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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病入筋脉
  萧衍脸色苍白,他知道黄国医说这些话不是吓唬自己,李成脸色也被吓得惨白,无助地看着萧衍,又看看黄自圣,说道:“三皇子半月前还能上战场,但是就刚刚突然发作……黄国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早就劝告过你,既然你不听,如今又来找我做什么?”
  黄自圣心中着急,脸上却还是一脸傲娇的样子。
  “半月前你说毒在腠理之间,你尚有时间钻研解药,如今半月过去,你有何进展?”
  萧衍表情冷冷的,虽然眼前坐着的或许是唯一一个可以救他的人。
  “我……我这不是万万没料到你这么玩命,不好好休养就算了,竟还敢去上战场,你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啊。”
  黄自圣气得不轻,但是,又有些羞愧,半月来他确实是毫无进展,他甚至诊断不出来萧衍中的是什么毒,急得抓耳挠腮,没好气地说道:“平日里我这医馆清净得很,今儿倒是一个一个垂死之人往我这送,你们是存心跟我这老骨头过不去呢?”
  萧衍脑海中浮现那个一身是血的女人,随口问道:“送入你医馆那个女人死了?”
  “死不了,人比你长命多了。”
  黄自圣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萧衍,虽然他贵为三皇子,但是来到他的医馆就都是他的病人,他才不管什么身份呢。
  萧衍略有些惊讶,据属下通报,萧彦那一掌下手可不轻,而且依萧彦的武功,怎么可能还会让人有活命的机会。
  “才这么一会功夫,你就把人救回来了?”
  “人不是我救回来的,是她自己命大。”黄自圣毫不避讳地说道。
  这……萧衍眉头深蹙,黄自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还有闲情关心别人,想想自己怎么活过这十九岁吧!”
  萧衍的思绪被拉回来,无所谓地耸耸肩,“我的命,早已经全权交给国医你了,若我死了,黄国医这国医馆,恐怕也开不下去了吧。”
  黄自圣气得想跳脚,但是,虽然当初是他夸下海口一定要治好他,但是,他预计的时间是三年啊,谁知这臭小子竟然半个月就把自己折腾成这副德行了!
  “你这白眼狼!死还要拉我的医馆垫背!”黄自圣恶狠狠瞪了这“白眼狼”一眼,甩了甩衣袖走了出去。
  李成在一旁已经是急得满头是汗了,相比萧衍的淡定,他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说道:“三皇子,您……您就这样把性命托在这了?这要是万一……”
  “若是有个万一,你跟父皇请奏就说我要力保黄国医一命。”
  “是!”
  李成无奈叹息,外界都传三皇子冷漠无情、杀伐果断,但是他明明是一个事事能为别人着想的人啊!
  他此刻只觉上天不公,隔壁的穆家大小姐痴傻无能,却大难不死,凭啥他家三皇子文武双全的一个人却……
  “你出去吧,我休息一会。”
  萧衍的话打断了李成的思绪,李成扶着他躺下,沉着脸走了出去,却恰好撞上迎面走过来的舒雁。
  舒雁躲闪不及,跟李成撞了个满怀,吃痛,骂了一声,“谁啊,不长眼的!”
  “明明是你撞过来的,我还没说你不长眼呢!”
  李成本就心情不好,这下也有些恼怒了,看了看眼前的女子,冷哼了一声,后退好几步和她保持着距离。
  古人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所以,他和他家主子一样,奉行着离女人越远越好的准则。
  舒雁扶了扶发髻,方抬头看向眼前的男子,想到确实是自己的错,嘟着嘴说了声,“好吧,那就当是我的错,对不起啰。”
  话音刚落,人就打开门钻了进去。
  她是去太子府给穆凌雪收拾换洗衣服去了,此刻只想快点见到自家主子,确认她没事。
  李成看着在眼前关上的门,心想那太子妃莫不就是在这里面?又看了看萧衍房间的门,叹了口气,若是三皇子也能逢凶化吉那该多好。
  “怎的了?”穆凌雪看到舒雁嘴里喃喃自语,便询问道。
  这皇宫中,她最相信的也就是自家的侍女了,刚穿越来,她迷迷糊糊之中也好似听到了那位父亲穆将军发火,可是还没见到人。
  这侍女也是对她掏心掏肺,极其忠心了。
  “奴婢在外面被一个人撞到了,莫名其妙的。”
  舒雁也很好奇这人到底是谁,怎么这么不懂事?
  不过,在这国医馆里的,哪怕是个无名小卒,可能身后的人她都惹不起,更何况那人看起来不像只是个奴才。
  “无妨,改天你见着他再告诉我,我帮你讨回公道。”
  穆凌雪也不想让舒雁受委屈,思索了片刻才道。
  “小姐,不碍事,我没什么事,这国医馆里的人大多数非富即贵,都是一群不好惹的,我们还是算了。”
  穆凌雪刚受过伤,舒雁可不想她再惹到什么人了,众人皆欺自家小姐痴傻,里外都不把她当人看,她是万万不能再因为自己让自家小姐受到排挤了。
  说罢,舒雁想起自家小姐痴傻,便也无奈的摇了摇头,想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见到舒雁这幅样子,穆凌雪心中不禁觉得可怜,原主和舒雁她们主仆,虽然原主身为太子妃,可在这里,也是受了不少委屈吧。
  突然,穆凌雪觉得有些难过,这不是她的感受,可那种感觉从心底出来,穆凌雪一下便知道,这是原主的感受。
  原来,痴傻的她,也受不了在这的这些日子所承受的委屈。
  既然她用了她的身体,也占据了她本该拥有的宠爱,那帮她出点气也是分内的事情吧。
  正想着,黄自圣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还是惊讶穆凌雪的体质,看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便走了上去。
  “你这丫头想什么呢?”
  思绪被黄自圣叫了回来,穆凌雪看着这老头也有些无奈,他想研究的心思都表现在脸上了。
  可她总不能告诉他真相吧,不被当做疯子就好了,那样,更会被抓起来做研究吧。
  “没事,就是好奇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记忆好像缺失了一段,虽然痴傻好了,可还是想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舒雁在一旁,可穆凌雪没打算隐瞒她痴傻已经好了的事情,毕竟她是一直在身边伺候的人,以后肯定会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倒不如先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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