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空气也甜了起来,两人拥在一起静默了许久,风朝阳终是询问道:“月一走了么?”
这个话题着实让人心情沉重,但是不问出来风朝阳这心里也安不下来,心里一团乱麻。
公孙瑾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揉了揉她的发顶:“事已至此再去追溯,不过是徒惹烦心,这些日子你好生休养,过几天我也该启程了。”
“你要去哪儿?”风朝阳猛地转过头看向眼前人。
公孙瑾将她的头抵在自己胸膛前:“我与南阳王已说好,他攻我断尾接应,风轩已经将成婚的地点定在西都,我便提前去找好地方潜伏好。”
闻言,风朝阳沉默了:“你到时候可千万不要进西都城知道么?”
想要问为什么,但是见她神色复杂,公孙瑾还是没有问:“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便将西都围成铁桶,绝不让风轩出来。”
风朝阳想要告知他西都的真相,可是她担心会让公孙瑾为难,到时候若真的走到最后一步,她不能让公孙瑾担上这个名声。
而且西都对于公孙瑾来说怕是地狱一般的存在,想到当时风轩所说的话,风朝阳很是为他心疼,不由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
“这些年你受苦了,西都”风朝阳想说西都你可不可以不要去,可终是说不出口来。
可公孙瑾又岂会不明白,若是可以他也不愿再回西都:“哪里虽然有我最痛苦的回忆,但也有我最美好的记忆,那里是我和你一起长大的地方,有你的地方便是我心之所向,所有痛苦便不值一提了。”
听了这话,风朝阳又高兴又悲伤,高兴的是她能够成为公孙瑾的救赎,可难过的是这一切的苦难有一大部分都是她带给他的。
她的阿瑾这么好,为什么会承受这些不该承受的,她重生而来就是为了好好爱他,报答他,可是到头来这一世他承受的更多。
风朝阳一时心绪难明,但是她不想让公孙瑾担忧,所以什么话都没说,就安静的靠在他的怀中。
若是时间能够一直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什么国家大义,百姓安危,都抵不上和相爱的嗯十指相扣,相拥白头。
西凉城内,风轩收到犬戎来信,拓跋郡主已于三日前启程,他便立即派了韩世月带着人前去少陵关相迎。
如今仇七已经回了陇西郡,而韩世月离着西都最近,西都城内又有着宋扬看着,可是风轩却总感觉忽略了什么,哪里有些不对劲。
所以他特地命人将宋扬唤了过来,询问西都城最近的情况。
“最近可有何异常?”风轩询问道。
宋扬蹙了蹙眉,仔细回想,这些日子倒还真没有什么异常,也不是他不尽心,实在是知秋她们用了四年的时间成功蒙骗过了西都的人。
若说不对劲也该是四年前,这时间这么常不对劲也变成如常了,也没人想到风朝阳会提前多年布这个局。
所以最近西都城还算太平,几乎没什么动静。
风轩还是觉得不对,还想再询问些什么,却听到有人传禀说是陇西郡传信了,眉头一跳,立即宣了人进来。
“启禀皇上,这是陇西郡快马加鞭送来的信。”来人回道。
宋扬得了示意接过信递给了风轩,此时两人心里不约而同浮现了一个念头,肯定出事了。
不然按着脚程算仇七回去陇西郡也不到两天,可以推算出来这信是他刚回去就写的信。
拆开信一看,风轩神色变得凝重,其实牢犯暴乱这事他倒是不在意,倒是有奸细这事还真的伤心了几分。
不过他的重点还是放在了这奸细买卖的货品,硝石并不是日常物,出了盖房子或者修建东西需要,就除了制作炸药。
想到炸药,风轩的眼皮子就是一跳,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可若是有人需要硝石暗地里买卖就好,为何还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生怕旁人不知。
可以说安儿的误打误撞彻底扰乱了风轩多疑的思绪,其实安儿一开始只是想省钱罢了,不想便宜了西凉的人,对于西凉他是深恶痛绝的。
这丝厌恶一点儿也不必阿信少,只是他一般并未表露出来,事后他也有些懊悔,也是因为年纪小,并没想那么多罢了。
风轩这边猜测了许多都没得到证实,他只得传信回陇西命仇七全力逮捕那些人,封锁陇西,暂时将陇西与外面的交易全都中断。
“你对此有何看法?”风轩将信递给了一旁的人。
接过信只扫了一眼宋扬便知晓所为何事,可是他比风轩要懵的多,只察觉出事情不对劲,而且硝石的交易比较敏感。
“看着硝石的量也不算多,若是要炸毁什么,怕也是难吧!”宋扬迟疑道。
这也是风轩有些疑惑的地方,这硝石的量不算多但也不少,若说炸毁山脉城池的什么远远不够,可要是修建房屋却是有些多了。
“不管怎样,此时出现这事必然不是巧合,这些日子你多加些人手巡逻,还有其余各城池也要严加巡逻,一有异常立刻上报!”风轩吩咐道。
“诺!”
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他越想这事越不对劲,只是这些人胆子还真大,敢到他的地盘上买卖硝石。
本来换做往常的话,稍加时间他也能查出来,反正如今也就这几个国家,稍稍一查探便知晓。
只是联姻在即,他担心别国的会因此闹事,所以只得加派人手防守,根本没那个多余的时间和功夫去查这个事情。
他不是没想过有人会趁机顺水摸鱼,但是在他看来这些人是联合不到一块儿,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些人头一次齐心协力联合在一起就是为了对付他。
在对付西凉的这件事上,这些人的目的出奇的一致,这也是风轩算漏的一件事。
而且他算漏的还不止于此,此时原本已经在出嫁途中的拓跋柔此时就在自家书房的密室中。
密室昏暗而潮湿,仔细听还能听到流水的声音,这密室的上面是一处深潭,这深潭就是拓跋家的后院的清湖。
这清湖下的密室连接着的便是拓跋家主院的书房,自从拓跋将军前些休养的时候,这书房就已经空置了下来,很少有人前来。
而拓跋柔也在不久前将这里给封了,府里的人都知道这郡主和将军的关系并不好,都以为这是郡主厌恶将军,不想看见将军的举动。
却无人知晓这只是为了掩饰一些事实罢了,此时正值深夜,一个娇小的身影掠过树梢,直接到了书房。
进入书房后她走到一副壁画前,轻轻扭动了画轴,下一刻密室的大门便开了,她顺着这阴暗潮湿的小道前行。
一路滴滴答答的水声伴随着她的脚步声响彻这密道,犹如一串奇异的音符,而这动静在有些人眼里是最美妙的声音。
“你来了!”语气夹杂着欣喜,透着昏暗的烛光望去,耶律齐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人,苍白的面容上多了些许潮红。
拓跋柔走近了才看到这人的脸色甚是苍白,迟疑道:“你身子还好么?”
“没事,就这样罢。”提到自己的身子,耶律齐的光黯淡了,语气也有些颓废。
看着眼前的人,拓跋柔神色有些恍惚,其实她之所以许久不来,一来是因为担心走漏风声,耶律寒太多疑了。
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个人,其实耶律齐本可以不用这样的,他一向与世无争,调皮闹事,在众人的眼里就是个胸无大志的闲散王爷。
可是却因为自己,他非要争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其实这一切不过是她拒绝他的借口罢了。
第两百四十八章西都城灭南燕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