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啸,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你还会要我吗?我还有资格当你的情妇吗?”她颤声的问,生怕得到不愿听到的答案。
韩啸点下她征颤的唇,“如果说我要你当的是我的妻子,明天你又会不会不见了?”他这次不敢逼她太紧,要是再失踪三个月,他准会发疯。
“当然,不过这份工作可是要做一辈子的,绝不能半途而废,你有自信不会再丢下我这可怜的男人,一个人跑了吗?”他略颠委屈的抱怨。
她被他的表情逗得咯咯娇笑,“对不起,我再也不会丢下你走掉了,我向你保证。”因为她再也不需要逃避了。
陆韩啸征笑的凑上嘴唇,贴住她的,在两人的合约上盖上水远录用的印章。
那天,正是云淡风清。
也许正因如此,乐雨欣才会对陆韩啸的印象深刻至极,而至无法自拔的地步。
知晓成品进驻西门町的盛事,乐雨欣刻意悬在风和日丽的周日上午,带着盛装赴会的心情,赶完早场电影后,便到位于三楼的诚品拜访。
当乐雨欣专心地读着卡谬的《第一人》,一阵极富节奏的敲打声回荡在偌大的书区,那是女子足蹬高跟鞋踏在木板上的声响,此刻传来格外地刺耳和厌恶,乐雨欣换着姿势,正在考虑是否买下手中的书,眼界里的词句却幻化成不安分的音符,高跟鞋声音的拍打敲击,迫使她移开专注与纸面的目光,下意识去寻找发声源,看看是哪名女子如此破坏众人的兴致。
一只细系带细跟黑色凉鞋逼近,突地一个女音尖声嚷着,“乐雨欣!是你哦!好巧喔,好久不见啦!”喊得乐雨欣心头一惊,迫于情势无奈地回了头,一张极其美艳又极熟悉的脸孔映入眼帘。
乐雨欣迟疑了有半分钟之久,脑海急促的回想这名女子的姓名,她急急的微笑着,掩饰自己的窘追,来人正以同情和质疑兼真的目光投向她。“唉哟!你忘了我吗?我是艳飞慧呀!以前新潮流的同事嘛。”女子的语气里颇有责怪之意,似乎讶异乐雨欣的记忆力是如此地差劲。
乐雨欣万分尴尬的笑着,“是哦!飞慧,请原谅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扬扬手中的书看得太入迷了。
记忆正一点一滴努力的进行着拼凑的工作。飞慧应该是两年前的事,不同部门,她对艳飞慧的记忆很淡,努力的结果,记忆起印象中的她是个言语及情绪都过度夸张的人,当时追求者众多,更是公司里八卦消息的榜首。
艳飞慧矫揉造作的猛眨着眼睛,“怎么样?记起来了吗?”那时我在现在财务部门。-她夸笑起来,“不过呢,名气当然及不上才女你。”
她略感愧疚的点点头,毕竟这么失礼的画面,不管对方是否为令人不敢恭维的角色,都不是应该的,乐雨欣换上从容的神色,“哪里的事,你才是公司里独一无二的美女牌。”
只见艳飞慧带着得意,掩嘴而笑,伸手过来,陆韩啸牵着乐雨欣的玉臂,“难得重逢,跟我们一道吃午餐好吗?”
正在考虑的同时,艳飞慧已经拖着她走向大具礼品区,边高声喊着,“雨欣,你好了没啦!挑个卡片你挑那么久,你看看我遇到谁了?”
那名男子猛一回头,展开一脸幸福洋溢的笑容,和气的招呼着,“你好!”
