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楚末宴和商清以借了侍卫的身体,又跑了两趟山村,依然一无所获。只是有一天,他们居然远远地看到了空彦的身影。
“咦,这家伙终于肯亲自出马了。”商清以好奇地望着空彦藏身的大树。
“看来,他把你的话听进去了呢。这样说来,这个道士也不是个是非不分的。只要他不是个不知变通的固执性子,咱们之间也不一定非得拼个你死我活。”
楚末宴看了看身边那张平淡无奇的侍卫脸,淡淡道:“怎么,这样容易就放过他了。你不是还嚷嚷着要报仇呢嘛。”
“嗨,各为其主嘛。”商清以摆摆手。她要是那么小气,早一千年就被气死了。
空彦受熹妃所托作法,伤了自己也不是他的目的。冤家宜解不宜结,只要他是个心术正又通情达理的,放过他也没什么。
两人说着话,守在大树上的空彦发现了这边的动静。他先是一惊,随后从装束上认出了两人的身份。
皇家侍卫现身山村,看来太后真的注意上这边了,自己得加快追查速度了。否则,若是惹恼了太后,清风观也得受牵连。
“哎,他发现我们了。”商清以提醒道。
双方遥遥打了个招呼,谁也没有寒暄交流的欲望。
“走吧,今天看来又白跑一趟了。”楚末宴有些情绪低落。都好几天了,事情仿佛僵住了。除了等对方再次出手,他们居然没有别的什么好办法。
眼看两个侍卫离开了,空彦也从树上跳了下来。
罢了,今天看来是不会有什么动静了,他也要先回观里休息了。空彦叹着气,飘然而去。此事一天不解决,他就一天不能安生。
第二天一早,楚末宴陪太后用完早膳,正在聊天之际,洪公公进来了。
“启禀太后娘娘,附近的村子又出事了。”
“什么?”楚末宴和商清以异口同声惊道。只不过商清以的声音除了楚末宴外,无人能听见。
两人昨夜刚刚去过山村,明明什么事也没有,中间才隔了两个多时辰,怎么就出事了呢。
太后皱着眉头,心情有些沉重:“眼看就要过年了,怎么老是出事。这回又怎么了?”
洪公公垂着头,将侍卫报上来的消息说了一遍。
原来,就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村里的一个六岁女童起身帮母亲准备早餐。母亲在伙房忙着,她到屋后去抱柴。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就没人发现什么动静?”太后问道。按说,那个时间已经有不少村民起身了。如果是将女童掳走的话,或许会有人看到也说不定。
洪公公摇摇头:“侍卫没有打听那么清楚,太后娘娘若是想知道,老奴再使人去问。”
“不必了,哀家就是随口一问。这种污秽之事,有什么好说的。”
说完这话,太后又转头跟楚末宴说的:“小七,你看现在居然在白天都出事了,你可千万别乱跑了。”
“是,皇祖母放心,孙儿知道轻重。”
看太后一脸沉重,楚末宴又笑道:“皇祖母其实不用担心,孙儿肯定没事。”
“嗯?”太后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楚末宴的话是什么意思。
“皇祖母,出事的都是女童,不管是人还是妖,都看不上孙儿啊。”
太后扑哧一声笑了,屋里的气氛轻松起来。
“你这个猴儿,就会逗哀家开心。反正你老实点,注意安全就是了。”
从太后处回到自己的房间,楚末宴把门关得死死的。
“清以,你说怎么办?”他的眉头紧紧皱着,心里又窝囊又愤怒。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就在那儿多等一会儿了。明明去了,去还是让这黑手作案成功,想想就憋气。
“你也别气了,咱们若是不走,那人也未必肯出来。”商清以安慰道。
“哼,从今晚开始,我还就在那村子待下去了。就不信逮不住人。”楚末宴咬牙切齿地说道。
商清以摇摇头说道:“不,我看我们最好现在就去。说不定还能发现什么线索。”
从前的几桩案子都是发生在深夜人们熟睡的时候。而这次则是在天快亮的时候。作案人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也要下手,一来说明他等不及了,二来仓皇逃脱时难免会留下痕迹。
碍于空彦的追查,那人一定是忍了很久才冒险一试。没想还真成了。
“女童丢失的时间不长,尤其天亮行路容易被发现,我怀疑孩子恐怕没有走太远。”商清以冷静地分析道。此时的她虽然还是个稚龄儿童的样子,可眼中闪烁的光却深邃沉重,让人不能小觑。
楚末宴仔细听着,不住点头:“你说的对,我们现在就去。走,找那两个侍卫去。”
两个倒霉的侍卫自从被商清以看中,就一直病病歪歪的,独自住在行宫专门安置病人的院子里。
“不行,不能用侍卫的身体。”商清以阻止道。
楚末宴脚步一顿,脸上现出几分狐疑。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用侍卫的身体,难不成我亲自去吗?”他是无所谓了,但不是怕太后担心嘛。
“你忘了太后说过,让你想办法招揽人心,以便得到更多的支持吗?”
看楚末宴还在犹豫,商清以又道:“先斩后奏好了,省得太后娘娘担心。”
楚末宴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怕皇祖母担心?我看你是怕她不同意,我们去不了吧。”
“随你怎么说,反正要快。”商清以催促道。
楚末宴也是个利索性子,说干就干。他招来几名侍卫,又让小金子在屋里假扮自己。连马车都没要,直接找了一匹温顺的小母马,带着侍卫离开行宫,直奔山村而去。
出事的人家此时正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中,莫名其妙失了孩子的母亲哭得死去活来。她怎么也没想到,就是去抱个柴火,孩子就能不见了。
一家子正愁眉苦脸,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见一队人马从远处径直而来,停在在家门前。
第115章 失手