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星期后的早晨,江司言站在候车亭的长椅前,乐雨欣注视着他,没有开口。
听到了他的答案,乐雨欣点了点头,轻轻地笑了。
三天后,乐雨欣就搬去和江司言一起住了。
乐雨欣原本就独自在外面租房子u,当江司言提出同居的要求时,“反正要陪你,一起住也是应该的。”她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我应该做些什么呢?”乐雨欣问过他,毕竟,当别人的女人她可是个生手。
“只要陪着我就好了。”江司言回答得很笼统。
“需要上床吗?”她倒是问得很直接。
“不一定,”听到乐雨欣这么问,脸红的反而是他,“大家高兴就好,至于上床我们顺其自然就好了!”
乐雨欣又望了他好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了,既然什么都不用做,那我每天作晚餐,你有空就回来吃吧!江司言笑了,她变成他的管家了吗?”
第一天晚上,乐雨欣从客房里清除了一堆女性用品,一看就知道前任的住客是个女人。
“对不起。”江司言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让现在的女人搜出前辈的用品,总是有些难堪。
乐雨欣只是耸耸肩,默默地把它们丢进垃圾桶里。
“你为什么认为自己不会爱上别人呢?”同居后一个晚上,乐雨欣问他。
江司言从文件堆中抬起头望着她,她今晚穿着一套他买的格子睡衣,保守的款式,一点也没有为人情妇的火辣性感。
“说来不怕你笑,因为我被人抛弃过。”他口气轻松地说。
乐雨欣只是挑了挑眉,站在原地等他进一步解释。如果真像说的那么轻松,那他不可能到现在还在意着,不让自己爱上别人。
看她是不会善罢甘休了!江司言叹了口气,拉她坐到沙发上,一手玩弄着她还微湿的头发,一手枕在脑后,开始强迫自己回忆起那段往事。
“小时候,我的父母很疼我,我一直认为,我有天底下最好的爸爸和妈妈。结果,在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妈妈和别人跑了。”他闭上了双眼,简要地回答着,又想起了那个炎热的午后。
那个夏日的午后,母亲匆匆收拾了行李,准备趁父亲不在的时候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离去。他感觉到她这一走可能就不会回来了,便拉着母亲的衣角,求她带着他一起走。
母亲低下身,哭着抱住他,“对不起,小严,他不喜欢小孩,不会让你跟我去的。你要好好留下来和爸爸作伴。”
母亲就这么离去,没有再回来过。
“我怎么求她都没有用,我第一次尝到那种被最爱的人抛下的滋味。所以,我决定再也不要爱人了,省得多爱多苦。”他用最轻松平淡的语气叙述完,回过头,却看到乐雨欣红着双眼看着他。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让你想起来的。”乐雨欣靠在他的肩上。被自己最爱的母亲丢下的回忆,怎么可能会忘得掉呢?
“小傻瓜。”江司言伸手搂住了她,心里一阵暖烘烘的,“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难过什么?”她的身体果然和他想象中的一样柔软,温暖。
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皂味,他忍不住低下头覆上了她的唇。乐雨欣没有拒绝他,生涩地回应着他,她的身子轻轻地颤抖,双手紧揪着他的上衣。
察觉到她的青涩,江司言笑了起来,看样子,这是她的初吻呢!他细细地品尝了好久她的甜蜜,才轻轻推开了她,让她倚在自己的肩上喘气,笑着说:“去睡吧!我记得你明天第一堂有课?”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他也只能躺在沙发上让自己冷却下来。无论如何,才刚取走她的初吻,就马上和她上床,那也实在是太心急了。
顺其自然!现在的他只能苦笑着这么告诉自己了。
两个人的生活平静地持续着,乐雨欣仍旧是一身的牛仔裤和布鞋,没有任何改变。她不会向江司言撒娇,要求任何金钱和服饰。每次他想买些东西给她,她也总是摇头拒绝。
江司言增加的支出,恐怕只有两个人的伙食费吧!
不过,今天江司言则是例外地没晚餐可以吃了。不久前,乐雨欣从公司打电话给他,说有事不回去了。
这些日子以来,两人之间的任何事都很有趣,她的初吻,他们初次的男女关系,虽然她一直表现出不太在乎的样子,但他知道她事实上是很在意的。
她到底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呢?
