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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争风吃醋
  “徐睿?徐睿!”总经理也在看到小玲的脸后,浑身如得了癫痫般的打着摆子。
  “你不是迫不及待吗?徐睿。”缓缓的走向缩在墙角的徐睿,小玲身上散发出浓郁的香水百合的味道。
  盯着小玲,徐睿突然双手捧着自己的头。“雨欣,雨欣,是我的错!我不该逼你去拿掉孩子,我不该见异思迁,雨欣,我错了,雨欣!”
  狂叫着往阳台跑去,在别人来不及拉住他之前,他已经纵身一跃,笔直地坠落到七层楼之下。
  像失去生命的傀儡,小玲悠然的浑身一软瘫了下去。
  在众人的惊讶声中她随即醒转,而后以疑惑的眼光打量周遭,她困惑的站起来,在看见玻璃柜上自己的影像时,她发出了凄厉的叫声。
  “不!天哪!她,她,我,这是我?为什么?为什么把我的脸弄得跟她一样?为什么?”
  “小姐,这是你被送到医院时,依照你的一位朋友拿来的照片而整形的啊!”不知所措的医生理直气壮的说。
  “朋友?我发生出货时,根本没有任何朋友在旁边啊!”
  “奇怪,我一直觉得很纳闷,照片是你给我拿的啊!但是当时你昏迷在病床上,那,拿照片的给我的是......”
  在医生的喃喃自语中,小玲狂号着往外头冲出去,突地,她踩到一双不知打哪儿来的溜冰鞋,就这样活生生的飞了出去,重重的摔落在徐睿身边。
  因为这件事使大家对这家公司感到怪怪的,短时间内即各谋出路。有些人是事后陆陆续续的由别的同事口中得知,徐睿呵呵小玲都没死,徐睿半身不遂的躺在床上,只有眼睛能动。
  小玲脸部受创严重,医生再怎么整形也只能你做出跟她现在差不多的样子,也就是乐雨欣的脸。后来又听说她因为纵火罪而吃上官司,因为她常常躲在房间烧一些花店的收据。
  至此,大伙儿总算明白当初乐雨欣收到那些香水百合时,会有那么悲伤的表情了。
  到儿童乐园的太空剧场看新片,由于放映时间未到,沿着山坡尚花看树。
  乐雨欣开始很热闹,六月雪白得极耀眼,山杜鹃真正映山红。
  榄仁树生气怒放,羊蹄甲有着遗世独立西洋杉让乐雨欣想起一个人,他家的庭园树全都是西洋杉。
  好时光总在走过之后,成为回忆的一轮。
  漫步到原始人聚落区,半穴居的那个时代,捕鱼打猎日升月落,他们有没有谈情说爱的心情?
  或许把一粒美丽的鹅卵石当成定情物,或许把一杯甜酸的野桑堪表示我爱你。
  那样的年代没有考试压力,没有工作压力,没有房屋货款,没有功名利禄,一定很轻松!
  她兀自地笑起来。
  有人拍打着肩背:“雨欣。”
  当她回过头,当场跳起来,方才我看见西洋杉的那个人,竟活生生站在她面前。
  “志安,你是不是在意大利?”
  “雨欣。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看着话笑,连看着原始人也会笑。”
  “要你管?我的自由!”
  “是!失魂鱼!你知道我跟了你多久?从中山北路看见你,我就下车跟着你,没想到你童心未泯,居然一路散步到儿童乐园里。”
  “喂!志安!我在工作唉!”
  “工作?”
  “对呀,等下我要去剧场看新片。”
  “什么片?”
  “你不会有兴趣的!一部是秦始皇,一部是马雅文化。”
  “你不会租带子回家看?”
  “志安!这种片子不是普通片子,需要超特广角幕才能展现它的气势。”
  “了不起?”
  “当然了不起!中国大陆那样大,还没有可以放映这种片子的剧场。”
  “秦始皇不是中国拍的?”
  “加拿大制片。”
  “唏!等下带我进去开眼界。”
  “志安!我说了正在工作,而且人人得凭票证入场!”
  “你我在场外等你。”
  “别傻了!起码两小时。”
  “无所谓!”
  “志安!别这样!当初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那是以前,过去不算数。”
  “呵!这个志安!以前我喜欢他凡事认真,后来我怕了他,也是为了他凡事认真。”
  一个人的优点有时竟也是缺点?
