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
言欢见状更是怒火中烧:“来人,给我连这畜生一起拿了,关进后院笼中饿它三五天看它还敢行凶?”
门外闻声来了好多个侍卫,却都对这大狗忌惮无比。
“没用的东西!”言欢一手拂过腰间小荷包,手中已是一枚银针紧握,她看向这吐蕃狗,“胖妞,过来?”
大狗乖乖的朝着言欢迈开了爪。
“小姐不要!”小狸知道小姐要下手了,急忙拦住叫道,“您饶了小怪吧?还有胖妞,它……”
“让开!”
言欢一把推开小狸,下一刻指尖银针一晃,便如飞蝗刺进了胖妞的身体中。
本来,胖妞因着昨晚的毒身子尚未恢复,对言欢射来的毒针,它自然无法再躲避,只能眼睁睁看着银针入体,而后轰然一声倒在地上,瞪着一双无辜的黑眼珠子望着小怪,嘴里发出悲戚的嚎叫数声。
“胖妞……”
小怪的泪水夺眶而出。
“小姐,小怪认打认罚,您莫要因此怨恨胖妞,它可是您最爱的胖妮啊!”小怪大声叫着,扑向胖妞,死死抱住它哭着叫道,“我愿意接受所有惩罚!”
“不听话的东西,留着也只是碍眼罢了!”言欢冷然斥责,“难不成等着它伤了本小姐,我再来惩罚它?这畜生眼中来来回回只有你这贱婢一人!”
小怪笑着,眼角的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
胖妞终是被一边的侍卫拖走关进了后面的铁笼子里,小怪看着那侍卫再次拿起了手中棍子,她淡然笑着自己趴在了那里。
棍子一下一下落在小怪身上,她恁是一声都不吭。
而小狸则是在看不下去,便扑上去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落在小怪身上的棍棒;小怪的哭声终于出来了,俩人一起被打着。
车长风看着这一幕,再也没说一句话。
言欢倒是一直在注意车长风的神色,吃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对昨晚门外听到的,她重新细细捋了一遍,又看向小怪。
终于,她忍不住又想问一问,昨晚是不是小怪真的来寻了他?这些时日里,小怪是不是也经常来寻他?
“长风,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可好?”言欢深深呼吸数次,才开口问道,“自你来在玲珑居之后,小怪是不是几乎每天都来?”
车长风想也不想点了头。
“昨晚,她是不是也去了玲珑居?”言欢望着车长风,眼睛一眨不咋会的盯着他,想知道他有没有撒谎。
“昨晚?”车长风轻轻笑了,他望着言欢,一直望进她心里;看着她的神色,他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这便是你责打小怪的理由么?”
“回答我就好!”
言欢有些恼羞,厉声质问。
车长风收了手中折扇,敛去一脸温雅笑意,看向已经几欲昏厥的小怪和小狸,他缓缓起身来砸纳凉亭边上,声音中一丝感情不曾有:“没有!”
言欢望着他的背影,心里蓦地一松。
她几步绕到他面前,追着问:“那你,为什么不敢面对我回答呢?”
车长风对言欢的话感到有些好笑,一双美目落在她脸上,轻声淡语:“什么叫不敢?我车长风行的正站得直,没什么不敢面对的!”
“那你……”
“小姐,初辰阁来人了!”
正在此时,青藤苑外侍卫带着一暗影来在了院子里:“属下见过小姐!”
“什么事?”
看着暗影的神色,言欢心里莫名一紧。
那暗影看了看院子里的情形,又刻意望了一眼车长风,这才上前回禀:“庄婆婆有事,请您过去初辰阁一趟!”
“庄婆婆?”
言欢有些意外,平日里,都是庄婆婆有什么事情直接来青藤苑找她,从来没有派人来请她的惯例。
同时,她想起了卧病在床的爷爷,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爷爷他……”
“婆婆只吩咐属下请您过去初辰阁中,说有要紧之事与您说。”暗影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请小姐即刻与属下前往吧?”
“既然大小姐有事,长风先行告退了。”车长风倒是十分明眼,见此状况迅速告辞而去。
言欢只好吩咐将小怪暂时关押后院小屋中,交代小狸守好青藤苑,自己随着暗影一起往初辰阁去了。
“公子,许是初辰阁老谷主出事了?”
离了青藤苑,来在一处安静的林子里,青衣看着立在那儿一动不动的自家公子背影,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知道什么?”
车长风闻言扭头望着青衣,追问。
“属下有一夜间,在这院子里偶然听到了红蔷与媚儿姑娘的对话,故而有此猜测。”青衣看着公子,言语多有闪烁,“今日小怪姑娘……”
“小怪?”