也许是窗外云淡风轻,也许是成品的悠闲静雅,男子身着浅褐色的外套及毛衣,衬出一股知性书卷气,当下的乐雨欣恍如隔世,暗暗讶异着此人独特的气息,她情不自禁的盯着他瞧,身边所有物事仿佛全部悬空而苍白。
他约莫也感受到乐雨欣别有含意的注视,微微仓皇的笑着,并礼貌的点个头。
“她是我在新潮流的同事艳飞慧啦!人家可是有名气的才女。”艳飞慧放开她的手臂,靠近陆韩啸,带着骄傲的神色,扭头介绍,“飞慧,他就是我的未婚夫陆韩啸,名字好怪哦!可是他很棒哦!”为了一句飞慧是故作神秘,用着女人间私密话的姿态,小声告诉雨欣。
雨欣点头致意,心情却霎时冷静下来。
飞慧热情地拉着两人,企图活络气氛,她一向习惯于在任何情势中扮演主导,“我说你们两人都去给我结账,我们该去吃饭了。”然后她又像发现了新大陆般,兴奋地上下打量着飞慧,“唉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陆韩啸会意,却尴尬不已,只觉得艳飞慧唐突冒然,“你也不问问人家方不方便。”陆韩啸用眼神询问着飞慧,她也正红着脸颊不知如何搭腔。
“哪有什么不方便的?”艳飞慧握紧她的手,挨近自己丰满的本钱,“飞慧,我不管,你一定要当我的伴奴。”
“我......是还没呀!”飞慧结巴的解释着,暗地里又笑着自己的无知,忙着撇清什么呢?男不成真的要答应吗?她咒骂着自己的反应笨拙,不懂巧妙推拒。
“哇!太好了。”飞慧那端却不知轻重的拍手称庆,被陆韩啸使个眼神后,她才嘟哝着,“唉!飞慧,抱歉,我没别的意思。”边回味一记白眼给他。
“可是......”飞慧忙着编织理由,却支支吾吾的显得好笑。
“拜托你啦!不要再可是了,像你这种水准难呀!”飞慧忙不迭地施用哀求和赞美招式。
飞慧勉为其难的点头,无意间瞧见陆韩啸恳请的眼神中,有着心安和无法言喻的神采,她归究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使然。
在陪着艳飞慧挑选礼服的过程中,借由她如水龙头哗啦啦直流的言谈,飞慧对陆韩啸的了解倍增,好似他所塑造的形象及性格,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
飞慧觉得迷惘,握着手中那本陆韩啸所赠的《第一人》,她开始怀疑,他为什么会选择一人在人们眼中,美丽有余,智商不足的女人,做为他终生的伴侣。
那是陆韩啸在结账时,用着赞许的眼神望着芙手中的《第一人》,这本书我看过了,容我做个有价值的回馈,当我送你的见面礼,因为你解决了我们的困难。
容不得艳飞慧多加推拒,他绅士风度的回应,“毕竟以书相赠交流,要来的有意义,有感情,对不?”
她的心抖跳着,这只是再一次印证陆韩啸风度翩翩的外表下,另一颗知性温暖且体贴的心。飞慧微微有着怅然,当她握着《第一人》时,那种感觉更是泛滥。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飞慧在重逢后,将雨欣视为莫逆,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有没有真正地深入乐雨欣的心里深处,这样的情形无疑是可悲的,为了不让自己良心受谴责,乐雨欣逼迫自己追上她的脚步,尽责演出合理的剧情,想象自己真的是飞慧的密友。
想来美艳的女人总是不能真正拥有贴心的知心,一般女子总忍不住会与之较量,智慧上乘的又可能不住空洞的美艳里的思想,若是真正美丽与智慧廉真的女子,便不可能有这些问题。
经由不断的参与配合,看到别人能兴高采烈,喜气洋洋总是好的。
只是越与陆韩啸接触,越觉得他可爱和魅力,有时出神望着他时,乐雨欣总会收到他回望的眼神里,有股十分异样的神采。
她对爱情一向不是高明的解读者,甚至在情海沉沦的时候显得愚鲁,自然是弄不懂陆韩啸的眼神中存在着的到底是什么情分。
在这种时节,与其大胆的去假设,他多少对艳飞慧怀有好感,还不知故作不解的好。
寒冷的季节,纵使仍有段时日,他们的准备仍是马不停蹄,飞慧每日走时与乐雨欣通电话,只是谈论哪个伴娘讨人嫌,哪个店员不长眼。
“飞慧,你知道吗?我真怀疑陆韩啸是不是想跟我在一起,”艳飞慧在那头儿兀自阐述着陆韩啸的种种,“不过,我好不容易能将他套牢,他可别想插翅飞走,飞慧呀!你得帮我帮他看牢点。”
飞慧失笑,女人总不知满足,在她眼里,陆韩啸所代表的是一个完美情人的化身。
借着一晚飞慧独自去护肤,陆韩啸打电话给乐雨欣吃晚餐。
“我相认总是要吃饭的,一个人吃,不如两个人来的好。”
他们约在温莎小镇,宁静柔和却显两人暧昧。
乐雨欣刻意打扮了自己,一种自己都莫名所以的念头,也该在这个男人的面前保持良好形象。
陆韩啸说话的风趣的话,却让乐雨欣心猿意马,闷闷地将一道又一道精致可口的佳菜尽义务的吞下去。
他不是痴人,自然看出她的古怪,他定睛打量着雨欣,“你是不是不太舒服?”他体贴细心的话语却逗引着乐雨欣当下红了眼眶。
餐前酒的余温在胃里作祟,乐雨欣幽幽的望着窗外,“没什么事!”
陆韩啸仔细观察着她的脸色,轻缓的说着:“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分担你的心事!”
第三十三章 友谊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