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种情况越来越多,都是一些年轻的高中,大学生女孩子,她们会亲自跑到吧台来看晋中,请他替她们煮上一杯香浓的咖啡。这些女孩往往又会带着她们的朋友前来。
于是她们店里面有个曼特宁王子的名声不轻而走。
“他的眼睛真的好迷人,尤其是他看人的时候,他的眼神好专注,好像世界上除了你以外,他谁也看不上似的。”这些话是乐雨欣在一桌高中生旁听偷偷听到的。她们说的不是电视上的偶像,而是站在她们店里认真工作的晋中。不论是店里的女工读生,或是外面的小客人,里里外外都弥漫着晋中所带来的曼特宁旋风。
乐雨欣有几次就站在远处,仔细地观察着晋中。就像那些女孩儿说的,他的确有着一双温柔的眉目,而且和同年龄的男孩比起来,晋中要稳重许多。他总是听人说话的时间多,自己说话的少,而当他笑起来的时候,看来友善又稚气。他的笑容和他的曼特宁一样,是许多女客人来店里消费的原动力。
看见了店里的这些男孩,女孩,让乐雨欣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她也曾经有过为爱倾心的年纪,虽然对象是那个见异思迁的蓝海文。
不过因为相恋了一年,日子过得太久习惯了,已经快要淡忘初见他那时的热烈。每天就是平平淡淡的过,偶尔在生日,情人节的日子上就会有惊喜。这样的生活过久了,不知不觉地就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嫁给他。
一段一年的感情,已经比许多现代的速食婚姻时间要长了许多。被人,以那样的姿态给抛弃,她几乎是以婚姻遇到第三者的态度来看待这场意外,也知道那样的伤口,至少会让她很久没有办法再去触碰感情。
“雨欣,你的电话。”小敏接起了电话,将乐雨欣从自己的思维之中唤醒。
“喂,我是雨欣,请问你是哪一位?”
“喂,请问你是哪位?”乐雨欣又追问了一次。
“是我。”
乐雨欣闭上眼睛,觉得心中有苦涩的感觉开始渗出。是蓝海文,“你打电话来干嘛?”
“你最近好吗?”蓝海文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近在耳际,却觉得远在天边,他的声音也有着轻微的颤抖。
“嗯。还不坏。”乐雨欣很费力地才让自己将这几个字清楚地吐出来,一听到了他的声音,她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全部流失。脑袋里空白一片。“呃,我有客人进来了,如果你没有什么事的话......”她话还没有说完,就用尽她身上所有的力气,将电话给挂上了。
之后,乐雨欣蹲在电话旁的地上发抖。她甚至没有力气将自己拖到一张椅子上坐下。她的眼泪从眼眶中泊泊流出,是突然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坚强。看见了自己对情感的承受界限竟然只有这么一点,让她觉得心灰意冷。
“雨欣,你还好吗?”店里几个女孩看见了她的状况,立刻围了过来。
“是蓝先生打来的电话吗?”机灵的小敏,看了她泪流不止的样子就立刻猜到了原因。她的话一出口,其他的女孩子就没人敢再追问下去了。
晋中拉了一把椅子扶乐雨欣坐上。
“你们别担心了,我坐一坐待会就好了。”乐雨欣用微弱的声音安抚着那几个眼泪都快掉下来的女孩。
乐雨欣不知道那天是怎么挨到晚上十点,电话的响声几乎让她惊心动魄。
“雨欣,我们走了。”
“好,路上小心点。”乐雨欣对着女孩门说。
“晋中,这些东西明天我再来收,你可以回去了。”乐雨欣说。
“雨欣,我想送你回去。”
“你别被我给吓到了,我没怎样,你别担心。”
晋中没有说话,头低垂着,硬是不肯先走,像是想耍赖的孩子,我知道他就是非想送我回去不可。
乐雨欣后来同意坐他的摩托车回去,和他东拉西扯聊些店里的事情,很快就到了她家。
“晋中,在前面的巷口就可以把我放下来了。”乐雨欣说。
“没关系,摩托车很方便,我还是在你家门口再让你下车。”
乐雨欣没有反对,不置可否的同意了他的建议。
晋中载她到了所居住的公寓楼下。
“你可以放心啦。”乐雨欣微笑地脱下安全帽递给晋中,对于他的体贴让乐雨欣觉得窝心,对于蓝海文突如其来却没有下文的举动,也觉得怅然若失。
“那我回去了。”晋中深邃的眼睛凝视着乐雨欣,像是要向她的平静做最后的一次确认,然后才转头离开。
