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不一样,犬戎攻打北秦,这些人都急着回去来不及,即使知道自己不见了,最多派一些人寻找,但人数绝不会多,她有那个信心对付。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她刚把包袱打包好了开了门出了殿,将殿内守卫的二人给迷晕了,为了不打草惊蛇,她也就没把其余外院看着的几人一同迷晕。
想着以她的轻功应该没问题,这院子这几天她也逛着差不多,所有地形也铭记于心,所以一会儿便到了东边的墙边,深吸了一口气便转身飞了上去。
可是却没想到,这墙边竟然立了一个人,她没有安全落地,反而将人压在了身下,一身闷哼落地声惊飞一树的鸟儿。
“你是谁!”
此话一出,公孙棠暗叫不好,刚想伸出手捂住这人的嘴巴,却已经迟了了,她已经听到从四面传来的脚步声,这附近的守卫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这么大的动静怎么会听不到。
“公主怎会在这儿?”宋扬是过来提醒公主何时启程的,只是刚走到院门口,便听到墙边的动静,方圆百米之内的声音他都能听得清楚,更何况这距离并不远,且动静并不小。
公孙棠此时已经从付尧身上下来了,缓缓起身,尬笑道:“我只是有些烦闷,想要出来逛逛。”
宋扬扫了一眼她和地上的人,还有那掉落在地包袱,听着这漏洞百出的话,脸色未变:“末将封了丞相的命,特来通知公主,半个时辰便出发回北秦,请公主尽快收拾妥当。”
“啊,好!”公孙棠笑着道,转过身瞥了一眼呆愣不语的人,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终是什么都没说,视线掠过那躺在地上孤零零的包袱上,不由勾起了一抹笑意,惨淡而又绝望。
付尧抬起头看到的就是这个让人揪心的笑,之后看着她转身离去,走的分外从容毫不留恋,可他却能感受到一种悲伤弥漫开来。
“陇西王,这个是你的东西?”宋扬瞥了一言包袱,询问道。
付尧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个什么心思,是听到了还是没听明白,就很自然的点了点头,等他反应过来,空荡荡的角落只余他一人了。
之所以付尧会出现在这里,其实也是因为今个秋弥宴上公孙棠离开时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他有些担心,回了房一直平静不下来,就出了门不知不觉就走到这边来了。
还未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是该进去和她拜别,还是不去打扰就这样默默送她离开,亦或是不管不想,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他有些控制不住,但一切都被墙上飞下来的东西砸个粉碎。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等他反应过来,只能默然不语,因为不知道公孙棠的打算,轻易开口怕是会坏了她的事。
但是细想一下,自己怕是真的会坏了他的事,将地上的包袱拿了回去,当打开看见里面的衣服行装时,便知晓公孙棠的打算了。
她是想要逃跑的,为什么想逃呢?虽然付尧不清楚,但是颖川郡那一夜发生的事情还有司徒易那模棱两可的样子,都说明她的处境并不好,想要离开也是自然。
今晚若不是他,或许公孙棠已经离开了,那转身离去的一幕,始终刻在自己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付尧做了一个决定,想了想这事是他做错了,破坏了公孙棠的逃跑计划,那么他定然要筹谋救她出来,就当是偿还罢了。
想的很好,而且他也开始准备付诸行动了,可是突如其来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禀王上,陇西八百里加急密函呈上!”
闻言,付尧面色微变,小七的性子他是明白的,若不是天大的事他是不会把信送到关中来,毕竟有些事情内部解决为好,若是传出去难免会惹来众人攻歼。
“进来!”付尧将包袱重新绑好,这才去开了门,接过侍卫手上的信打开看去。
纸上短短八个字“成王兵变,望君速归!”
付尧一直知道成王与永王野心勃勃,绝不是久甘于人下的人,但是没想到成王会选择这个时候生事,难道他就不怕,别国知道消息后趁着陇西内乱,直接取了陇西么?
当真是没脑子,只是这心上只说了成王,并未说永王,其实在付尧心里一直忌惮最深的便是心思阴沉的永王,相比较成王虽然嚣张跋扈,不尊君上,将狂傲自大表现的淋漓尽致。
反倒是永王看似话不多行事谨慎,但是做事手段狠辣果决,偏偏还一副以大局为重在成王生事的时候总是尽力规劝,但是付尧总感觉成王所做的某些事情是被人激出来的。
而这人除了永王还能有何人,明明两人兵力悬殊不大,性格南辕北辙,但却是相处的极为融洽,每次出事看似都是成王挑衅,但总能察觉到一丝诡异的感觉。
面具戴久了有些不真实,难免会给人很假的感觉,这应该就是付尧对于永王的看法罢了。
眼下情况危急,必须尽早赶回去,可是脑海中闪过那凄凉绝望的笑容,心不由一颤,但是他转念想了想,等他平定了内乱,再去救她应该不会太迟吧!
毕竟她还是北秦的公主,想必短时间内不会受到什么生命危险,内心天人交战,最终付尧还是决定先回去陇西,然后再想办法营救。
一个是暂无生命之忧,一个是情况不容乐观,他还是陷入了纠结,亦不知自己早就泥足深陷。
也就是因为这一抉择,让他产生了无尽的愧疚,所以在再次得知公孙棠有危险的时候,什么都不想,将所有事情抛下,家国天下都抛诸脑后,最终还是入了旁人的圈套。
关中王收到了付尧的请辞后,并未询问原因,好似什么都不在意似的,但是付尧还是将情况告知了,在他看来今个儿自己刚收到消息,怕是这边的人都清楚了,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如实说了。
明着来总比暗箭容易防备一些吧,最终关中王允了付尧的请辞,付尧带了十名侍卫先行了一步一出宫门便直接骑马离城,至于大队人马则是择日启程,因这事,付尧还特地恳请了关中王派上几十名视为护送队伍。
关中王想也未想便直接答应了,待付尧离开后,月六与月三两人便从屏风后闪身而出。
“这位关中王还当真是性情中人!”月六笑着道。
月三有些不解:“这你是从哪儿看出来的?”
月六有些意味深长道:“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具体什么我也说不上来就一种感觉罢了,对了三哥,你不是去看着北秦么,他们可是离开了?”
闻言,月三把前不久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依我看这位海棠公主与北秦怕是不对付!”
“这还用看,当日接风宴上这位海棠公主便直接出言挑衅,你以为她是真傻?”说到这儿顿了顿,月六有些奇怪:“我倒很好奇这位陇西王为什么会在海棠公主的院落?”
“这个我想我知道,这位陇西王看那海棠公主的眼神不寻常,若我没看错,陇西王怕是心悦这位海棠公主。”月三道。
“原来如此!”对此,月六倒不是很诧异,他心中也有猜测,只是对这二人不是太关注,所以不确定罢了。
“东陵那边来消息了!”一直默不作声的关中王,也就是月五冷不防蹦出一句话来。
月三和月六诧异的望了过去,异口同声:“可是主上有消息了!”
“嗯!”月五将一个时辰前收到的纸条从袖子里面抽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第一百一十一章战起云涌天下荡(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