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的表正在车站大钟前对时间时是分秒不差!”他想到。
“真的是分秒不差?事实上,一天慢二十四分钟等于一分钟只慢了一秒钟,而且越到六十天两个时间分秒越接近,直到六月三而零点两个时间分秒就一致了,所以最后一分钟,它们只相差一秒的距离,又在最后十秒钟,就差六分一秒的毫差。”
“试想,当你低下头看时间,已经扯平了这个距离,才会分秒不差!”她喘了一口气。
“你的表就在这时正好停了,如果不停,到了六月四日,你的表又将重新与正常的时间一样而开始慢起,只是它停了,所以我门一直找不出答案。”她停下来。
他是一脸沮丧和悔恨。
“还有一点很重要,你一直把窗帘紧闭着,一直到六月三日也就是错误时间与正常时间一致进行了,你才看到正常的自然运行法则,而这六十天从未打开窗帘看外面的天色,不然很容易就会发现这个严重的错误。”
她说完了。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没有什么时光隧道或是诅咒之类的神话。
他们沉默着。
“所以教授的实验是失败的。”他丧气的说。
她不予置评。
“人类根本就无法控制或改变时间的,对不对?”他问她。
“很难说,至少不是在这件事上,不过你有可能是爱因斯坦的转世,也许不久你真的发明了时光隧道机。”她随便说说。
唐英却真的相信了,脸上立即又充满希望的光彩。
真受不了他!
乐雨欣丢下他,迳自走出了唐英的屋子,她感觉轻松无比,因为她终于解开了失去的一天之谜。
出来又差点和要敲门的林迪撞在一起。
“你怎么又在这里?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她大怒。
乐雨欣故作神秘的表情。
“我收拾他的爱人。”她悄声的告诉这个大醋桶。
林迪整个脸都变绿了。
她丢下他们,自顾自的走了。
她相信,四楼将会有一场暴风雨来袭。
至于贪心的吴国胜,他根本还未想出如果偷走别人的一天,不过是想骗她的钱罢了,他会得到地位的报应,只要唐英振作起来。
下了楼,正巧大德也刚到家。
“你去哪儿?”大德问。
“串门子。”她说。
是大德解开了这个谜!
不过倒是把大德给吓了一跳。
“谢什么?”他奇怪。
“每天都准时的回家。”她甜蜜的投入他的怀里。
大德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事实上他和公司的女同事多聊了一下天,迟了十分钟到家。不过这一点时间乐雨欣不会在意的。
“大德,你相信人脑还是机器?”她抬头问。
“我相信你。”他说。
搬回南部那天,底气压随行由台北到高雄,一路上雨刷动呀动的,把原本稍平静的心情搅得又是一团糟。塞在高速公路上,也懒得跟着车前车后车的人们叫嚣和鸣喇叭,这些对于交通疏解无济于事,对心情依然卧比起日前在阳明山的怒吼?这些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丁科伟,垃圾,给好兄弟戴绿帽子的畜生。
郭桐的五百万支票在西装外套里闷着,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得很,户头里汇进去的五百万是姓丁那个畜生的,一千万买一张离婚证书,买回他们相爱的自由,他还不算零种,反正,商场上她没什么名气,倒是满想看看丁科伟在报纸上被披露夺人妻子的消息,那张脸往哪摆。
那记者对于乐雨欣的独家新闻简直感到五体投地,反正,待丁家人气得脸色惨白时,她早已搬离台北,消失无踪醒了,留下他们去对那些穷追不舍的记者交代吧!
想到这,心情也愉快些,摸出口袋里的海洋香榭,喷洒一车宁静。
这是它给乐雨欣的安慰,沉稳而宁静,比起郭桐满橱满柜的名牌,海洋香榭显得更有股脱俗高雅之气,尽管她总是鄙夷地看它,甚至不屑闻它。
“人家丁科伟用的香水。”她第一次在乐雨欣面前夸他,那种呛人的阔气,还需要香水吗?
算了,不是垃圾不成堆,他们臭味相投。
新居装修工程延误,对乐雨欣而言真是晴天霹雳,尽管地上早已潮湿不堪。
“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昨天就可以完工的吗?”为什么到现在还是这副德行?
