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最忌讳的事情之一就是巫蛊之术,如果真是这样可就麻烦了。
刁书寒迟疑了片刻,答道:“这件事微臣也不是太清楚,前儿忠王殿下的病症和皇上一般无二,是太子殿下用两张符纸给救回来的。所以臣才有此猜测。”
刁书寒从忠王府回来之后,将事情原原本本地禀报了太后。谁知道,太后听了以后居然很高兴,直夸太子有本事,旁的一句没说。所以到了此时此刻,刁书寒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太子救了老大?”皇后更吃惊了,这件事太后怎么没跟她说过。
“好了,本宫知道了,劳烦刁太医在这里照看着皇帝,本宫去去就回。”皇后站起身来,打算去寿康宫问个明白。
她不相信,太后会对皇帝的安危漠不关心,皇上可是太后娘娘唯一的儿子啊。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寿康宫中,见到皇后的太后十分平静,仿佛早就知道她会来一样。
“皇后来啦,坐吧。皇帝现在情况如何了?”说话声音也十分平稳,不急不躁。
倒是皇后自己有些端不住了:“母后,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怎么皇上都昏迷了好几天了,您一点也不着急呢。”
太后嗔怪地看了皇后一眼,摇摇头,缓缓道:“你忘了小七离宫之前说过什么了?”
皇后面色一窒,仔细回想楚末宴离开之前的情景。
“太子似乎说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着急,他有办法。”皇后喃喃道。
“可是母后,现在是皇上病倒了。宴儿他再有办法,也没有料到会出这样的事情吧。”皇后蹙起了眉头,觉得太后实在是太大意了。就算太子能干,可毕竟还是个孩子。十几岁而已,做事能有多周全。
“母后,刚刚儿媳听刁太医说了。大皇子的症状和皇上一模一样,是宴儿用两张符咒给治好的。既然如此,不如儿媳派几个人去城外园子里问问,看看宴儿是不是有办法救救圣上。”
太后撇了皇后一眼,心中暗自叹息。这儿媳妇也太实诚了,皇儿薄待她那么多年,也不见她想要报复。其实皇帝死了,对她难道说不是更好。
等太子登基,皇后就成了太后,再也没人像皇帝那样给她气受了。
“皇后啊,不管你怎么想,哀家是相信太子的。他既然敢那样说,就一定是做了完全的准备。你好好想想,这几年太子行事可有大的错处?”
皇后摇摇头,错处几乎没有。太子的能力,别说满朝文武了,就连皇帝都挑不出毛病来。
“所以啊,你是他的母亲,怎么能不相信孩子呢。”太后语重心长地说道。
“可是……”
“可是什么,没有可是。纵然哀家同意让你去城外给太子送信,你以为现在还出得去吗?”
“什么?”皇后大惊失色。她这几日全都在文武殿那里陪着皇帝,根本没心思管外面发生了什么,听太后的意思是说出不去了。
“寿王他难道想要造反,母后,这可如何是好!”封锁京城,这分明是要图谋不轨。一旦老二掌握的禁卫军的兵权,就算太子想回来主持大局也不可能了吧。
皇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六神无主,就算太后依然气定神闲也无法安抚她。
“皇后,你坐下。”太后被皇后转来转去的身影晃得眼花缭乱,忍不住大吼一声。
别说,太后鲜少发怒,这一嗓子还真有用。皇后立刻站住了脚步,惊慌的眼神向太后这里聚焦过来。
她嫁进宫来这么多年,太后还从来没有对她疾言厉色过呢。
“母后。”皇后眼圈一红,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心里是真的怕了。
刚刚是担心皇帝的身体,现在则是担心太子和她自己的性命。再怎么样,太后是二皇子的祖母,不管未来发生什么,太后的安危都不会有什么问题。可皇后不一样啊,尤其是小七。如果二皇子上位,小七指定没活路。
“你呀你呀,进宫这么多年,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太后连连叹气。
“如果真到了紧急时刻,你父亲怎么没有动静?”
“父亲。”皇后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往日有什么风吹草动,柳相都会往宫里地消息,现在外面闹得如此厉害,家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是不是说明,就连父亲都觉得局势尚且可以控制,不必太过担心。
“是儿媳太沉不住气了。”皇后讪讪地坐下来,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心里火烧火燎的感觉这才平息了些。
“总之,你不必担心,该干什么干什么。听哀家一句话,老二啊,他蹦跶不了几天了。”
太后又费了不少口舌,总算暂时安抚住了皇后。尽管还是有些担心,皇后还是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洪文,你去飞鸽传书一封,把京城的消息告诉太子。”看着皇后的身影消失在寿康宫,太后吩咐身边的洪公公。
“是。”洪公公躬身退下。
原来,楚末宴离宫之前跟太后约定了联络方式,尽管二皇子封锁了京城,他和太后依然可以互通消息。
之所以没有告诉皇后,实在是因为她心里藏不住事。若是皇帝病重,而皇后一点都不担心,外人看起来难免会起疑。
“唉,也只能让皇后着急几天了。”太后叹了口气。希望这回之后,宫里能彻底安生下来。不然,她这把老骨头也快顶不住了。
“小七,又有鸽子送信来了。”商清以看着扑棱棱飞过来的信鸽,眼睛亮亮的。
抬手将鸽子招来,从脚爪上取下一个小信筒,从里面掏出纸卷展开看了看,商清以面色复杂。
“给你看看吧,再不动手,只怕皇后娘娘都要急疯了。”
楚末宴默然,大家都早就料到皇后会沉不住气,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为了一劳永逸,这次只能对不起母后了。不过以老二的脾气,估计也等不了几天了。”楚末宴轻叹一声,将手中的纸条撕得粉碎。
第273章 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