退了两步,高跟鞋掉了她走路一瘸一拐的退开,声音颤抖的厉害,“不是我……”
  肇事者是一辆宝马车主,一个二十出头的美女,穿着十分时髦,第一反应是打电话叫了救护车,然后报警。
  救护车和警车一块儿来的,美女肇事者跟着进了医院。
  伊诗贝手足无措,最终拨通了一个电话。
  白逸宇盯着未接来电,正准备挂断,突然迟疑了,他和伊诗贝本来没有什么联络,她打来做什么?
  忘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唐雨初,还是选择了接通电话,“喂?你找我什么事?”
  “我杀人了……”颤抖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什么?”白逸宇吃惊的蹙眉。
  “我失手杀了小涵……我……我不是故意推他的,不,不是我杀了他,他是在马路上被车撞了……我,我没有杀他……也没有想过害他……你要相信我……”伊诗贝一时间口不择言。
  “你现在在哪儿?”
  伊诗贝说了一个地址,白逸宇挂了电话。
  白逸宇神色异常凝重,看着唐雨初,“雨初……”
  唐雨初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像是一个机器人。
  “小涵,他……有危险,你和我走。”
  听了这话,唐雨初才抬起头,“你有他的消息了?”
  “刚刚伊诗贝和我说他杀了人,又说他被车撞,现在在医院抢救。”
  “那我们赶紧走!”唐雨初十分震惊。
  社区人民医院,唐雨初和白逸宇在手术室外,心情忐忑。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十个小时,时间过得异常艰难。
  手术整整二十八个小时,唐雨初一直不眠不休,也不吃东西,嘴上起了一层死皮,由于上火,还连带着嘴里起了水泡夹杂着口腔溃疡,一说话牵动就异常疼痛。
  终于,手术室的大门开了,唐雨初像是心上的石头落地。
  白逸宇也从边缘的位置上站起身,目光转向刚出门的医生。
  “怎么样了?”唐雨初担忧的发问。
  医生摇了摇头,那一刻,唐雨初感觉似乎天都塌了下来,身上得了力气再难支撑自己,脚下踉跄,险些跌倒在地,幸好白逸宇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这才没有让她摔倒。
  一个男医生最先从里面出来,摘了口罩,“病人暂时脱离的生命危险。”
  听了这话,唐雨初才放松一些,白逸宇蹙眉,“那你刚刚摇什么头?”
  “只是病人的颅骨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可能会引发一系列的后遗症,加上病人曾经zhushe过一种可以令人细胞兴奋活跃的抗体,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那……他会怎么样?”
  “可以暂时控制住抗体不病发,但这注定不是长久之计,还是要找到对付这种抗体的药剂才行,只是有很大可能会出现间歇性失忆的情况。”
  失忆……唐雨初如遭雷劈,这不是偶像剧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吗?出现在了现实中还是让她觉得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他……真的会忘了她吗?
  “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白逸宇安慰道。
  唐雨初点点头,脸色有些憔悴,回去吃了点东西,就睡着了。
  “阿涵……”伊诗贝一瘸一拐的来到了病房门口,刚好看到在门口正要转身进门的白逸宇。
  “你还有脸来?”白逸宇笑容嘲讽。
  “我……不是故意的。”
  “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发生车祸?是你故意设计好的?看来我真是低估你了。”
  “不是那样的,这次真的不是我,我看到阿涵的样子也很难过,想和他重归于好,阿涵不同意,气我欺骗他还有设计唐雨初的事,要掐死我,我挣扎……一不小心把他推上了马路,所以……”
  “你真的是好手段,让我见识到了人心险恶,世界上居然有你这么恶心的女人。”
  “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伊诗贝的妆容已经被哭花了,“求求你,能不能让我进去看一看小涵……”
  “你还嫌你害他害的还不够惨?是不是他一天不死你就不舒心?”
  “不是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管你是不是故意的,欧阳涵和唐雨初本来是很相爱的一对恋人,被你生生拆散,一个伤心欲绝,一个躺在医院,他们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用这么狠毒的方式对待他们?他们所经历的坎坷,哪一次不是你一手促成,难道非要像梁山伯与祝英台一样,逼的他们双双殉情你才甘心么?”