她简直要发疯了,这儿不能住,要她住哪?满屋子木材,油漆,穿着汗衫的工人,要不是这栋房子,她也不会把天母的房子低价卖出,现在倒真成了无家可归的人了。
工头拼了命地哈腰赔罪,说什么设计图有问题,换了个设计师,反正,他也不知道。
“陆先生,真是对不起,公司里出了状况,没办法如期完工,真是抱歉。”
“算了。”她也笑笑觉得不自然,一屋子的不自然,倒是工人们敲敲打打的声音稀释了一些尴尬气氛。”
“那位设计师临时有些公事去办,我已经跟他联系过。哦,陆先生今晚住哪?”
“还敢问?”陆韩啸心中泛起丝丝不悦。
“原来是准备今天就住进来的。”他没好气地。
老板见他脸色不对,随即说道:“啊!真是不好意思,这样吧,我们工程进行期间,就帮你安排饭店套房,费用都由我们公司支付,真是委屈你了。”
提着两大箱行李住进饭店,一箱简单的换洗衣物,一箱重要资料,证件。而那些书籍和稿子则等着寄送下来。这会,除了货运公司,没人知道他搬到哪去了。
那位设计师说要在饭店大厅见面,心中揣想着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行动电话在空荡荡的房间响起时陆韩啸正在淋浴,想洗去一身沉入的晦气。
湿漉漉地奔出浴室。
“喂?”
“喂?请问是陆韩啸先生吗?”
女人!他心中一惊,谁呀?
“我是,请问你哪位?”身子滴着水,弄湿一大片地毯,才想起忘了披浴巾。
“您好,我是设计师,我姓陈,单名婕。我现在在饭店餐厅,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陆韩啸看了看桌上的钟,正好吃晚饭时间,也好,很久没好好吃一顿了。
正在头发上泡沫滑落前顺利挂上电话,才想起还没跟出版社联络他搬家的事,手上那本就要截稿的小说还被锁在皮箱里头。
匆匆梳洗完毕赶到餐厅,才发觉自己忘了海洋香榭,他灵感与信心的来源。
依约在她说的桌前停驻,带位小姐离去后,留下他面对那空无一人的餐桌及一只颇具个性的行动电话。
人呢?
从对方被收走的餐盘中看出她吃过了牛排,他也饿起来。
为了不太引人注目,他还是坐在手机对面的位置等她。鼻子里感受到一股熟悉而亲切的香味,他立即辨出是海洋香榭。哪个有品味的男人也用海洋香榭。
抬头正要寻觅这位同志时,对面的位置有位先生坐了下来,他随即发现自己坐错了位置,他等的是一位小姐啊。
“哦,先生,对不起,我坐错位置了。”
正要准备走,却被她叫住。
“等等。”
他在她身边停下,发现熟悉的香水散发自她身。
“你是成先生?”她的声音跟外形一点都不搭配,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是,你是陈婕?”难怪,连名字都很男性化。他不得不怀疑她是玻璃。
“请坐。”
陆韩啸像接受指令的机器人,乖乖地坐回位置上,听取她的简报。
其实,他什么都听不进去,满脑子都在想眼前这个削短发,不涂抹脂粉,穿衬衫长裤的设计师是否真是个女人?
“陆先生?”海洋香榭在唤他。
“啊?”他想此时的表情必定很愚蠢。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有,有啊。”他总不能说自己刚才都在看她吧!
“那您意下如何?”
这倒把陆韩啸给问住了,什么意下如何?他根本一句也没听进去,只好呆滞地望着她带着质问的神情。
“你没有在听嘛。”她发现了,她有些生气。
“对不起,我,我饿了,所以没听进去。”哪门子跟哪门子?他在一个女人面前出这种洋相好,一定是没喷香水的关系。
他感受到自己脸上一阵燥热,铁定脸红得不像话,幸而这里灯光昏黄,应该看不出吧!
“你可以吃东西呀。”她笑着,令他感到自己真的糗死了。
席间,他趁着她不留神端详了她许久,眉宇间散发着一股女人少有的英气,却不知怎么着,越看越有那么一丝女人味在。
和乐雨欣那种娇媚而做作的模样截然不同,这女子,笑就是笑,不必掩鼻遮口的,生气就生气,也无须忸怩做态,真是个率直的人。至少,他不再那么排斥她用男人的海洋香榭了。
她瞥见陆韩啸在瞧她,立刻做了反应。
“你在看什么?”不是生气,倒也老实不客气。
“没什么。”他一时被她给问愣住了,却有股力量叫他反抗。神气什么?他何必在这里让你又嘲笑又自责的?
第七十一章 海洋香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