乐雨欣亲自目送他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后,才开始从她的大布包里找寻上栖的钥匙。她总是拎着一个红色的大布包,这样才可以随时装好她在街上新买的玩意。
“那个人是谁?”一个她熟悉不过的声音从眼前传来。
乐雨欣的视线从凌乱的布包之中缓缓地拾起。“海文。”迷乱地望着这个不速之客。
“那个人是谁?”他重复着问题,声音含混着浓郁的怒气。
“他是谁干你什么事,你这个时候到我家楼下来干嘛!”他来意不善的情绪感染到她,使乐雨欣的态度也自然而然地强势起来。
蓝海文怒气冲冲地走到乐雨欣的面前,将一把艳红的玫瑰扔到她的怀里。“我在你家门口等了你一个多小时,想要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竟然看见你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
“我和谁怎么样干你什么事,我们之间早就没有任何相干了。”乐雨欣提醒蓝海文。
乐雨欣看见他脸上的青筋微微地抽动,这是他一向的习惯表情。当他发现自己狮子座的性格,没有办法得到完全地伸张的时候,就是这种神情。
“那个小伙子是你新认识的男朋友?”
乐雨欣低着头没有回答,继续在她的布包里找她的钥匙。她必须要这么做才可以躲避他肃级的眼神。
“那男孩不大还不到三十岁,你怎么会和这种家伙混在一起。”
乐雨欣故意漠视蓝海文的误会,因为她知道他是那种不能忍受别人冷落的人看,对他不闻不问,是对他最严厉的惩戒。即便是她和他分手之后,都不曾对其他男人动心,她也不打算在他的面前示弱,于是蓝海文和她两个人就僵持在大楼门口。
一阵摩托车的声音从远而近驶来,在她的面前停下,是去了又回来的晋中。
“雨欣,你有麻烦?”晋中看看她又看看蓝海文。她知道晋中他一定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可是他故意装出老成的态度,努力地想要帮助她。
“雨欣,你真的愿意和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在一起?”蓝海文当着晋中的面开始挑衅。
晋中皱着眉头地打量着蓝海文,又望着她,而她只能无力地与他对望。
“雨欣,我是给你送钥匙的,你把钥匙留在我那里了。”晋中从口袋里摸出乐雨欣的房门钥匙,铃声叮叮当当地划破了黑夜的空气。蓝海文认出了乐雨欣系着铃铛的钥匙,双眼恶狠狠地瞪着晋中,蓝海文听见了他的话,误会并曾经留在晋中那里过夜,更加确定乐雨欣和晋中在一起的猜测。
“你为什么?”蓝海文走到乐雨欣面前,他的愁绪从他的眼睛里,直接地传到到乐雨欣的心头,乐雨欣看见5他的神情颓丧而痛苦。“我以为你会等我的。”
乐雨欣低下头什么话也没有说,对于目前这种局面的误会,她没有解释的立场。
“我还是爱着你的。”蓝海文沉重地对乐雨欣说。
然后他又走到晋中的面前,“小鬼,你只是一时占上风而已。”收拾起面对乐雨欣时的难过,仍旧摆出一派王者风范口吻,傲慢地对晋中说话。
晋中也勇敢地和他对望,蓝海文的眼光常常锐利地让成年男人都忍不住,可是晋中还是没有惧色。
“雨欣,我们进屋子吧。”晋中看出乐雨欣已经在刚才的言语往来之中,失去了应对能力。他搀扶起手脚僵硬的她,在蓝海文的怨怒之中,一步步地带她走上楼梯的公寓。
“雨欣,你好点了吗?”乐雨欣一打开公寓的大门,立刻两腿发软地跌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接着成串的眼泪就没完没了地流溢出老,晋中陪着乐雨欣坐在地板上,他一句也没有说,只是看着她歇斯底里。
“我没事。”乐雨欣困难地说完这句话,眼泪却又漏气地掉下来。
“你想哭就哭吧,我知道他就是让你伤了心的人。”
他温热的大手将乐雨欣揽在他的肩膀下。
乐雨欣泪眼模糊地看着晋中,突然觉得在哭得口齿不清的时候,不用和人解释理由是一件幸福的事。她猜,可能是店里那几个丫头和他说了些什么,不知道他知道了哪些,又弄错了什么。不过她现在一点也不想搞清楚。
乐雨欣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呆滞的看着空洞的白色墙壁。自从和蓝海文分开之后,她这问十九平小公寓的空间突然大的让人无法忍受。
“晋中,你待会急着回家吗?”乐雨欣吸了吸鼻子,决定摆脱自己在这个晚上的坏情绪。
“我晚上没事。”他友善的回答。
“那你今天晚上留下来陪我好吗?”