  “不是的,我只是单纯想看看阿涵……”
  “单纯?你还是不要侮辱单纯这个词了,因为你不配说这两个字。”
  “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不应该总是为难唐雨初,总是设计陷害她,因为我嫉妒,嫉妒她可以得到阿涵对她的爱,可是我从未想过真正的伤害阿涵,我只是希望能够和他在一起,我有什么错?”
  “给自己找了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说的好像自己才是受害者,伊诗贝,你这么会演戏,怎么不去当演员?收起你的把戏吧,我不会吃你那套,你一次次的处心积虑,何其自私,直到欧阳涵为什么不和你复合吗?就是因为你太过自私,从来不会为别人考虑,你的眼里,除了自己之外容不下任何人。”
  “不是这样,你听我解释。”
  “够了!你没必要解释什么,我不想听你任何借口和理由,现在,请你离开,趁着我还有耐心和你客气,要是再不走的话,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好,我走!”伊诗贝眼泪划过脸颊。
  转身走了,却在拐角处,眼泪止不住,抽噎起来,像是忏悔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自小娇生惯养,让她养成了唯我独尊的大小姐脾气,白逸宇说的没错,她眼里从来都只有自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从来不考虑别人的自尊和想法。
  正是因为这样,她亲手葬送了自己的爱情,把欧阳涵推给了唐雨初,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如今一切已成定局,无力回天。
  唐雨初,为什么,我什么都有了,唯独没有最奢望的爱情,不能成为一个完美的人,我恨你,唐雨初!都是因为你,阿涵才离开我的。
  伊诗贝哭着哭着,突然不哭了,眼里满是恨意,阴森森的目光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了。
  都是因为你,我和阿涵才回不到最初!我千方百计,却还是没有真正算计到你,唐雨初,你给我等着!我伊诗贝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白逸宇看着浑身插满管子,头部被厚厚纱布包裹,只露出一双紧闭的双眼的模样涵,幽幽开口,“你何德何能,让唐雨初这样一个姑娘对你死心塌地呢?不过……我确实感动于你对于雨初的付出。”
  沉睡中的唐雨初猛然打了个喷嚏,然后继续睡,不眠不休的日子实在不好过,唐雨初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简单吃点东西,然后开始睡觉,打算睡醒了再去看模样涵,医生说的间歇性失忆症,她觉得应该不会发生,有关于她的记忆那么深刻,他们默契的深知自己对于对方的重要性,怎么能说忘就忘呢?再者,她有理由相信,他忘了什么都不会忘记她。
  十二个小时过去了,白逸宇有些心急,这人还没醒,难道是麻药的劲儿还没过?
  他坐在对床的空铺上,看着欧阳涵,只见他的左手小拇指动了动,紧接着,睫毛颤了颤,有醒来的征兆。
  欧阳涵缓缓张开双眼,看了看周围环境,又看了看白逸宇。
  白逸宇冲着他挥挥手,“嘿,还记得我吗?”
  “你当我是傻子啊?怎么会不记得。”
  白逸宇听了他的话,这才松了口气,“你还记得我就太好了,医生说你失忆了我觉得有点扯。”
  “什么失忆?怎么就你来看我了?我妈呢?”
  “你多大了,生病了就想着找妈妈,和没断奶的孩子似的。”白逸宇白了他一眼。
  “你给我妈打个电话吧,我不方便打电话。”
  “切。”白逸宇瞪了他一眼,这才拿出手机,拨通了柳琴的电话,很长的一串盲音过后,传来一个有些虚弱的女声,“喂,小逸……”
  “伯母,你来看看小涵吧。”
  “小涵?你别逗我了,他跳海之后现在还没有消息呢,估计早就淹死,深沉大海了,人死如灯灭,葬礼也举办完了,不要再提这茬消遣了。”
  “我知道,说出来你可能不太相信,他还活着,有时间的话再和您解释,也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的清楚的,你来下社区人民医院就知道了我没必要骗你的。”
  挂了电话,白逸宇看了眼欧阳涵,“幸好先让雨初回去睡了,不然的话,见到你妈,又没好事了。”
  “雨初?”欧阳涵有些疑惑,“……是谁?”