  他做任何事都是百分之百投入和付出。
  那种侵略,吞噬的强势作风,有一种予取予求的霸气。
  影片准是放映,秦始皇开始计划吞并六国,先后除去地下父亲中国第一个专制帝国轰轰烈烈开展,自此战争与杀戮成了合情合理的安排。
  “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可见凡人都是会腐,会成为过去。
  中场休息,她到剧场门口透气散步。
  志安果然没有走,抱着一瓶矿泉水正仰头畅饮,当他喉结上下滑动时,她竟想起他的吻。
  原来有些过去是过不去的。
  她隐藏她自己,转身走入剧场。
  马雅文明遗落在美洲丛林里,坐在位子上,感觉随着镜头移动,仿佛森林中的炫彩鹦鹉就在左侧,昂头吐信的巨蟒就在右侧,而自己正随着考古学家的铲削落入古老洪荒的年代。
  任何戏都有散场,剧终时刻,她随人潮出场。
  方才志安坐的地方已无人影。
  她放下大石,居然无限轻松!
  她再也不会扮演他的附属品了。
  出园走向山北路,他在路边截堵她。
  “雨欣!上车!”
  “志安!我走过去搭捷运。”
  “我说上车。”
  每次都是这样,一切由他决定和主导。我有选择余地吗?他不会罢休的。
  “雨欣!你改变了!”
  “是!只有你志安百代万年不易不变。”
  “雨欣!我来找你不是吵架呕气的。”
  “我也不想。”
  “说说你的新工作。”
  “糊口度日过得去!没什么大起大落大惊喜。”
  “雨欣!我不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
  “真的?真的不喜欢?志安!我太高兴了!我就是不要你喜欢我。”
  “雨欣!但是我依然爱你。”
  她垂下头,又败了!她出力扭绞自己的双手,每次一紧张,我就会这样子。
  他将车开向天母。
  “志安!我也要回家!”
  “雨欣!只是吃顿饭,你总要吃饭吧!”
  她自然要吃饭,巷口鸡肉饭一盒三十元是她一餐,而他?三千块吃一餐,稀松品平常。
  她讨厌这样的悬殊。
  整间餐厅不满十桌,而侍者竟穿燕尾服!
  天!国际大礼服——前短齐腹,后长斋膝,未端开叉如燕尾,方便鞠躬行礼。
  送上桌的牛排是计两人分的分量控制,装饰的菜叶是生机活力食物之必备,播送的歌曲是圣桑的动物狂欢节,管风琴演奏出鸟与动物的声音。
  整顿饭,服务生都站在一旁服务,换叉换碟,上烟上酒,闷到极点。
  总算吃完一顿饭,他并没有就此罢休。
  “雨欣!去喝杯茶?”
  “刚才已经吃饱喝足。”
  “我的意思是去我住处坐坐。”
  “多久?”
  “雨欣,你非要计分计时,搞得向出局应召?”
  乐雨欣气馁地不再开口。
  他住的社区,一路上都有岗哨,警卫尽实地恭候就招呼。
  久违的西洋杉像两排标兵,把人映入屋里。
  大厅没什么变动,依然有沙发,壁画,地毯。
  “雨欣!你随意坐,不要客气!”
  我觉得自己像只困兽。
  他取出茶具摆开来。
  “雨欣,看,看你的专用杯子!”
  呵!岂只杯子专用?杯碗盘盏皆有她一份。三楼还有私人套房和两柜衣服。
  他们共同了两年。
  “雨欣!回来好不好?”
  “志安!原谅我天生野性,喜好自由,不适合当宠物扮美姬。”
  “雨欣!我不能没有你。”
  他坐到乐雨欣身边。
  她的肌肤筋骨全都紧张戒备。
  他抚摩乐雨欣肩膀!不可否认,他极具姿态。
  他递给乐雨欣一杯茶。
  她失手打翻它。杯子跌落地毯上无声无息。
  “雨欣!你怎么了?紧张?”
  “我想回去了!”
  有人开厅门走进来,很艳的女子。
  “志安,有客人?我回来换件衣服就出去。”
  “苏婷!替你介绍,这是雨欣。”
  “雨欣?”她绕着乐雨欣,上下左右打量。
  “雨欣!你就是志安的......”
