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自己想的只是陪在他的身边就好,可是如今一切什么都没变,他对自己比想象的还要好,可是她不知足,是她变的贪心,想要的更多。
“对不起,是我变得贪心了。”公孙棠泣不成声,不知为何她的心好累,可是即使这样她还是舍不得放弃呀。
这是她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幸福,虽然这幸福易碎,可是她还是不愿放弃,她告诫自己就哭这一次,这是最后一次。
从今夜以后一定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情,闻人羽一开始喜欢的就是别人,这个事情她一早就知道,她以前能够接受,现在也可以。
就这样不断说服自己,最后连她好似都相信了一般,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可是那眼角的泪却依旧未干。
翌日清晨,公孙瑾本来想多休息一会儿的,可是月六一大早的便来了,他是知晓若是没要紧事,这人是不会如此没眼色。
“我不想去!”公孙瑾趴在风朝阳的怀里,喃喃道。
看着赖在自己身上的人,风朝阳不由揉了揉他的头,笑着道:“快起来,别闹笑话,到时候不知道还以为我不让你去呢。”
“谁敢说你,不过要是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说罢期待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这样子好像小狗呀,水辘辘的眼睛好可爱,阿瑾你怎么这么可爱。”边说边上手扯着这人的小耳朵,笑的合不拢嘴。
见她这样,公孙瑾甚是无奈,眉宇间全是宠溺的笑意,他还是认命的起床,不过再临走前还是窃玉偷香了一回。
“阿瑾你学坏了。”捂着被亲的略微有些肿的唇,风朝阳嗔怒道。
而此时这罪魁祸首已经心满意足的离开了,不过报应来得很快,到了养心殿,便收到了两份请辞书,分别是犬戎和西凉。
对此公孙瑾倒不意外,只是闻人羽特地来觐见,昨个那十二座城池贺礼的事情,他内心还有些疑惑,这人莫不是过来寻他要回去的。
不过显然是公孙瑾想多了,只是听到这人说的事情,他也开心不到哪里去:“你就如此肯定孤会借你兵马。”
闻人羽并未回答,而是说起了往事,当年大燕末年,公孙衍在北疆迟迟违旨不归,那个时候师妹便有所察觉了,当时大燕所有兵权几乎都在公孙衍的手中。
当时都城的兵权也一分为二,虽然风朝阳即使有着兵马但决不是公孙衍的对手,即使合皇城全部的兵力也无异于以卵击石。
所以在那个情况下,风朝阳下了一个赌,布了一个大局,将手中的秘密训练的人手交给了他。
而那个时候风朝阳想的便是即使这天下大乱,这大燕的天下也该由她来大乱,而不是由旁人。
所以南阳从一开始便是风朝阳的,他不过是个暂代的,如今风朝阳乃是关中的王后,那么南阳与关中自然是一体的。
“那为何阿阳她不和我说,反倒是你?”公孙瑾不能否认自己心里的确有些难受,嫉妒这个人在风朝阳的心里留下那么多的痕迹。
闻人羽抿了抿唇:“大致是师妹觉得南阳是我一手打拼,她不愿索取,可她却忘了,这南阳本就是因她存在而已,南阳对于我来说根本无足轻重。”
听了这话,公孙瑾蹙了蹙眉,他很想问你是不是还想着阿阳,但是话到嘴边还是改了口:“当初你虽然是因为给棠儿解毒下了合欢蛊,不得不负责,但如今你与棠儿已经成婚还有了孩子,有些事该忘还得忘,若是哪一日你胆敢让棠儿伤心,孤是决计不会放过你的。”
闻人羽想要解释,但是眼下有些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的清楚只得模棱两可道:“关中王无需担忧,本王做事自有分寸,之前所说之事,不知王上可愿?”
