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美走的时候,要留给你的。”乐雨欣走向花嫁娘的下陆韩啸说。
“我停留的这段日子,你可以抽个空,陪我去找她吗?”陆韩啸抬着头,望着乐雨欣问。心想着自己曾说过要送一副亲手做的花嫁娘给久美,后想到久美已婚,而她却收到久美做给她的花嫁娘。
乐雨欣静静的笑,他把手落在陆韩啸的脸上,拨着她那脸上的几根发丝,忘情瞧着她。
然后又随着陆韩啸的视线,落向花嫁的人型画上,他的身体随即涌动着长久以来,一直想说,可是却一直没有开口。
“韩啸。”他唤她。
陆韩啸的视线从乐雨欣身上抽回,她凝视着他。
“我很庆幸我始终留存着对你的梦还有身体的记忆。”他终于明白。
陆韩啸对他那暗示的亲密,露出温柔略带羞意的微笑。她说:“我从没忘掉那段美好的旧梦。”
“这不是旧梦,它将往下延续。”
夜色里,梦在他们两人交缠的吻中,像一颗天上的星辰闪烁。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抽烟的?”
烟不离手的习惯已经好一阵子了吧!有事没事总喜欢点燃一根,夹在指尖,凝神地望着它,望到眼睛发酸,酸得眼眸渗出泪水。
“会抽烟的女人,不是好女人喔!”一个声音子身后响起,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他。
“去你的。”乐雨欣脚后跟踢他,随即将烟叼在唇间,吸了一口,然后缓缓自鼻口逸出。
“下个月到西藏出外景,要不要一起去?”警察说,从她指尖将香烟抽走。
“我去做什么?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乐雨欣瞪了他一眼。
陆韩啸拉着一张椅子放到乐雨欣面前,双腿坐着,手臂枕在椅背上,以一种深沉的眼神望着她。“不知道谁说,她这一生最大的心愿是去一趟西藏之旅?”
“我有高山症,怕去得回不得。”
“是谁说如果能去葬身高原也死而无憾?”警官看我的眼神很清澈,很锐利。
“就算葬身也无遗憾?”她喃喃地重复,一阵心悸的感觉激痛自己眼眶。
那是谁说过的话?
长久以来,她在自己的心里建起一道厚厚的围墙,努力将属于那个人的一切记忆隔绝在外,没想到一句话就将自以为牢不可破的护卫瓦解。
“又哭了?”警官捧着乐雨欣的脸。
“没有。”她拭去泪水,笑着说。
“为什么要伪装?”他抚着乐雨欣的面颊,“你已经够坚强了,没有必要压抑自己的情绪。”
“我没有。”她仍然想狡辩,不争气的泪水却将她的脆弱泄了底。
他紧紧地将自己揽在怀里。“任任,你这样,教我好心疼啊!”
乐雨欣终于不再压抑,将头埋入警官的跟前,肆无忌惮地放声哭起来。
雨夜里,在街上疯狂的奔跑。她边跑边回头,幽蓝的街灯下,大哥露出无邪的笑容,像鬼魅一样紧追着乐雨欣不放。
在泥泞的街道上,她跌了好几次,锐利的沙砾嵌入皮肤里,膝盖渗出了血水。忍着伤口的刺痛,她仍死命地往前跑,因为,她不能让大哥追上她。
大表哥已经欺负她已经好多次了,过去他只是趁着没人的时候,强行抱她吻她,把她推倒在床上,控制着她的双手,疯狂的吻她,她挣扎着尖叫。
却丝毫没有阻止他的行为,她拿起床头的闹钟,往他的头拼命地猛砸,他一痛松开了手,她乘机冲出家门。
“我该往哪里去呢?”
死命地跑着,幽暗的街道,没见到行人,只有一些车辆呼啸而过。
“停车,停车。”她疯狂地舞动双臂,却使得经过的汽车的汽车驾驶更加油门。
她终于跑不动了,脆了下来,身子瘫在水洼里。
“看你往哪里去呢?”大表哥追上她,露出邪恶的笑容。
“你滚开,你这个魔鬼。”她又冷又怕,浑身发抖地在地上爬着。
“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会理你。”大表哥得意的笑着,他像是一头已经征服了猎物的怪物,不急着享用美食,只享受猎物的快感。
他一步步逼近乐雨欣,乐雨欣拖着身子在泥泞的雨中疾速爬行。突然,一道刺眼的车灯照射过来。
“快上来。”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伸向她。
毫不犹豫地跨上车,那人加紧油门,扬长而去。
她抱紧那个的腰,回过头去看大表哥,只见他双臂乱挥,愤恨地跺脚。
车速很快,她抱得很紧。雨蒙蒙地飘着,她紧抱着男人的腰,脸俯在他的背上,他背上的温热暖和了她冰寒的面颊。
“要不要我送你回家?”男人温柔的问。
“不要,我要回家,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求求你,不要送我回家。”乐雨欣哭着求他。
“你别害怕,我不会送你回去的。”他安慰着我,他的声音给人一种特殊的安全感。“那先到我住的地方吧!”