  “朋友!过去的朋友!”她慌忙接口。
  “朋友?仅只是朋友?我看过你的录音带,志安放给我看的!但是,现在的你和以前的不一样了,以前你是紧绷的,年轻的,现在你是迟缓的,放弃的。”
  他垂头看自己双手,是!她一语中的!以前她可以十只手指十种色彩,尚且贴上花花小贴纸,而如今,光秃秃,连色彩也无。
  “苏婷!你要出去就快走!”志安有几分怒意。
  “志安!你生气了!我就知道雨欣是你心头肉,我现在又不想出去了。”
  志安来接她的手。“走,雨欣!我们出去溜达。”
  苏婷跟上来,“我也要去。”
  活脱脱是争宠闹剧。
  她掩着脸失笑、
  谁知志安真生气了!把苏婷推出大厅,锁上厅门。
  “志安!你这何苦?”拉雨欣拉住志安。
  苏婷在门外喊了几分钟,终于走人。
  “雨欣!真是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人人有权决定自己生活何人娱乐。”
  “你一定嘲笑我,我总是不甘寂寞?”
  “你有你自己的分寸和尺度。”
  “你对我大宽容。”
  乐雨欣轻声叹息,苏婷说得对!她管根本就是放弃了自己,一切只剩下灰烬。
  他温柔的唇贴了上来。乐雨欣没有逃离的力气。他慢慢炙热她已经迟缓的感官。她原来还依恋着他。乐雨欣像受过护酵作用的面团,每一面都弹性勃发。
  天亮时,乐雨欣醒在三楼的私人套房。她完全不记得她是怎么上来的。
  志安将她揽过去。
  “雨欣,我爱你。”
  “多爱?有多爱?”
  “不管走多远,还是会回来的爱。”
  是!他有狂野的灵魂,自大且自负。
  乐雨欣纵然逃得再远,离得再久,仍有无形枷锁系在她的身上。
  “志安!我想我还是自己住比较好。”
  “雨欣!我要你在我跟前。”
  “以前我们已经互相折磨。”
  “我愿意为你改!”
  “不!志安!你改了就不像你了。”
  “他们沉沉默地相对。”
  他的眼睛注视着她,无限深情。
  深情?我怕死了他的深情!他将完全丧失自我,一切随他心意起舞。
  某人有名言:“人生中最悲惨的境界不是生离,不是失望,不是挫败,而是陷入无可奈何,别无选择的境地。”
  陷入?是,陷入。
  猎人捕兽,会挖掘个深坑,上覆盖草叶遮掩。
  而被她深情迷惑,就此沉溺,没有了自己的本性,气死沉沉住在金屋中。
  她想起苏婷。
  “志安!苏婷也住这儿?”
  “我会让她搬走,她是可以用金钱打发的女人。”
  “是吗,我呢?可以用什么打发?”
  “雨欣!我准备与你纠缠一辈子,当初你莫名其妙叛逃,我再也不会让往事重演。”
  “我并没有承诺什么。”
  “正因为没有承诺,我们可以一辈子追情逐爱。”
  他的臂如八爪鱼般吸附捆绑她。
  汗与热形成气温。
  乐雨欣感觉昏沉晕眩。
  他的鼻梁擦过她面额。
  他的吻攻城掠地。
  门上有剥啄声,一次比一次急切匆促。
  “谁?”志安粗声厉气。
  “是我,苏婷!志安,对不起,昨晚都是我不对志安放开我,披了睡袍去应门。”
  她在毯子里松弛她自己,爱如此奇妙!
  想着他,他就会出现。
  逃着他,他就急跟上,追着他,他反而冷淡。
  大家都玩着游戏,规则由谁来定?冥冥之中,有没有所谓缘起缘灭?
  乐雨欣听到苏婷哭泣的声音。
  新人笑,旧人哭。
  不!她比她更早,我是旧人!
  连苏婷都说她已是迟缓的,放弃的。
  然而爱的神力让她回春?四肢百骇有种苏醒更生是!她是新人。乐雨欣笑着坐起来,镜中映着她的容颜。
  她忽然又有了游戏的心情。
  她出声:“苏婷!进来说话,世间任何事情都可以解决,人生除死无大事。”
  苏婷带泪的脸冲了进来,劈头劈脸攻击她,“你明明走了,离开了,又为什么回来吃回头草?”
  “志安是骏马,我留恋他。”
  “既然你要留下来,我也可以不走。”
  “欢迎之至,握门还是可以姐妹相称,效法古时蛾皇女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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