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犀说出他诊断出来的症状,这时祯贵人双膝跪地爬到慕筠宸面前哭着辩解道:"皇上,请你相信臣妾是被冤枉的,臣妾真的没有那么做,臣妾自己也曾被人所害,差点丢了性命呀,皇上你一定要为臣妾做主才行......"
阿犀看着祯贵人冷漠道:"祯贵人,这难道不正是你掩人耳目的手段?你一开始就只想要除掉辰儿姑娘,但又怕被人发现,所以连同你自己一起喝下少量霜叶草浆,让皇上和众人都认为你和辰儿姑娘是被人所害。"
"不是的,不是的!"
祯贵人哭着大喊,拼命摇头道:"我是被人陷害的,我是被人你冤枉的。"
阿犀冷着脸继续说道:"皇上对你深信不疑之后,你便开始放宽手段,要趁着生辰宴一举重伤所有宫妃,我们在这个宫人家里,发现祯贵人亲手写的传令密信,祯贵人你还有何狡辩?"
阿犀说完,将一块写满字的丝绢仍在祯贵人面前,祯贵人呆愣看着丝绢,猛然哀声狂笑起来。
"臣妾是被人利用的皇上......"
慕筠宸见所有证据确凿,再也不愿意看到祯贵人那张脸,当即命令阿犀将祯贵人押下去严审。
阿犀便押着祯贵人走出玉墀园,这时,另一个御医匆忙来到园内跪地禀报道:"启禀皇上,四位宫妃的症状都十分严重,若是没有奇特疗效的药恐怕会......
御医没敢把话说完,但当场的人都明白御医的意思。
慕筠宸问苒篱道:"你可有良方良药医治此症?"
苒篱无能为力摇头道:"下臣上一次为辰儿姑娘服用的是呕吐汤药,但那以一次的霜叶草浆是混在汤里,只要吐出来再调理身体即可,但是这一次的草浆是混入酒水里,酒水性热容易发散,而且众位宫妃喝下的过多,臣恐怕也没有办法。"
听到苒篱这样说,慕筠宸和辰儿也都担忧满面,这时,檀语兰却上前一步对皇上盈盈参拜道:"皇上,臣妾娘家府邸有一位年老的中医,他最拿手的就是解寒凉之毒,这位老中医虽然已经过世,但他过世前留下一个驱寒良方,不知可不可以拿来给苒篱御医斟酌一番。"
"哦?"
慕筠宸眼眸里出现一丝希望,对檀语兰道:"静妃当真能寻出旧方?"
"是,如果皇上和苒篱御医肯相信的话,臣妾立刻亲自命人回府邸取出药方。"
苒篱听闻有良方,那是再最好不过了,便上前一步道:"皇上,那不如下臣亲自去尚书府走一趟吧,早一些拿到药方,下臣可以早一些斟酌用药。"
"那好,朕命一百侍卫陪你去尚书府,越快越好。"
"是!"
于是苒篱当夜就去了尚书府,果真在尚书府中拿到绝世药方,苒篱和御药房里众位御医商议过之后都认为这个药方确是能救治众位宫妃。
有了救命良方,忙乱几天后几位宫妃都恢复了身体,慕筠宸也对檀语兰更加信任。
不久之后便是檀语兰的生辰,慕筠宸为了表示对檀语兰亲厚信任也下令为檀语兰大摆生辰宴。
但是檀语兰以边界战乱,需节省花费用度为由婉拒了皇上的好意,慕筠宸见檀语兰这样识大体心里自然称赏。
辰儿眼看着檀语兰一步步走进慕筠宸心里,她的后妃之位越来越稳,纵然辰儿心里再不是滋味也无力阻拦,毕竟檀语兰才是慕筠宸真正的后宫之妃,才是将来陪伴慕筠宸多年的女人。
当夜,毫无意外的,慕筠宸留宿再檀语兰画春殿中。
这一晚,辰儿独自坐在舞絮宫秋千上萦丝感怀,这一刻的辰儿无比怀念她刚入宫的时候,那个时候慕珑庭,慕筠宸和先皇后,还有如嬷嬷都在,那个时候慕筠宸还是满身是刺儿的王爷。
可是现在都变了,什么都变了。
辰儿正在感怀,忽见司主大人穿了一身墨色斗篷隐在夜色里走来,辰儿忙站起来请司主大人来庭院里坐下。
司主大人坐在石凳上很沉静的看着辰儿,看了老半天。
辰儿有些莫名其妙问道:"大人在看什么?难道我有什么变化吗?"