随着男人进入一幢高级小套房,他随手扭开灯,客厅等式亮了起来。
“进来吧!我家有点乱,别介意啊!”
我这才看清楚男人脸,他看起来很年轻,应该就是个大男人。
他迳自脱下雨衣收进浴室,由浴室出来,他看乐雨欣仍站着不动,浑身滴着水珠,转进卧室拿了一条大毛巾给她。
她接过毛巾,无意识的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他看乐雨欣身子颤抖,又转入卧房拿了一套纯棉睡衣,将她推进浴室。
乐雨欣褪下一身湿衣服,热水自头顶冲泻而下,一肚子的委屈随着哗哗的水声倾波而出,她无所顾忌地放声大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浴室外面响起敲门声,“小姐,你洗好了吗?”
她赶紧拭干身子,穿好衣服出来。
“谢谢你救了我。”她拉着一下略为宽大的上衣说着。
“喔!没什么。”他领到乐雨欣到客厅坐下,然后他端出两碗热腾腾的面。“我不太会煮东西,你就将就点吃。”
“谢谢。”她接过碗,眼眶不禁红了。
“刚刚是怎么回事?”那个人,你认识吗?他吃了一口面,瞪大眼睛望着她。
“我......”不争气的泪水马上滑落面颊。
“看来你刚刚在浴室里还是没有哭够,好吧!想哭就哭吧!”
乐雨欣抬头看他一眼,他心虚地说:“我可不是要偷听,是你自己哭得太大声了,简直惊天动地。”
瞧他说的一脸认真的模样,她觉得好笑,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们女孩子就是这样奇怪,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吃完面,她本能地收拾碗筷,他却抢下她手中的碗筷,“我来就好了。”
乐雨欣倚在墙角,看着他洗碗的身影,哗哗的水从他之间流过,她发现那是一双修长的手,美丽的手指属于艺术家的手,那样一只美丽的手是弹琴的,绘画的,从事优雅工作的手,怎么可以被油腻弄脏了呢?
乐雨欣走到他身边,将他手中的碗夺下,到客厅坐下。她洗好碗回到客厅,他走到阳台上,向她招招手。
乐雨欣赤足走到阳台,脚底有些冰冷,心中却觉得舒畅。
雨,终于停了,从十二楼向下望去,路树街灯都变得矮矮小小,蒙蒙水气中,台北市的夜景显得宁静而美丽。
“很美,是不?”
“嗯!”乐雨欣点点头,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每次我曲子作不出来,就喜欢站在这里看夜景,夜的神秘,安静与诡异中带有一份安详,常给我许多创作灵感。”
“唉!”她转过身,倚着栏杆,看着落地窗总两人的倒映。
“怎么了?”
“一样的夜,却有加此不同的感受。过去,我很害怕夜晚,我觉得所有的妖魔鬼怪都会跑出来。”
想起低矮幽暗的木造的家,泛着霉味的房间,随时担心大表哥恶狼般的身影出现。夜,对她来说是不醒的噩梦。
他轻轻拍着乐雨欣的头,“为什么你年纪轻轻的,思想竟然这么灰色?”
“因为你没有受过苦。”她双掌抚摸着冰冷的面颊。“生活在幸福环境的人,永远不能体会不幸的人的痛苦。”
“你......愿意告诉我你的事吗?”
她直截了当的摇摇头。对于她的拒绝他并不介意,只是轻声地安慰她,“或许,老天给每个人的环境不尽相同,但是,追求幸福的权利却是一样的,希望你能走出噩梦。”他望着乐雨欣,那真诚的眼神令她有些感动。
他们相视无言,站了许久。
“进去休息吧!我看你很累的样子。”
他贾昂客厅的沙发床摊平,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毛巾被。“我的房间让你睡,我睡客厅。”
“不要,我睡客厅,你睡卧室。”她拿过手中的毛巾被。
卡按着她坚持的态度,他笑了,“好吧!随你。”
他收拾桌面的纸笔,抱在怀里。“那我去睡了,不管你了喔?”
躺在沙发上,她回想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如果,当时他没有及时出现,如果,她被大表哥带走了,那她的命运又将是怎样的一番光景?想着,身子不禁又战栗起来。
第一百五十章 相约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