乐雨欣在他的臂膀里,缓缓侧头凝视着他,晋中诧异的看着乐雨欣,想在乐雨欣的眼睛里找到一丝一毫的诚意。乐雨欣闭上眼睛,想要说服自己不是因为一时寂寞而已。算了,反正早决定了要堕落到什么都不剩的了。
“不要回去,今天晚上留下来陪我,拜托你。”乐雨欣主动地亲吻了他嘴唇,他僵硬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乐雨欣伸出手扯掉了壁灯的插头,也扯掉他身上的衣物,大胆地抚摸着他热烈年轻的身子。在黑暗的客厅里,只有窗外的星星从远方洒进光华,遮掩晋中的害羞和乐雨欣不知所措的表情。
半夜里,乐雨欣突然睡意全消地在月光下披着衣服坐起来,用手任意扒梳着头发。脑海中还有着不踏实的懵懂。
“你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乐雨欣倚着床沿的左手让晋中轻轻握住,在她还没有时间对这个举动做任何反应之前,已经让他给紧紧的拥在怀里了。
“对不起,吵醒你了。”乐雨欣低声地抱歉着,声音还有着尴尬的生涩。乐雨欣看着自己的身子,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乱哄哄的像是连续剧里的烂情节般不真实。乐雨欣想立刻逃出这个房间,为了她做了自己无法解释的奇怪事情。
“你在想什么?”晋中的声音温柔的在乐雨欣耳后想起。他用下巴顶在乐雨欣的发际间厮磨着。
乐雨欣摇摇头什么话也没有回答他,全身僵硬地坐在床边,瑟缩在他的怀里。
“能这样抱着你真是太好了,能这样子的与你相对,我原本以为只会发生在我的梦里面。”晋中年轻的声音听来充满真诚与热切,她却听得心惊,他的一字一句在房间的空气里回响起来,也在乐雨欣的心里反复的撞击着,不知道他是从何时开始对她滋生出爱意。而她只是因为一时的任性,放任了自己,也浪费了他的感情。所以听见他诚挚的爱意,乐雨欣的臂膀低垂得更无力了。
晋中在身后没有看见乐雨欣的表情,他太年轻了,年轻到感受不到乐雨欣肌肉的紧绷与沮丧,自己一个人喃喃对她诉说他对乐雨欣的感情。
乐雨欣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么深刻地看着了,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能够让自己释放在他的爱情里。
“你一直没有专心,雨欣。”
晋中突然停下了他的爱语,用他的大手揉搓着乐雨欣的脸颊。
他用像是爱抚宠物的姿态来对待乐雨欣,用轻柔的声音说着呢喃的情话。“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晋中把乐雨欣抱在他的膝盖上,长年打篮球的他虽然年轻却有着成熟健壮的骨架,他的身躯结结实实的将乐雨欣单薄的身形给彻底包围住。
第一百八十七章 见异思迁的蓝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