司主大人摇摇头,缓缓说道:"郡主,老朽师父临终前曾经说过,如果郡主真的出现在慕朝,在你完成所有事情之后,你有一个机会离开慕朝。"
辰儿蓦地浑身冰冷起来,她怔怔看着司主大人,好半天才说道:"我,是要离开这里了吗?"
"是!"司主大人沉缓点头。
"什么时候?"
"三年之后。"
辰儿双手不自觉颤抖起来,咽一口口水说道:"如果,如果我不想走呢?"
司主大人轻叹一声:"郡主,你都明白的,慕朝详祯年间没有你这个人,如果你不走,也会有另一种结局消失在慕朝。"
辰儿一滴眼泪掉下来,又问道:"大人你刚才说是你师父临终遗言,那么大人你早就知道我离开慕朝的时间,对不对?"
司主大人再叹一声:"从前老朽也是拿不准所有的事情,老朽不敢肯定郡主你一定能救下泚勒族人,而今到了现在,老朽不得不说了。"
这是辰儿早就料想到的结局,只是这个结局真正来到眼前竟然让人如此心痛,这一刻的辰儿比任何一刻的她都眷恋慕筠宸,但慕筠宸此时却陪伴再其他女人身边。
辰儿忍住眼泪,尽量保持情绪平稳,司主大人也没有再说话,给辰儿世间平复心情。
半晌之后,辰儿才抬起头问道:"我离开慕朝的方式,是什么?"
司主道:"老朽这一段时间在禅月司内观测天象,三年后有霜月之像,和郡主你的八字相合,就是郡主你离开慕朝的时候。"
"霜月之象?"
辰儿听不懂这种天象,司主解释道:"霜月之象乃是千年不遇的奇观,那一晚的月亮会挥散出霜雾之气,整个月亮看上去好似被冰霜笼住一般。"
"那和我有什么关联?"
"郡主,月亮任何一丝变化都关联到地面的变迁,霜月之象一旦出现,慕朝中将有一个地方被无边寒雾笼罩,寒雾中有一道玄门,乃是天地玄气所凝结,郡主穿过拿到玄门就能回到原来的地方。"
辰儿低下头,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只要能再陪伴慕筠宸三年,也足够了。
但司主大人又说道:"郡主,老朽之所以现在告诉你这件事,是眼前就要发生一件大事,郡主你要心里有个打算。"
"什么事?"
辰儿无力问道,生死之事对辰儿来说已经是沉重负担,其他事情在生死面前都不那么重要了。
司主大人道:"眼下泽勒部族对慕朝蠢蠢欲动,大战一触即发,不久之后皇上会亲征去漠疆,郡主你应该跟着皇上一同亲征。"
"大人的意思是?"
"郡主,这次亲征是郡主唯一能正大光明离开京城的借口,此后郡主万万不能再回宫,否则历史被更改,郡主你和皇上都会因此付出不可想象的代价。"
辰儿才懵懂点头道:"这个我懂,我出宫之后就会想尽一切办法不会再回宫,但是,我和皇上......"
"对。"
司主大人点头道:"郡主,你和皇上的这段重逢缘分,也就只能到征战之后。"
辰儿心里如同被利剑刺穿一般疼痛,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
司主大人叹息着站起身准备离开,司主大人走出几步之后,辰儿忽然拦住司主大人,问道:"大人,那么历史上的详祯年间也并没有禅月司,大人你会去哪里?"
第二百八十四章 霜月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