  白逸宇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你不记得雨初了?别逗我。”
  “你说的那个雨初是谁?我怎么没什么印象?我和她很熟吗?”
  “开玩笑的吧?你记得我,怎么会不记得雨初?”
  “还真没什么印象,她也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么?对了,还有诗贝,她怎么没来看我?”
  “你记得伊诗贝?”
  “当然了,我们很相爱的,不是还结婚了吗?”欧阳涵脱口而出,白逸宇一脸不可置信,“你记得婚礼?那你记得婚礼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欧阳涵一去回忆,脑袋就莫名的疼,“我只记得主持人问我愿不愿意,后来发生了什么就想不起来了,大概我说了我愿意吧,毕竟我们有两年的感情在,步入婚姻殿堂也是迟早的事情……”
  “你再好好想想,你怎么能忘记雨初呢?你还记不记得五年前,上学的时候?”
  “我记得和你还有诗贝是一个学校的。”
  “还记得那时候你经常欺负一个女生吗?”
  “欺负女生?我为什么要欺负女生?”
  “难道关于唐雨初的一切你都忘记的干干净净了吗?混蛋!”
  “我真的是没什么印象了,你给我讲讲这个唐雨初的是吧,我想了解一下。”
  不待白逸宇开口,病房的门就被打开,柳琴一脸憔悴之色,一个月,让她看上去瞬间苍老了许多,原本保养的很好的脸上,增添了两道深深的皱纹,耳边的黑发也染上的霜华,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和绝望,折磨的她痛苦万分,这些天一直生活在悔恨与自责当中。
  “小涵……”柳琴看到欧阳涵的第一眼就愣住了,随即湿润了眼眶,上前两步,坐在欧阳涵床前,“你还活着,太好了。”
  “妈,我这不是挺好的吗?”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些天一直没有你们的消息,可把妈吓坏了。”
  “我们?这些天?妈,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和那个唐雨初啊?妈妈想通了,不应该总是对你指手画脚的,你都这么大了,应该拥有左右自己生活的权利,也不应该干涉你了,是妈妈老了,思想太迂腐,没有从你的角度去考虑问题,是妈妈不对,才酿成这次惨剧。”
  “妈,唐雨初是谁?”
  柳琴愣了一下,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白逸宇,却见他摇摇头。
  “小涵,你不会……失忆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但是你们说的那个唐雨初,我确实是没有什么印象,我和她是什么关系?”
  “你记得伊诗贝,怎么能不记得唐雨初,你忘记你们是怎么被她迫害的吗?她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够了!小涵现在需要休息,逸宇,你出来一下,我有些事情和你说。”
  “妈?什么事情连我都不能告诉啊?”欧阳涵语气幽怨,有些郁闷。
  出了病房,柳琴压低声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涵不是跳海了吗?怎么又出了车祸失忆?”
  白逸宇一五一十的把情况说明,听的柳琴眉头一皱,看来,自己的儿子,真的忘了唐雨初,这样也好,柳琴心中又打定了另一个主意。
  经历了那么多,那个唐雨初真是个祸害,伊诗贝那么算计,每次都被她化险为夷,不过,这次真是上天都在帮助她,唐雨初,你以后别想再纠缠我的儿子!仿佛所有的愧疚在这一刻尽数消散,而让她心恨难平的人物,由伊诗贝,变成了唐雨初,当然,伊诗贝,她也不会放过!敢伤害小涵,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小涵忘了唐雨初未必不是件好事,反正对于她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这样,小涵就可以重新开始生活,做她的怀儿子,不会忤逆她的话,一切,又可以重新回到原点。
  TO集团现在虽然面临倒闭风险,但是她有能力通过这件事,用铁血手段,助自己的儿子东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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