“孤不清楚你和阿阳密谋什么事,但是孤相信阿阳,到时候孤传信给陈琅命他带兵与你汇合便是。”关中大部分兵马都是在北疆镇守。
光是玉门关就足足三十多万人马加上北疆各城池关卡将近六十多万人马都在北疆,而关中境内其余城池所守兵马不过两万左右,咸阳城内也不过十万有余。
这要换做旁人定然要寝食难安,这关中如今一百万人马,有一多半都在北疆,而且还是由着前北秦的将领镇守,这心还是真大。
其实公孙瑾着实没有在意这些,他想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且这江山他本就不在意,他眼里心里只有风朝阳一个人。
若不是如今骑虎难下,背后是整个关中,依着他的性子早就带着风朝阳离开这里,过着逍遥的日子了。
只是公孙瑾明白风朝阳的心,这天下还未一统,这人走到哪里都不会心安,所以为了风朝阳,他也只能继续走下来。
期待天下一统,到那个时候他便可以卸下身上的重担,携着如花美眷乐得自在。
“关中王近来身子可还好?”闻人羽迟疑道,他看得出这人身子越发虚弱,其实公孙瑾看着与常人无异,但是他可是药王谷亲传弟子。
从公孙瑾的脉络上来看,这人气虚血亏,长此以往必然有碍寿命。
闻言,公孙瑾蹙了蹙眉,本想说还好,但是这几个月毒发的有些频繁,虽然找来的大夫都说没什么大碍,就是气血虚,多补血就好。
可是那些人连他中什么毒都没察觉,所说的又怎能信,想到这人乃是药王谷的人,终是说了实话:“这月已经毒发三次了。”
“难怪师妹会询问。”闻人羽刚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了,虽然风朝阳并未叮嘱他什么,但是这人没亲自询问公孙瑾,摆明是不想让他知道,他一时竟说露了嘴。
公孙瑾自然听到了,心里的猜测也得了证实,一早便猜测如今倒也没震惊:“你看看这身子还有多少时日可活。”
闻人羽敛了敛眸,上前几步,搭上了脉,过了一刻钟才收回手,这期间他的眉宇从舒展开。
“看你这样子,若是孤不行了,你应该高兴不是么。”公孙瑾轻笑出声,难得打趣道。
但是熟知他的人便知道这人只是在掩饰紧张罢了,这人往常都是一副清冷孤傲,实则傲娇又毒舌。
“暂时死不了,我自然开心不了,这毒发的频繁不过是你和血液已经和毒相溶,你身体产生的排斥反应而已,多吐吐就习惯了,身边常备点红枣枸杞等补血的食物。”闻人羽瞥了他一眼,语气幽幽道。
终于知晓自己这是什么反应了,公孙瑾也算松了一口气:“多谢了。”
“不客气,只要你别忘了自己答应的事情。”闻人羽道。
“孤说话算数,这是关中的金羽令,只此一枚,关中各城主见此令如见孤亲临,到时候若有人不听从,直接用金羽令便可。”这金羽令还是前几年他研制出来的,目的就是送给风朝阳,如今还未送出去,却不成想便宜了这个人。
闻人羽还未听过金羽令的事情,但见这人也没必要那这个骗自己,只是这金羽令若如此重要,这人竟然敢放心交给自己。
当真是心大,这关中王的心思当真诡异莫测,没有丝毫规律可摸索。
关中王大婚来的人众多,大多数在婚礼当日陆陆续续离开,离得远的都是翌日离开。
以前施楠都是跟着陈琅一同,不过这一次陈琅没来,至于月八,他们两个到不太熟,所以他和袁力商量了一下一大早便准备进宫递辞。
只是刚进宫施楠便看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走廊处跑着离开,仔细看好似还能看到那人是哭着离开的。
“我去办点事,你去给关中王说一声便是。”说罢也不等袁力反应过来便追着那身影离开了。
然后袁力就眼睁睁看着那人转身而去,消失在视线当中。
第两百四十二章南阳计出乱西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