江司言一直觉得,乐雨欣实在是巧得太过分了。
她从来不使性子,也不纠缠他。他向她求爱的时候,她从来不拒绝,但也不显得高兴或者是期待。加班的时候,她会替他泡咖啡,准备宵夜,他心烦得不想见人的时候,她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实在是理想得太出乎意料了!
这么看来,他似乎该高兴才对,可是,她的那种柔顺反而让人觉得那是一种冷淡。就像是完全掩盖了自己的个性,敷衍地陪他玩着游戏,只有他一个人投入,她却在一旁观察着他,注意他的反应。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江司言才发觉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她。
乐雨欣晚上十点钟回到家,发现江司言不在。她等了一夜,到了隔天冷晨,他才一身酒味回来。
“回来了?”看他带着酒意进门,她淡淡地问了一句,便起身到厨房去泡了一杯浓茶。
“你在等我?等了一夜?”他试探性地问。
她只是耸耸肩,没有说什么话。
“不问我去哪里?”
“如果你想说,你会告诉我吧!”她回答得非常地温顺。
“又来!”江司言大吼着,借着酒意,伸出手抓住她的肩膀摇晃着,“你不用装了!你这不是体贴,你根本是不在乎我!”
“严,你不应该再苛责我了,我已经做了每一件你当初希望我做的事了。”
“做了?没错,你的人做了,那你的心呢?感情呢?都是我在一头热,你根本一点也不在乎我!”他大声指控着。
“感情?你也知道没有感情不好受了?”乐雨欣的语调开始转变得尖锐,“那你自己的感情在哪里?因为怕被人抛弃,所以你就先抛弃别人是吗?”
“你只敢谈能够确定结果的恋爱而已,知道一定会分手,所以你才敢投入!江司言,你是个胆小鬼!”说着说着,她的眼眶开始红了起来。
“胆小鬼?你居然说我胆小?”被踩中了痛脚,江司言开始恼羞成怒。
他低下来,用力地吻住了乐雨欣的唇,那是一个充满报复,一点也不温柔的吻,他的唇火热地覆上她的,她却异常地冷漠,只是站在那里任他予取予求,一点反应也没有。
“够了!”江司言一把推开她,“我受够了你的冷淡!”
乐雨欣被他猛力一堆,身子不稳地跌坐在地毯上。她抬起了头,讽刺地说:“反正你早就知道会分手,不是吗?如果要换人了,麻烦尽早通知我!”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玩腻了,你走吧!”陆韩啸的语调中充满了讥嘲。她也只不过是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而已,有什么不能换的!
“腻了?”乐雨欣闻言,先是愣了一下,便接着嘲弄他,“真快啊!所谓的不可替代的人,事实上也没有维持多久嘛!”
“不可替代的人?我随便说说你也信?”说完,江司言便大声狂笑起来。
听到了他的笑声,乐雨欣的脸色开始发白。望着她的脸色变白,他的心开始揪紧了,脑中的酒精却不断地发挥作用,使他不计后果地用话伤害她,“小女孩啊!你难道不知道,男人为了得到一个女人,什么话都可以说得出口吗?”
乐雨欣没有回答,只是抬头起来静静地望着江司言好一会儿,他有些心虚地回避着她的目光。
最后,她只说了一句,“我现在知道了。”口气平淡得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从地上站起了身子,拍了拍衣服,转身进了房间,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看他一眼。
乐雨欣走了,行李收得一干二净,连钥匙也留在书桌上。
陆韩啸躺在她的床上,双眼盯着天花板。
为什么他会这样地伤害她呢?现在想起来,清晨的那一场争吵,从头到尾都是他在无理取闹,绝大部分都是自己的错。
的确,他们是没有任何约束的。平时,乐雨欣也真的乖巧得没话说,他实在没有理由再抱怨。
要劝她回来吗?他从来没有这种经验,现在真要劝,还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和那种清纯的女人交往真是麻烦!江司言甩了甩头,算了,下次还是找个成熟一点的女人好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回忆起那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