车长风想起了刚才言欢阴阳怪气的话,不禁豁然明白:“难不成,小怪被责罚,也是她的手段?”
青衣低了头。
“说吧,你我之间不该有隐瞒的,不是么?”车长风望着青衣,缓缓打开了手中折扇,扭头看向别处。
青衣咬咬牙,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事实上,每一次媚儿姑娘来这院子里,青衣都是知道的;而她们,也似乎并不忌讳青衣……”
“说你知道的!”车长风打断他的话,“昨晚发生了什么?”
“昨晚,”青衣将昨晚自己看到的一幕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车长风,而后道,“青衣只当自己是个影子,此话,您听听也就算了,许是姑娘有她自己的思量吧?”
“自己的思量?哼,不惜毁坏本公子的名声,只为了置一个奴婢于死地,这也太出乎寻常了吧?”车长风银牙紧咬,“怪不得欢儿今日这般态度,原来是……”
他似乎感知到了异样,低头掀开衣袖,手腕处那个淡紫色的印记正在泛起淡淡亮光,煞是好看。
因着这抹一样的光泽,车长风的目光柔了许多。
“回玲珑居吧。”车长风放下衣袖,收起扇子转身大步往玲珑居而去,“我倒要问一问,这红蔷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她说自己是田谷主的人。”青衣眼神一秉,赶紧跟上提醒,“而她,也知道夫人的消息……”
“我娘?”车长风苦笑着低了头,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了田谷主的面庞,那双眼睛中,车长风总是能感觉到不一样的感情在里面,一边走着一边低语,“如果她是她的人,那么,我娘该是谁的人?她又受制于谁?身在何处呢?”
青衣回答不了公子的问题,也许,他是没法回答这些问题吧?
默然不语,他只想就这样守着公子,将自己的忠诚与生命给他,一生一世就好。
“坐吧!”
玲珑居中,车长风端着一杯清茶,看向一边恭敬而立的红蔷,指了指眼前榻座:“你来玲珑居也有一段时日了,本公子一直在等你来找本公子聊聊……”
他的话顿住了。
双目落在红蔷精致到无懈可击的表情上,他微微一笑,再次指了指面前的榻座。
红蔷倒是不再推辞,拧身直接来在车长风面前坐下,抬眼看向眼前这位俊俏公子,开口中不卑不亢:“不知公子唤奴婢来,所为何事啊?奴婢知道的、能说的,自是无不尽言!”
她是个聪明的女子,开门见识便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车长风也听明白了:知道的、能说的,便是无不尽言;知道的、不能说的,将会不言!
“你是谁的人?”车长风单刀直入,“如若不实,便无需回答!”
红蔷闻言咬了咬唇,而后坐直了身子望着车长风,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事实上,奴婢……奴婢乃是田谷主的人!”
“与媚儿之间,你又是什么身份?”车长风继续问。
“田谷主事实上也听命于媚儿姑娘。”红蔷回答的很清楚,“奴婢,自然不能忤逆姑娘的意思。不过,来这里伺候你,纯粹是夫人……田谷主的意思,只为了让您更好的在这里生活下去!”
“夫人?”车长风心思细腻,自然听出了红蔷刚才一时口误,咬住追问,“你为何称其为夫人?……那日,你掌心中的印记又是从何而来?”
思及当日情形,车长风很是激动,他一下子坐起身子盯着眼前女子追问:“我娘,你到底知道她什么?”
“这……”
红蔷很是为难。
她思虑再三还是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起身恭敬一礼:“这个问题奴婢委实无法回答您,请公子莫要为难奴婢。”
长风颓然跌坐榻上,一只手紧紧握着茶杯,捏的“嘎嘎”响;他死死盯着红蔷,似是在思虑别的什么。
“好,关于我娘的事情,我自然会找田谷主详细问询。”他望着他,终于转了一个话题,“你这样站着,本公子说话很累!”
红蔷有些惶恐的重新跪坐榻上。
“初辰阁,是不是出事了?”车长风想起了之前言欢被庄婆婆派人带走的事情,“老谷主……”
红蔷点点头:“老谷主殁了。”
“殁了?”车长风手中茶杯被蓦地捏碎,茶水伴着掌心的缕缕红色落在榻上,他浑然不觉,“……可是媚儿的……手脚?”
红蔷稍稍犹豫了一下,进而回答:“公子还是了解媚儿姑娘的,确实,这一切都是贺姑娘的手笔。……事实上,也是大小姐她亲手杀了自己的爷爷!”
“欢儿……怎么说?”
车长风心里一震,这个消息让他瞬间坐不住了。
第五十四章 找红蔷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